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稍稍讓人降低了一些羞恥感，程灼別開視線，有些別扭地說：“……今天是我生日?！?/br>
    原雨瞪圓了眼睛。

    “你怎么不早說？？？我都不知道——”他難得那么急，“我沒準備禮物！”

    “我不要禮物，又沒什么缺的東西?！背套谱ブ麃y揮的手往自己的口袋里塞，“陪我吃頓飯就好了，我訂了金貿頂層的旋轉餐廳，然后……”他抿了抿唇，“今晚陪我？”

    以往周五原雨是不太去他那里過夜的，不過今天，原雨想都沒想就點了頭。

    ……

    說是不用送禮物，原雨倒也不會當真。

    第二天一早，他拖著幾乎像是被車碾過的身體去了趟超市，回來就開始按照網(wǎng)絡視頻里教的步驟研究怎么烤蛋糕。

    程灼就在邊上看著他：“你真的沒關系嗎？”

    “我覺得應該能成功?！痹曜龅煤苷J真，頭也沒回。

    “不是，我的意思是……”程灼看著他的后腰，用指節(jié)蹭了蹭鼻子，“你……不疼嗎？”

    這是程灼第一個和原雨一起過的生日，所以昨晚……他有點過分了。

    聞言，原雨動作一頓，幽幽地轉過臉，看了他一眼。

    程灼抿了抿唇，有點尷尬。

    “其實……”

    “嗯?！?/br>
    “……挺舒服的，你下次可以繼續(xù)這樣?！痹曛匦碌拖骂^，慢吞吞地說，“我很喜歡?！?/br>
    “……”

    程灼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轉進閃了腰。

    半晌，他才低罵了一句，走過去摟住原雨，在他后頸處輕輕嗅著：“小雨，我真的會死在你身上的?！?/br>
    “那也沒什么不好的。”原雨自然而然地把身體往后靠了靠，在盆里打了顆雞蛋。

    ……

    傍晚，原雨手制蛋糕正式出爐——戚風蛋糕加新鮮水果夾心，原雨打了最簡單的白色奶油，沒有別的裝飾了。這應該是程灼這輩子吃過的最簡單的蛋糕，不過他還挺開心的。

    也覺得，特地拒絕了mama一起過生日的邀請，并不虧本。

    他媽預產(chǎn)期將近，最近都在醫(yī)院里，說陪他過生日真的只是美好的愿景。程灼一不想招叔叔煩，二也不想麻煩他媽，只讓她好好養(yǎng)胎。

    結果還是出了意外。

    程灼在他的“溫柔鄉(xiāng)”里浪了幾天之后，聽說他媽生產(chǎn)時間提前了，便提了點孕婦用品去了醫(yī)院。

    他媽保養(yǎng)得還算好，幾小時之后，順利生下了一個小姑娘。

    剛出生的嬰兒皺巴巴的，丑得很，程灼看了一眼，卻意外的沒覺得她難看。

    他心里那種憤世嫉俗的恨意好像不知不覺消散了很久，又多了一個來分享母愛的新生命，他卻已經(jīng)不會再激動了。

    反倒是Michael不爽了一陣，直到這個小嬰兒退去黃疸，變得白白胖胖的，他才好一點。

    程灼差點沒笑死，點著他的腦袋說：“你這個顏控?！?/br>
    “那也沒有什么辦法，”Michael說得頭頭是道，“誰會拒絕漂亮meimei呢？”

    是啊，誰會拒絕呢。

    既然父愛和母愛這么多年前就已經(jīng)抓不住了，橫豎要跟人共享，漂亮meimei總比弟弟可愛吧？

    程灼抽空來醫(yī)院陪了mama一陣，選了個天氣挺好的日子，把原雨的事跟她說了一聲。

    他媽仔仔細細聽完，偏頭想了好一會兒，忽然笑起來：“當初帶你走的時候，你分明還說自己對楊槐毫無留戀的。”

    “……啊，”程灼忽然沒繃住表情，笑起來，眼神有些懷戀，“那時候我以為我不想他?！?/br>
    誰知道后來……

    “也挺好的，mama很高興你能找到自己愛的人?！迸藴厝岬乜粗?，“愛能使人變得強大和完整。小灼，mama一直覺得虧欠你，你能有他，mama放心很多。有時間，把那孩子帶來吧，我想見見他。”

    “也行?！背套坪鋈幌肫饋?，“他一直不肯陪我去留學，說不想花我錢，你替我勸勸他。不然我真不想考研了。”

    “……”他媽無奈地說，“小灼，你馬上就要23歲了，處理事情能不能成熟一點？”

    “我不。工作上保持理智就夠累的了，怎么私生活還不能任性一點了？”

    程灼說得理直氣壯，仿佛他又回到了9歲以前。

    家庭還圓滿，還有人愛，還是個大少爺?shù)臅r候。

    女人看著他，也跟著笑了起來。

    真好，她得好好謝謝那個孩子才行。

    ……

    過了幾天，原雨準備了見面禮，跟著程灼來了醫(yī)院。女人誰也沒留，把所有人趕出病房，單獨跟他說話。

    程灼mama是個溫柔而剛強的人，盡管她有很多年都不在程灼身邊，但原雨還是能從她身上感覺出來，程灼身上那些讓他覺得閃閃發(fā)光的東西都是從哪里繼承來的。

    不僅是程灼mama感激他，其實他也很感激她對程灼的養(yǎng)育。

    更何況，沒有那些陰錯陽差，他或許也不會認識程灼。

    午后，程灼帶他回了家。

    “我媽跟你說了什么？”

    “沒說什么，”原雨看了他一眼，“跟我說了你4歲還尿過床的小故事?！?/br>
    “……？？？”程灼驚呆了，“我媽怎么回事？？？”

    原雨看夠了他驚訝的表情，才笑瞇瞇地親了親他，補上后面的話：“她跟我說了很多你小時候的事，想跟我說你是個好孩子，希望我一直陪著你。但是……我也沒打算走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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