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我們這樣，省了好些的電?！?/br>
    她們總是在黑暗里交纏，摸索對(duì)方的身體。

    清瑞也輕笑一聲，襲安踏著凳子坐在窗臺(tái)上，清瑞把她的腿往兩邊掰，試探著伸指在腿根處磨圈。

    襲安搭在她的肩上，頭往后仰，望到天上一輪明亮的月。

    皎皎的月色，只是被樹擋去了大半，象是抱著琵琶遮住面容的姑娘。

    襲安突然道：“清兒，我要給你生個(gè)孩子?！?/br>
    清瑞手指進(jìn)入，碎碎的吻著襲安的下巴。襲安喘了喘，繼續(xù)道：“要比童童聰明一些……他太笨了……不要寧兒這樣，豢養(yǎng)的寵物似的……不要?jiǎng)?，輕一些……嗯……嗯……慢慢的……”

    清瑞又退出來(lái)，再溫柔的進(jìn)入，不自覺的，也開始說起癡話來(lái)：“那孩子……要叫什么名字？”

    “唔……好問題……”襲安往前挺了挺腰，咬著嘴唇道：“叫襲清？襲瑞……或者安清……還是安瑞？”

    “為什么不是倒過來(lái)？”

    襲安笑道：“那可不行喏……”

    清瑞彎著眉梢道：“女的叫……襲清，嗯，男的叫瑞安?！?/br>
    襲安低頭尋到清瑞的唇瓣，連聲音都是帶著笑意的：“不管，小名都要叫櫻桃……”

    【57】

    襲安翻了個(gè)身，慢慢睜開眼睛。帳簾還沒有掛上去，清瑞只是松松的攏起來(lái)，從襲安的角度看出去，留有一條清晰的小縫。

    清瑞坐在床前對(duì)窗的搖椅上，襲安的腦袋在涼席上挪了幾挪，惺忪的望著搖椅上露出的清瑞黑黑的后腦勺。

    兩旁的物什都被白色的帳子糊化了，只有那個(gè)縫隙里，醬黃的半個(gè)搖椅，很緩慢，很緩慢的搖著，用著即將停止的頻率，又始終不停。搖椅下的光影也是一會(huì)亮一會(huì)暗，襲安仿佛看到一只小蟲子，眨眼間又沒了蹤影。

    她揉揉眼睛，伸出一只手把帳子往一邊趕，胳膊搭在床欄上，輕輕的一聲。清瑞卻回過頭來(lái)，支起上半身望著襲安，淡笑道：“你醒了么？”

    襲安蜷著身體在床上滾了幾滾：“沒吶。”

    清瑞道：“哦?！?/br>
    屋里又安靜下來(lái)，外面的蟬鳴卻正熱鬧著，襲安趴在床上聽了會(huì)，細(xì)聲道：“好吵?！?/br>
    清瑞站起來(lái)關(guān)了窗。

    襲安把自己埋進(jìn)毯子里，捂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嘴里喊道：“窗戶關(guān)了熱吶……你沒良心！”

    清瑞失笑，放下書，撿了扇子走到床旁，掛起帳子坐下來(lái)，有一下沒一下給襲安扇風(fēng)：“趙小姐，早起的鳥兒才有蟲吃，您這會(huì)餓了沒？”

    襲安把毯子蓋到鼻子，露出一雙烏幽幽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轉(zhuǎn)圈。清瑞要掀開，她偏不讓，使著小孩性子的撒嬌。

    清瑞放下扇子，慢慢站起身，順了順旗袍的后擺，然后取下眼鏡，仔細(xì)的疊好鏡架放在床邊的幾子上。

    襲安如蠶寶寶似的，在床上蠕了蠕。

    清瑞面色如水，彎著眉眼往床上爬。襲安嘴里已經(jīng)開始笑，清瑞撩開裹住襲安腳趾的毯子一角，手指抓住腳踝，然后沿著小腿慢慢的往上攀。

    她走的很慢，襲安癢癢的厲害，自動(dòng)把毯子褪到下巴，呼著氣道：“好大的一條蟲子！”

    清瑞道：“哦？蟲子在哪里？”

    襲安尋思著道：“蟲子……通常哪里都會(huì)去的……外面，里面，都喜歡！”

    她說完就捂嘴笑起來(lái)，臉頰上紅紅的，眼睛里的波光映著外面的光線，流閃的厲害。清瑞的臉也紅了，一把擰在她腿上：“沒個(gè)正經(jīng)的，起來(lái)吃飯了！”

    襲安蹬掉毯子，曲著身體抱住清瑞的腰，小無(wú)賴一樣：“姆媽，我餓?！?/br>
    清瑞捏了捏襲安的耳垂：“好啦，起了，別鬧?！?/br>
    襲安笑瞇瞇的直起身體在清瑞臉上吻了記：“早安吻，要再多……唔，等我刷了牙?！彼龎男χゴ┬?，清瑞手伸到她腰際，只才輕撓一下，襲安蹦的老高：“癢吶，壞東西！”她穿著拖鞋“吧嗒吧嗒”的往外面跑，清瑞看著她的背影，嘴角一直是往上揚(yáng)的，只是笑一陣，又垂下了頭。

    傍晚的時(shí)候，襲安把清瑞的搖椅搬到了后院里的香樟下，又在那旁邊按了張矮腳凳。夕陽(yáng)正往下落，樹前不遠(yuǎn)處就是落日的燦爛余光。幾個(gè)小丫頭站在后窗前，望著院子里嘻嘻哈哈的笑。

    童童上面穿一件臟的發(fā)灰的小褂子，下面光溜溜的，正拿著根棍子在趕鴨和鵝上岸，他在池子這一頭，鴨子便往另一頭游，那鵝始終就在池中央，悶頭進(jìn)池里汲水，拍著雪白的翅膀撲打旁邊紅色的蓮，就沒把童童放進(jìn)眼里。

    童童一棍子敲在池面上，水花“嘩啦啦”，那鴨子怡然的往另一邊游，晃著肥胖的屁股“嘎嘎”叫幾聲。

    童童被自己敲出的水花濺了一頭一臉，他本來(lái)是張大了嘴沖鴨子獰笑的，不可避免的吃了一嘴的水，落湯雞一樣閉著眼睛抹臉上的水，甩甩手就見趙小姐正趴在太太腿上笑的身體發(fā)顫。那笑聲在童童聽來(lái)，可怕的很。他有些不開心，嘟著嘴巴把棍子一扔，就坐在池邊生氣。

    清瑞摸了摸襲安的頭，襲安抬頭看她，清瑞捏著她的鼻子把她往旁邊移，站起來(lái)朝童童走去。襲安也跟過去，搶先道：“小孩，你干脆跳進(jìn)去抓好了呀，我給你拿你的小褂?！?/br>
    清瑞瞪她一眼，襲安別過頭去笑，童童委屈的閃著眼睛看著清瑞，清瑞溫柔的摸了摸他的臉：“童童，晚了它們自己會(huì)上來(lái)的，不要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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