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頁
書迷正在閱讀:撒嬌指令、穿成玉璽,和皇帝he了、西裝與校服裙擺、黑蓮花男二他超強但瘋魔、心動效應[娛樂圈]、和死對頭魔君互穿了、反派被迫聽見我心聲[穿書]、強睡協(xié)議(強取豪奪1v1)、誘惑(糙漢 1V1)、偷香(產乳 1v2兄弟)
外面的一切聲響再也無法聽聞,只剩一片令人煎熬的安靜。 她就站在這片煎熬當中,像一根沉默的、越繃越緊的弦。 “咣當”一聲,門合上了。 “……鐘朗!” 她好像突然被驚醒似的,甚至來不及穿鞋,直接光著腳就追了出去。 跑的時候撞翻了椅子,飄起的衣裙還拂掉了桌子上的一疊文件稿。 嘩啦一下,全撒到了地上。 可是她已經顧不上這些了。 大步跑到樓道臺階上,腳底忽然蔓延開尖銳的疼痛與濕潤的觸感,她踉蹌了一下顧不上去查看便繼續(xù)朝前狂奔。 耳畔風聲沖刷掉了一切雜念,血液都在奔流,涌到了頭頂。 別走……別走…… 她看到他了,他正走向一輛藍色的出租車,她必須要在他上車前攔住他。 快一點,再快一點! 眼看著她就要跑出單元樓了,剛準備喊住鐘朗,一只修長有力的手臂突然從旁邊伸出,一把攔住了她的去路。 她重重撞入了某個堅硬的懷抱中。 清新的佛手柑冷萃凝練過的味道瞬間將她包圍。 對方身形高大,肩膀寬闊,瞬間就遮住了她所有的視角,連帶著路燈都暗了幾分。 “——是你?!” 看到謝譯橋,梁晚鶯神色驀然凝固,立刻伸手抵住他胸膛往后退,“你怎么會在這里?!” 男人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低頭看著她□□的雙腳說道:“你的腳流血了。” “我知道我會處理的,但是現(xiàn)在我有急事,請你讓一讓?!?/br> “傷口需要及時處理,至少穿上鞋,否則會感染。” “我說了我知道,謝謝你的好意,能先放開我嗎?我真的很著急!” 梁晚鶯邊說邊頻頻探頭去看鐘朗離開的方向,推拒的動作越發(fā)急切。 眼看著那道身影就要上車離去,面前的人卻還半點沒有讓路的意思。 “謝譯橋!”她第一次這樣直呼他的名字,“請你讓開!” 男人箍住她,一副獨屬于旁觀者的平靜口吻,“別犯傻了,他不值得你這么做。” “你懂什么?”梁晚鶯不想跟他多說什么,用力去推他,可是他握住她的手腕一把拉進了懷里。 “放開我!” “別追了。” 男人的臂膀堅如磐石,用力時鼓起的青筋像是繩索般將她緊緊束縛。 她無法掙脫,怒氣逐漸升高,血液上涌,終于克制不住,像一只被激怒的小鷹般發(fā)出高亢而尖利的鳴叫。 “滾開?。。 ?/br> 她瀕臨情緒崩潰的邊緣,卻無法撼動面前的大山。 無力感襲來,她只能大聲呼喊著鐘朗的名字。 可是,他已經頭也不回地上了出租車。 “鐘朗!鐘朗——” 車門閉合。 她無法分辨車內的人在關門時是否有過哪怕半秒的遲疑。 車開走了。 來不及了。 “你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呢——” 壓抑許久的情緒突然崩塌,梁晚鶯再也控制不住,掐著謝譯橋的手臂崩潰大喊。 漆黑的瞳仁中盈滿了痛苦的云層,堆積的眼淚終于不堪重負,像是被閃電擊穿的烏云,頃刻間下起了稠密的大雨。 “我是真心想跟你過一輩子的……” 謝譯橋看著她這個樣子,一向溫和的表情也變得正經起來。 “你這樣死死地抓住他不肯放手,到底是透過他在挽留誰呢?” 陳年的堤壩早已被侵蝕得岌岌可危,現(xiàn)在,他卻猝不及防地拔掉了最后一顆生銹的螺絲釘。 他的話語就像一把鋒利的匕首,毫不留情地刺穿了她。 “你以為你是誰?有什么資格對我的事情指手畫腳!”她帶著滿腔的憤怒,聲音尖銳而絕望。 謝譯橋握住她的肩膀,“你因為父親的去世自責不已,甚至連夢想都徹底荒廢,你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跟鐘朗在一起,覺得可以減少愧疚,彌補你父親去世的遺憾,可是他真的會想看到你這樣嗎?” “你閉嘴!你閉嘴!”她突然像瘋了般尖叫出聲,用力捂耳朵向后退了兩步,拒絕接收他的聲音也拒絕他的觸碰。 男人沒有再去激怒她,緩和了十幾秒后,握住她的肩膀將她輕輕地帶進了懷里。 “鶯鶯,放過自己吧,你沒有做錯什么?!?/br> 溫柔而平緩的話語,卻像是戳中了她的命xue般,她驟然安靜了下來。 月光照在女人蒼白的臉上,那雙眼睛大而空洞,仿佛一個溺水之人終于還是失去了賴以生存的船只,將要溺斃在汪洋的大海中。 明明是盛夏,可是她的身體卻像在往外冒著寒氣,凍得她牙齒都開始打顫。 “我當然有錯,都怪我當年任性又倔強,我才是那個該死的人……” 那天的夜跟今天一樣,黑得讓人窒息。 本來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夜晚,她因為甲方多次改稿的事鬧得心情很不好,然后在吃晚飯時又被父母嘮叨了幾句。 梁敬舟率先開口了,“我和你隔壁鐘叔今天又說起你和鐘朗的事,你也老大不小了,人家一直等著你……” 又是這個話題。 她不耐煩地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米飯,“別說了行不行,我不想聽這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