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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想到現(xiàn)在要私下處置兩人的理由是去了不該去的地方,見了不該見的東西 鐘離澤被如何處置,洛言就會被如何處置。 有意還是無意,就顯得沒那么重要了。 將夜矛盾極了,良久才開口:我覺得,先救命比較重要。 師尊笑而不語。 他們跟著簡十初回到主峰后并沒有立馬見到兩人,只被安排在側室稍歇,過了很久,簡十初才陰郁著一張黑沉的臉出現(xiàn)。 有些猶豫著問云諫:將師弟也要跟您去嗎? 云諫點點頭。 小徒弟擔心洛言,不親眼見到,怕他偷摸著也要去看看,萬一被別有用心的人一番曲解,平白制造麻煩。 況且沒入將夜背后的那東西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說不準,他帶在身邊看著比較好。 將夜沒想到主峰還有一間類似于審訊室的暗房。 甬道狹長,兩壁燃著長明燈,四周砌的都是摻了銅鐵的堅固石磚,還烙印了陣法。 一般修士被關進來,肯定逃不出去。 云諫也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簡十初解釋說這是給犯錯的弟子思過的地方。 這話反正將夜是不信。 大約是石室里陰氣太重了,將夜渾身泛雞皮疙瘩,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就像是請君入甕? 一瞬間,他甚至都想拽著師尊的袖子趕緊離開。 師尊卻不動聲色,反倒繞過他的腕,將他的手握在掌心。 雖然不是第一次被師尊牽手了,但這次真的很明顯。 師尊穿著他的衣服,袖子短了一截,根本遮不住手腕,兩人握在一起的手就很明顯。 將夜忍不住赧然,薄紅漸浮耳尖。 又側目瞥見簡十初,正在盯著他們交疊的手,看得眉頭直皺。 注意到將夜的目光,簡十初一抬頭,兩雙眼就猝不及防對上,皆尷尬地移開,清了清嗓子。 簡十初:太久沒人來打掃了,灰塵有點多。 將夜: 走過冗長的甬道,他們才來到主室。 里頭沒有多余的人,除了后背血rou模糊的鐘離澤和洛言跪在地上,站在旁邊的都是熟面孔。 一見到將夜,容仙客眉頭直皺,但也沒多說話,只是一雙鷹隼似的眼直勾勾看著將夜。 將夜心底發(fā)毛,還是拼命調出演技,眼中有些茫然:那位仙姑為什么一直盯著我看啊? 云諫:容仙客嚇到我徒兒了。 失禮了。 如此一來,她倒是放心了。 只是有些話就不便說得太直白。 她撫了一下臂彎的拂塵,不卑不亢冷聲道:仙尊請吧,就像上次一樣就行,完事后,貧道還要檢查一番。 聞言,鐘離澤好像懂了什么,渾身一顫,驀地抬頭看簡十初,似乎有些難以置信,他眼底慌亂,不知是因為后背太疼,還是精神緊張,說話語無倫次。 師尊說的辦法就是這個嗎? 他瞪大眼睛,確認眼前頎立的人是云諫無疑,呼吸漸重,跪著挪到簡十初面前,沾血的手拽著他師尊的衣擺,揪地死緊。 師尊,我發(fā)誓,我以道心發(fā)誓,我絕不亂說,師尊不要剖我神魂! 鐘離澤是真沒想到師尊所說的會救他,竟是找云諫來洗他記憶! 就算不說之前的私怨,但他窺探到的那些對于這位仙尊的了解,就足以讓他覺得今日的自己,就是砧板上的魚rou。 首席儀態(tài)盡失,狼狽地哀求著。 唉 簡十初嘆氣,道心在這件事面前不值一提,且不論你為何要畫下那陣法,非要去往那處,就算是那個誤入的外門弟子也免不了這一遭,你讓我如何護你? 鐘離澤眼眶紅透,拼命搖頭,聲澀喉干:師尊,我不想像大師兄那樣,你你不會眼睜睜看著我變成那樣吧。 不會的。簡十初眸光暗了一下,還是扯開他徒弟的袖子。 開始吧。 云諫桃眸瞥了眼跪著的兩人,他淡漠到毫無情緒的聲音在此刻聽來像是一把懸在二人頭頂?shù)睦小?/br> 洛言不知道自己會遭遇什么,但看鐘離澤近乎崩潰的樣子,也明白了事情嚴重性。 但他依舊低垂著頭,不吭一聲。 將夜的出現(xiàn)讓他不敢對視,生怕自己的情緒會暴露些什么,連累將夜。 他連被生挖靈根的事都經歷過,本質上也明白躲不過就必須咬牙硬扛,只要活著,以后就還有希望。 云諫一身黑衣,站在幽暗的石室內。 掌心醞起一團白焰,極亮地襯出他俊美無儔的面容,勁俊的下頜,以及繾綣散干凈,只剩冷冽的桃眸。 比起白衣似謫仙的模樣,將夜也是第一次覺得師尊真不適合黑衣,看著很冷,很寒 又或者是在幽暗石室的襯托下,讓他看起來不像是仙尊,倒像是從地獄步出,手攥鉸鏈的閻羅。 將夜惶恐,惴惴不安地揪著師尊的衣擺。 師尊側過臉瞧他,雙唇微動,沒有說出聲,但將夜看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