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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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后,云出月終于醒了,彼時舅母一家正好來臨,舅舅和云衛(wèi)嵐在書房議事,舅母在前廳幫忙招呼客人,兩個表妹以及一個叁歲的小表弟被攔在云出月的房前。 小表弟見不到漂亮溫柔的表姐,耍賴不愿離去,哭鬧聲吵醒了云出月,她腦袋疼,被這吵聲喊得心煩意亂,爬起來打開門,有氣無力地抱怨道,“好吵啊,你們可不可以小聲點,我聽得頭都要裂開了?!?/br> 兩個表妹本欲帶弟弟離去,沒想到云出月出來了,衛(wèi)嵐表哥說她還在昏睡,她們以為只是不想見人的借口。 云出月見眼前兩個亭亭玉立的少女,年紀大一點的長得同自己一般高,年紀小一點的只到自己胸前的樣子,還有一個藍色錦衣的小布丁,牽著他兩個jiejie的手,高興地望著云出月。 高一點的少女身穿黃色繡蝶外裙,內(nèi)搭素色羅群,黃色的腰帶上還有精致的雙魚玉佩,容貌俏麗,身姿窈窕。 “月兒表姐,我們不是故意吵你的,只是想同你說說話,母親擔心你心情不好,讓我們來陪陪你,你想休息的話我們就先走了?!?/br> “哦?!痹瞥鲈虏⒉徽J識她們,想著繼續(xù)回去睡覺,現(xiàn)在她還困著,腦子里一片空白也沒有去好奇。 她瞧了云出月一會兒,不知為何臉上忽然染上紅霞,快步帶著弟弟meimei走了。 與此同時云衛(wèi)嵐也聽到下人的消息過來了,大表妹秦茵見他帶弟弟meimei向他行禮。 他看見秦茵臉紅以為是她們強行闖進去了,看見了云出月身上的痕跡。沒想到去房間一看,云出月正踩著鞋子要睡覺。 “你干什么呢,鞋子都沒脫就要上床,被外人看見丟不丟人。”云衛(wèi)嵐疑惑她的無禮之舉。 云出月聞聲回頭,沒有躺下,而是拉起被子一角擋在鼻子處打量他,像是不認識他一樣。 “你在和我說話嗎?”云出月悄悄問。 “不然還有誰?”云衛(wèi)嵐湊近作勢摟她肩膀,她也沒有閃躲,只是奇怪地盯著他問:“你是誰?我又是誰?” 云衛(wèi)嵐試探的手便自然地落在她肩膀,細細端詳她的神態(tài),見她只是臉色因病蒼白,沒有發(fā)脾氣的樣子。轉而想到她趁自己動情時給了自己一簪子,他還是沒有放下戒心,同她保持距離。 他讓人叫來姜大夫,等待診治。 姜大夫通過云出月遲鈍的反應,說話不利索,答非所問,沒有自制力,記憶倒退等癥狀確診她因為頭傷真的癡傻了。這種病癥實在不好醫(yī)治,沒有對癥的藥,只怕是要一輩子這樣了,只留下補身體的藥方便告辭了。 云衛(wèi)嵐這次沒有強留,他摒退下人,嘗試讓之前要殺他,現(xiàn)在傻的只能依靠他的meimei重新認識自己。 “我是你哥哥,大夫說你頭摔下馬時磕到了,記憶會有所缺失,心智也下降了,現(xiàn)在就是個傻子,先前南蘇王府來退親,你以后就由我照顧,和你說再多你想必也不懂,總之從今以后沒有我的允許你只能待在家里,若是出府了我也不會再要你,你就死在外面吧?!?/br> 云出月轉著圓溜溜的眼睛,從前明艷奪目的臉現(xiàn)在看起來憨厚純良,從高貴的小姐變成了不知世事的傻妞。 她臥病在床,臉色有些憔悴了,平日白里透紅的肌膚現(xiàn)在只是泛著病弱的蒼白,黛眉舒展,杏眼澈亮如水,小巧的秀鼻隨著朱唇吹起哥哥的發(fā)絲而一動一動的,像小鹿嗅著陌生的氣息,判斷是不是安全的才會靠近。 五年的時間里發(fā)生許多事,云出月如是圈養(yǎng)在金屋的嬌娘,除了沒有自由,生活平安順遂。她在五年的陪伴,親熱和沉默的呵護中淪陷了單純的春心,然而同樣的五年卻沒有消磨掉云衛(wèi)嵐的戒心,他親手制造了這個與人隔絕的牢籠。 昨夜驟雨忽至,早上才變?yōu)槊氂辏诖巴馕蓍茕罏r的的雨滴聲中,云出月終于從塵封的舊夢中清醒。 衛(wèi)云嵐早已去了宮中當值,她平日貪玩,睡的也早,像昨日那樣與衛(wèi)云嵐云雨之后便會起的晚些,薰娘并未早早來叫她吃早飯。 她坐起身,腿間滑膩,床帳內(nèi)也有一股清苦的藥味兒,拉開被子準備自己穿衣,低頭便見胸前稀疏的紅印,當皮膚觸及兜肚時,摩擦得兩粒乳尖澀痛。 她已許久沒有自己梳妝,好不容易化了一個如以前一樣的淡妝,又在糾結要不要擦掉。 鏡中人烏絲云鬢,杏臉朱顏,秀眉若柳,雙眸含春,光凝秋水,玉面細膩。描眉點絳,舉手投足之間再無傻狀。 她如今神智清楚,若要她再故作姿態(tài),哪里能瞞過衛(wèi)云嵐的眼睛。 她不知現(xiàn)在兩人之間的關系究竟算是什么,他的哥哥五年都沒有娶妻,之前氣他忙于政務冷落自己時,李叔常打笑自己。 “小姐喲,咱們大人哪里會厭煩你,有那么多的達官貴人找人牽橋搭線,就想要他做乘龍快婿,他都擔心你受外人欺負。自家哥哥畢竟是血濃于水,手足情深,再好的嫂子那也是金枝玉葉,不會親自照顧你,貴人家的下人都自視甚高,來了家里比你還有小姐架子嘞?!?/br> 李叔撿起被云出月折斷的花枝,熟練地削平斷口處,移接到原本的枝條上,“這些花兒雖然漂亮,扯下來了便只能維持短暫的美,小姐莫要調(diào)皮了,它們還未完全盛開,等以后到了花期那才讓你更驚艷呢?!?/br> 云出月管不住手,一是無聊,二是泄憤。她聽了點頭表示知道了,可是下次還是一樣折花。 可是真要論多深的愛也無從談起,不過是一晌貪歡罷了,本就是因為他自己才會失身又癡傻,如今竟還因為他的關心和委身于他而心起波瀾,實在卑賤。 她卸下妝容,穿了一套粉色羅裙推開了窗戶,披發(fā)看著灰蒙蒙的天空,濕潤的雨絲驅不盡八月的酷暑之氣。從朦朧煙雨中二樓往東看,一棵棗樹亭亭直上,透過枝葉可以瞧見被棗樹擋住的的屋檐,那里是云衛(wèi)嵐的居院。 二人雖常有云雨之歡,平時他還是生活在自己的地方。 薰娘正端著一碟糕點和珍珠米熬的粥過來,進了屋,扶著她到桌旁,合上了一邊窗戶,舀起一勺粥正要吹涼時,云出月伸手阻止,輕按她的手腕,接過了碗和湯勺。 薰娘剛進來時未仔細瞧她的狀態(tài),此時疑惑看去,正擔心她要燙到自己時,見得眼前的人儀容優(yōu)雅,皓腕纖手在碗里不緩不急地攪著,連勺子磕到碗的聲音也沒有發(fā)出。 她貼身服侍她有五年,生氣的,開心的,害怕的,悲傷的,鬧小脾氣的,孤單的樣子她都見過,如今細細端詳之后,驚訝她突然神智恢復了。 薰娘很是激動,嘴里“啊……啊”的叫著,仿佛她有許多話想和她說。 云出月知道她平日悉心照顧自己,盡心盡力,其他小姐身邊丫鬟都有四五個,也難為她一個人在自己身邊忙來忙去。 她盈盈一笑雀躍地說“多謝薰娘你這些年的照顧,辛苦你了。今日起來我神清氣明,從前的事已經(jīng)全部想起來了,如今再看真像是活在夢里一般……” 說到“夢里一般時”轉而蛾眉輕蹙,愁繞春容,低聲說道:“我兄長與我舊有嫌隙,在我瘋傻時又違背人倫惹我同他……貪圖頃刻之歡,我還有心愿未了,想要離開這里,希望你能幫我掩人耳目,來日我脫逃時帶你一起遠走高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