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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樓梯,正對樓梯的一樓門開著,奶奶一早就在廚房忙活了。程灼幫不上忙也不覺得自己應(yīng)該幫忙,他按照昨晚的步驟刷了牙洗了臉,回屋的時候看了眼墻上掛著的全家唯一的鐘——才7點多。 村子里的早晨還挺熱鬧的,遠近都有小孩子的聲音,他不想見人,洗漱完就回到了樓上。 如果不去姑姑家住,勢必得接受不能經(jīng)常洗澡的事實。 二叔家他不想去,如果隔兩三天去鎮(zhèn)上一次輪流到兩個姑姑家洗澡……好像可行。 那他還得買個盆,至少每天晚上得洗腳,洗衣服也…… cao!他這會兒才想起來,奶奶家也沒有洗衣機。 手洗嗎?他哪里會做這些事? 窗外不遠處忽然傳來了人聲。 “知道了,四嬸,我們這就走了。” “麻煩你咯小雨……狗娃你這皮孩子,聽話知道不?別給你小雨哥添亂!” “誒!”緊接著便是一串程灼有點耳熟的笑聲。 這種陌生的地方居然能有聲音讓他覺得熟悉,實在很新鮮。程灼走到窗邊看了看,看見昨天那個“小雨”正帶著兩三個孩子朝這邊走過來。孩子都換了衣服,程灼也吃不準是不是昨天那群里的,不過應(yīng)該是吧。 他心道,一個村里總共能有幾個孩子。 說起來這人還真是個孩子王。 不過。 無論是小雨還是那幾個孩子身上的校服,以及背后的書包都在提醒他,他們是學(xué)生,現(xiàn)在應(yīng)該要去上學(xué)。盡管7點多才出發(fā)去上學(xué),以程灼的理解似乎有點晚了,但總歸好過他這個沒學(xué)上的人。 沒學(xué)上。 他并不喜歡上學(xué),可真沒學(xué)上的時候心里又很堵。這種堵從他爸當(dāng)著全班人的面把他帶走,拎到教務(wù)處辦休學(xué)就開始了,等再回去,無論是今年九月重新回去念高二還是明年三月接著念高二下,他都會比從前的同學(xué)低上一級。 原以為按部就班沒有驚喜的人生,從休學(xué)的那一刻開始,就出現(xiàn)了偏差。 程灼冷眼看著小雨帶著孩子路過他這幢房,金燦燦的陽光照在這群學(xué)子們土鱉又傻樂的臉上。 等他們走過去,程灼又換了個方向,看見小雨又敲開了一戶鄉(xiāng)親的門,不多時領(lǐng)出個小孩,一行人一路向前而去。隨后,這村里鬧騰了一早上的孩子聲好像突然就消失了,四周只剩下成年人生活的響動。 “沒意思?!背套谱匝宰哉Z了一句,離開了窗邊。 老房子沒有紗窗,他嫌悶,并不打算把窗戶關(guān)上。 不過他該出門了。 程灼摸了摸身上的兜,摸出張沒什么特色的銀行卡來,他盯著那張卡看了一會兒,拉開抽屜扔了進去。 居然把這張卡帶出來了,他有時候真的很討厭自己這種不合時宜的柔軟。 這樣想這,他把那一千多塊錢揣進兜里,隨后下了樓。 走出去幾百米他才意識到不太對,又往回走,直到奶奶家的廚房門口才停住。 “奶奶,”他朝著里面大喊,“我出去逛逛?!?/br> 奶奶咿咿呀呀地看過來。 “我——出——去——逛——逛——” “噢!”終于聽懂了。 他想去鎮(zhèn)上,又不知道怎么走,只能回憶著前一天那女人開車過來的方向,邊記路邊往前。 從程灼開始自己認路到現(xiàn)在,長這么大就沒體會過沒手機導(dǎo)航的滋味。村里的房子是一批一批建的,又要繞開田地,談不上規(guī)劃,有時候一排老房子走過去接著兩排走向不一致的新房,整條路是扭著延展的,多走幾步程灼覺得自己就要迷失在村子里。 正當(dāng)他在糾結(jié)是不是應(yīng)該去找個人問路問了路又能不能聽懂的時候,面前的土路盡頭晃晃悠悠開過來一輛車。 比金龍大客車的尺寸小,但又不是小面包。 他視力挺好,遠遠就看見那車的前車窗后面擺了塊手寫的牌子,上面寫著308路。 公交車! 程灼眼睛亮了。 他運氣挺好的,沿著公交車來時的方向,連蒙帶猜地,居然還真讓他找到了一個站牌。上面的站名一個比一個拉風(fēng),他也不知道哪兒是哪兒,但看得懂最后一個是火車站。 楊槐火車站附近肯定就屬于鎮(zhèn)上的范圍了,也不知道坐次公交車要多少錢。 總歸不會比城里坐車貴吧。 于是安心等車,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沒手機可以玩。 不算太久,車就來了。無聊蹲在站牌旁的程灼站起來,一眼就看見那個手寫的“308”。 好像就是同一輛車。 人類的適應(yīng)能力真是無窮,如果昨天告訴他這村里總共可能就幾輛公交車,他心里的嫌棄大概就會如草木瘋長,但現(xiàn)在他居然覺得能有輛公交車去鎮(zhèn)上就挺不錯的了。 “去哪里?”迷你尺寸的公交車上居然像模像樣地坐著個售票員。 “我想去鎮(zhèn)上買東西,該到哪站下?” “大樹下,”售票員手一伸,“五元!” 價格竟然真比城里高。 不過在程灼眼里,個位數(shù)那都不能算是錢,他手往兜里一摸,抓出來一把紅票子。 那售票員難得看見這種陣仗,“哎喲”了一聲。 程灼有點莫名地找出張五塊錢遞過去,接了售票員撕給他的□□,找了個單獨的空座坐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