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頁
書迷正在閱讀:真不想變成絕色大美人[無限]、胎穿後養(yǎng)了個弟弟當相公、第十二場日落、偏執(zhí)將軍在線護妻、演繹浪漫、匪女與她的純情嬌夫、我們結婚吧、懷璧、七公斤的愛情、月下霧雨[網游]
將夜嚇得險些一頭栽進溪水中,他師尊忽然握住他手腕,磁緩的嗓音就在耳邊:我不碰,就握著你的手幫你。 呃他拒絕不得,也知道自己這么磨蹭下去不知何時才能處理好,只能赧紅著臉,任由師尊把著他的手,引導他去處理。 離開這彎溪流的時候,他師尊望著那些破損的殘垣出了神,只是覺得熟悉,卻記不起更多。 鴻濛秘境并非只能進不能出,說白了這也不過是個更大更強悍的陣法,只要找到秘境的陣眼,從哪兒來就能從哪兒出去。 聽著這話,將夜松了口氣:幸好。 云諫瞇眼看他:這么急著出去?其實這里的峽谷并沒有什么危險,反倒遠離世俗的爾虞我詐,留在這里隱居也不是什么壞事。 呃將夜記得他師尊問過他,要是被世俗不容,再也回不去神隱峰,問將夜愿不愿意與他隱歸他處,將夜當時的回答是愿意的。 但是 我自然愿意與師尊但是,腓腓他還在鐘離澤手上,我們要救他的,而且腓腓雖說自己是偷溜來的瀠洄島,但我不信,我覺得他就是被cao控了,說的不是真話,他肯定是被脅迫的。 將夜越想越不安,又說:而且腓腓一直在霧斂峰,若他離開,步師叔不可能沒有察覺,我擔心 將夜的擔心不無道理,云諫卻覺得不至于這么糟糕。 不要小看步凌塵,千年來也就他一個凡胎之人能修煉到這個境界,除了運氣和機緣,他多少有點手段,不至于出什么意外,除非云諫突然頓住,眉頭一皺。 除非什么? 沒什么,幾乎沒有那個可能性,別亂想了。他撥了撥小徒弟額前被風吹亂的碎發(fā),又垂臂牽起將夜的手。 師尊,我不是小孩子了,丟不掉的。 剛剛才丟了一次。 呃他們順著水流和風來的方向往山上走。 沿途碎落的殘垣石碑越來越多,半截深埋泥土,被細密的藤蔓和野草纏繞覆蓋,歷經千年歲月后,殘垣松裂,頑強的綠色生命從縫隙中開出了花。 而山巔之上,已能望見那里矗立著一座破敗的宮殿,千萬年歲月的侵蝕下,原本該是潔白如玉的石壁都覆上了一層釉綠。 直到攀上巔峰,望見那遺跡,兩人都不由被震住。 曾經的恢弘已然破敗,可依稀能瞧見當年雄偉的模樣。 這里很高,似乎能直接穹頂,云層都被壓得很低,諾大的廣場中央有一尊尚且完整的巨大雕像。 盡管半邊翅膀似被天外隕石擊碎后化作無數碎石跌落深淵,白玉雕像上一半都是皸裂的紋路。 但將夜看出來了,這是一只栩栩如生的鳳凰! 猶如天工巧匠的鬼斧神工還原了一只活生生的振翅鳳凰,這種雕刻技術別說在修仙界找不到,就連現代社會都很難雕琢出這般惟妙惟肖,恍然如真的塑像。 這是? 將夜感覺從始至終牽著自己的那只手忽然松開。 他望向他師尊,發(fā)現那雙漂亮桃眸中的琉璃珠都變得深邃,難以捉摸。 這龐然巨鳳太眼熟了,將夜都看得出來,這雕像與他師尊的原形是有多像,簡直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只是這只石雕鳳凰的雙目中沒有瞳孔,也不知是本來就沒刻上去,還是被生生挖了下來。 這雕像,將夜第一眼看覺得極震撼,極磅礴,極驚艷。 但再看卻不知為何,心口莫名有些抽痛,覺得很是傷感。 將夜看著他師尊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撫摸雕像,雙目似隔著亙古迭綿的千萬年歲月望見曾經遺失的記憶一般。 面容冷然未變,眼尾卻驀地綻出一片薄紅,云諫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淚珠淌出,因他仰著頭,水痕滑落進鬢發(fā)中,洇濕一片。 將夜抬手幫他拭淚:怎、怎么了? 他見他師尊側過臉看他,面容沒有多余的情緒,可眼底深處似陷入難以遏制的極度傷心中。 云諫抿了抿唇,壓著情緒開口對將夜說:我這樣是不是有些奇怪?我他倏然眉頭一皺,捂住心口,喉嚨哽道:我好像不太舒服 不舒服?哪里?師尊你哪里不舒服?是不是救我的時候傷到了?是不是 云諫從來不是個會對他人示弱的人,就算真的不舒服也習慣了無所謂。 更何況他哪怕就是在每個月盈之夜被九天鎖鏈和鎮(zhèn)神釘困著,折磨著,也從不覺得多難熬。 千年了。 一千年來,這是第二次覺得心臟會絞痛。 第一次是在溯洄澗的深潭祭臺中,那次他看見了自己被剖心,看見了少年最后一縷執(zhí)念為護佑他而消失彌散。 這一次不會只是因為這一尊雕像,而是雕像背后的某個就要破繭而出的秘密。 云諫看著雕像后緊闔的玉石重門,那里無端有著一種引誘他進去探知真相的引力。 他雙目緲緲,耳邊嗡鳴。 連將夜緊張地對他說話的聲音都要聽不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