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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弘毅仙君哪里知道,但他覺得,景燁那邊既然沒提,說明宗越的身份不必擔(dān)心。 我怎么可能不擔(dān)心?華綽蹙眉,坐下按著胸口,嘆息說,燁兒向來妄自尊大,他認定的事,絕不會細查。我怕他一時意氣用事,用情過深,結(jié)果在宋林身上吃啞巴虧。 弘毅蹙眉,若有所思。 華綽轉(zhuǎn)過身來,細眉微皺,情真意切道:為了燁兒,也是為你我的將來,弘毅你愿意幫我調(diào)查宋林的底細嗎? 弘毅愣了下:我倒是想,但你知道,燁兒向來防我。我去調(diào)查他身邊人的底細,他怕是會多想。 我知道。華綽帝姬淺笑道,過幾日便是滄瀾域十年一度的萬花節(jié),所以,屆時,我會勸燁兒去參加。永淵仙君德高望重,凝天神女是他的未婚妻,再加上我的勸告,我想他一定會去。你就趁時機去調(diào)查宋林的底細。 那宋林呢? 我會安排她也跟去的。華綽帝姬微微一笑,永淵仙君一家向來寵愛凝天神女,對于這位未來和凝天爭奪夫君寵愛的女子,他們不會有好態(tài)度。宋林在滄瀾域所受的苦,就當(dāng)是我為弘毅你報今日的仇。 * 滄瀾域,滄瀾府中。 小妹,這幾日你不一直為景燁送他房內(nèi)的女人玄月鏡郁郁寡歡嗎?扈聞天道,今日他就會帶那個女人過來,到時候三哥給你出氣。 三哥你別鬧了。扈凝天背過身,沒好氣說,要是讓爹知道,又要訓(xùn)我。 上次她聽聞景燁為一個女人大鬧天機所,心情低落難抑,扈聞天就放言要去崇陽域幫她教訓(xùn)景燁,結(jié)果不僅扈聞天自己被爹教訓(xùn),連她也被訓(xùn)斥將近半個時辰。 現(xiàn)在扈聞天又說這種話,若是被爹聽到,又要連累她受罰。 訓(xùn)就訓(xùn)唄。扈聞天滿不在乎說,若是能幫你出口氣,就算被爹關(guān)禁閉又如何?小妹,你就說,這口氣你想出還是不想出。 扈凝天沉默,扭捏了會:你讓她小小跌面子就行,不要太過分。大哥說過,若我真放不下,他會幫我報復(fù),不用你動手。 當(dāng)然。扈聞天滿口答應(yīng),心中卻不當(dāng)回事。 昶雅仙尊當(dāng)初之所以能當(dāng)上仙尊,全倚仗自家的父親和大哥。他在滄瀾域時,自己都能不給他面子。如今區(qū)區(qū)一個景燁的侍妾,難道還指望自己如何的以禮相待? 大哥動手,是會動手,但只是普通的手段,未免太便宜她。 扈聞天眼珠一轉(zhuǎn)。 景燁一行人的行隊里。 景燁輕挑簾幕,看向窗外,細細與宗越道:永淵仙君一家,父慈妻賢子孝。大兒子溫和,二兒子避世,小女兒凝天雖性情驕縱但本性不壞,你唯一需要避開的是他的三子扈聞天。 此人本領(lǐng)稍遜,脾氣不小,向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連我伯父也敢捉弄。說實話你這次跟過來,因為他,我對你,稍稍有些擔(dān)心。 聽殿下口氣,對這位三公子積怨已久。那需要我?guī)偷钕鲁ニ麊?宗越抬起眸,眼波溫柔,我在滄瀾域認識幾個朋友。 她雖然沒明說,但景燁估摸應(yīng)該是她參與暗殺計劃時期認識的朋友。景燁搖頭:伯父早叮囑過我,就算扈聞天再無禮,看在永淵仙君的面子上,也要寬恕他。除非 除非?宗越重復(fù)。 景燁搖搖頭:沒什么。 心中卻不由想起,那時自己哭泣著問伯父,難道真的要一忍再忍,若是忍不住怎么辦? 伯父撫摸著他臉上的傷痕,輕輕一嘆:那也要忍。除非 除非你有把握,一擊斃命。 景燁望向遠處,白霧籠罩著高聳云端的滄瀾府,龐大的滄瀾府,只露出尖尖的朱紅檐角。景燁微微垂下眸,深知在永淵仙君仙逝前,在滄瀾府能追查到他身上前,扈聞天,他絕不能輕舉妄動。 寬恕嗎?宗越喃喃自語,倏然一笑。 * 自我將景燁授我玄月鏡一事從崇陽域傳播至滄瀾域,挑撥兩域關(guān)系,攪亂仙界局勢,已在我計劃中。滄瀾府所依的青尹山上,宗越遠眺青尹山下曠野,悠悠道。 青鳳沉默地停在她肩頭,自宗越升至金仙境后,它幾乎無用武之地,整只鳥沉默不少。它和宗越神魂相連,自然也聽清車輦內(nèi)宗越和景燁的談話,聽完宗越的闡述后,它開口道:你打算拿扈聞天開刀? 扈聞天還有用處,更何況昶雅仙尊都囑托景燁寬恕,我這個做侄媳的,自然也會照做。 聽到她以侄媳自居,青鳳很是一愣,沉默了會,問:我能幫你什么? 你不需要幫我。宗越道。 不需要幫什么嗎?青鳳道,也是,其實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需要我了。 聽完青鳳的話,宗越指尖接過青鳳,像是察覺青鳳內(nèi)心的忐忑,她輕拂翎羽,目光溫柔說:怎么會?從中千世界時,青鳳你就一直跟著我,我怎么可能不需要你? 怎么不可能不需要?這一路上,你不需要的東西難道還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