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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兩個月,路之言愈發(fā)顯得老態(tài),若不是精力不濟,他也未嘗不是一個強勁的對手。 可是宴云河的到來,不只打亂了他的布局,更是每次都若料敵先機一般,每每打破他的籌謀。 “老夫每每回想這十幾年的事態(tài)發(fā)展,都要佩服于王爺?shù)男臋C,可惜世人都覺得王爺是個高風亮節(jié)的圣人,何人能看懂你表皮下的險惡用心呢?老夫只有一問,難道這天下不是你們宴家的天下,王爺何故要自掘墳墓,死后不會羞于面對先人嗎?” 面對路之言的責問,宴云河卻表現(xiàn)得云淡風輕,甚至還有閑情逸致道:“右相可愿聽我講一個故事?” “路某洗耳恭聽?!?/br> 宴云河采用很多故事的開頭,說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一異族,他們追逐著豐茂的水草而遷徙,直到有一天,他們到了一處無主之地,這片肥沃的土地養(yǎng)活他們綽綽有余,于是他們定居于此,在這片土地上學會了耕作,勤勞使他們填飽肚子不成問題?!?/br> “雖則如此,野獸與其他部族卻是他們不可回避的敵人。為了抵御外敵,他們只有團結起來才能生存,在這個過程中,他們發(fā)現(xiàn)必須要有一個領導者作為核心。 于是他們選了最英勇的那一個,若這個最英勇的領導者死了或能力不濟了,他們就從剩下的人中再選一個出來?!?/br> “他們果真在一代又一代英雄的帶領下越過越好,不只擊退了野獸,還兼并了其余部族,成為了當世最強者。而土地與人口的增多,促使領導者選出了更多的管理者,這些由領導人指定的管理者天生親近選擇他們的領導人?!?/br> “外敵的消失不只帶來了土地和人口,人們在填飽肚子之余還出現(xiàn)了剩余,這部分剩余的財產理所當然的歸于領導者與其下的管理者,這是一筆巨額財富,為了占據(jù)這份財富,某一次的領導者再也不是那個最強的英雄,而成了前任領導者的兒子?!?/br> “事物總有兩面性,雖然這片肥沃的土地從大家共有的,變成了一家之天下,但也確實符合當時的發(fā)展規(guī)律,維護了社會的穩(wěn)定,讓這片土地誕生了非常強大的文明。誰還記得這片土地最初就是無主之地,后來也是眾人共同開發(fā)的?” 路之言靜靜聽到這里,嗤笑一聲,“那你如今的所作所為,就是為了把這「一家之天下」再變回眾人的?路某竟不知王爺是如此天真可笑之人?!?/br> 宴云河搖搖頭,“右相沒有懂我話中的意思,要不再聽聽這故事的后半段?” 他沒等路之言的回答,自顧自往下說道:“經過千百年的發(fā)展,這一片土地孕育了無數(shù)生命,但同時也產生了種種矛盾,「當家人」更是換個不停,每次易主總要血流成河,人們苦不堪言,更可怕的是,這種日子仿佛沒個盡頭?!?/br> “每次他們過的稍有起色,就要面對各種幺蛾子,總有比你強勢的人冒出來掠奪你能創(chuàng)造的價值,直到他們再也忍無可忍,決定打破這種循環(huán)?!?/br> “于是他們用血與火點燃這片土地,就是要看看誰才是這片土地的主人。你說這是你家的天下,可這天下的人民不認你這個主人,你又有什么辦法呢?自然只能將這天下還于人民?!?/br> “但領導者也是不可或缺的,于是人們又開始選出群體中的杰出者作為領導者,但歷史的教訓就在那里,所以這次他們也做出了改進,做出了更完善的制度?!?/br> “但,路相,你說,這會不會再次成為歷史的循環(huán)呢?一次次小循環(huán)之后的大循環(huán)?!?/br> 路之言背后沁出冷汗,“我還是看低了你,這些年每當我以為自己看透了你這個人時,你總會做些出乎我意料的事,直到今日我才參透你的「野心」,我不得不承認,你這個人就是妖邪,真正的宴云河不會產生你這樣的想法,更不會如你這般思考,但你以為你會成功嗎?你既然也不清楚這是不是又一次循環(huán),為何還是要毀了大鄭?” 宴云河面色肅然,“你只看出了一部分,其實這個故事的重點在于「規(guī)律」二字,我只是在順應時代發(fā)展的規(guī)律而已,若我不這么做,那促使大鄭做出改變的就是外因了,你覺得那個外因會如何誕生?” 路之言想到宴云河早些年就在收集海外諸國資料,而隨著大鄭的開放,他們也越來越了解海外的情況。 若大鄭不是由宴云河一手引導做出改變,如今只怕會成為別人砧板上的魚rou。 路之言面色蒼白,“當年老夫與先帝也是自認為民之人,所以,這些年見你做出的改革,老夫認同你是一心為民,從未多加干涉。直到近些年老夫發(fā)現(xiàn),陛下在一些事務上已經不能稱之為一個最終決策者,本以為是你要奪權露出真面目了,卻發(fā)現(xiàn)連你都變得可有可無。老夫才遲鈍地發(fā)現(xiàn),原來你不是要奪權,而是要分權,老夫答應過先帝要守宴氏天下,如今豈不可笑?我只剩最后一問,陛下可知你目的?” 可惜他發(fā)現(xiàn)的太晚了,年邁的他如何能斗得過年富力強的宴云河?「狼子野心」已經不足以形容宴云河,他要做的是「改天換地」之事,所有人都低估了他。 宴云河沉默不語,路之言仰頭哈哈大笑兩聲,掩去眼中濕意,“你以為這天下人都要按你的想法而行嗎?宴云河,你也太過自大了,這所謂的規(guī)律只不過你一家之言罷了,何人可為你證實?”說罷,自行起身離開這小小的探監(jiān)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