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養(yǎng)妻錄(重生) 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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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幾年前傅大人不知因何受了圣上訓斥后,傅府便一日不如一日,自是不敢與她們結(jié)怨。 虞舒微皺著眉,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離奇之事,而洗墨扶著車轅,聞言也不禁多嘴道: “公子下山前一直在殿中守著,其他家也是瞧見了的,我們與他無冤無仇不說,就是有仇,又哪有什么時機對他動手?就這般荒誕的話,傅姑娘偏生還真信了,非說要討個公道?!?/br> 小廝臉上漸漸帶了些憤憤之色,可不知又記起什么來,他表情逐漸變得有些難言,憤慨的意味沒那么重了,反倒添了幾分好笑,像講樂子一般講給姜歲綿聽: “姑娘是不知道,那人被抬下山時一直痛嚎著,跟受了多大的傷似的,逮著咱府上不放,誰成想后來二公子找來大夫一瞧,他身上半點傷都沒有,全是裝的。最后傅家夫人看不下去,讓人將他抬走了,不多久這些匣子就送了來?!?/br> 小姑娘聽完,清潤的眸子眨了兩下,緩緩插了句:“那個受傷的人,他叫什么?” “好像是叫方什么,”洗墨沒想到她會問起這個,頓了頓,方才答話道:“似乎還是位進士來著?!?/br> “不過這位郎君裝的倒是挺像的,疼得像是五臟六腑都叫人捏碎了一般?!?/br> 那是因為他是真疼... 姜歲綿沉默地坐回馬車里,一時不知道該做出個什么表情來,視線一直在她身上的姜卓卿眸光微動。 他放下車簾,似是不經(jīng)意間問了句:“歲歲在山上,可曾撞見過方家郎君?” “嗯?” 小姑娘抿著唇,含含糊糊地應(yīng)了個“嗯”字。 揍都揍完了,這要是再讓哥哥知道... 所幸姜大公子并未多問,只頷了頷首,轉(zhuǎn)身牽馬去了。 只是在經(jīng)過自家二弟身側(cè)時,這位心思縝密的小姜大人略停了停,握緊了手里的韁繩。 “南君,若武功足夠,傷人不留痕應(yīng)也并非什么難事是么?” 被他問到的人一怔:“大哥的意思是——” 姜南君拿著面紗的手頓了下,沉思幾瞬后這才答說:“倒也不是全無可能?!?/br> “但內(nèi)功到了這般地步的,整個大雍都數(shù)不出幾個,還大抵都在禁中,那方家子從何得罪的這種人呢?” 又是為何對方非要栽贓到他們府上? 姜卓卿神情若有所思,他回眸忘了眼身后的馬車,輕言道:“我只隨意一問罷了,南君無須掛懷?!?/br> 隨即便翻身上馬,不再就此事多言。 姜二公子沒想出個結(jié)果,見狀便也跟著上了馬,輕夾馬腹,暫且將此事拋諸腦后去了。 二人如來時一般一左一右地護在馬車兩側(cè)。而被他們所護持的馬車內(nèi),虞舒隨手打開個木匣,里頭是些釵環(huán)首飾,雖算不上多么珍奇,成色倒也不錯。 虞氏揀起其中一個瑯絲流蘇小簪,往小姑娘發(fā)上比了比。 稍打量幾眼后,虞舒略微滿意地點了點頭。 她兒怎么瞧都是好看的。 她將其單獨放到一邊,正要繼續(xù)挑選時,虞氏的目光突然頓在了小姑娘纖細的腰肢上。 “歲歲腰上那個紅色的珊瑚禁步呢?” 姜歲綿倚在自家阿娘肩上,昏昏欲睡,聞言又艱難睜開眼,往自己腰上瞥了一眼。 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了。 “許是又不小心被樹枝勾走,掉在哪了罷?!彼蛄藗€哈欠,懶懶地嘟囔了句。 虞氏點了下頭,沒多放在心上:“掉了便掉了,回府再讓繡娘給你做個新的?!?/br> 馬車順著來時的路緩緩而行,暖黃色的日光灑下,落進車轍里,留下一路光影。 山間密林中,一頂轎輦直至此時,方才悄無聲息地朝著相反的方向而去。 雍淵帝坐進轎內(nèi),靴底卻突然咯著什么。 帝王垂眸一瞧,紅珊瑚制成的腰飾靜靜躺在那,水潤剔透,像極了它主人那雙眼睛,顧盼生輝。 “圣上...” 宮人俯身于轎旁,低聲稟道:“宮中傳信,說是大皇子醒了?!?/br> * 一個時辰后,勤政殿前。 守在殿外的人望見緩步而來的雪青之色,先是怔了怔,才即刻回過神來,行禮道:“兒臣見過父皇。” 這是從他受傷回京后,雍淵帝第二次見到蕭祈。 “平身罷?!彼至诵┠抗獬鋈?,“你既大病初愈,安心療傷便是,無須再來請安了?!?/br> 蕭祈知曉,能從他父皇口中得這一句恩賞之語,已是極好???.. 在雍淵帝轉(zhuǎn)身離去之際,他身后之人徑直跪了下來,少年的膝蓋砸在殿前的磚石之上,發(fā)出砰的一聲悶響,足矣可見其用力之劇。 “兒臣自知癡心,但求父皇看在兒臣??h之功上,賞兒臣一道賜婚圣旨。” 他額上的傷好了大半,此刻卻又垂首叩在地上,重新滲出血來。 “兒臣與戶部尚書姜淮之女乃青梅竹馬之誼,兒臣心慕于她,望以正妃之禮迎之,求父皇恩允?!?/br> 雍淵帝的步子倏地止住了。 第61章 思過 “大皇子可知曉, 夜闖宮門當是何罪?” 在將賜婚一事說出口前,蕭祈曾想過他父皇給出的諸多種回應(yīng),可卻始終沒想到自己得來的, 會是這樣一句話。 他喉中一澀,似是想起什么般, 閉了閉眼, 垂首啞聲道:“仗八十, 甚者...意同謀逆?!?/br> 雍淵帝看著他, 神色依舊平淡:“大雍律,大皇子學得不錯?!?/br> 雍淵帝側(cè)過身,繼續(xù)向殿內(nèi)走去,任蕭祈在外跪著。 直到他的身影快要消失在殿內(nèi)屏風之后,蕭祈才聞得一句輕淺的: “念你當時傷重, 又有??h一事的苦勞, 朕不再細究此事,你自回去思過罷。” 帝王輕描淡寫幾字, 蕭祈先前所做的那些籌謀算計便于頃刻間化成了云煙,再無用處。 大皇子眼睜睜看著他父皇漸漸遠去, 只覺好似一座劍峰,高入云際。 恍若周圍的宮墻都矮了去, 全然不可攀。 三年前,他也是這般跪在勤政殿外。 如今時過境遷, 他早已不是當初那個自己, 可一旦到了他父皇跟前, 就好像什么都重歸原點, 皆是枉然。 哪怕再過數(shù)年, 他心底也依舊是懼怕的。 蕭祈的背脊微微彎了下去, 像是被抽走了骨,跪也跪不住了。 “兒臣...謝父皇開恩。” 要想換來一道賜婚圣旨,現(xiàn)在的他還不夠。 他需得做出更大的功績,方才能娶回自己想娶之人。 大皇子沉默地垂首伏在那,不知過了多久,許是半刻,又許是一刻。 他近身的內(nèi)侍一寸寸跪挪到他身邊,心驚膽戰(zhàn)地喚了句:“殿下——” 主子這才醒過來,若是再這么折騰下去,恐怕... “殿下...”小太監(jiān)面上冷汗涔涔,絞盡腦汁地想著勸人的法子,總算叫他想出了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奴,奴聽聞這次中元節(jié)將設(shè)宴宮中,到那時殿下便有機會,見到姜姑娘了?!?/br> 總比如今在勤政殿外跪著要有盼頭。 沉默不言的人終是動了。他扶住膝,從冰冷的地面上站起身。 小太監(jiān)伸手想扶,蕭祈卻避開了來,淡淡吩咐了句:“你去將我?guī)Щ氐哪切〇|西,都送到姜府?!?/br> “...是?!?/br> 他們殿下,當真是愛慘了姜姑娘。 小太監(jiān)領(lǐng)命跌跌撞撞地走了,蕭祈在勤政殿的匾額下靜站了會兒,轉(zhuǎn)身去了永寧宮。 尚還有些事,需要經(jīng)他母妃的手。 永寧宮內(nèi),賢妃心急如焚地來回走著,直到看到蕭祈安安穩(wěn)穩(wěn)的回了來,這才忙松了口氣,但待瞥見他額上的傷時,賢妃又駭而出聲:“祈兒,你頭上的傷...” 不是給他父皇請安去了嗎,怎的竟又有了血! 他無故昏迷多日,賢妃是真的怕了。再厚重的妝容都掩不去她眸下的青黑之色。 見她問詢,蕭祈只簡單地將被罰思過一事講予她聽,卻將自己所求賜婚圣旨的行徑掩了個干凈,一字未提。 夜闖宮門...賢妃自然還記得。 只是賢妃天真地以為圣上不會再追究此事,這也是為什么蕭祈剛醒就要去勤政殿外請安時,她沒有攔他的原因。 若能借此求得他父皇的一絲愛護,那他這些時日所受的傷便也不再算是壞事。 思及此,賢妃面上閃過一抹懊悔之色:“早知如此,本宮就不應(yīng)讓你往你父皇跟前去?!?/br> 賢妃近來受的驚實在太多,生怕一轉(zhuǎn)眼,自己的兒子就這么沒了,那她才是真的沒了指望。眼下人好好地站在她前頭,她便是一肚子的話也說不完的。 她先是聊及了其余三妃,又說了二皇子,最后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竟是回到了姜歲綿身上。 “你傷重,這些日子她竟是連看也不曾來看過一眼。” “我知她懼暑熱,那日我備了冰酪叫人接了她來,她卻都未曾入我這永寧宮中?!?/br> “母妃...”自她開口便一直沉默至今的蕭祈手倏地一顫,手中的杯盞險些落了。 “用冰傷身,歲歲體弱又傷了元氣,承不住冰飲的?!?/br> 體弱?這么多年,她怎的沒瞧出來姜歲綿哪里體弱了?氣色比她還好上不少,這還能算弱么? 就嬌氣到連個冰都用不得? 被駁了一遭的賢妃攥住手里的帕子,勉強露了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