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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有什么想吃的盡管點,今日我請客。”時硯南說完轉向裴婼,“裴姑娘可有喜歡吃的菜?我記得上回好像是點了兩道這兒的招牌菜,今日再來一份可好?” 裴婼沒想到他突然與自己說話,急忙應道:“都行,小侯爺看著點就行。” 時硯南笑得更開心,轉身去與老板說話。 可等他忙活過來才發(fā)覺他給自己準備的位置上已經坐了人,穩(wěn)穩(wěn)當當的。 而裴婼此刻左手是寧世子,右手是白裊,早沒了他的位置,最后不得已只好隨意坐下來。 裴玦在沒開席前到了,看見時硯南時有一瞬間的怔愣,沈青秋的小廝好像沒說他也會在吧? 按下疑問,裴玦坐在沈青秋旁邊。 這么一大桌人看起來有些奇奇怪怪,待裴玦坐下后一時無話,包間里靜得只剩呼吸聲。 沈青秋左看看右看看,心里已然后悔,今日湊的這是什么局啊,真是要命。 時硯南常年在長安城里混跡,早就學得了一套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領,開始恭維道:“都說裴兄在功課上極為認真,今日不會還在學習吧?” “小侯爺謬贊,只是還有些功課要溫習。” “裴兄謙虛了,都說玉山書院鐘靈毓秀、人才輩出,在下一直心馳神往,可惜自小不是學習的料,不然也能與大家一起?!?/br> 還是裴玦應話:“小侯爺如今在武試中大放異彩,也是我等不能企及的,小侯爺不必自謙?!?/br> 裴婼在一旁不知做些什么,開始數飯碗上的花瓣,一葉兩葉三葉…… 時硯南笑了兩聲,將話題轉向裴婼,“聽聞裴姑娘也在玉山書院念書?” 裴婼專心數花瓣,沒注意聽,氣氛有些尷尬。 沈青秋開始捂著嘴咳嗽,“是,婼婼和白裊都在書院?!?/br> “原來如此。”大概時硯南也覺得有些尷尬了,不再發(fā)言。 然后,連空氣也安靜了下來。 沈青秋開始埋怨:怎么醉仙樓上菜這么慢了,下次再也不來了! “時公子與裴姑娘很熟?” 一直不說話的人突然開口,嚇了幾人一跳。 只見寧暨盯著時硯南,不知是在等答案還是在……警告。 時硯南被看得心慌慌,強撐道:“還算相熟,見過幾面?!?/br> 裴婼:“???” 誰和你熟啊? 寧暨聽完,更冷了。 先前在cao練場寧暨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一直低頭吃東西的人偏偏在他上場時停了下來,就算人家輸了她還是盯著看了好一會,并且后面的考生她也不看了。 所以她今日過來是為了看他?連個眼神不給自己? 寧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覺得心里有股莫名的火,不知道該往哪發(fā)。 這會這股火燒得他更甚,身體燥熱快要噴薄而出。 寧暨被這陌生的情緒攪動著,控制不住。 開口冰凍三尺:“時公子午后還有答策要考,不需做些什么準備嗎?” “這……吃個午飯而已,不礙事?!睍r硯南不敢再對付他,趕緊換話題,“武試答策應與文試差不多,裴兄可否傳授在下些經驗。” 裴玦還沒說話,寧暨又說了:“主考官還在這,時公子就不要說些與考試有關的話了,以免產生不必要的誤會。若是實在擔心,不如現在多去看點書?!?/br> 眾人呆愣。 “噢對了,殿試取省試前五名,時公子現在名次有些懸,還是早做準備為好。” 時硯南不敢說話了。 武試的名次在全部科目未結束前是不會公布的,因此他也不確定自己到底排在哪里。起先還有些小小把握,可……寧暨是主考官,他的話不能不信。 這次武試他押了很多,而且整個華清侯府都在看著,他不能不小心。 時硯南猶豫了會,道:“多謝世子提醒,在下現在就去準備?!?/br> 又拱手先在坐幾人作揖:“先行離席實在抱歉,下次有機會一定再請回各位。” 人剛走到門口,寧暨就給裴婼夾了剛上的菜,說:“多吃點,不然成婚后還是這般瘦弱?!?/br> 時硯南猛然轉過身來,一臉茫然與不可置信。 其余人低頭的低頭,吃飯的吃飯。 只有寧暨抬頭與時硯南對視,一派自然:“噢,時公子到時可要來喝我與婼婼的喜酒?” 時硯南看看裴婼又看看寧暨,臉上青一陣白一整,怔了半晌后只好尷尬笑著:“自然要去的?!?/br> 隨后沒再停留,匆匆離去。 沈青秋與裴玦對視兩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相同的想法。 世子,不簡單啊。 那頭寧暨還在給裴婼夾菜,裴婼目瞪口呆,“世子,我吃不了這么多?!?/br> 寧暨好像心情不錯,沖她笑了一下,“慢些吃,吃得完?!?/br> 可裴婼吃了兩口覺得不對勁了,怎么他夾的菜都是自己愛吃的?這么巧合? 裴婼微微側了頭去看他,額間隱約還有薄汗,皮膚如同女孩子般細膩,眉眼正氣鼻梁高挺,整張臉棱角分明,裴婼微嘆,怎么連側臉都這般好看。 他好似察覺到了視線,裴婼急忙收回眼,專心吃飯。 對面的沈青秋視線在兩人身上流連,漸漸有一種自己要賭輸的感覺,嘖嘖兩聲后道:“世子午后可還要監(jiān)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