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學這么低啊?！彼p嘆了聲，“別的老師反應(yīng)其他科目還可以啊，尤其是英語，一百三十多呢，沒想到偏科這么嚴重。”

    方世灼說：“我給他出的都是高一高二學過的知識，題目并不難?！?/br>
    “這個分數(shù)確實說不過去。”

    話雖這么說，可班主任也沒多好的辦法，畢竟休了兩年學，以前的知識都忘得差不多了。

    “對了，昨天我調(diào)了下許因休學前的成績單?！眲⒗蠋煱央娔X屏幕轉(zhuǎn)過來，“他的數(shù)學以前也是拉分項，平均只有六七十分左右，物理也不太理想?！?/br>
    “按他以前的成績，本一應(yīng)該是問題不大，現(xiàn)在光數(shù)學就拉這么多分，其他成績也大不如以前，別說沖個好學校，能有學上就不錯了?！?/br>
    方世灼大概看了眼：“劉老師，麻煩您把許因的成績單發(fā)我一份吧?！?/br>
    “沒問題，不過數(shù)學這邊你還得多費點心。”班主任語重心長，“你帶的學生數(shù)學平均成績一直都不錯，不能因為這一個學生給整個班拉了分呀?！?/br>
    方世灼笑了笑，客套道：“我知道了?！?/br>
    “對了，您能幫我問下，許因到底為什么休學嗎？”

    “行，我問問?！?/br>
    方世灼對她道了聲謝，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剛坐下，班主任就把許因的成績達發(fā)了過來。

    他打開，一科科看過去。

    許因的英語成績不錯，語文基本在班里前列，其他科目稍差點，物理成績偏低，不過發(fā)揮好的時候也能將將及格，只有數(shù)學，永遠在五六十分徘徊，仿佛見不到天日的深淵。

    偏偏是數(shù)學。

    方世灼又把剛才那份試卷翻開看了遍，倍感頭疼。

    這三十六分里，還不知道有多少分是蒙對的。

    許因他們班的課在下午第一節(jié) ，這節(jié)新課內(nèi)容不多，主要以練習和講題為主，方世灼講完新課，留了十分鐘給學生做練習。

    下午的數(shù)學課是昏昏欲睡的，窗外的蟬鳴甚囂塵上，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懶懶灑在教室里，光斑在他右胳膊上跳躍。

    手臂上，青綠色的血管更加突出明顯。

    九月初還是很熱，老教學樓里沒有空調(diào)，他不得不解開一顆襯衣的扣子。

    方世灼在低著頭和學生同步解那幾道練習，額頭上有一點不明顯的汗珠，他懶得去管。挽到手肘的袖口散了下來，他隨意整理了兩下，又把全部注意放在了解題上。

    許因抬頭，看得入迷。

    方世灼解完了題，走下講臺去看學生們的做題情況，許因與他目光交接的瞬間低下了頭，開始認真解沒解完的題。

    很快，方世灼就看到他眉頭緊皺。

    走近一看，果然許因只寫出來了簡單的那道，對偏難的兩道題一籌莫展。

    等時間差不多了，方世灼把答案寫在了黑板上，開始講解剛才的三道題。三道題講完，也到了下課時間。

    課代表要跟著他去辦公室抱作業(yè)本，方世灼對她說：“讓許因來趟我辦公室?！?/br>
    小姑娘樂呵地去轉(zhuǎn)告給許因。

    過了一分鐘，兩人同時出現(xiàn)在方世灼的辦公室里，很快課代表抱著作業(yè)本走了，只剩下許因。

    方世灼把那張摸底卷甩在桌上。

    許因見他臉色難看，拿起試卷的動作都輕了幾分。

    “你實話告訴我，卷子你認真寫了嗎？”方世灼強壓心中怒火。

    “嗯?！痹S因低頭看著卷子上的分數(shù)，像做錯事的小孩，“我是認真寫的，但是有很多不太會。”

    方世灼：“我現(xiàn)在上課講的內(nèi)容，你根本聽不懂對吧？”

    許因低著頭沒說話，算是默認。

    他落下的功課太多了，別人最多是一個暑假沒學習沒做題，他是整整兩年。

    就算是數(shù)學成績優(yōu)秀的人，兩年沒復習過，現(xiàn)在也要淪為中下等，更別說許因本來數(shù)學成績就差。

    “休學這段時間，你是不是根本都沒有學習過？”方世灼直接說，“你落下的功課太多了?！?/br>
    那個紅色的三十六格外刺眼，寫滿了方世灼的失望，許因感受得到。

    他冷靜下來：“班主任說你物理成績也不好，高三的時間不多，學校里的課程都是以復習為主，實在不行就讓你父母給你找家教吧?！?/br>
    許因問：“那我能請你給我補習嗎？”

    方世灼看了他一眼：“我不接家教，也不給學生私下補習?！?/br>
    許因很誠懇地說：“可是別人講的我不喜歡。”

    方世灼又頭大起來：“我再說一遍，我跟你不可能有別的關(guān)系，你別再往其他方面想了。”

    “沒有啊?！痹S因也很無辜，“我真的只是想找個老師補習，以前數(shù)學老師的上課方式我不喜歡，所以成績一直很低，后來請的兩個家教也都很一般?！?/br>
    在某種程度上，老師確實會影響學生對某個學科的興趣，這點方世灼深以為然。

    他初中那會兒，當時的班主任總喜歡體罰那一套，動不動就要讓學生去后面罰站，導致方世灼連帶著討厭他教的生物。

    但他也不能因此就答應(yīng)給許因補習。

    “這套卷子你先不用改?！?/br>
    許因眼睛都亮了。

    “很多知識點你都忘了，連蒙帶做才對這么幾道題，改也不一定能改對?！?/br>
    方世灼從抽屜里拿出一張紙：“我給你出了幾道題，除了今天的作業(yè)，再把這幾道三角函數(shù)寫了，明天和作業(yè)一起交給我?！?/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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