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之學(xué)霸人生 第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七零后媽養(yǎng)崽手冊、初綰云鬢、龍?zhí)铀芙^嫁人、綠茶學(xué)弟、賣花先生、帶著空間在七零養(yǎng)崽崽、艷錦、惹了小師弟怎么辦、非她不可、真公主在旅行綜藝爆火了[古穿今]
聽到這話,何軍才轉(zhuǎn)過腦袋,又嘲諷的對那個所謂的jiejie笑了一下,七八歲的年紀(jì),臉上卻滿是和這個年紀(jì)不相稱的惡毒。 何云的神情卻很平靜。 相同的事情再遭遇一回,這時候只覺得可笑。 縱使心里翻江倒海,她的神情還是木訥訥的,看著就不是一個機靈的小孩兒。 何大平嫌棄的看了一眼這個黑痩丑陋的女孩兒,給村長遞了一根煙:“我現(xiàn)在在城里做事,您也知道那邊處處都不如村里方便,您要是知道什么門路,或者哪家想養(yǎng)童養(yǎng)媳婦的,還勞煩您幫一把,給這丫頭找個去處?!?/br> 村長接過煙,看了何大平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去年隔壁村出了事,還換了個新領(lǐng)導(dǎo),這一塊如今查得可嚴(yán)?!?/br> “我知道我知道,這不是看您手腕厲害嘛,還求您幫個忙,禮金隨便給點就是,只要人家愿意給口飯養(yǎng)著這丫頭?!焙未笃较阎樞?。 老村長打量了何云一圈,還是搖頭。 現(xiàn)如今村子里出去打工的多,留村的少,雖還有些討不著媳婦的老光棍,但是看著何云這點點大的身板和年紀(jì),村長實在不愿做那份孽,更重要的是,去年縣里剛查出一個買賣的窩案,鬧得很大,隔壁村的村長村干部都被擼下一圈來,在這風(fēng)口浪尖上,村長也不愿意為了幾千塊錢,招惹這個麻煩。 他還是搖頭:“這丫頭當(dāng)年的手續(xù)都是齊全的,你就算帶到城里去也便宜,倒比留在村里妥帖?!?/br> 村長和何大平低低私語,何云站在邊上,木頭一樣的眼珠子卻微微轉(zhuǎn)了一轉(zhuǎn),又很快定在一處灰白的墻上不動了,還是那副呆板的模樣。 第2章 進城 老人過世以后還有各種手續(xù)要辦,這家人就算再不樂意,還是不得不在村里多呆了一天。 聽說要睡在這間低矮陰沉的泥瓦房子里,小胖子何軍先是一愣,旋即哇哇大哭起來,怎么都不愿意。 曲美芝也嫌棄的看了一眼用泥巴和稻草搭的炕頭,還有破破爛爛早就看不出原色的被褥,對丈夫說:“這地方是睡不得人,咱們兒子細皮嫩rou的,在這地方呆一晚上,還不被跳蚤給咬壞?。 ?/br> 何大平一臉不屑:“你以前又不是沒睡過,怎么那時候沒聽你唧唧歪歪的?!?/br> “咱們現(xiàn)在又不差錢,何必委曲呆在這地方,”曲美芝撩了一下頭發(fā),“再說了,聽說你媽就死在這間屋子,我想著都膈應(yīng)?!?/br> 何大平忽然也覺得屋子里一陣陰沉沉的涼風(fēng)吹過去,不由打了一個寒顫。 他點點頭同意了妻子的說法,便說帶著兒子去鎮(zhèn)上找個條件稍微好點的招待所住。 臨到出門的時候,曲美芝又突然想起來:“對了,喪葬錢都是你出的,你媽其他錢呢?” 何大平倒是不在意:“老太太又沒收入,能有什么錢,大概早花完了。” 曲美芝卻不信,又去逼問何云,可何云還是那副呆愣的樣子,只會搖頭。 曲美芝眼睛在屋里逡巡了一圈,最后定在那張土炕床上,她先掀開褥子,又把草墊全都翻開,狠狠抖了兩下。 這點破棉絮爛草褥子,稍微抖動兩下就是塵土飛揚,叫曲美芝忍不住狠狠的打了兩個大噴嚏。 另兩個人早就受不了的跑到門外頭去了,只一個何云,還木愣愣的站在邊上,盯著她看。 曲美芝看了她一眼,腹誹道:“這丫頭怕不是個傻的,也難怪送都送不出去?!?/br> 這念頭一轉(zhuǎn)而過,現(xiàn)在更要緊的,還是找到婆婆留下來的錢。 曲美芝覺得,那個老太婆精明又厲害,絕不可能沒有留下錢傍身。 果不其然,稍微抖動幾下,一個破破爛爛的小布包就從草墊子里掉了出來。 “我就知道?!彼靡獾奶裘肌?/br> 打開布包,里頭足足有三四百塊錢,雖然都是零碎票子,沒有一張大錢,可對一個農(nóng)村老太太來說,也很不少了。 何大平都忍不住夸自己媳婦精明,會辦事。 幾個人說說笑笑準(zhǔn)備去縣里租房住,至于何云,何大平嫌棄的看了她一眼,要她留在這里看家。 何云只是沉默的點點頭,沒說話。 出了門,夫妻兩個得意了一會,曲美芝又對丈夫抱怨:“我瞅著那小丫頭陰沉沉的模樣就覺得討厭,咱們真要把她帶回城里?” 何大平看一眼妻子:“那要不你說怎么辦?” 曲美芝嘟嘟囔囔幾聲,自己也沒什么主意,還是不忿道:“難不成咱們還要替這丫頭掏學(xué)費?城里的學(xué)??刹槐阋恕!?/br> 九年義務(wù)教育階段,中小學(xué)不用學(xué)費,但每年還是有幾十塊的雜費和書本費,以前在村里,老太太從來都是不喜歡何云上學(xué)的,當(dāng)然不會出這個錢,還是校長看何云可憐,雜費也沒要她的,又專門給她找了幾本舊書用著,只要她有時間就搭著學(xué)一點。 “一個丫頭片子,上什么學(xué),”何大平說話的口氣倒是和他媽一模一樣,“以后帶回去就要她在家里做飯打掃衛(wèi)生就是,正好還省了保姆錢,對了,能不叫她出門就別出門,城里的老太太比村上的嘴都碎,省得麻煩?!?/br> 曲美芝用力點點頭。 何云不知道兩人私底下的議論,只從床板底下拿出來艾草條,用打火機點燃了,仔仔細細里里外外都熏了一遍,又把之前拿出來的錢從木柜底下掏出來,用碎布頭包了,分成兩個用針線縫在內(nèi)衣里,自己摸一摸感覺摸不出來了,才稍微安心。 最后,她才上床,鉆進漿洗得早就褪了色,邊緣還溶了不少破洞的薄被子里,小心的摸一摸縫在內(nèi)衣上的小布包,覺得安心了,才終于閉上眼。 上輩子,她乖乖把何老太太留的錢全都交了出去,反而被曲美芝懷疑她偷藏了錢,直接就是一頓打,但是這一回,她故意留了一個心眼,只把一部分錢留在褥子底下,讓曲美芝自己翻了出來,另外的錢曲美芝壓根不知道,反而興高采烈的,還覺得自己精明。 何云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 第二天,老人相關(guān)手續(xù)辦完,輪到何云的時候,何家大人卻還是不情不愿的,好容易才在村長的威壓下把所有字簽完,答應(yīng)帶著這丫頭進城。 然后,何云就拿著一個破舊的小包袱,里頭只兩本舊書,一套早就不合身的換洗衣服,跟著一臉嫌棄的所謂家人,踏上了進城的路。 在村頭等中巴車的時候,那個黑小子又滿臉笑的湊了過來。 何阿狗比何云大概小了兩三歲,也是瘦骨伶仃的,胳膊小腿上還有青青紫紫的痕跡,但是依然掩不去臉上的快活和依依不舍。 他滿臉羨慕的圍著何云問個不停,何云不怎么理睬他也不在意,哪怕十句里只得了一句回應(yīng),依然高興得不行。 何家另外三個人嫌棄這男孩身上臟,又煩他吵鬧,干脆遠遠避開,只何云,在中巴車即將開過來,所有人都急著上車的時候,忽然低低對何阿狗說了一句:“記住我跟你說的話?!?/br> 離他那個醉酒的爸遠一點,也不要去懸崖邊上。 黑娃子還是傻乎乎的,并不太明白何云的話,只會用力揮手,跟自己唯一的朋友告別,臉上雖然不舍,還是歡喜居多。 何云沒有再說話,只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就上了灰撲撲的中巴車。 車子在鄉(xiāng)間的土路上搖搖晃晃,時不時狠狠的顛簸一下,似乎正預(yù)示著何云黯淡的未來。 之后會遇到多少坎坷,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但是這一回,總有些事情,要不同了——何云想。 ———— 何大平和曲美芝原來在恒城打工,后來瞅準(zhǔn)機會,開始自己拉隊伍做小包工頭,一來二去,竟然真賺到了不少錢,還在當(dāng)?shù)刭I了房,于是就連心氣,都和以前不同了。 雖然這房子也不過是一套半新不舊的二手房,位于一個老小區(qū)的四樓,面積也不大,但是終究,這就是他們成為地地道道城里人的象征。 這套房子六十來個平米,只有兩室一廳,主臥夫妻兩個住著,小兒子住在另一間稍小一點的臥室,至于新來的何云,曲美芝眉頭一皺,打發(fā)她去陽臺打地鋪睡。 “咱們家的陽臺可是正經(jīng)做了封閉的,跟一間房也差不多,”曲美芝漫不經(jīng)心的說,“反正現(xiàn)在天氣也熱,你睡在地上還涼快點,等天氣冷了再給你加個床?!?/br> 何云依然沉默著,把自己的小包放在陽臺上,可馬上被曲美芝狠狠嫌棄了:“等一下等一下,先把你身上的東西都換掉,誰知道里頭有沒有藏著跳蚤!還有趕快去沖個澡,看你身上又臟又臭的,對了,別沖久了,浪費水?!?/br> 曲美芝嫌棄何云身上臟,并不愿跟去廁所,只叫她把換下來的衣服放在塑料袋里直接扔掉,又塞了幾件自己不要的舊衣服進去,在門口抱怨道:“咱們家養(yǎng)著你可真是夠虧的了,希望能把保姆錢給掙回來。” 何云躲在廁所里,穿著不合身的大衣服,手里緊緊攥著僅有的錢和舊書,飛快把它們重新藏了起來,還是不說話。 “木頭一樣,怕不是個傻的?!鼻乐ム托Φ?,等何云出來,又問她會不會燒飯。 何云的聲音蚊子一樣,只說自己會燒火。 “真是個廢物。”曲美芝嗤,又給何云指了掃帚簸箕還有抹布的位置,要她先打掃衛(wèi)生,以后再教她怎么用煤氣爐做飯。 “以后燒水做飯打掃衛(wèi)生都是你的事了,”曲美芝頤指氣使道,“你是做jiejie的,本來就應(yīng)該承擔(dān)起這些責(zé)任,家里養(yǎng)著你,可不是讓你吃白飯的。” 何云聽著她的話,臉上還是木然著,只問了一聲:“那我念書的事……” “念什么書,一個丫頭片子念了也沒用,”曲美芝不耐煩的說,“行了行了,快點去做你的事,家里有你弟念書就夠了,廢那什么勁呢!” 何云便不再說話了。 曲美芝鄙視的看了一眼這個干瘦矮小的丫頭片子,心里想:看著雖然又笨又蠢的,總還有一個好處,就是老實安靜,應(yīng)該能做點事吧。 她并不知道,看上去連眼神都是呆滯的何云,其實心里早就有自己的打算。 上輩子,從十二歲到十五歲,她整整在何家做了三年免費保姆,連門都很少出。 何大平和曲美芝似乎很不愿她出門,買菜之類跟錢打交道的事也從不讓她碰,每次都是曲美芝把菜買回來,再吩咐何云去做。 上輩子何云對此并沒有深想,只傷心于父母對自己的輕視和粗暴,傷心不能上學(xué),但是從小被馴化得猶如溫順羊羔的何云對這些并不敢多想,也不能多問。 但凡多問了幾句,輕則是一場尖酸刻薄的大罵,重的,直接就是一頓毫不留情的毒打。 在這一點上,何大平倒是和他媽如出一轍,只是打人的時候力氣更大一點。 上輩子,何云真真正正是被打怕了的。 哪怕后來真相曝光,她并不是這對狠毒夫妻的親生女兒,也始終沒能徹底從那種陰森的桎梏里掙脫出來,后半輩子過得并不好。 誰想到再睜眼,她竟然又回到了自己十二歲的時候,那個總是打她罵她的老婆子已經(jīng)咽了氣,老婆子心心念念有出息的兒子孫子卻連回都懶得回,還是她,一個十二歲的小丫頭給辦的喪事。 說起來,也真是夠諷刺的。 第3章 逃跑 剛到何家的第一天,何云試探著問,能不能在附近逛一逛。 “出去做什么,丟人現(xiàn)眼的!”曲美芝馬上罵道,“你一個鄉(xiāng)下丫頭可不能亂逛,要是叫人瞧見,說不定就會被買到山里,給那些窮漢子做媳婦去。” 然后,她當(dāng)著何云的面,用力一甩,關(guān)上了大門。 何大平在外頭跑工程,曲美芝主要管著倉庫,那倉庫就在樓下,所以她平時很少出門,就算偶爾出去,也總會反鎖大門,防何云防得厲害。 上輩子何云一直不明白,為什么弟弟可以大大方方去上學(xué),隨意出去玩,而她,卻不得不像一只螻蟻一樣縮在陰暗的角落里。 后來真相大白,她才恍然,其實就是這對夫婦心虛加上吝嗇而已。 ———— 何軍挺煩何云的。 這小子霸道慣了,對于家里多了一個人很不爽,再說了,何云也不像自己其他同學(xué)的jiejie,都是香香軟軟的,看上去精致又漂亮。 就算是做保姆,看上去也太土氣了,上不得臺面。 欺負(fù)起來也不得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