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了櫻桃,綠了芭焦 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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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豆不解地抬起頭。 “你昨天請我看電影了啊?!彼麩o所謂地笑笑,朝她揚揚下巴,“快點,不是說中午要走嗎?” 太陽已經(jīng)開始曬人了。 “真的嗎?”青豆不信。 “真的?!?/br> 青豆抹了把眼淚,趕緊給青梔編辮子,指尖剛左右一動,又忙回頭:“我以后都請你看?!?/br> 顧弈噗嗤一笑。程青豆哭紅的鼻頭像白面饅頭發(fā)酵后頂著的一點紅。 青豆以為他不信,保證道:“真的?!?/br> 顧弈局促地避開眼:“行行行?!?/br> 虎子辦了件大事,特別高興,一個勁嘚瑟:“我看你哭沒辦法,人都要走了,只能跑顧弈家去借相機。結果您瞧怎么著!我一進去,那相機就擺桌上,這不心有靈犀嘛!其實我本來準備給你偷來的......”他嘖嘖嘴,“結果顧弈說,準備下午帶給你看看。我說別下午了,就現(xiàn)在!立刻!馬上!耽誤不得!” 虎子說“偷”這個字的時候,青豆心里咯噔了一下。 青松朝虎子豎起大拇指,“咱虎子,能成大事?!?/br> “是吧。”虎子也為自己那一刻的果斷而振奮。 羅素素接過青豆手里的辮子,輕聲說,“我來編,你趕緊去找個拍照的位置?!彼智?,編的辮子好看。 青梔一聽素素jiejie給她編辮子,忙把青豆推開,“我要素素jiejie編?!?/br> 青豆輕敲了一記小丫頭的毛栗子,轉身去找拍照的點兒了。 本來想在東門橋下拍,但此刻人來人往,不太方便。 最后一通張羅,他們人挨著人,手搭著肩,在于家堂屋的門廊下拍了照片。 身后是“政通人和百業(yè)興旺,風調雨順五谷豐盈”字樣的對聯(lián)。 入鏡的從左至右依次有程青豆、程青松、吳會萍、程青梔。他們立在春夏之交的陽光底下,框在美好的紅色祝福里,定格了第一次的相聚離別。 灼人烈日在海鷗df-1清脆響亮的“咔嚓”聲里,泛出羊皮紙調的溫柔—— 青豆因為流淚,沒睜開眼睛,好在兩顆酒窩明媚可人。 青梔扎兩條細麻花,眉心有素素用口紅點的一點紅。大家都說拍照要笑,所以她笑得眼睛都沒了。 青松瀟灑不羈,正是怎么看怎么帥的年紀,可惜也閉了眼。 只有吳會萍緊緊盯著鏡頭,像有萬語千言。 作者有話說: (1)海鷗df-1 1985年售價732元,進口如佳能約2000吧,各百貨大樓售價不一,參考用。 下章入v!謝謝閱讀! (注明一下:免費章5萬字以上入v,入v和章節(jié)數(shù)無關) ---------------------------------- 預收文:《我變成了前夫的愛貓》歡迎收藏! 白星穿進一只貓咪身體,發(fā)型蓬松,軟軟糯糯,超級好rua,每天翻來覆去欣賞自己的rou墊200次。直到發(fā)情期的到來,它發(fā)現(xiàn)自己竟是一只公貓!看見母貓就sao動,當眾耍6氓不受控,毫無素質可言,還要被人類圍觀拍照,夸可可愛愛。 太喪心病狂了! 作為一只品相絕美的肥腮種公,它痛心自己看見母貓就腿軟,聞到貓薄荷就翻白眼,看見毛線團智商歸零。 最痛心的是,渣男前夫竟然不舍得給它絕育,果然渣的屬性都是共通的,渣男愛渣貓。 為了絕育,消除獸性,它開始了漫漫渣貓路——先后撓走他三個女朋友。 他臉色一變它就在他的胸肌腹肌海綿體踩奶。 天下大亂了,瞪它?它多有眼色,趕緊貓在渣男懷里撒嬌嬌,翻肚皮。 喂,像不像你以前對我的樣子。 哼,壞男人! 第11章 1990之前 ◇ ◎春夏之交2◎ 后來青豆問吳會萍, 為什么這么上鏡,是不是因為要給大哥看,所以這么精神。吳會萍說,當時啥也沒想, 只是緊張, 嚇得忘了眨眼。 照片上的笑是青豆白天最后的一抹笑。 mamameimei上車后, 她非常傷心。還有啊,一百五沒了, 她的安全感也沒了。 青松笑她像被騙去賣血, 血抽掉了,錢沒拿到。 青豆霜打茄子一樣, 身心俱疲,坐在小凳上怔怔失神。 青松對相機很感興趣, “我剛來小南城那陣四處找活,聽說沖洗膠卷的廢水里可以提煉出銀, 我一聽, 銀是好東西, 就跟個朋友買了幾個大盆, 沿街一家家照相館搜羅廢水, 還跟苗家人打聽到了煉銀的技術,當時吹牛說辦成了搞個煉銀廠, 結果......” “廢棄定影液確實可以置換出銀, ”顧弈問,“回本兒了嗎?” 青松:“賠得住橋洞去了。” 這故事聽得青豆要流淚, 結果兩個男的哈哈大笑, 湊頭研究該怎么煉銀。 顧弈給青松捋:“你聽來的說法在化學上說得通, 用硫化鈉把定影液的銀沉淀為硫化銀, 再在沉淀物里加入加熱鹽酸和過量鐵粉,但是這樣的銀不純。” “就是不純!”青松一拍大腿,想著怎么沒早點遇見顧弈。 顧弈眉頭緊鎖:“你得用電解法?!?/br> 青豆起身,往屋內走去。這太陽,這對話,攪得人躁。 兩人說了會,估計“沒煉成”,又抓起了相機。顧弈說:“圓的是取景框,對,你眼睛看這個,能預計拍攝的景?!?/br> 顧弈講完,青松拿起相機跑進屋,將鏡頭對準青豆,逗她,“來,豆兒,笑一個?!?/br> 顧弈指了指快門:“按這里。按下去就是拍照。” 青豆伸手擋,提醒程青松:“你別亂拍,很貴的?!?/br> 青松無所謂:“一百五丟了,又不是這輩子丟了,來,笑一個。哥給你拍一張?!?/br> “你懂點事!”青豆皺眉。家里這么大筆巨款沒了,哪里有心情拍照。她剛還確認了一眼房梁,也不知道上吊夠不夠結實。 青松唇角一勾,看著取景框的眼睛輕輕一瞇,只聽“咔嚓”一聲,距離青豆半臂距離的布簾快門迅速開合。 “手感不錯?!鼻嗨尚σ夥糯螅故乔喽股盗?。 她愣了一下,忙拽住顧弈的手:“這是拍完了嗎?”她聽見了拍照的聲音。 顧弈忍俊不禁:“拍完了?!?/br> 青豆身體前傾,目瞪口呆,抓著顧弈的手忘了松。 而她被施了定身術的這一幕又被青松調皮地“咔嚓”了一下。 青豆至今拍過的七八張照片里,每一張都有釘子戶酒窩,不管笑得多僵硬,這兩顆重磅嘉賓必須入畫。 她懊恨,剛剛都沒笑,酒窩估計也沒出來,完了...... 如此想著,青豆又看了眼房梁。心徹底死了。私房錢沒了還倒欠一屁股債。 也不怪青豆消極,八十年代大家拍照都還停留在一種表演認知,要站在幕布景前,拿著一個與己無關的道具,擺出陶醉優(yōu)雅的微笑,看向遠方或直視前方,以一種近乎表演的形式記錄下自己那刻的容貌。 就像女人們燙頭發(fā),每一個卷曲都要牢牢固定在頭上,就像男人們腰間束的皮帶扣,是絕對不能被上衣?lián)踝〉摹?/br> 大家花的每一分錢,都要在表面上一眼能看到。 而隨手拍的照片等于把錢扔水里! 拍完青豆的這兩張照片,那卷膠卷就拍完了。青松讓她放心,不會坑顧弈的。這卷照片他拿去洗,算還顧弈三張照片的錢。 青豆兩眼無神,無欲無求地躺倒在床上。二哥走前,她小聲問他:“那個房子......” 程青松拍拍她的腦袋瓜:“放心,不差你的150?!?/br> - 一點多,吳會萍與青梔抵達南城汽車站。 青梔快九歲了,很聰明,她上回就有記路,雖然第一次買票磕磕絆絆,但二哥說了路在嘴邊。 她跑了好幾個地方,嘴巴又甜,順利買到了票,得意洋洋地朝mama炫耀車票。 吳會萍買了六個饅頭,想著娘倆一人一個。青梔搖頭,說她不要吃饅頭,“jiejie給我買了雞蛋糕?!彼H眼看著那個雞蛋糕蒸出來,黃澄澄軟乎乎可漂亮了,南弁鎮(zhèn)上都沒有。 “那你吃吧?!?/br> 吳會萍吃完饅頭,見她還在小口吃雞蛋糕,便拉過她的斜挎包,準備把饅頭放進去。 包的拉鏈是壞的,鋸齒斷了,只能拉到半截。吳會萍透過那半敞的半截掃見一沓奇怪的不屬于青梔的東西。 青梔終歸是沒把那剩下的半個雞蛋糕吃完。她被揍得嚎啕大哭,手下意識一擋,寶貝雞蛋糕掉在了地上。 素素精心給她扎的辮子也在掙扎中散亂。她還想留著這個辮子回去跟顧佳佳炫耀呢。 吳會萍打得手疼,氣得大喘。她質問青梔,為什么要拿jiejie的錢。沒看到青豆哭得那么難過嗎? 青梔哭得五官都皺了。她大腦一片空白,下意識否認:“沒有,沒有,我沒有。” 她以為說沒有mama就不會打她了。但腦子忘了再轉一圈,說沒有就是不老實,不老實當然還要挨打。 在青梔的記憶里,她挨過無數(shù)次打,這次是最狠的。 青梔哭的間隙里,吳會萍撥開錢,每一張都壓得整整齊齊,邊角撫平。她數(shù)了數(shù),一百五十六塊七毛,還有五張本省的地方糧油票。 吳會萍微微發(fā)黃的眼珠轉了好久,往車站的公用電話走。她看了眼上面的字,不認識,但看得懂4分。 她想問打一次電話是不是4分,腳步躊躇,正在想這句話的普通話怎么說,窗口女人不耐煩的方言普通話就冒了出來:“干嘛的!” 他們對鄉(xiāng)下人,就是這樣的。而鄉(xiāng)下人一被呵斥,就會本能地朝后縮——吳會萍往后退了退,又看了眼那個木牌子。 她心里罵那個管公用電話的女的狗眼看人低,罵青梔這個不成器的,又念著青豆還在傷心錢的事,一路揣著心事,暈車暈往寧城。 長途汽車嘎吱作響,過道被乘客隨身捎帶的各種蛇皮麻袋紙箱塞滿。有人帶了海鮮,有人高蹺臭腳,車內腥氣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