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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是,陛下在線閱讀 - 第26頁

第26頁

    韓佑虛弱地問,“什么事?”

    侍女道:“說是派了人來接先生進宮。”

    韓佑沒有說話,侍女又問:“要跟宮里的人說先生病了么?”

    韓佑想了一會兒,還是撐著身子坐起來,“不,我去?!?/br>
    侍女擔憂道:“可是管家去叫的大夫還沒來,先生您……”

    韓佑披上外衣走過來,拉開門,對侍女說:“你跟韓三說一聲,今天晚上我可能不回來了?!?/br>
    第18章 急癥

    韓佑是硬撐著到宮里的。

    他到的時候時辰還早,一輪圓月斜斜地掛在天邊,跟長樂宮的燈火交相輝映。

    馮可引著他往東偏殿走,一路上碰見的宮女太監(jiān)都向他們行禮。韓佑不確定這些宮女太監(jiān)是否也知道了他和皇帝發(fā)生的事,總覺得他們看向他的眼神都帶著點別的意思,這讓他感到胃部更加不適了。

    馮可見他面色蒼白憔悴,心里嘆氣,這是多少人想要都要不來的福分,韓佑卻把自己逼成這樣,有些不忍,安慰道:“陛下剛剛親政,這一陣子實在忙得腳不沾地,今兒好不容易得了點空閑,就想請侍郎進宮來說說話?!彼f到這里頓了一下,回頭看韓佑的臉色,見他沒什么反應,又壓低聲音笑著說:“陛下每天跟二哥兒一起用膳,都會提起侍郎大人呢?!?/br>
    韓佑點點頭,皺眉強忍身體的不適。

    馮可走路的時候小碎步邁得又急又快,平時還不覺得,這個時候韓佑感覺自己光是跟上他的速度都有些力不從心,更不要說聊天了。深呼吸壓住腹部的絞痛,從嗓子里憋出點力氣,嗯了一聲表示回應。

    馮可以為他心里實在是勉強,也不再說話,腳下加快了步子往前走。

    東偏殿中,夏司言斜靠在御榻上,看小滿帶著幾個舞姬跳他們新編的樂曲,時不時還要打斷指點幾句,讓小滿按照他的意思排舞。他像是對紅色有什么執(zhí)念,每次都讓舞姬們穿著不同款式的紅裙。只不過這次的紅裙很長很保守,從脖子到腳跟都包裹得嚴嚴實實?;ò晷螤畹念I子高高聳立,遮蓋住半個下巴,看起來十分古怪,但是又有一種奇異的美感,讓人不禁聯(lián)想到含苞待放的石榴花。

    韓佑沒有心情欣賞美色,目不斜視地走進殿中,在御榻正前方端正跪下,叩頭行了個大禮。

    皇帝從他邁進殿門,目光就一直跟在他身上,看他皺著眉頭一臉十分不愿意的樣子,心下就有些不大高興了。

    那天做完之后,夏司言心里其實非常矛盾。按理說吃到想了好久的人,應該感到很滿足,可是從頭到尾他都只覺得不夠,還遠遠不夠。

    不應當是這樣的。

    韓佑眼睛里沒有他,跟他接吻的時候滿是抗拒,在他身下輾轉(zhuǎn)的時候也不夠投入,直到最后在他懷里累得沉沉睡去,也滿是防備,絲毫沒有泄露出一點愛意。

    韓佑不愛他,韓佑對他的喜歡是基于他的身份。

    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這一點,讓夏司言挫敗到想要發(fā)瘋。所以那天他不等韓佑醒來就走了,因為他知道就算等到韓佑醒過來,他們也不會有片刻溫存。

    他不想看到韓佑那副倍受逼迫的樣子。

    此時夏司言坐在御榻上,看韓佑叩完頭久久不起,又生出了些惡劣的念頭。

    他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赤腳走到韓佑跟前,彎下腰把韓佑拉起來,跟從前一樣親昵地說:“都說了先生不用多禮,以后進宮來見朕,就不用行禮了?!?/br>
    韓佑沒有立即回答,有些沒有反應過來似的任由皇帝牽著他的手。

    皇帝跟他靠得很近,幾乎貼在他身上。韓佑察覺到舞姬們在朝這邊看,于是便從皇帝手中掙脫出來,退開半步恭敬道:“陛下召臣前來,可有什么吩咐?”

    夏司言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忽然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左右看看,諷道:“先生怎么一臉不耐煩,就這么不想見我嗎?”

    韓佑仍不答,夏司言看他這個樣子就特別想當眾對他做點什么,冷笑一下,附到他耳邊,故意拖長了調(diào)子,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先生還是被我gan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最好看。”

    韓佑先是愣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夏司言會說出這種難以入耳的話,隨即面色鐵青,咬牙道:“陛下叫我進宮來,就是為了說這個嗎?”

    夏司言別有深意地看他一眼,又回到御榻上坐下,支著胳膊看舞蹈,過了半晌才慢悠悠地說:“當然不是了,甘州的案子……還有些事情,想跟先生商量一下?!?/br>
    夏司言知道吏部這些天一直在跟甘州的案子,韓佑想把一些將要空缺出來的要害職位安插上自己人。這沒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事情總歸要有人來做,夏司言樂于為他心愛的先生行個小小的方便。

    但前提是他心愛的先生要自己開口跟他要。

    韓佑張了張口要說話,又被腹部一陣絞痛給憋了回去,剛才走得太急,此時已經(jīng)感覺到胃疼得有些冒冷汗了。夏司言見他沒什么反應,挑眉看向他,戲謔道:“怎么?先生不關心這件事兒了?”

    皇帝看向他的眼睛清澈又無辜,而韓佑只能渾身坍塌地站著。他感覺到腹部的疼痛順著食道蔓延到口腔,又從口腔發(fā)散開來,眼耳口鼻都承受著尖銳的刺痛,讓他無從思考。

    自從那個下午跟夏司言發(fā)生了關系,他就沒有再進宮來了。朝廷允了他辭掉侍講,他自然也沒有什么理由主動覲見。連著十幾天沒有見到夏司言,這在他過去十年的生活中是從未發(fā)生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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