第66頁
一下一下的,有些急促…… 說不擔心那是假的,曲歷河擔心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剛才他仔細的回想了一下中午的場景,才發(fā)現(xiàn)江遲居然傷的那么重,鼻青臉腫,右眼睛好像挨了一拳頭黑青黑青的,T恤上盡是草坪上的雜草,橫七豎八的插在發(fā)間,胳膊上也青紫青紫的。 自己上次給他縫好的褲子好像又扯壞了,可想而知二人打的多厲害。 他一下午忙著應付校長,主任,班主任,現(xiàn)在才有時間仔細回想,然而結(jié)果卻讓他有點不舒服。 也不知道他怎么樣了,現(xiàn)在醒了沒有,雖然可以肯定江遲絕對沒什么大事,不然也沒有活蹦亂跳的自己??芍灰幌肫鹬形缃t看著自己恍恍惚惚半死不活的樣子,他心里就堵得慌。 心上放了一塊巨石,壓的他心里沉甸甸的。 救護車的警笛聲依舊在腦海中盤旋,他攥了攥手,有些喘不上氣。 正在這時,緊閉的門突然被推開,曲歷河下意識的擰了擰眉頭,卻看到了一個不應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 “鐘明?” 面前人手臂上纏了紗布,嘴角有些淤青,人高馬大的,不是今天一同和江遲被拉走的鐘明又是誰? 只是他不應該在醫(yī)院的嗎?怎么回來了? 看到曲歷河,鐘明也愣了一下,腳步頓住,語氣中滿是不可思議:“曲歷河?” “哎?嘿,曲歷河!” 還沒等曲歷河搭話,薛一聽就抱著門框望過來,手中提著書包晃晃悠悠的。目光灼灼,嘴角咧開大大的笑容,看起來心情很不錯。 他身上的傷比鐘明少一些,紗布也沒那么厚,只隨意的綁了一下,因為愛護臉,打架的時候擋的嚴實,所以臉上一點傷也沒有,依舊是白白凈凈的。 “曲歷河,這么晚了你還沒回宿舍?。∵@教室一個人也沒有你干嘛呢!” 曲歷河沒有回答他,二十緊緊的盯著他的身后,眼神中隱約有幾分期待,薛一聽朝后看了一眼,立刻明白過來。 “遲哥沒回來,還在醫(yī)院躺著呢,那么重的傷哪里能說好就好?” “那你們怎么回來了,急著學習?” 說這話的時候,曲歷河還有意無意的瞄了眼鐘明被包的嚴嚴實實的手臂,他們兩個急著學習,他怎么那么不相信呢? 薛一聽的臉一下就垮了,說起這個他就生氣,他們明明是病人,需要好好休息,可偏偏醫(yī)生說他們能出院,只要動作幅度不打別扯到傷口,完全可以去上學。 …… 兩家家長都是雷厲風行的人,這不,他們各自回家屁股還沒做熱乎,就被趕到學校來取作業(yè)。 薛一聽對家長的行為一頓控訴和吐槽,這期間鐘明一直安安靜靜的收拾著書包,沒插一句話。 薛一聽話嘮,一說就停不下來。起初他在說江遲的事,曲歷河尚且可以坐著好好聽得下去,可當他扯到前幾天暗戀他的小女生給他送了封情書后,曲歷河就再也忍不住了。 “宿舍快關門了,我先走了,你們早點回去吧?!?/br> “哎?” 薛一聽剛喘了口氣,這打算說下一個事,卻見說話的人已經(jīng)站起身朝后門走去,一時間有些委屈:“別走啊,我還沒說完呢,那個情書事件還有后續(xù)??!” …… 目光里,那個削瘦的身影沒有絲毫停留,就這樣開門走出去,薛一聽垂頭喪氣的坐回去,卻在瞬間彈起來,朝門外跑。 “曲歷河!遲哥他說他想你了,讓你明天去看他?。 ?/br> 樓道里的聲控燈盡數(shù)亮起來,走廊盡頭卻空無一人。 …… 薛一聽咽了咽喉嚨,轉(zhuǎn)身看著鐘明:“我完成任務了吧,這話應該算我?guī)У搅税?,他沒聽到就不能怪我了……” 第35章 什么關系 夜晚的教學樓靜謐的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狹長的過道里,只有盡頭的六班還亮著燈。曲歷河借著月光下樓,輕悄腳步聲回蕩四處。 卻在在臨近出大門的時候聽到身后的聲音, 似乎是薛一聽的聲音, 但是實在聽不清在說什么。 是在喊自己嗎? 曲歷河只是猶豫了兩秒,便再度出門。 以他那么注重形象的性子, 肯定不是在喊自己,說不定是鐘明惹到他了呢? 曲歷河很了解薛一聽,甚至可以說就像了解自己一樣了解他, 他們是兒時的同伴,一起長大, 性格尤為相似,拋開臉不說, 兩人就像親兄弟一樣。 在曲歷河的世界里,永遠有薛一聽的一席之地。還記得在他高考失利之后, 他將自己圈在家里, 有很多朋友來看自己,但只有一個他能夠真正的進入自己的房間。 在后來四處打工的時候,也多是薛一聽來找自己,雖然那時候他已經(jīng)是一名重點大學的高材生了,但兩人的關系并未疏遠, 反而更加親近。 這或許就是一種信任感? 可連曲歷河自己也說不出來這種信任感來自哪里。 毫不夸張的說,如果自己當初經(jīng)歷的那些不公和苦惱都是撐著拐杖過河,那他就是手中的那把拐杖, 舍棄不掉, 也不敢多用。 自己信任他, 他也時常幫助自己, 但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感覺薛一聽和自己之間隔著什么,那種淡淡的疏離和客氣,讓兩人達不到同甘共苦好兄弟的地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