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爾羽翼散發(fā)的圣光，是漂亮的草綠色，象征著包容和生機。

    梅塔特隆，是冷淡的鶯茶色，和他本人一樣嚴肅。

    放眼整個天堂，唯有圣天使長路西菲爾的羽翼，是象征著神的淺金。

    那是神給的殊榮。

    現(xiàn)在……

    路西菲爾看看自己全黑的羽翼，默默地收了起來。

    這幾日看的黑翅膀太多，他都習(xí)慣了。但和米迦勒他們的一對比……那種丑黑的感覺，又來了。

    辣眼睛。

    “別看了，再看你的圣光羽翼也沒了。當(dāng)初墮天墮的多爽快呢，誰都攔不住你。”

    米迦勒見他一直看著別人的羽翼，忍不住出聲。

    路西菲爾移了目光。

    “后悔嗎？”米迦勒突然問。

    不遠處的梅塔特隆，不動聲色地看了上帝一眼。

    見后者嘴唇緊抿、不辮悲喜，立刻眼觀鼻鼻觀心，沒再有多余的動作。

    路西菲爾并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在場所有族類都關(guān)心的問題，而是遲疑著瞄了一眼身側(cè)的這些“外族”。

    轉(zhuǎn)而牽住米迦勒的胳膊，瞬移到了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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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位天使并沒有走得很遠，就在圣城之內(nèi)的圣堂地下室。

    路西菲爾進門之后，就用自己的羽毛，在周邊鋪設(shè)了最靈敏的黑暗結(jié)界，防止任何生靈偷聽。

    “怎么了，路？”米迦勒沒想到自己隨口問出的一個問題，會被如此鄭重地對待，表情都開始變得嚴肅。

    路西菲爾確定結(jié)界完整，但凡有任何力量侵蝕都會被自己覺知，之后才拖著步子走到米迦勒面前，欲言又止。

    “那個……米迦勒，我有事想和你說……”

    紅衣的天使，目光落在他的腹部，問：“是關(guān)于上次你突然吸食圣光之力的問題？”

    路西菲爾搖頭：“呃，不是……我是想說我墮天的事……”

    “你墮天的事……？”米迦勒眼底閃過幾分茫然：“你墮天的事怎么了？”

    路西菲爾：“就是……你看，我突然就墮天了，你有沒有懷疑過這是為什么？”

    米迦勒：“我如果知道，還會一遍遍地過來找你？”

    天使再接再厲，繼續(xù)引導(dǎo)：“你看，你之前找我，我的性情是不是和現(xiàn)在也不是很一樣？”

    “你除了今天以外，都很欠揍。”

    路西菲爾：……

    瞎說！明明前幾日大戰(zhàn)的時候，是米迦勒先揍過來的！

    米迦勒：“也不對……你今天也很欠揍，不然我也不會過來?！?/br>
    天使睫毛顫顫，有一點心虛：“今天是個意外……我不是故意的?！?/br>
    米迦勒見他認錯態(tài)度良好，松了口：“行吧，除了圣河水，其他時候確實和前幾日不一樣了。”

    路西菲爾：“那你有沒有想過……就是，有一種可能，我本來就和之前不太一樣？”

    米迦勒斜斜地瞥了他一眼：“你可以再說的直白一點。我一個戰(zhàn)斗天使，聽不懂這些彎彎繞繞。”

    路西菲爾：“我的意思是，有沒有一種可能，現(xiàn)在的我不是之前的我？我是從別的世界穿越過來的，之前的那個我已經(jīng)去到了別的地方？”

    米迦勒……呃，看起來好像更不明白了。

    極力表述的路西菲爾：……

    雖然之前就知道米迦勒腦子一根筋，腦子里除了戰(zhàn)斗幾乎盛不下別的東西，但是……這也太費勁了吧！

    黑發(fā)黑眸的天使眼睛閉了閉，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設(shè)，終于按捺不住直接把話突嚕出來：

    “我不記得墮天的事了?！?/br>
    “不記得當(dāng)時發(fā)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是為什么墮的天，我就是睡了一覺，就從天堂睡到了地獄！”

    “這么講你能明白吧？”

    米迦勒的表情，簡直要裂開。

    簡直就是把“什么東西？”幾個大字，寫在額頭上。

    “你說你不記得墮天的事？你墮天一個多月了，什么都不記得了？”

    路西菲爾點點頭。

    “你當(dāng)時朝父神放許多狠話，說這輩子都不會再踏足天堂，下次過來就是把天堂徹底滅了……這個事情，你也不記得了？”

    天使繼續(xù)點頭：“對的……”

    過了一會兒，才猛然反應(yīng)過來：“什么？？？”

    這輩子都不會再踏足天堂？

    下次再去，就是把天堂給滅了？

    路西菲爾眼里的震驚不像作假，米迦勒同他沉默了好一會，才嘆著氣搖頭：“我現(xiàn)在相信你是真的忘了?！?/br>
    路西菲爾蹭蹭翅膀，小心翼翼地問：“父神是不是很生氣……”

    “你說呢。你墮天后，天堂少了三之一的天使，父神也沒再創(chuàng)造新的小天使。我每次去神殿外例行匯報，等到的也都是一句：知道了，你看著做。前日大戰(zhàn)時，你突然將我的力量吸收，此事我也匯報了，但父神也沒有什么別的表示，聽起來不是很在意?！?/br>
    路西菲爾兩個唇角都壓了下去，眼睛里的光也暗了幾分：“祂現(xiàn)在，是不是對我的任何事都不關(guān)心了……可墮天的那個，真的不是我……”

    米迦勒：“確實是你?！?/br>
    路西菲爾扁扁嘴，喪氣地垂了腦袋。

    “如果我現(xiàn)在找祂認錯解釋，會不會原諒我……”

    米迦勒：“你叫著祂的名，辱罵祂?！?/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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