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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徒弟這張嘴總也語出驚人,但說起暖心的話倒也是一套一套的。 可惜云諫并不在意這種無用的暖語。 走到洞xue深處,忽然飄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嶙峋巖壁的轉(zhuǎn)角處,迸出一抹幽藍的光,照亮前路。 他們看見地面上,巖壁上濺了好些血漬,尚未干涸,都還新鮮地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那幽藍的光像是繪的一道符咒,在巖壁烙下一個陣法。 將夜不懂這種東西,他算是半個文盲,對這個世界的語言體系一竅不通,更別說那符咒描述的是什么,有什么作用。 他們剛剛走近,只見那明明滅滅閃爍幽光的陣法驀地光亮大盛。 藍光脫離了巖壁,凌空盛放,化作無數(shù)螢蟲朝將夜襲來。 剛反應(yīng)過來的將夜心底暗罵:柿子專挑軟的捏嗎?! 耳邊,師尊聲音驟冷,朝他喊道:快扔了乾坤袋! 他反應(yīng)算快了,卻還是來不及。 乾坤袋的抽繩纏在腰帶上,怎么都扯不開,師尊的手伸過來,用力一拽,乾坤袋連同他的腰帶一齊被拋向遠處。 藍色幽光分出一抹去追乾坤袋,另一股卻驀地將他們包圍住。 眼前強光乍現(xiàn),什么都看不清,將夜只能憑著本能牢牢抱著師尊的胳膊。 待到眼前強光沒那么刺目了,耳邊傳來潺潺水流聲,那不是洞中該有的。 將夜睜開眼,師尊垂睫看著他。 問他:你乾坤袋里有什么? 有什么?將夜有點懵,他乾坤袋里面的東西盡數(shù)送給了洛言,沒什么奇怪的東西啊。 沒什么啊 師尊示意他松開纏抱臂膀的手,他臉一紅,倏然瞧見自己腰帶被抽開后,前襟散開,絕世猛一的胸肌和腹肌又被師尊看光光了。 好好尷尬。 為了緩解尷尬,將夜轉(zhuǎn)眸掃了一圈身處的地方。 那個是傳送陣嗎? 他們已經(jīng)不在巖洞中,而是到了一個水聲潺潺,草木豐沛的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 大概是他的身體早就被師尊看習慣了吧,他發(fā)現(xiàn)師尊并沒有異樣的神色,臉不紅,心不跳的。 師尊淡然道:嗯,你乾坤袋中有沖撞秘境的神器,被陣法捕捉后觸發(fā)傳送機制。 將夜明白了,因不覺得這個地方有什么兇險,并不緊張。 師尊又道:傳送的代價是剝?nèi)∫欢ǖ撵`力,若剛剛沒有丟掉乾坤袋,你已經(jīng)被陣法追到這里吸干靈力了。 還沒緩過來,驀然覺得有些后怕,將夜咽了咽喉嚨。 忽然想到那些躺在洞xue外半死不活的修士,以及跑了出去,卻被吸得從元嬰境跌到筑基期的那人。 自己這只比普通人好上那么一丟丟的筑基修為恐怕真不夠陣法吸的。 要不是師尊反應(yīng)快,他或許已經(jīng)被吸成人干了! 將夜皺眉:我有一個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的猜測。 云諫挑眉:說說。 那些逃出來的修士都以為鐘離澤被困在洞xue中,找人去搭救,但洞xue中并沒有鐘離澤,那有沒有可能是他帶了神器妄圖打開陣法,故意將帶進去的那些人用以獻祭,讓他們被吸干靈力,給自己鋪路? 少年看著云諫,腦袋上的軟發(fā)晃來晃去,像是覺得自己的猜測非常完美,一雙狗狗眼亮晶晶地期待云諫的夸贊似的。 猜的不錯。 師尊情緒很淡,但一句算不上夸贊的夸贊卻讓將夜興奮地揚起唇角,漾起梨渦。 少年的情緒很直白,一笑起來就搖頭晃腦,若是有尾巴,恨不得甩起來晃兩下,腦袋上那撮軟發(fā)也像是在熱烈邀請云諫上手去撫弄一番。 云諫輕咳一聲,心想:小徒弟其實也不是沒腦子,也就在他面前蠢得要命。 此處看似無甚兇險,但能用那樣血腥的獻祭陣法來傳送的地方,不可能真的什么都沒有。 云諫目光緲緲,抬眸看去,明明是一處陌生的地方,卻讓他感到莫名熟悉,就好像在這里住過一段時間似的。 但那種熟悉并非什么好的印象,反而是蝕骨的懼意。 洛言! 小徒弟指著不遠處躺靠在巖石邊的人,皺眉:他怎么在這里?他 將夜看清洛言淺灰色的外門弟子服沾滿了血,心中驀然抽慟。 他受傷了! 將夜驚呼一聲,就朝著瞧見的人跑去。 云諫伸手沒撈住人,他那雙能洞察一切虛妄的桃眸狠睨向洛言,眉頭驀皺。 別過去! 第30章 和他很熟 那是原文中的將夜! 小徒弟跑的速度太快, 云諫追過去的時候,他正托著洛言的后背,檢查傷勢, 卻被倏然醒來的洛言抬手推開。 將夜看著洛言蒼白的臉,虛浮的氣息, 擔憂道:別鬧,我給你看看, 你傷的好像很重。 洛言卻搖搖頭, 抬起虛弱無力的手攥著將夜的腕。 我沒事, 我有很重要的東西丟了,你陪我去找找吧。 什么東西丟了也沒命重要啊! 將夜堅持要扒他衣服,看他傷勢,他卻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