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遲 第47節(jié)
…… 圣誕節(jié)那一天,荀白露加班到了十一點。 回家時,依然有燈亮著,藺知宋靠在沙發(fā)上小憩,聽見動靜,看向玄關(guān)處。 今天外面很冷很冷,荀白露臉都被凍紅了。 藺知宋過來幫她摘掉圍巾,順便將大衣掛起來。 “餓不餓?” 荀白露搖了搖頭,她笑著從包里拿了兩個蘋果出來。 “這是我同事送的。” 藺知宋總覺得,這像是他們高中的時候,互送平安果,寫一大堆的賀卡,比過年好像還高興點。 荀白露喝了杯牛奶,回想這一路回來的風(fēng)景。 萬家燈火,璀璨流光,寒意籠罩著城市,也帶著不一樣的煙火氣。 “藺知宋,馬上就是新的一年了?!?/br> 新一年里,她一定會更幸福的。 藺知宋過來,輕攬著她的肩,低頭道:“對,新的一年,快要來了。” 春天來臨的時候,他和荀白露在一起,就一整年了。 還會有好多好多年吧。 作者有話說: ps:真的沒有要完結(jié)?。。。ê竺孢€有一個重要人物沒有出場,是白露和小宋的超級助攻,另外荀時程還沒有正式開始作妖,就是說,打算再甜一段時間) 第32章 跨年的那段時間, 各種會議特別的多,荀白露先是在國內(nèi)忙到近乎失聯(lián),壓根沒空看手機, 每天各種高強度訓(xùn)練和會議模擬, 大家?guī)缀醵甲≡谵k公室了, 荀白露的幾個上司忙著各方的交涉,喉嚨都快冒煙。 好不容易結(jié)束了國內(nèi)的工作, 國外的立馬又開始, 荀白露也沒能回家跟藺知宋說一聲,就只是發(fā)了條消息, 告訴他要出國去工作。 她時常這樣忙碌,藺知宋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 囑咐了一些事情后, 藺知宋才去找陳嘉央。 “聽說, 你最近有點情況???”藺知宋打量著陳嘉央,覺得他這一把年紀了,也該有點動靜。 陳嘉央無奈道:“我能有什么情況啊。” “不就是上次吃飯嗎, 我可聽人說, 你跟那個女明星, 走的很近。” “他們亂說的。” 藺知宋笑笑不說話,他嘴硬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開心就好。” 兩人胡亂聊了些什么, 陳嘉央手機開始震動, 他看了眼接了電話, 那邊說了不少, 陳嘉央間或瞥向藺知宋, 最后跟那邊說了句, 我知道了,就把電話掛了。 “怎么了?” “荀時程在楊陵的場子鬧事,楊陵拿他沒轍,電話打到我這來,叫我喊你去處理下?!?/br> 又是荀時程。 藺知宋真的很煩他,這些年他的所作所為,雖非身體上的,但是在精神上,也給荀白露造成了巨大的傷害,他同樣也是施暴者,無非藺知玟施暴的對象有很多,他只是對著荀白露。 血脈相連的兄妹倆,也鬧到了這種地步。 藺知宋并不太想管他,但是楊陵跟他們都是認識的,他不出面,這事也不太好解決。 “走吧?!?/br> 楊陵家做的生意挺復(fù)雜,他自己開了好幾家酒吧,平時沒事就到處窩著,以前跟人說說笑笑,在各種場子混的開,大家也都給他幾分面子,所以日子過的一直都挺愜意,今天實在是被荀時程惹到了,他把酒吧門也關(guān)了,叫了陳嘉央跟藺知宋過來。 他跟荀時程不熟,也就知道他是藺知宋的大舅子,誰讓之前他們婚禮辦的那么盛大,整個北城都知道了。 一伙人等到藺知宋來才散開了點。 楊陵一身花襯衫,戴著個眼鏡,看見藺知宋,隔老遠打了個招呼:“藺哥你可算來了,等你好久了?!?/br> “怎么回事?”藺知宋看了眼倒在卡座不省人事的荀時程,忍不住蹙眉。 倒也沒見他干過什么正事,惹禍的功夫還不小。 也許他該給荀何說一聲。 楊陵跟他好好說了下。 荀時程今天就跟有病一樣,跟幾個朋友出來喝酒,沒控制住量,喝的挺高,后面就開始口嗨,叫了幾個女孩過來一起喝酒。 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知道誰說了句什么,荀時程一下子火冒三丈的,直接砸了酒瓶,差點給人爆頭了,一群人緊著過去拉,女孩子們嚇的到處跑。 酒吧工作人員過來勸,荀時程罵人罵的很難聽,關(guān)鍵是,今天楊陵meimei也在這兒,直接被荀時程誤傷了。 楊家上上下下就那么一個女兒,叫荀時程欺負了,楊陵當然不肯放人。 中間又鬧了好長時間,荀時程喝的太多了,直接暈過去了。 也就是藺知宋現(xiàn)在看到的那樣。 他看向了一邊站著的幾個人,應(yīng)該是荀時程的朋友。 “你們說什么了,他突然發(fā)病?!北緛砭褪怯胁〉?。 “沒,沒說什么,就,”有人支支吾吾開口,“就是說他沾了他meimei的光,有了個好妹夫,以后日子更快活,這,也沒什么呀?!?/br> 那估計這些,跟荀時程都是才認識的了。 熟一點的人,誰不知道他恨死荀白露了,還沾她的光,說這話他不發(fā)瘋才怪。 大致情況已經(jīng)了解清楚了,藺知宋心中有了打算,他問楊陵:“你準備怎么辦?” 楊陵推著眼鏡,笑道:“這大家伙都是認識的,看在藺哥你的面子上,叫他醒了給我妹道個歉就行。” “不用看我的面子?!?/br> “什么?”楊陵懵了。 藺知宋很正經(jīng)的說:“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尋釁滋事,擾亂秩序,交給警察就行了,他還砸了你這不少東西是吧,叫他賠吧,公事公辦就好,看我的面子干什么,我跟他不熟。” 陳嘉央勉強的扯了下嘴角,那確實,也沒什么可熟悉的。 荀時程也沒把荀白露當他meimei,藺知宋跟他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楊陵被他們這幾個人鬧得不明不白的,把人給叫過來,好像也沒什么用。 旁邊人問他:“哥,這怎么辦啊?” “沒聽藺哥說啊,公事公辦,送局子去。” 楊陵嘆了口氣,瞥了眼躺著的荀時程,啐了句:“真不是什么好東西。” 這妹夫來了,管都不帶管的,平時那得作成什么癢這么招人恨。 荀時程被拘留了幾天,家里人來接的時候,他那張嘴就沒有消停過,從天到地咒罵了個遍。 荀時昱聽不下去了,淡淡的說了句:“看來你適合再在里面關(guān)幾天?!?/br> 楊家有來人解釋了,那事是荀時程的錯,荀時昱覺得他被關(guān)一點問題都沒有。 他一直覺得,自己家里的人都不太管的住荀時程,必須采取強制一些的措施。 他說完這話,莫宛如瞪了他眼,他便專心開車了。 其實莫宛如一直都更疼愛荀時程一點,畢竟那么多年,這個兒子才和她一直站在一致戰(zhàn)線。 到家以后,荀何坐在餐桌的主位,本來還想安慰荀時程一下,覺得他可能在看守所吃了苦,多關(guān)心一下他的身體。 可是荀時程在喋喋不休,罵楊陵,罵藺知宋,極盡侮辱。 “行了!”荀何把碗摔了出去。 荀家陷入一片寂靜當中。 荀何在家不是經(jīng)常發(fā)火的,就算有,也是言辭激烈些,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動手。 “你還要我說多少遍啊,收一收你那個壞脾氣,你還覺得你在楊家鬧事是楊家欠了你的嗎?” “你一直說知宋害你,他是逼著你打架鬧事,還是逼著你欺負人家女孩了,你還以為自己很小嗎,三十歲了,你做事能不能成熟一點啊?!?/br> 荀時程差點掀了桌子,他最討厭荀何說教他。 “你有什么資格說我啊,你是我爸嗎,你跟那個賤女人在外面亂搞的時候,你怎么不管我們啊!” 好像不管說什么,話題都會轉(zhuǎn)到這上面來,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那十六年的出軌到底給他們帶來了什么。 荀何怒上心頭,直接給了荀時程一巴掌。 他是曾經(jīng)怨過白露的母親,可是那么多年的感情也不是騙人的,他忍受不了荀時程當這他的面辱罵她。 “我不準你這么說白露的母親,都是我的錯,你沖著我來??!” “荀時程,以前你怎么欺負白露的,大家都可以既往不咎,但是現(xiàn)在,她好不容易過上好日子了,我們一家人就別再去打擾她了,什么錯都是我的,你放過她吧。” 也許,荀白露的遭遇真的喚醒了荀何沉寂多年的父愛吧,那次從藺家回來,他老是會想起小時候跟白露相處的片段。 荀家也是有些重男輕女的,可白露出生時,他已經(jīng)有了荀時昱兩兄弟,對于這個女兒,也還算喜歡。 白露漸漸長大,漂亮,懂事,愛笑,還很體貼他,這樣的女兒,他怎么會不喜歡,他對她總是多一些耐心,因為兩頭跑,陪伴她們母親的時間很短,荀何每次都會給她帶很多禮物過去。 父女親情,也是有過的。 想的越多,他的自責(zé)也就越多,哪怕那對荀白露來說已經(jīng)沒用了。 她也不想他去打擾她了。 荀何的覺醒,讓荀時程看了一場天大的笑話,他咬著牙,憤恨道:“怎么,你終于開始偏袒她了嗎,別這樣啊,你明明很討厭她的,對她不管不問,為什么不一直這樣呢?!?/br> “算我求你了!”荀何閉了閉眼睛,眼角有了些淚痕。 他后悔了。 這一次,連莫宛如都選擇了替荀白露說話。 “時程,咱們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就好了,白露都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有了她自己的生活,我們互不干涉就好了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