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給心動 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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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的陸宴臣氣定神閑:“年輕人要沉穩(wěn),不要那么心浮氣躁?!?/br> 陸習反駁:“大哥,你也就比我大六歲而已。” 二十五歲,按照大部分人的學齡,現(xiàn)在也才大學畢業(yè)不久。像陸宴臣這種連連跳級,二十三歲博士畢業(yè)的變態(tài)學霸…… 想到這,陸習就渾身不是滋味。 有一個過分優(yōu)秀的大哥,從小就被周圍人用來作對比,他不想追逐大哥的腳步,偏要活出自我。 陸宴臣閉目養(yǎng)神,陸習拿手機看了會兒,終于到了。 下了纜車,果然不見姜予眠等人的蹤影,好在山頂往前走只有一條路,跟上去就行。 - 昨晚下過雪,山上降下厚厚一層白霜,結(jié)冰的樹林構(gòu)造出晶藍透白的冰雪世界。 宋夫人愛打扮,也喜歡拍照留戀:“人呢,每一天都在變樣,照片可以留存我的美貌?!?/br> 聽她講人生道理,宋俊霖私下跟姜予眠吐槽:“我就是她的工具人?!?/br> 當初參加完荒野逃生回來,一時興起要學攝影,宋夫人直接按頭給他報班,勒令不學成不許回家。 他親爸站在旁邊鼓掌說好。 宋夫人不僅自己拍,還要姜予眠當模特:“眠眠,你站那兒,我們給你拍幾張?!?/br> 突然被點名的姜予眠:“拍,拍照啊……” 她并不畏懼鏡頭,但要對著擺拍,有點不好意思。 宋夫人極力游說,她走到一棵樹下站著,因為太刻意,姿勢顯得僵硬。 “喔……” 一顆松果從樹上掉下來,不偏不倚砸她頭頂,姜予眠吃痛捂腦袋,這一幕被抓拍。 她下意識抬頭去看,宋攝影師趁機捕捉。 “媽,我拍到了!”宋俊霖興奮地向母親大人邀功,宋夫人反手一巴掌呼他胳膊上,“眠眠都被砸了,凈顧著拍拍拍?!?/br> 說完,滿腹擔憂地朝姜予眠走去,在她旁邊噓寒問暖。 宋二:…… 我果然是撿來的吧。 姜予眠沒事,拍完照的宋俊霖扛著相機給她看成品:“好看吧?” 點頭:“好看?!?/br> 他洋洋得意:“我專門學過的。” 宋俊霖遞出相機,姜予眠低頭看照片,身體之間雖保持著一定距離,但在其他視角看來,兩人胳膊挨著胳膊,腦袋貼著腦袋,十分親近。 突然感覺被什么東西砸了一下,姜予眠低頭,一顆捏得硬實的雪球撞到衣服,滾落在地。 她猛地回頭,只見陸習站在后面東張西望,雙手背在身后,簡直欲蓋彌彰。 陸習左顧右盼就是不敢看姜予眠。 他是想砸宋俊霖的,哪知雪球不長眼,落到姜予眠身上。 姜予眠沒心思找他算賬,視線越過陸習落在后方,難道挺拔的身影穿著熟悉的外套。 那個人…… 姜予眠以為自己看錯,下一秒,手機收到短信。 l:過來。 這里信號不好,陸宴臣的短信倒是順利發(fā)送過來。 她握著手機,悄悄在心里嘆氣。 還是沒辦法拒絕他呀。 她悄悄搓搓被風吹涼的手指,小碼的雪地靴在雪地留下一串腳印。 “你怎么來了呀?”她比陸宴臣矮了一個頭,說話時微仰起。 她穿著紅色外套,在雪景中存在感極強。明亮的室外比酒店門口光線更好,能將人的臉看得更清楚。 櫻桃唇色明艷顯白,彎眉似月,平添幾分柔美之態(tài)。 明明昨天還是個只會抱著書本問題,低調(diào)樸素得像中小學生的女孩與今天判若兩人,讓人清晰意識到,她是個成年女孩的事實。 在這天寒地凍的世界,男人的聲線都被冰雪凝結(jié)幾分:“隨便跟認識兩天的人出門,膽子挺大?!?/br> “是你說可以跟晴姨……宋夫人接觸的啊?!毙」媚锶啻晖t的指尖,偷偷瞄他一眼便挪開視線,最后幾個字輕不可聞:“而且我有報備過?!?/br> 在她不能講話那段時間,陸宴臣了解過唇語,清晰辨認出這幾個簡單詞匯:“你那是報備?” 敲門就說要走,比他還會下達通知。 接連的質(zhì)問砸進耳朵,姜予眠不安地摸摸耳朵,陸宴臣這番態(tài)度讓她想到一個詞——興師問罪。 可她沒犯錯呀。 見陸宴臣靜靜站在那兒,姜予眠仔細思考一番,整理出解決方案:“那,我下次寫個申請表?” 在學校請假要請假條,她想,可能是陸宴臣當領導太久,習慣別人打報告。 陸宴臣氣笑:“是嗎?那你打算在第二排寫什么稱謂?” 姜予眠難以置信,他竟刨根究底至此。 她就是隨口一說…… 陸宴臣抱臂凝視她,似笑非笑地調(diào)侃:“你心里在想,不過隨口一說,怎么還當真了。” 被無情戳破的咩咩:“……” 她不服氣,偏不承認,順著問題斟酌稱謂:“尊敬的陸總?” 陸宴臣呵出一團氣,想敲她腦袋:“亂喊什么。” 姜予眠老實道:“姚助理就是這么喊的。” 她這這不是為了配合陸宴臣的領導風范么。 這似乎是姜予眠嗓子恢復后跟人說過最長的一段話,句句靈巧,伶俐爛漫。 時隔八九月,她終于從從昏暗的角落一步一步走出來,越來越明媚。 陸宴臣對她的變化并不意外,她原本就是那樣的女孩,活潑聰穎,生動有趣。 在廣闊的世界里、在自由的風里,一切都變得隨性自然。 * 宋夫人說冷,進了服務區(qū)。 幾個年輕人留在外面,陸習跟宋俊霖被迫加入周圍小孩臨時逐漸的雪球戰(zhàn)隊。 事情是這樣的…… 陸習第一顆球沒砸準,宋俊霖為替姜予眠報仇,捏起雪團朝他扔去,一來二往誰也不肯服輸。周圍的小孩以為他倆在玩游戲,莫名組成兩隊打起來。 打累了,宋俊霖從兜里掏出墨鏡戴上,轉(zhuǎn)身就走。 陸習回頭,原本站在樹林旁的姜予眠跟陸宴臣早已不知去向。 姜予眠第一次來雪山,想走得更遠。路過某些陡坡,地面滑,見她笨拙的姿勢,陸宴臣伸手拉她一把。 男人的胳膊強健有力,輕而易舉將她帶起,姜予眠沒怎么用力,已經(jīng)蹬上去。 她呼出一口熱氣,注意力移到手上:“你的手好冰?!?/br> 陸宴臣手指微挑,將人松開。 他到冬天一向如此,像個冷血的人。 正要轉(zhuǎn)身,手突然被扯住。 陸宴臣回頭,見自己的手指被另一只雪白柔嫩的手輕輕捏著。 他詫異地望向姜予眠。 女孩無辜眨眼:“我暖和?!?/br> 她體熱,放進兜里揣一會兒就暖起來,捏一捏說不定能升溫。 依照內(nèi)心真實想法,她是想直接握上去的,那樣太親近,她膽小,只敢捏捏手指頭。 陸宴臣失笑,怎么會有人這么傻,捏手指頭就想把溫暖傳遞給他。 “姜予眠,你可是學霸。” 人體傳遞溫度,這點接觸面積是不夠的,她所做的是徒勞。 “那,那多不好意思?!苯杳哒`讀他的話語,一邊害著羞,一邊把手伸過去,兩只手同時包裹住他的手心手背,“這樣呢?” 陸宴臣:“……” 他不是這個意思。 她果然不同,不止聲音奇特,連體溫都那么奇特。他能清晰感受到手心手背傳遞來的溫度,似炙熱的焰火要融化他體內(nèi)的冰雪。 那種感覺,太奇怪了。 陸宴臣手掌轉(zhuǎn)動,從她雙手里抽離:“走吧,逛完就回去。” “喔?!彼怨詰?,把空空的雙手揣進衣兜。 摸一摸,兜里還有提前準備的手套,淺粉色。 “陸宴臣?!苯杳吣弥痔缀芟胴暙I出去,“你要不要……” 男人瞇眸:“不要胡思亂想?!?/br> “好吧。”她只好給自己戴上。 前方有一座觀景橋,因為下雪,周圍堆積著冰塊,許多人繞行。周圍的欄桿已經(jīng)結(jié)冰,姜予眠抱著好奇心走上去,踩在上面的每一步都需要注意。 她戴手套扶著欄桿,小心翼翼走到橋中央,回頭一看,穿著黑衣的男人走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