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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呸呸,快幫我呸掉,死小孩兒,我要平平安安地出去,平平安安地回來?!?/br> “呸呸呸~”袁宋笑著配合,揉了一把方格的腦袋,“好了,哥你先去玩會兒,我要開始做晚飯了?!?/br> “真把我當小孩兒呢?”方格笑著在他剛剛揉過的地方摸了摸,整理好自己的頭發(fā),哼著歌兒開心地走回自己的搖椅旁,放眼望著窗外的風景,嘴角一直噙著笑。 畢業(yè)論文已經(jīng)寫得差不多了,還有一個來月就能畢業(yè)了,方格想想,總覺得時間走得有些快,不知不覺四年就過去了。在這四年中,他們交到了兩三個好友,也有著不錯的老師,兩人始終不離不棄,感情穩(wěn)定,想一想,似乎有一種老夫老夫的感覺了。 前段時間,劉浩仁還跟他們倆聯(lián)系過,這幾年,原208寢室也就劉浩仁會聯(lián)系他們,他和林勝淼之間終究是沒能熬過四年的異地戀。 “好人說勝淼考上了研究生,兩人雖然分手了,但那小子還是舍不得林勝淼,時不時去他朋友圈偷瞄一眼,看一看他的最新動態(tài)。這兩人也不知道是誰折磨誰,哎呀,還是缺乏點勇氣和果敢啊。要我說,要么愛,就一直大膽地往前走,別給他放棄的機會,死纏爛打也要纏住他。要么徹底放手,刪除好友,斷的干干凈凈誰也別理誰?!痹屋p嘆一聲,雙手枕著腦袋盯著天花板,他不是劉浩仁,不能替人家做決定。 “像他們倆這樣,斷又斷不干凈,藕斷絲連的,遲早有一天還會復合。嘖,相互折磨,到時候回過神來,誒哥,你說倆人會不會后悔那段分手的傻逼歲月?” 方格笑著推搡了他一把,回道:“你又不是他倆,替人家cao啥心?路都是自己走過來的,咱們也不是他們,可能他們有他們自己的顧慮呢?!彼麄冗^身來面向著袁宋,含情脈脈?!皼]有多少人能像我們一樣幸運。” 是啊,沒有多少人能像他們一樣幸運,即便是到了七老八十,他們還是會說這句話,等回過頭來看看兩人一起走過的那幾十年,朋友來來往往走了一波又一波,只有身邊的這個人一直在。 “愿有歲月可回首,且以你我共白頭啊~”袁宋轉過臉來,難得文藝了一次,他借著燈光用眼神細細描摹方格的輪廓,仿佛透過這張臉看到了五十年后的他。 “哥~”他撒嬌般湊過臉去,在方格的肩窩拱了拱,然后便埋在那兒不動了。方格輕笑一聲,親親他的發(fā)鬢,兩人相擁而眠。 兩個學院的畢業(yè)照不是同一天,方格他們早了兩天,袁宋就偷偷混進方格的班里,等他們班拍完集體合照后,借了一身學士服拉著方格就要走,陳苛他們幾個宿舍的成員忙趁著方格被拉走前,匆匆忙忙完成了幾張合影。 “袁宋,你說你也太焦急了吧,都不讓方格和我們合影???”陳苛戲謔地瞅了瞅兩人,方格羞紅了臉,不好意思地看看身旁的三個舍友。 “你們一起呀,去不去?”袁宋挑挑眉,大方地應道。 “好啊好啊……” “不不不,不了,我們自己拍。你倆可趕緊走吧?!标惪良泵r住兩個傻缺室友,揮揮手忍痛看著袁宋將方格拉走,那架勢好像一個帶著小孩兒的爸爸,非要拆散兒子和他的小伙伴。 袁宋是背了相機過來的,他還帶了支架,準備在圖書館、教室、宿舍、體育館、cao場等各個地方都拍個遍,等到回了房子里,袁宋忙不迭將照片一股腦兒移到電腦上,兩人頭靠著頭一張一張看過去。這是屬于他們的二十二三歲,獨一無二的一份。 “誒,哥,把你的旅行計劃拿出來看看唄~” 兩人吃過晚飯,正靠在窗邊看夕陽呢,袁宋忽然來了一句,兩天后就是他的畢業(yè)照了,學校將畢業(yè)典禮定在六月二十號,也就是說,他們一參加完畢業(yè)典禮就可以出發(fā)了。想想就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 “你看啊,”方格拿出他那本筆記本,上面用紅筆畫著一張心形的地圖,方格指著他們的第一站對袁宋介紹道:“咱們第一站先到這里,沿著河西走廊慢慢往上走,去看看祁連山,聽說這個季節(jié)的祁連山非常美!再從祁連山翻過去,直往青海走,在西寧呆個兩天適應一下,去嘗嘗那兒的老酸奶,逛逛塔爾寺,青海湖和茶卡鹽湖是一定要去的,然后我們一路進藏,再順著藏南出去,直進云南,具體的我就不說了哈,咱們到時候隨機應變,反正呢,大體的路線就是這樣的,咱們利用這兩個月的暑假時間,完成這一小半個心形就ok了。” “為什么不是一整個?” “咱有錢嗎?” 袁宋愣了愣,之前確實存了一筆錢,不過都在方格住院的那段時間花的差不多了,這么一想,方格似乎已經(jīng)很久沒有糾結過兩人是花的誰的錢了,他們已然是真正的兩口子過日子,有錢一起花,沒錢一起苦。袁宋也是好久沒有接受過家里的錢了,當初網(wǎng)店開成功后,兩人的學雜費就都是自己解決的,何況還有獎學金。 方格這些年也存了些錢,他的家教結束后,除了生活上的花銷,他剩下的就會存起來,再加上獎助學金,只不過后來方建國生病去世他用自己的錢給湊了一點,將袁唐給的五萬塊錢補全還了回去。 過去的一年他又攢了一筆錢,準備當做新年的紅包給袁大山和杜麗娟,每個紅包里兩千五百塊錢,合在一起就是當初方建國生病時他們給的那五千塊錢,卻沒想到發(fā)生了車禍還順道出了個柜,別說錢沒還回去了,還全都砸醫(yī)院里去了,這下徹底成了窮光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