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全家就我是土著! 第139節(jié)
王二叔神色來回變換:“現(xiàn)下要如何是好?” 三皇子陰測測笑起來:“你不想死就只能殺他了?!?/br> “您讓我下毒?” 三皇子搖頭:“下毒他能死,早死了一萬次。本王要你幫忙一起對付他和薛家?!?/br> 承恩侯遲疑:“殿下,之前您不是說只一次就好了嗎?”王晏之現(xiàn)在圣寵正濃,薛家人兩父子一個在工部一個在戶部,也越來越受器重。薛夫人更是正三品,在太后和皇后面前也能說上話。 他現(xiàn)在實在不想去硬碰硬。 “殿下,我們爭皇位不更直接嗎?翊王近日回來,聽聞皇上有心想把驍騎營給他?!睘楹我欢ㄒ峤筮h,弄死王晏之? 三皇子有些煩躁:“你不懂,一個跛子如何同本王爭?” 王二叔看向三皇子的綁著木條的腿。 三皇子暴躁了,厲聲道:“你什么眼神,本王只是暫時瘸了,暫時……”養(yǎng)養(yǎng)就能好。 李清翊都瘸了三年了,能一樣嗎? 三皇子也不催他,牢記母妃的教導(dǎo),要冷靜,“你好好考慮考慮,想好了給本王答復(fù)。” 王二叔有些被三皇子嚇到,起身后還是忍不住問:“那,那沅枳和夫人?!?/br> 三皇子道:“本王是去不了了,證人和證據(jù)本王會讓人毀掉。晚些讓本王貼身侍衛(wèi)和你去一趟京兆尹把人帶出來,牢獄之災(zāi)可以免除,但是沅枳要受杖刑,云漣縣主封號只怕會不保?!?/br> 能怎么辦,只要不入獄都行,封號沒了就沒了吧。 當(dāng)日夜里,王沅枳被打了三十大板,云漣縣主因為放印子錢數(shù)額巨大,被御史彈劾褫奪了封號。 倆人算是平安回家了。 回家后發(fā)現(xiàn)家里的伙食就比牢里的好一點,遣人去問大房,沈香雅讓人回話:“府上正在還那十萬兩紋銀呢,以后吃穿用度都得減減,若實在想吃rou,就自己去添點。” 云漣縣主邊喝稀粥邊哭著罵道:“沈香雅那個賤婦還是人嗎,偌大一個侯府就讓我喝粥,我當(dāng)初至少給了他們大房三菜一湯?!?/br> “如今我封號沒了,就欺負我是吧?!?/br> 王玉芳夾了筷子腌菜給她,安慰道:“母親,您剛出牢房,胃餓得受不了吃粥也挺好。” 成云漣差點沒氣死,罵道:“你哥是靠不住了,你多努力努力,給母親掙一個一品誥命?!?/br> 王玉芳道:“不是還有父親嗎,犯不著我掙?!?/br> 說起這個云漣更氣:“你父親近幾日壓根就不搭理我,連睡覺都在小妾那處,說我近幾個月腦袋被屎糊住了,拎不清。這話是他一個四品官能說出來的嗎……” 王玉芳被朝著腦袋瓜子嗡嗡的疼。 老太太那邊伙食倒是不差,過了幾日平靜的日子,她又總覺少了點什么。沈香雅去請安,就明里暗里示意她把管家權(quán)還回來,沈香雅就當(dāng)聽不懂。 老太太明說,她就直接懟,氣得老太太又病了幾日。 大房接手侯府后,迅速把管家和賬房都換掉了,又讓所有的鋪子掌柜把今年的賬本都送來重新盤點,明年好重新規(guī)劃。賬本太多,承恩侯是不懂這些的,沈香雅雖聰慧,但畢竟心力又限。只能讓如意來幫她。 薛如意一想到承恩侯府有自己的一半,便欣然同意了。 大房偏廳,薛如意和沈香雅面對面而坐,桌上堆滿了賬本。薛如意查賬、算賬、看賬都極快,通常她看完三本,沈香雅才看完一本。 起初沈香雅只是驚訝,等她面前堆得高高的,實在忍不住問:“如意,你們家生意算賬都是你在做嗎?” 薛如意搖頭:“不是,我們家所有人都會做。大哥記買菜的,二哥記桌椅板凳買物件的銀子,我通常記每日進項,阿娘統(tǒng)籌,阿爹每半個月會核對一遍?!?/br> 薛忠山算賬厲害她倒是知道,前幾日戶部錢尚書請辭,皇帝就提拔了他做尚書。從一個小小的五品連跳幾級,硬生生升到戶部一把手,許多人都不服氣,后來皇帝讓戶部的人當(dāng)場和薛忠山比算學(xué)。戶部那么多人全頭輸?shù)没翌^土臉,比算賬、統(tǒng)籌、預(yù)算又全都敗下陣來,不得已才沒鬧了。 這事成了上京城茶余飯后的談資,不少癡迷算學(xué)的人跑到戶部求見薛忠山,想求他指點一二。 薛忠山只道,戶部是辦公的地方,要想討教等他下職了去如意樓討教。于是不少人守在了如意樓,去都去了,總得點什么表示誠意吧。 還不能點太便宜的,不然都不好意思。 本就生意好的如意樓生意更好了。 沈香雅感嘆:“你們家算賬好厲害,都是你父親教的吧?” 王晏之恰好端著點心進來,笑道:“母親,相處久了,你就知如意他們家不僅算賬厲害?!?/br> 沈香雅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了,聽說如意二哥解決了太廟很大的隱患,今早被皇上提拔成了工部侍郎?” 薛如意點頭:“現(xiàn)下,我阿爹和二哥都要去上朝,他們每日都起不來,氣得我阿娘天天拿棍子喊人。” 沈香雅有些擔(dān)憂:“會不會升得太快?” “皇帝巴不得再快一些,前些日子還問我,薛家大哥有沒有什么特殊才能,也能為國效力。” 薛如意趕緊道:“還是算了吧,大哥大棚還沒搞好,天天讓他去上朝,他肯定得瘋。而且他除了在如意樓,還得幫忙監(jiān)工西郊那塊地,每天回家累得都不想動?!?/br> 沈香雅道:“讓晏之過幫忙啊,反正他也很少溫書?!?/br> 薛如意上下打量他兩眼,“大哥說如意樓生意已經(jīng)很好了,他去就是增加工作量,讓他盡量少出現(xiàn)。就算要出現(xiàn)也最好從后門進,待在雅間別出來?!?/br> 回來上京三個月,他從弱不勝衣到一舉一動都風(fēng)華照人,走哪里都能引起圍觀。 薛如意最近都不愛和他一起出門。 她感嘆道:“你若是再這樣下去,只怕不適合動不動就吐血了。” 處理完賬本,薛如意打算午休片刻,之后再去如意樓瞧瞧。剛回到如意閣,丁野就抱著兔子來了,興奮道:“世子妃,那只兔子是母的,已經(jīng)懷寶寶了。浮喬偏說只有一只兔子不會有寶寶,必須一公一母才行,您摸摸它肚子,真的有。” 薛如意好奇去摸那毛絨絨的兔子,果真摸到肚子在動,驚訝道:“我阿娘也說要一公一母才會生兔子???” 丁野信誓旦旦:“這是一只仙兔,它會修仙。真的,那天它飛到隔壁去了,還是世子……” 王晏之眼角抽了抽,朝浮喬示意,浮喬立刻跑上前把丁野拉走。丁野把哇哇亂叫,“我還沒說完了,怎么每次都打斷我……我的兔子?!?/br> 薛如意盯著那兔子呆了呆,然后像燙手山芋一樣推給王晏之:“還是你抱吧,我一瞧見就想吃。” “抱好一些,別傷到寶寶。” 說完她往屋子里走,王晏之抱兔子的手有些僵:又不是他寶寶,為什么要抱著。 于是薛如意出來時,王晏之還在門口,兔子不見了。 薛如意問:“兔子呢?” 王晏之:“去窩里打盹修煉了。” 薛如意:“……”完了,被丁野傳染了。 睡醒后,她直接去了如意樓,王晏之要跟她不許。王晏之只能搬出沈香雅:“母親說讓我去幫忙,不到天黑不許回來?!?/br> 薛如意:“去可以,待會從后門進去,待在后院不許出來。” 王晏之乖乖點頭。 倆人上了馬車,繞過兩條街,恰好和一輛馬車撞上了。王晏之掀開車簾子往外瞧,對面的人剛好也掀開車簾子,瞧見他露齒微笑。 王晏之刷的把車簾拉下,吩咐浮喬趕緊走。薛如意手里雕著木雕,頭也沒抬,問:“對面是誰?” 王晏之:“不認識的?!?/br> 薛如意哦了聲,馬車接著往前走,王晏之?dāng)Q眉細聽,方才那馬車不遠不近的跟著。他們直行他也直行,他們拐彎他也拐彎,他們停下,他也停下。 王晏之眼閉了閉,斂去眼里寒意先下了馬車,薛如意緊跟著下來,正好就對上翊王含笑的眉眼。 十二月的天,已經(jīng)很冷。 不同于王晏之披狐裘抱手爐,對面的人依舊一身黑衣,窄袖黑靴,看清來瀟灑又利落。 薛如意狐疑的問:“你來做什么?”而且走的還是后門。 翊王道:“來看腿?!彼麖膽牙锩鲆环獍萏f給薛如意,“父皇之命不敢不從,不知薛夫人此時有空嗎?” 王晏之正想說沒空就被薛如意一掌推了進去,她左右看看聚集過來的人,問:“翊王帶銀兩了?” 翊王點頭。 她眼睛微亮:“那進來吧?!?/br> 翊王從車上拿下一個錦盒,拐著一邊腳,跟著薛如意往屋子里。王晏之站在院門口瞇著眼盯著翊王,浮喬疑惑的問:“世子,你不走嗎?” 他這才邁步往里頭走。 翊王被帶到樓上雅間,周夢潔忙完手里的活,也跟了上去。王晏之從后院走到后廚,瞧見薛大在指揮熬火鍋底料,干脆坐到他眼皮子底下。不過坐了幾分鐘,他就有些受不了,站起來往熱鬧的大廳看。 看了會兒,又扭頭看向薛大,冷不丁的問:“大哥,你覺得翊王如何?” 薛大抬眼看他,很中肯的評價:“不丑,長得算英俊?!?/br> 王晏之尷尬一秒,道:“我不是問這個?!?/br> 薛大輕笑:“你是想問,他有沒有奪嫡之心?” 王晏之點頭。 薛大:“難說,就目前看來,他看著很讓人舒服,身上有一股淡薄,安寧的氣息?!币彩瞧婀郑谶呹P(guān)廝殺多年的人,居然會和這兩個字扯上關(guān)系。 雅間里,周夢潔也感覺到對面散發(fā)出的安寧氣息,她快速打量他兩眼,道:“翊王來找我治腿,遲遲不好,豈不砸我招牌?” 李清翊道:“也無須太久,本王遲早要回邊關(guān)的。” “回邊關(guān)?”周夢潔驚訝,“您不想待在京都嗎?” 李清翊搖頭:“京都全是算計,有什么好的。邊關(guān)雖然殺戮多,但人直接,寧當(dāng)雞頭,不當(dāng)鳳尾,那里我最大,多好?!?/br> 他這樣挑明說是什么意思? 是真的無意還是故意說給她們聽的? 薛如意直白的問:“那你回京做什么?” 李清翊道:“父皇詔我進京,自然要來,而且我母妃還在宮中,她想我來?!?/br> 他的母妃是蘇婕妤。 他突然轉(zhuǎn)移話題道:“我想把她一起帶去邊關(guān),讓她看看我曾經(jīng)看過的草原星辰?!彼岷陧硬刂笠笃谂危幌袷亲骷?。 周夢潔道:“皇帝還在,嬪妃是不可能出宮的。除非……如先朝劉太妃一樣,先帝亡故,她隨兒子牽往封地?!?/br> 李清翊輕笑出聲,毫不避諱道:“我倒是想過……” 倒是想過,想什么?想皇帝死? 若是自然老死,蘇婕妤不一定熬到過皇帝,聽聞她身體并不好。 周夢潔不再與他攀談,而是道:“翊王身上確實有些舊疾,我給您施針,你晚些再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