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春風(fēng)吹滿地,夏油他姐真爭氣 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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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想。我是未來要當(dāng)家主的人,他們的地位都不如我,尤其是女人。 她們代表著軟弱,而我要高高立于她們——即使其中一人是我的母親。 隨著他的成長,他接受的直接和間接的、所謂大家族的教育也越來越多。 堂妹真希和真依出生,他隨意的想,生的是女人啊。 別人說:“以后她們都會是你的附庸?!?/br> 后來這兩位堂妹,一個沒什么天賦、另一個更是連詛咒都看不到。 他想。沒用的女人,也就只有長相還算是看得過去。 別人說:“她們都是沒用的東西,你以后擁有支配她們的權(quán)利。” 女人是附庸,女人要順從。她們是沒用的、也理應(yīng)沒用的,是要溫順的跟在男人身后三步的人。 是的,這是他認(rèn)為正確的,這是他受過的教育,這是他從小到大的信念。 他是禪院家嫡子!他是繼承了咒術(shù)投影咒法的天才!他是被寄予厚望的禪院家未來家主!! “……”禪院直哉咬緊牙關(guān),在一片黑暗中,他閉緊雙眼。 ……可是、可是…… 那個瘦弱的、多病的、與他年齡相仿的銀發(fā)少女,初遇時速度遠(yuǎn)遠(yuǎn)高于他,他應(yīng)用引以為豪的術(shù)式根本追不上她的身影。 她開創(chuàng)了一家新的企業(yè),將自己一直崇拜的甚爾君也招攬其中,獨立地活躍在前方。 她在特級咒靈未完成的領(lǐng)域中能力運用自如,毫不畏懼、也并不狼狽,她說讓自己躲到背后去。 ——這些按理說,都是錯誤的? 以他從小到大的教育來看,他當(dāng)然要一如既往地高傲地、嘲諷地打斷。 但他若是順應(yīng)少女的話,向后退,就不會被卷入藤蔓的狂潮……或許就能活下去。 禪院直哉腦海中混亂成一團,他抿直唇角。 說到底,這都應(yīng)該怪對方?jīng)]有遵從一個女人的守則吧?女人為什么要那么強,為什么要自己開創(chuàng)事業(yè),為什么要站在前面應(yīng)對危險! 可是——這些卻也都說明,女人也有這樣的實力和能力,也可以獨立地站在前面。 曾經(jīng)他聽說過傳聞中的特級九十九由基,但只覺得是遙遠(yuǎn)天邊的故事。 但此時,銀發(fā)少女就站在他身邊,在他面前做出這種種違背他所受的教育、違背他認(rèn)知和理念的事情。 也許是違背。 哪方是正確?哪方是錯誤? 擁擠的藤蔓、稀薄的氧氣、漸行漸遠(yuǎn)的意識。 “……”禪院直哉半瞇著上挑眼,他無意識地盯著前方黑暗中蠕動的暗紅藤蔓,腦海中循環(huán)著單調(diào)的詞匯。 正確。錯誤。 真理。謬誤。 誰是正統(tǒng),誰是異端? 哪方是對,哪方是錯? 視線中忽然躍進一抹亮,意識半模糊的禪院直哉只是抬了抬眼皮—— 那抹亮光愈加明亮、隨之豁然變大,仿佛從外撕裂而開! 重重暗紅藤蔓被驟然破開,在黑暗之外,一雙手抓住他的臂膀,猛地將其拉了出來! 明媚的光亮于眼前,還未適應(yīng)突變亮度的禪院直哉下意識瞇起眼睛,在幾秒后,才看清那個極為明亮的金色蘑菇(創(chuàng)可貼堵嘴版)。 ——還有舉著蘑菇的銀發(fā)少女。 “嗨嘍嗨嘍,還能聽見我說話嗎?”銀發(fā)少女將手在他面前揮了揮,“沒事吧,直哉君?” “你剛剛突然往前沖,我都沒反應(yīng)過來,接著就被卷走了。”千穗理歪頭。 “說起剛剛,男生女生向前沖可都沒你這個沖勁,不過這里盡頭可沒有電冰箱,只有藤蔓怪?!?/br> “……”熟悉的輕快聲音在耳邊絮絮叨叨,禪院直哉平躺在地上,漸漸恢復(fù)力氣后、他緩慢抬手,輕輕覆蓋在了自己的眼上。 “怎么了?”千穗理眨眨眼。 禪院直哉出乎意料地沒有回答。 沒有往日的嘲諷和反駁,也沒有其他的交代與詢問。只是難得的沉默與安靜。 也或許沉默的僅是外表,喧囂的是頭腦里交錯的循環(huán)。 “……” “……” 安靜片刻后,千穗理將明亮的陽光菇湊近禪院直哉:“醒醒、堅持??!不要睡!快睜開眼看看你的孩子啊??!” 禪院直哉:“……” 禪院直哉:“這不是我的孩子,我和它沒有任何關(guān)系??!” 千穗理(滿意):“很好,瞬間又充滿活力了呢,直哉君?!?/br> 系統(tǒng):【已經(jīng)完成把那句話當(dāng)成什么提神醒腦咒語了嗎千穗理!】 系統(tǒng):【還有,不要打斷人家的思維升華啊——】 第41章 禪院直哉躺在地上, 下意識喊出剛剛的回復(fù)后,才覺察到周圍的平靜。 禪院直哉:“……那個特級咒靈呢?” 千穗理歪頭:“好像是被別的咒靈給抬走了。” “別、別的咒靈?” “剛才我把今日份窩瓜都用了個遍,甩出陽光菇牌閃光\彈, 順便在四周種上了一圈0元購小噴菇, 提著向日葵給了藤蔓怪幾個旋轉(zhuǎn)愛的拍擊,未完成領(lǐng)域解開后, 我剛想提著南瓜頭掄過去的時候,地面上突然神奇地出現(xiàn)了好漂亮的花田。” 千穗理雙手合十。 “太美了, 忍不住沉浸了片刻, 然后再抬頭, 眼前那個藤蔓怪本體就不見了哎,只剩下捆著你的那一大團?!?/br> 禪院直哉:“……”實話實話, 除了結(jié)尾, 剛才的段落他一句話都沒聽懂。 怎會如此??! “*大概是那個釋放出有迷惑花田效果的咒靈, 把快要變成紙片靈的藤蔓怪給撈走了。” 千穗理虛假地抹淚, “太感動了, 嗚嗚,沒想到世間也有如此熱心的咒靈群眾,見義勇為第一名,咒靈間自有真情在,這不得給它頒個大獎?wù)伦?!?/br> 禪院直哉:“……” 禪院直哉拒絕繼續(xù)聆聽, 他覺得自己再聽下去、就要進入邪神降臨的瘋狂星期四v我50(?)的狀態(tài)了。 事實上, 他覺得自己可能已經(jīng)瘋了。 ——不然為什么那個未完成的領(lǐng)域在波動消散后,他睜眼看到的竟然是粉紅色的[帳]?? 甚至[帳]上還遍布著可愛的草莓愛心紋理??! “……” 行吧。禪院直哉再度抬手、虛搭在自己眼部,半自暴自棄地想。瘋了就瘋了吧。 就算瘋了他也要當(dāng)下一任禪院家家主?。ㄏ到y(tǒng):多么執(zhí)著的愿望?。。?/br> “這[帳]的樣子實在是太美了,” 千穗理仰頭,看著這片充滿夢幻感的粉色, 眼前一亮。 “哦、我又有了新的靈感!決定了,下次要嘗試研制胡蘿卜臭魚月季味的牛奶?!?/br> 系統(tǒng):【把那個[臭魚]從配料里去掉啊喂!不要再研制這種會創(chuàng)死人的口味了——!】 千穗理:[創(chuàng),就創(chuàng).jpg] “站得起來嗎,直哉君?”千穗理把陽光菇用小鏟子回收,她看向地上躺著的禪院直哉,提議道,“你想被拖出去、扛出去、抱出去還是背出去?” 剛從半窒息和深恐懼的環(huán)境中脫離而出,禪院直哉只覺得渾身上下都泛著無力。 或許是瘋了、或許是那種自暴自棄的情緒依然在延續(xù),禪院直哉閉上眼睛:“隨便吧?!?/br> “哇、出現(xiàn)了,最難選擇的隨便?!?/br> “隨便就是隨便,這有什么難的!” 禪院直哉喊完話,再度回歸沉默。在千穗理動作前,他又抿直唇角,而后忽地低低的冒出一句:“……我非常討厭你,五條?!?/br> “哎?對救命恩人竟然說出這種話?話說我真不是五條,五條慘遭背鍋?!?/br> 千穗理邊說邊抬頭,眼前金發(fā)之人抬起的手依然遮在臉上,擋住了所有的情緒外泄。 十幾歲的青少年正是堅持自我與叛逆權(quán)威、學(xué)習(xí)更多與懷疑更多交織的時刻。 “……” 千穗理眨眨眼,左手敲右手手心:“給救命恩人出語文閱讀理解?好吧,我就勉為其難地回答一下?!?/br> “你討厭的不是[我],而是討厭違背你已經(jīng)認(rèn)定了的規(guī)則的人——這是不是滿分回答?” “……” 所受的教育、所堅持的觀念變得有漏洞,認(rèn)為的正確的理念和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囊?guī)則受到?jīng)_突——沒人會喜歡這種動蕩感。 有一就有二,他會不可避免地觀察周圍的其他女性,然后更多地發(fā)現(xiàn)那些自己曾經(jīng)忽視的、與過往觀念沖突而他卻無法干涉的東西。 也許他的長輩能夠?qū)Υ擞绵托统芭獊響?yīng)對,傲慢地說‘這樣的女性是社會的錯誤產(chǎn)物’。 但是正處于高專一年級年齡的禪院直哉,還做不到如此穩(wěn)固的態(tài)度。 他內(nèi)心尚未形成那么根深蒂固的認(rèn)知,簡單的動搖會引發(fā)更大的波動。而波動與改變總是伴隨著困惑、別扭、糾結(jié)和莫名的惱怒。 恍若擁有某種讀心術(shù),千穗理歪頭,很快語調(diào)歡快開口道:“既然如此,簡單~想要不糾結(jié),僅需一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