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頁
嚴越:已經(jīng)刻煙吸肺了,忘不掉了,進棺材我也得帶著去。 阮知慕: 阮知慕對他比了個中指。 突然又想起一件要緊的事:對了,你千萬別跟你叔叔說啊,不然我怕嚴老師跟我斷絕師生關(guān)系。他們那一輩的人還是挺保守的。 嚴越:你只是擔心和嚴明華的關(guān)系? 阮知慕:啊,不然呢。 嚴越:嚴明華如果知道你是同性戀,肯定要接我回去了。 阮知慕想了想,一本正經(jīng):你走了,那挺好的啊,我省了一個大麻煩,每天晚上都可以睡個好覺,早上也可以睡懶覺,不用六點爬起來給你做早飯了。 嚴越板起臉: 這就生氣啦,阮知慕捏他的臉頰,剛還說你成熟了呢,這么不經(jīng)逗?怎么,在我這兒住上癮了,不想回去了? 嚴越看著清瘦俊朗,臉頰捏起來卻是rourou的,看起來真像個氣得臉鼓鼓的小水豚了。 嚴越冷哼:誰喜歡住你這了,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阮知慕:你不喜歡,那我明天就給嚴老師打電話,讓他接你回去。 嚴越:那我就說,你是個變態(tài),喜歡男的,還傳染給我,把我?guī)У囊惨黄鹱儜B(tài)了。 阮知慕: 剛夸了沒幾句呢,那種熟悉的欠揍的感覺又回來了。 嚴越把他的手拿下來,指尖劃過掌心,慢條斯理道:我變成變態(tài)了,到時候,你要怎么向我叔叔交代? 手心癢癢的,仿佛被羽毛搔了一下。 阮知慕一怔。 外面突然傳來輕輕的敲門聲,打斷了二人的交談。 篤篤篤,篤篤篤。 阮知慕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cao。 跟嚴越聊得太開心,都忘記外面還站著一個前男友了。 顯然,展子航不甘心自己被無視,故意弄出些聲音來提醒他們。 嚴越皺起眉頭:要不要我去把他趕走? 不用,阮知慕對展子航的性格再清楚不過,現(xiàn)在出去,他肯定要死乞白賴進門,到時候就沒完沒了了。 嚴越:我可以把他打得不敢進來。 阮知慕: 說了多少次了,法治社會要遵紀守法,阮知慕轟他回房間,時間也不早了,寫完作業(yè)了是吧?趕緊睡覺去。 嚴越:今天不拼奶? 阮知慕擺擺手:哪有那個心情,氣都氣飽了。 拼奶,是他們最近經(jīng)常進行的一項娛樂放松活動。 最近天氣冷,不再適合每晚到天臺聊天,阮知慕把躺椅都搬到了陽臺邊上。 嚴越做完作業(yè),他們就會在陽臺邊上待一會兒,嗑瓜子聊天,腳邊放著暖烘烘的電熱扇取暖器。 阮知慕嫌啤酒冰冷,就會把啤酒瓶放在取暖器前面,烘得溫溫的再喝。 嚴越偷喝過一次,醉得第二天上學遲到,被阮知慕罵了一頓。 后來阮知慕就把家里的啤酒藏起來,通通換成了純牛奶和椰子汁。 嚴越第一次用取暖器的時候還有點嫌棄:看起來隨時會爆炸的樣子。 后來就真香了。 兩人每次都要為誰坐在更靠近取暖器的位置上而大打出手。 嚴越體格和身高都遠遠勝過阮知慕,卻沒有贏過幾次。 打輸了,他就會霸道地把腳踩在阮知慕的腳背上,雙腿和他的膝蓋并排擠在一起,美其名曰共享制度。 阮知慕罵他耍賴,嚴越噸噸噸喝了一整盒牛奶,然后腦袋一歪,倒在躺椅上,假裝喝奶喝醉了。 后來,他們就把坐在取暖器旁喝牛奶聊天,叫作拼奶。 今天是沒心情拼奶了。 白天上課挺累的,晚上回來又折騰了這么一出,阮知慕以為自己會很快睡著,結(jié)果還是失眠了。 失眠倒不是其他原因。 他正醞釀睡意呢,突然聽到外面?zhèn)鱽碛挠牡膰@氣聲。 唉 呼 噫吁嚱 三更半夜,黑燈瞎火,傳來鬼叫似的嘆氣聲,這誰聽了不瘋。 阮知慕腦子里閃過一堆恐怖民俗小說的情節(jié),一個激靈坐起來了。 他失眠倒不要緊,嚴越第二天可要上學的。 擔心燈光會驚醒嚴越,阮知慕摸黑下床。 打開門,卻看見一個黑黢黢的影子立在客廳中央。 阮知慕嚇得魂飛魄散,定睛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嚴越。 阮知慕拍拍胸口:大半夜怎么不睡覺? 嚴越朝門看了一眼。 展子航的嘆氣聲還在繼續(xù),長吁短嘆,延綿不斷,凄涼卑微,哀轉(zhuǎn)久絕。 果然,也是被展子航吵得睡不著覺。 阮知慕抓了抓頭發(fā):算了,我出去和他聊聊,你回房間去。 嚴越拽住他:他的目的就是見你,你要是出去就正好上當了。你別出去,我去。 阮知慕警惕道:你想干嘛,別打架啊,展子航以前好歹也學過跆拳道的,你未必討得了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