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ack Sugar 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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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介趴在欄桿上看看這邊、看看那邊,完全搞不明白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再抬頭遙望著霓虹燈下林西鶴跟姜魚遠(yuǎn)去的身影,在心里發(fā)出了靈魂吶喊—— 怎么了?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了? 麻倉禁止在屋頂跑酷??!被街管委抓到了會罰錢的! 姜魚跟林西鶴當(dāng)然是聽不到他心里的吶喊,兩人幾個起落就從屋頂下來了,轉(zhuǎn)瞬間消失在麻倉的迷陣中。 可追兵也不是吃素的,便衣倒是想攔,可根本追不上。他也反應(yīng)過來了,這些人這么囂張,八成是酒吧街的。 “媽的。”便衣不由暗罵出聲。 頭頂飛行車掠過,暗處的eagle系統(tǒng)實(shí)時監(jiān)測著所有的異能波動。姜魚抬頭望了一眼,步伐加快,一路溜著后面的追兵,離開擁擠的居民區(qū),闖入附近小公園。 進(jìn)入公園的剎那,參天的古木遮擋了月光,驟然昏暗的視線讓人警覺。路過公園里陳列的音樂家銅像時,姜魚順手從銅像手里取下了小提琴的琴弓。 冰冷月光下,琴弓上閃過異能的光澤。姜魚腳步不停,林西鶴作為一個沒有異能的普通人,速度也不慢。 “這邊?!苯~在前方帶路,來到公園中央的一棵大樹下。這里有一個窨井蓋,通向地下暗河。 兩人一前一后跳進(jìn)去,聲控?zé)魸u次亮起,露出四五米寬的河流以及兩側(cè)的步道。如今雪季結(jié)束,暗河里的水似乎又漲了不少,尤其是在這樣下過雨的天氣。 進(jìn)入暗河的剎那,姜魚的終端上彈出了地下暗河的地圖,還有電子提示音:“請設(shè)置目的地,電子管家將持續(xù)為您導(dǎo)航?!?/br> 失策,忘關(guān)語音了。 與此同時追兵也到了,那些穿著外骨骼的“賽亞人”跳下來時幾乎是重重地砸在暗河里,“撲通!”掀起巨大水浪。 無邊的水浪中,一根帶勾的鐵索向著姜魚電射而去。 “砰!”姜魚還沒出手,卻是林西鶴一槍把鐵索打偏了。 他撥開風(fēng)衣,迅速從后腰處拔出一把黑色的□□,子彈上膛,“砰!砰!”連著幾槍,應(yīng)該是特制的子彈,可以克制異能的那種,槍法非常精準(zhǔn),堪稱“人體描邊大師”。 這句話可不是貶義。 只有足夠精準(zhǔn)的槍法,才能在運(yùn)動過程中,射中外骨骼的連接點(diǎn),在瞬息之間給對方“卸甲”,卻不留下任何傷口。 林西鶴抬起槍口,“先繞他們一圈?!?/br> 姜魚:“沒問題?!?/br> 前面就是岔路,兩人迅速分開。姜魚匆匆掃了一眼地圖,確認(rèn)方向,隨即在岔路口果斷右轉(zhuǎn)。 身后的追兵也被迫分散,腳步聲在空曠的河道里形成回音,一時之間,好像哪哪兒都有。姜魚輕車熟路地在河道里繞,每每在快要被追上時,就又靈活地轉(zhuǎn)入另一條岔道。她腳步輕盈,讓人幾乎無法靠聲音判斷她究竟選了哪條路。 岔道之后又有岔道,無窮盡也。追兵分散之后又被分散,看著好像到處都是,卻愣是抓不到目標(biāo),因此罵罵咧咧。 十分鐘后,側(cè)邊通道里的腳步聲再次變得復(fù)雜。聽起來人好像挺多的,應(yīng)該是林西鶴終于繞回來了。 他的腳步聲跟其他人的有些不同。 差不多了。 姜魚異能發(fā)動,琴弓在異能的共振中變得柔軟。她又將手上的戒指摘下,瞬間拉扯成極細(xì)的箭。 下一秒,她與幾個追兵在拐角處狹路相逢。 穿著外骨骼的壯碩的身軀近在眼前,揮出的拳頭獵獵生風(fēng)。 姜魚側(cè)身避過的同時,抬手拉開琴弓,以琴為弓,以戒為箭。附著著異能的箭矢電射而去,瞬間刺入他身后另一人的肩膀,再洞穿而去,破開外骨骼。 那人踉蹌著差點(diǎn)摔入河道,又帶歪了后面的同伴。姜魚卻沒有多看他們一眼,彎腰后踹,一腳踢在方才揮拳那人的肚子上。 “砰!”那人重重地砸在身后的墻上,瞪大眼睛望著姜魚,完全想不到這么漂亮的、看起來弱不禁風(fēng)的女人,會有這么大的力道。 外骨骼可護(hù)不到肚子。 那一腳踢上來,仿佛千斤錘。 “你——” “看來你們不光不知道他是誰,連我是誰都不知道?!?/br> 姜魚微笑著,甩動手里的琴弓,那琴弓再次轉(zhuǎn)換形態(tài),成了一根細(xì)軟的鞭子。 三級高階的金屬系異能者,可以自由改變金屬形態(tài),所有的金屬到了她手里,也幾乎沒了重量。當(dāng)然,僅限她能直接觸碰到的。 卸甲,她也在行。 此時追兵又多了。姜魚甩出鞭子勾住其中一人的腰,借著對方拖拽的力道,如同飛檐走壁般在敵陣中掠過。 那白皙的柔弱無骨的手,貼在對方的背上。只見光芒一閃,“咔、咔、咔”外骨骼脫落的聲音便如同牙齒打顫般,不可阻擋。 這些都是普通人,沒了外骨骼,在姜魚這個異能者面前就像沒牙的老虎。但新來的就不一樣了,看到倒在地上的同伴,立刻拔槍。 配置在機(jī)械外骨骼上的槍,火力要比□□猛。方才那些人就是吃了輕視女人的虧,槍都沒用上,就被姜魚卸了甲。 這甲挺好的,被姜魚卸下來了,就是她的了。 “砰、砰、砰!”槍聲響起,卻打在堅硬的外骨骼上。姜魚從后面探出頭來,微微一笑,抬手在外骨骼上用力一拍。 子彈反震回去。 “艸!”敵人怒罵著躲避,眨眼的功夫,卻看到姜魚已經(jīng)來到了近前。那秀氣的拳頭揮出來,五指的銀戒化作殺傷力巨大的“指虎”,一拳就能把人腦門磕開。 不過姜魚還是留了手,畢竟她人美心善,從不殺生。而就在她把這里的人都放倒時,“砰——”一個身影從她身后的通道里倒飛而出,砸入暗河。 姜魚回頭,就見林西鶴不緊不慢地從通道里走出來。 暗河里的人狼狽得很,背上插著一截斷掉的機(jī)械臂,臉色慘白,拼命扒著岸邊,抬頭怒視著林西鶴,道:“你究竟是誰?得罪酒吧街,你知道會有什么后果嗎?” 林西鶴蹲在他面前,“你在教我做事?” 那人眸中閃過一絲狠厲,趁他靠近,瞬間暴起。而姜魚也是這時才看出來,他竟然是一個異能者,探出的手掌上猛然爆出烈火,直襲林西鶴面門。 姜魚早有防備,可她剛要出手,就見林西鶴竟毫無阻礙地、閃電般地抓住了那只向他襲來的手。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穿過火焰,甚至還能看到冷色的青筋在手背蜿蜒。 那明明是一只屬于普通人的手,可異能者的火焰竟不能燃燒他分毫。 “我告訴過你了,沒用?!绷治鼹Q把他的手直接摁進(jìn)水里,那人掙扎得手臂上青筋暴起,卻撼動不了分毫。 火遇水,化作水汽蒸發(fā),林西鶴的臉在那水汽中隱隱約約,“現(xiàn)在輪到你告訴我,你們剛才是怎么找到我的?有人給你們送信嗎?” 無論是姜魚還是林西鶴都可以確定,剛才除了那個便衣,身后并沒有人追蹤。如果那人可以同時瞞過他倆,那也不會在酒吧街當(dāng)個無聊的打手。 那人想要掙脫,卻掙脫不動。林西鶴摁住他的手宛如鋼箍,那冷血惡魔般的臉近在眼前,讓人回憶起剛才的畫面,都忍不住打寒戰(zhàn)。 明明他們有三個異能者,整整三個!可所向披靡的異能者,竟然在一個普通人面前被打趴下,還不如穿著外骨骼的低等打手,簡直是奇恥大辱! “再問你一遍,有沒有人給你們通風(fēng)報信?還有,跟你們做地下交易的,是誰?” 那人卻死咬著不松口,牙齒里都滲血了,還瞪著林西鶴問:“你究竟是誰?麻倉什么時候有你這號人物?” 林西鶴:“以前沒有,現(xiàn)在有了?!?/br> 作者有話說: 一點(diǎn)點(diǎn)打戲,打戲?qū)懫饋磉€是最爽的~ 第13章 麻倉愛情故事 ◎他逃、他追、他插翅難飛◎ 林西鶴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 姜魚越看,越?jīng)]有答案。 早前他是個非典型養(yǎng)生達(dá)人、不靠譜三流偵探,此刻他又像個神秘莫測的兇徒,把人家一個異能者打進(jìn)暗河里,還拿出一根煙,讓人家用異能給他點(diǎn)上。 那異能者滿臉羞憤、憋屈和恐懼,一只手抖抖嗖嗖的,差點(diǎn)沒把林西鶴的衣服給點(diǎn)了。 林西鶴則姿態(tài)從容,從容到手臂上的傷口裂了,鮮血流下,在手背上勾勒出青筋的紋路,他還能用那只手穩(wěn)穩(wěn)地夾著煙。 昏黃的燈光在他的臉上投下陰影,煙霧繚繞的畫面里,煙嘴上沾到的鮮血宛如火在燒。 “需要我?guī)兔??”姜魚上前。身為荷官,她精通各種談判技巧,擅長處理各種場面,想要撬開一個人的嘴,不是難事。 林西鶴卻拒絕了,對著那人說出了一句經(jīng)典名言:“知道我爸是誰嗎?” 那人愣住。 姜魚也愣住,她略顯驚訝地看著林西鶴,微微歪頭——你是這種路數(shù)嗎? 林西鶴一派坦然,“爸到用時方恨少?!?/br> 姜魚徹底服氣了,這就跟他昨天說“局里有人”時一樣,是真坦然。她忍不住也想插一腳,像她最愛看的狗血豪門電視劇里傻逼富二代身邊的終極白蓮花一樣,露出完美的笑容,轉(zhuǎn)頭看向在場唯一一位還在發(fā)呆的觀眾,說:“這位先生姓林,別的不用我多說了吧?” 聞言,那人被暗河里的水狠狠拍打過的腦子終于恢復(fù)了運(yùn)轉(zhuǎn),明白了“林”這個姓所賦予的特殊含義,止不住驚愕。 林西鶴:“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jī)會?!?/br> 那人還想掙扎,似乎不相信眼前的人竟然會是那樣的身份,可看著林西鶴淡漠的臉,又僵住。他不想相信也沒辦法,現(xiàn)在他的小命還抓在對方手上。 三大能源公司那樣的巨頭,也根本不是酒吧街可以抗衡的,而他只不過是一個打手,頂多算厲害點(diǎn)的打手,死了都是白死。 “我說?!彼K于妥協(xié)。 據(jù)他交待,他們確實(shí)是收到通風(fēng)報信,才知道林西鶴在哪兒的。 四角酒吧前腳被人舉報,后腳就因為s106的事情被特調(diào)局盯上,老板時刻處于震怒的狀態(tài),尤其是今天,不知道為什么發(fā)了好大一通火,讓他們務(wù)必把那個該死的殺千刀的舉報者帶回去,丟進(jìn)暗河喂鱷魚。原本他們還要費(fèi)一番功夫去查這個舉報者究竟在哪兒,不過剛打瞌睡就有人送來了枕頭。 “消息是直接發(fā)到終端上的,我們也不知道發(fā)消息的人是誰,真的!”為了證明自己話語的真實(shí)性,他連忙打開自己的終端。好在現(xiàn)在的終端都比較扛造,防水放火,還是虹膜解鎖。 終端上果然有一條陌生信息,發(fā)送時間為差不多一個小時前,上邊明確地將他們指向了那個有露臺的閣樓。 可事實(shí)上,一個小時前,姜魚跟林西鶴也還在等中介。一直跟著他們的便衣恐怕都不知道他們真正的目的地究竟是哪里,而這條信息卻說得這么清楚,再聯(lián)想到剛才那個廣告牌,答案只有一個—— 陸生。 或者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他沈鹿。 如果是他,那這條信息大概是無法追蹤到準(zhǔn)確來源的,但保險起見,林西鶴還是把這個終端沒收了。 那人不敢反抗,“至于地下交易的對象……不是我不愿意說,是我真的不知道?!?/br> 姜魚仔細(xì)觀察著他的表情,道:“不像說謊。” 林西鶴也并不懷疑他說謊,一是不像,二是這件事確實(shí)沒有露一點(diǎn)風(fēng)聲出來,他查了,但沒查到。瞞得那么好,底下的人不知道也正常,但這就證明這件事不簡單,跟酒吧街交易的人,恐怕不是三大能源公司的。 “終端我沒收了,想要回去的話,再來找我?!绷治鼹Q掐滅煙頭,道:“回去告訴你們老板,就說,林西鶴向他問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