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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娘想抱孫子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好不容易等來額娘的生辰日,他一大早就匆匆忙忙準備好了,就等著進宮后的母子相聚,卻不曾想,他進宮后就看見了宮道上一個熟悉的身影看著有點像他已經(jīng)逝世的嫡福晉董鄂氏? 帶著一絲疑慮,博穆博果爾借口要找上皇兄,和身邊的奴才轉(zhuǎn)了一個道。 董氏面色不太好看,按理說她這一天應(yīng)該留在宮殿處不外出才是,可偏生皇貴妃將佟氏和筆什赫額捏福晉這兩個孕有皇上子嗣的妃子召集到景仁宮,不知在商量著何事,她身邊的奴才猜測皇貴妃極有可能是想要同這兩個妃子商討后宮第二次大封之事了。 皇貴妃后宮之權(quán)盡攬,分位一事自然是能拿捏在手的,而這兩個妃子是難得給皇上生下子嗣的妃子,皇貴妃想借此打響自己的名聲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董氏心里就一陣不舒坦,她還是四阿哥的生母呢,若不是皇太后強行將她的子嗣抱走,她怎么可能是如今這般不顯眼的地位。 所以即便今兒不宜外出,她還是想方設(shè)法跟了上去,再怎么說,都已經(jīng)過了這么多年,博穆博果爾就算再能耐都不可能認出她的模樣來了吧,她決計不可能讓皇貴妃將她一人落下的,要封一塊封,別給她扯什么有的沒的。 因而這時機就十分巧合了,魏婧薇同佟氏等人說著這些時日孩子衣物添置一事時,景仁宮外竟傳來一陣喧鬧的聲響。 在宮殿外守著的奴才匆忙進來,神色焦急道:皇貴妃,不好了,董福晉被襄郡王攔住了? 魏婧薇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怎么會這樣,董氏怎么會同襄郡王遇上,這宮道分明是通往不同的宮所的。 慌忙之下,魏婧薇也顧不得身邊的兩位妃子了,急急忙忙從景仁宮出來。 果不其然,站在殿門外的正是怒不可遏的襄郡王以及神情極度驚懼的董氏。 魏婧薇強撐起笑顏,給身邊的奴才打了一個眼色,讓其將兩人給隔開,隨后故作無事道:怎么皇弟過來景仁宮了,難不成是因為皇額娘的事想要同本宮商量,可本宮現(xiàn)下忙碌,皇弟還是去慈寧宮處吧,想來皇額娘定是等你等的緊了,有什么事以后再慢慢說。 襄郡王很快冷靜下來,只是眼睛通紅,仿佛猜到了事情的真相,皇嫂,既然你都叫臣弟一聲皇弟了,那臣弟可否問你一聲,這宮里的董福晉是不是臣弟已逝世的嫡福晉! 沒有人能夠容忍這般屈辱,特別是這個屈辱還是自己一向信賴的皇兄給的,這叫他怎么能接受,想想四阿哥生下來的時候,以及他這嫡福晉逝世的時間,哪有這么多巧合可說,只能是他想的那般了。 呵,私通的時候還是趕在他不在的時候,這都珠胎暗結(jié)了! 魏婧薇沉默了一會兒,溫聲道:皇弟,你可能是太累了吧,眼睛花了,這宮里的董福晉不過是一介漢女,可能是與你逝世的嫡福晉長得有幾分相似,但決計不會是同一人,董福晉都是打小侍候在皇上身邊的人,怎么可能在襄郡王府生活過,你認錯人了。 博穆博果爾從她方才的一番沉默中感受到了隱藏的真相,他相信這事情絕對不是皇嫂說的那個樣子,不甘心道:皇嫂,難道你就不會傷心的嗎?如果當初的事情是真如臣弟想的一般,那可真是荒唐到了極點! 博穆博果爾聲音歇斯底里,直接將躲在奴才身后的董氏嚇了一跳,更是不敢吭聲了。 魏婧薇輕輕嘆了一口氣,不發(fā)一言,可身旁的佟氏和筆什赫額捏福晉早就看直了眼,心里猜疑萬千,該不會這董氏就是襄郡王已經(jīng)逝世的嫡福晉吧,這可就熱鬧了。 博穆博果爾!正巧這個時候得知消息的皇太后和懿靖大貴妃以及皇上都趕來了。 魏婧薇終于功成身退,冷眼看著博穆博果爾同幾個人爭執(zhí)的模樣,心道宮里面也未免太過安靜了,偶爾熱鬧熱鬧還挺有意思的。 她從以前就有這個想法了,皇上與董氏做出這樣難看的事,還想著瞞天過海,一個將自己的前夫忘得干干凈凈,一個和自己的皇弟君臣相交,感情極其融洽,真是想的美好極了。 這是原主一切不幸的開端,要做決斷怎么可能少得了受害者呢。 天底下沒有永遠的秘密,這事始終是要擺在明面上的。 皇太后臉色極其難看,佟福晉、筆什赫額捏福晉你們還不快退下!皇家的事情哪容得了這兩個庶妃看熱鬧。 佟氏不情不愿說了一聲是,只能同筆什赫額捏福晉一齊退下了。 皇太后本來還想喝罵沒有及時將這兩人分隔開的皇貴妃,只是順治擺了擺手,沉聲問著博穆博果爾,你想要什么解釋?事情已經(jīng)成了定局。 博穆博果爾諷刺道,好一個事情已經(jīng)成了定局,皇兄,你可知道臣弟是真心把你當成是自己的兄弟看待的,忠君愛國,好一個忠君愛國!臣弟從沒有想到自始至終效忠的皇上會是一個與自己弟媳私通的人! 還有皇額娘、額娘,你們是不是想瞞我一輩子,都不想讓我知道這件事?如果不是今日我剛巧看到了這董福晉,兒子還真是一輩子都活得不清不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