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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渡那邊也是有些積蓄,不至于撐不下去。 年關(guān)將至,距離蘇白喬他們準(zhǔn)備離開的時間,是越來越近了。 大多數(shù)員工,都忙忙碌碌,不過表情不再是像以前那般麻木。 蘇白喬解了禁制,他們沒有再亂說話,工作也比之前賣力,也不會再亂嚷嚷什么。 她還不止一次撞見有修士捧著個饅頭,可寶貝了。 要知道,他們先前可都是大宗們的內(nèi)門弟子,都是天賦過人的天才。 看見這一幕,蘇白喬心里是說不上來的滋味。 她受到的教育,不允許她虐待員工,可他們對靈狐一族做的事情 蘇白喬實在是難以接受。 現(xiàn)在就好,他們真心悔過,系統(tǒng)也提供一日三餐,不過比起川澤他們的員工餐那還是差了一截,中午只有米飯和簡單的炒菜,素菜偏多,早晚只有稀飯和饅頭,但比先前餓又餓不死,但一直餓著還要聞到這么多的飯菜飄香要好一些。 之后,蘇白喬便沒有關(guān)注員工們的狀態(tài)了。 皇宮,臨近年關(guān),皇帝身體大好,心情更是不錯,宴請了所有中立派的朝中重臣,宮妃也一起都來了。 按理說,這個場合,不應(yīng)該請妃子過來的。 不少人表情都有些說不出的怪異。 只有皇后,多年無所出,自然對前段時日朝堂中的事情不聞不問,只顧著管理她的后宮。 再就是貴妃了,她神采奕奕,與皇后一左一右坐在皇帝身邊,就差把得意二字刻在腦門上了。 皇帝輕咳一聲,小聲道:收斂些。 貴妃沒了往日的端莊,嬌嗔一聲,夫君,不要,前些時日,我與瀟兒可沒少受委屈。 皇帝默不作聲。 怕是只有兒子一人委屈,整個宮中,誰敢給她臉色看? 想到這兒,皇帝有些怔愣,他剛才在想什么? 似乎不知不覺間,他與貴妃的相處,似是成了普通夫妻的相處。 這種感覺很新奇,是他幾十年都未感受過的。 好像是從微服私訪去那間客棧開始,他與貴妃就已經(jīng)不會自稱臣妾和朕了,貴妃在宮中養(yǎng)尊處優(yōu),宮中處處都是勾心斗角,他的貴妃,不知不覺間,從明媚嬌俏的少女,變成了端莊的貴妃。 兩人見面總是端著。 皇帝想起,貴妃似乎許多年都沒有像這般對自己撒嬌了。 在客棧那段時日,他們像是最普通的夫妻一般,他堂堂九五至尊,甚至?xí)谫F妃小日子不小心污了衣裙,偷偷幫她洗。 主要是帶的衣物不多,也不好將這些交給旁人。 皇帝不自覺的就回憶起了二十多年前,貴妃還是兵部尚書家的千金,他的宅院就在尚書府隔壁。 尚書府的墻他可沒少爬。 那個明艷嬌俏的少女,會偷偷給他塞廚子做的小食,也會偷偷讓他幫著寫母親布置的功課。 至今都沒有人知道,他能寫一手貴妃寫的簪花小楷,就是行家也看不出來。 那時年少,他說會八抬大轎娶她進(jìn)門。 可最后,他為了太子之位,最終娶了將軍獨(dú)女為皇子妃。 貴妃氣過惱過,甚至差點一怒之下嫁給旁人,但他強(qiáng)硬將人娶了回來,牌面絲毫不比皇后差。 總之開始那兩年,宮中說一句雞飛狗跳也不為過。 皇帝不自覺的看向了皇后。 那時,他也是身不由己,奪嫡之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不過二十年前,他曾讓皇后自己選過,如果娶她,一輩子都不看讓她有子嗣。 兩人之間不過是利益交換,她只是想要皇后這個位置,當(dāng)即果斷喝下湯藥,一輩子都不會有孩子。 只是,那一念之差,皇帝總覺得虧欠了貴妃。 哪怕她一入宮便是貴妃,哪怕皇后根本就不與她爭斗,甚至還明里暗里幫她不少。 可妾終究是妾。 哪怕是貴妃,位同副后,那也還是妾。 看著座下各懷心思的眾人,原本有些猶豫的皇帝,最終下了決定。 他對眾人道:今日宴請諸位,是有要事,朕年歲已高,身子不好,瞧著近幾日二皇子做得不錯,過了這個年,朕準(zhǔn)備在隴州修建宅院,與貴妃一同前往,其余的,愿意留在宮中,一應(yīng)用度翻倍,不愿意的,離宮后嫁娶隨意。 皇帝并不是耽于美色之人,一年大半時間都宿在貴妃宮中,每月初一十五這兩日,按照規(guī)制,原本該去陪皇后的,不過每月這兩天,政務(wù)再忙他都會陪貴妃。 宮中美人很多,甚至有的他連面都沒見過,索性一并放出宮去。 皇帝這話一出,魏貴妃驚訝的看向他,陛下,真,真的嗎? 皇帝點點頭,真的,如今瀟兒也長大了,他能做好。 李瀟瞠目結(jié)舌,他父皇都四十了,年輕時,后宮妃嬪眾多,年老還玩起了一生一世一雙人? 不過他想起了,宮中眾多皇子,成年后不得隨意入宮,只有他能隨時出入,甚至偶爾還會留宿在宮中。 而且這次,他父皇病重,幾個弟弟都在爭這監(jiān)國的任務(wù),最后不僅落到他頭上,父皇當(dāng)時竟然還說為了方便,讓他住在偏殿? 當(dāng)時情況兇險萬分,他又每日忙的焦頭爛額,細(xì)細(xì)一想,才發(fā)現(xiàn),好像是母妃鬧了一番,父皇才松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