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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橋有些疑惑:“什么事?” “寶寶還沒有名字?!?/br> “你取就好了?!?/br> “跟誰姓?” “跟我啊。”顧橋理所當(dāng)然地道。 所以,問題就在這里。 殿辰低頭逗了一下寶寶,竭盡所能地將語氣放輕緩,說道:“星兒,叫爹?!?/br> 寶寶很聰明,沖著顧橋就喊:“爹爹~~” 顧橋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卻只見殿辰陰著臉道:“你真是教得好。” 顧橋:“所以?” 殿辰臉色很不好看:“所以,你不該給我生一個?” 顧橋:“……” 一個南肅還沒著落呢,眼下這種情況,生那么多干什么?更何況,他還能不能生還不一定呢。 一想起當(dāng)時生星兒的艱難,顧橋心里就本能地畏懼,玩命地?fù)u著腦袋:“不要,不要,我不要跟你去北地,去了就是當(dāng)母豬,不要不要……” 殿辰將寶寶遞給他,平靜地往椅背一靠:“那給你一盞茶的時間,教不會他喊我爹,你自己看著辦吧?!?/br> 顧橋立馬堆著笑,牽著寶寶的手一指:“星兒,看,這是誰?” 寶寶乖巧地道:“六哥~~” 第七十九章 正人君子 顧橋苦口婆心地道:“不是的,寶寶,要叫爹爹。” 對啊,難道叫的不是爹爹嗎?寶寶仰臉看他,叫得很清晰:“爹爹~” “……” 顧橋深吸一口氣:“星星,那個才是爹爹?!?/br> 比起殿辰,寶寶還是對顧橋要依賴得多。小家伙不愿意改口,摟著他的脖子,晃著腦袋,樂呵呵地道:“那個,是六哥~” 哎呀。 顧橋有些著急,側(cè)目望去,只見殿辰正在閉目養(yǎng)神,單手支著額頭,另一手的食指和中指不斷地敲擊在桌上,響動頻繁且單調(diào),似乎耐心快被耗盡了。 顧橋心神一凜,連忙抓緊時間和寶寶溝通,又哄又騙,簡直無所不用其極。 可小家伙的性子真是隨了他,好的時候什么都好,犟的時候比誰都犟。也許是覺得顧橋煩了,他小小的身子掙了幾下,就順著顧橋的小腿滑下來,張開雙手朝殿辰走去:“六哥,抱~” 我的個天。 顧橋一巴掌拍在自己腦門上。 殿辰靜靜地閉著眼睛,對外界沒有任何反應(yīng),嘴角貌似抿得很緊,卻在顧橋看不見的間隙里,隱有一絲笑意劃過。 就在寶寶抱住殿辰膝蓋的時候,他突然伸手將寶寶抱起來,睜開眼睛淡淡地看向顧橋:“你也知道吧,我是推開軍務(wù)過來的?!?/br> 言下之意是什么?從今天開始,我們要日夜兼程地趕路,去收拾東西吧,再磨蹭我就真的將你五花大綁了。顧橋,你滴,識相? 識相歸識相,可顧橋懊惱地低著頭,仍坐在那里絞袖子,一副不情愿的樣子。 “呀。” 下一刻,他的后腦勺突然被押向前,只見殿辰的臉孔在眼前放大,細(xì)挺的鼻,略薄的唇,修長的眼,微微瞇起來時,瞳孔里有著幽深的光芒。 “麻繩可不止白天才能綁人,顧橋,你別逼我在晚上用…” “……” 男人的呼吸撲在臉頰上,溫溫?zé)釤岬模櫂蚝斫Y(jié)一滾,猛然站起,連早飯都沒吃就牛逼轟轟地跑了:“我的箱籠呢?好久沒看見了,還挺想它的?!?/br> 殿辰一笑,仍舊是他一貫的樣子,嘴角牽開,卻并不出聲。 聽著顧橋在內(nèi)室翻箱倒柜的聲音,他低頭向?qū)殞毶斐鲆恢皇终?,壓低聲音道:“好星兒?!?/br> 寶寶咧嘴一笑,扭著小屁股站起來。他的手又軟又小,甚至還沒有殿辰的一根手指長,卻“啪”的一聲狠狠來了個清脆的擊掌,然后附在殿辰耳邊,奶聲道:“爹,我們走鴨……” “噓。”殿辰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小聲地說:“等去了北地才能叫爹,知道嗎?” 寶寶歪著小腦袋:“糖葫蘆。” 嚯,這么小就知道要收賄賂了,殿辰笑著道:“去了爹給你買一車?!?/br> “哇……” 寶寶興奮地拍起手來,卻就在這時,顧橋從內(nèi)室鉆出來,站在門口,虎視眈眈地瞪著殿辰。 殿辰以為被他聽見了,高深莫測地垂下眼眸來,說道:“怎么了?” “去北地可以?!?/br> 顧橋皺起眉頭,認(rèn)真地道:“但生孩子不可以。要生你自己生,我生不動,你要不答應(yīng),我死也不跟你走?!?/br> 哦,就這?殿辰神色淡然,笑吟吟地說道:“好,依你?!?/br> 顧橋這才放了心,重新回內(nèi)室去疊衣物。 其實他和寶寶的行李并不多,之前匆忙搬離富云港時就沒帶多少東西,來了這里也只是購置了一些家居用品。 眼下要長途跋涉,這些鍋碗瓢盆肯定也不能帶,最后他從內(nèi)室出來時,依然只有一個箱籠,一個青灰色的包袱,真是完美詮釋了什么叫做輕裝上陣。 積雪還沒化,但朔風(fēng)已然小了很多,不過午時,顧橋就抱著寶寶上了馬車。 殿辰緊隨其后,大手剛將簾子放下,就聽一聲清脆的馬鞭聲落了下來。 …… 行程是很趕的,幾乎睜眼就是趕路,閉眼就是投宿。 顧橋還好,可殿辰的身子本就不太健康,一來一回這么奔波,蒼白的臉上不由又多幾分倦色,并且沒過幾天,寶寶也貌似有些吃不消了,這種情況之下,顧橋只能提出放緩速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