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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梟元珠在暗中保護? 也好,平安度過一夜,眼下天也亮了,一鼓作氣走出姑逢山。待回到太焱派,她一定要把華岳那個王八蛋大卸八塊。 …… 辰時,司晨雞飛上枝頭,準確無誤地開始啼叫。 殘月隱于云層之后,一輪日光漸漸從群峰間冒出火色。 旭日初升,彩云沸騰。 正打盹的紫螺一個激靈醒過來,忙起身叫醒周圍等得睡著的幾人:“師叔們,天亮了,禁制解開了!” “解開了嗎?”李丹書揉了揉眼睛,看向窗外,被外頭的日光晃得瞇了下眼睛,道“啊,竟然這么晚了。” “快點,”紫螺扯著李丹書的袖子將他從地上拉起來:“簪星師妹還在山里,快去救人……” “救什么人?”一個聲音從身后傳了過來,帶著點調侃的笑意:“紫螺丫頭,你這么心急火燎的,是要去哪兒?” 紫螺詫然回頭,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進來。這男子穿著一身褐色的粗布麻衣,眉目倒是清俊雅致,長發(fā)以同色的發(fā)簪琯好,又在下巴留了一簇尖尖的胡子,于是便顯出了幾分狡黠,乍一眼看上去,像個文士,或是民間的說書先生。 “五師叔?”紫螺愣了一下:“您不是和七師叔云游去了嗎?怎么回來了?”她心中一動,“難道……” “怎么?”門外傳來少年人清亮的聲音,帶著幾分狂妄:“只歡迎他,不歡迎我?” ------題外話------ 終于出來了~ 姐妹們節(jié)日快樂! 第三十八章 出山(2) 姑逢山山門禁制處,田芳芳一行人正坐在門口等著。 簪星的人緣一般,田芳芳人緣卻極好,因此,很有幾個交好的兄弟陪著他一道,在山門口等到天亮,打算等禁制一解除,一行人好進姑逢山尋人。 司晨雞的一聲啼叫,姑逢山的山色亮了起來。 坐在樹下的田芳芳精神一振,站起身催促身邊人道:“天亮了天亮了!走走走,趕快進去!” 他身側的弟子打了個呵欠:“田師兄,你這么著急做什么,別怪做兄弟的話說得難聽,你沒聽昨夜那些內門弟子說么,在姑逢山過夜的人,一般都有去無回。那楊師妹還是個女子,只怕早就……” “你這胡說八道些什么呢,”另一人拍拍田芳芳的肩:“田師兄,別聽這烏鴉嘴亂說,楊師妹吉人自有天相,說不準只是缺胳膊少腿,命還是在的。” 田芳芳急了眼:“別跟這胡扯了,趕快……” 他話還沒說完,面前的山門口,突然出現(xiàn)一聲巨響,伴隨著女子氣喘吁吁的聲音:“我天,終于出來了?!?/br> 眾人朝門口看去。 從山門口鉆出來的女子,蓬頭垢面,衣裳沾滿了樹枝和污泥,長裙早已成了短裙,精神看起來倒是不錯,懷里抱著顆金燦燦的蛋,扶著樹站穩(wěn)了身體。她瞧見門口圍了這么多人也是一愣,道:“你們都在???” “簪星師妹!”田芳芳沖過去,一把將她抱起來:“太好了,你還活著!” 簪星拍了拍他的肩,示意田芳芳冷靜下來,田芳芳松開手,周圍的新弟子們涌上來,紛紛問道:“楊師妹,你感覺如何?可有不適?” “可有缺胳膊斷腿?或是身中劇毒?” “看起來不像啊,昨夜你在山上,究竟是如何度過的?” 簪星:“.…..” 她伸手,道:“等等。容我先問句話,華岳在哪里?” 田芳芳答道:“華岳師兄昨夜就回去就寢了,這會兒應當還在木樓。你找他干啥?” 簪星笑了一笑,把手中金蛋往田芳芳手里一塞:“幫我拿著。我去去就來?!鞭D身就往木樓的方向走去。 …… 一大早,木樓里,聽見司晨雞啼叫的弟子們紛紛起來梳洗。 從剛開始的不習慣到現(xiàn)在聞雞起舞,時日也沒過去多久。留下來的弟子更珍惜這個機會,修煉倒是格外勤奮。 華岳起身下了榻,伸了個懶腰,他這間屋子靠近崖邊,早晨將二樓的窗打開,霞光從三樓的露臺透下來,景色極美,是尋常人想象不到的享受。 他剛扎好發(fā)髻,用水將碎發(fā)抹好,還沒來得及穿上外裳,就聽得外頭傳來一陣喧鬧的聲音。華岳皺眉往外看了一眼,推開門,正要斥責這些弟子不懂規(guī)矩,擾人清閑。門剛一打開,一股殺氣騰騰的勁風就飛至眼前。 “什么人!”華岳喝道,隨手召來長劍,待看清眼前人時,忍不住吃了一驚:“楊簪星,你沒死?” 簪星看著他一笑:“是很遺憾?!痹挳?,手中鐵棍朝他兜頭襲來。 華岳持劍相迎。 他心中震驚之下,一時竟被楊簪星的棍風所擾,落于下風。腦中只有一個念頭,楊簪星沒死,這怎么可能? 且不說黑沼澤里的瘴氣連他碰到了都要避開,而楊簪星是他親眼看見掉進黑沼澤中的,再者,在姑逢山過夜卻毫發(fā)無損,太焱派過去幾百年里從未出現(xiàn)過這樣的人。 而楊簪星只是筑基初期而已! 華岳的眼神驀地冷了下來:“你果然有秘寶在身?!?/br> 若非如此,實在不能解釋眼下的局面。 簪星冷道:“那也不是你殘害同門的理由!” 朝華岳沖去的棍風陡然間開始層層疊疊的花朵,每一朵花都像是一把溫柔刀,看似姹紫嫣紅,嬌艷欲滴,實則暗藏殺機,步步兇險。華岳手中的長劍再也無法前進一步,而那些花朵似迷陣,從迷陣中,猛地沖出一只鐵棍,氣勢洶洶的朝他咽喉打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