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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就顧銘奕這性子,成功率也低得讓他流淚。 原以為顧銘奕會像從前無數(shù)次那樣無視他,副官都做好被拒絕的心理準(zhǔn)備,結(jié)果顧銘奕沉默片刻,試探性伸手,輕輕碰了一下貓崽兒毛茸茸的小腦袋。 沈喵喵特別上道,在顧銘奕一觸及分時還主動拱了拱顧銘奕粗糙寬厚的手掌,完了還瞪圓眼睛,附贈一個超可愛的歪頭殺,咪。 副官先生捂住心臟,硬生生被萌出了一臉血! 天哪,這小家伙也太討人喜歡了吧! 要不是這只貓是顧銘奕先撿到的,自己又沒時間養(yǎng),真想搶回家! 不怪副官先生這么激動,他們這些精銳常年在前線作戰(zhàn),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鮮血,身上也帶著一股煞氣,因此普通人見到他們都會感受到無形的壓力,更別提直覺敏銳的小動物。 也就軍犬警犬之類經(jīng)過馴化的不會懼怕,其他小動物看到他們無一不撒腿就跑,仿佛遇到了什么洪水猛獸。 副官下意識看向顧銘奕,見他還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樣,沒忍住扭過頭翻了個白眼。 裝! 繼續(xù)裝! 這人明明就很喜歡貓崽兒,不然怎么會在貓崽兒逃跑時直接抓上懸浮車,到了動物收容所又正式領(lǐng)養(yǎng)? 別說什么動物收容所環(huán)境不好,怕貓崽兒在那里受苦。 都決定好了讓顧氏集團(tuán)的慈善會幫助,都是借口! 副官搖了搖頭,在心中吐槽就顧銘奕這口是心非的模樣,要是被推進(jìn)火葬場,其他地方或許都被燒成灰,但那張鐵嘴分毫無損,還能在火光中熠熠生輝! 沈喵喵滿打滿算跟顧銘奕呆在一起才不到三個小時,因此瞅著對方那張面癱臉,還以為自己的撒嬌沒能讓顧銘奕心軟哪怕一點。 換做旁人,敢這樣對它,要么扭頭就走再不搭理,要么越挫越勇非得拿下,可現(xiàn)在心里竟然無端生出一股委屈來。 沈喵喵有些喪氣,耷拉著耳朵懨懨地趴到車座上,將下巴擱到小爪子上面,尾巴都不晃了。 顧銘奕不懂這小家伙怎么就不高興了,鎏金色的瞳孔里滿是茫然和疑惑。 今天不知道多少次看到顧銘奕露出這種表情,副官覺得還挺好玩。 似乎只有跟這個小家伙在一起,顧銘奕身上才會多些人氣,不再只是那個冷冰冰的戰(zhàn)爭機器。 副官覺得這樣也不錯,從前顧銘奕特別忙碌,不是在作戰(zhàn)就是作戰(zhàn)的途中,為數(shù)不多的休息時間也全花在訓(xùn)練場里,壓根沒有屬于他自己的時間。 如今對外說是休養(yǎng),但所有知情者都清楚除非有能修復(fù)精神核的辦法,否則顧銘奕再無法像以前那樣帶兵打仗。 先不提精神核破碎無法使用精神力,那巨大的痛苦幾乎能將人逼得瘋狂甚至自殘,副官見過無數(shù)先例。 顧銘奕如今還能保持理智已經(jīng)很不容易,怎么可能指望他還像過去那樣運籌帷幄? 更何況就算顧銘奕想上戰(zhàn)場,軍部其他人也不會同意,萬一受到刺激精神力暴走,那可不是說著玩的,別到時候敵人沒什么事,自己人先陣亡。 可一直很忙碌的人驟然閑下來肯定會不適應(yīng),甚至?xí)a(chǎn)生我沒有價值之類的悲觀念頭。 顧銘奕這兩個月一直呆在顧家主宅,除了例行檢查不會出門,他又沒什么朋友,因此也沒什么人前來拜訪。 就算有,也很少有人敢冒著生命危險跟他交談,幾乎都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 副官想到戒備森嚴(yán)、周圍還有無數(shù)看守的顧家主宅,突然發(fā)現(xiàn)顧銘奕跟剛剛那些被關(guān)在籠子里的動物沒什么區(qū)別,他心中百感交集,嘴里也泛著苦澀。 副官思維發(fā)散,一路朝著苦情劇狂奔而去,就在他被自己的腦補弄得差點哭出來時,顧銘奕突然動了。 沈喵喵正郁悶地吸收靈氣修復(fù)身上的傷口,腦袋突然被什么拂過。 疑惑抬頭,發(fā)現(xiàn)是顧銘奕的手,它扁了扁嘴,重新將下巴擱到爪爪上面,繼續(xù)挺尸。 然后又被摸了一下。 沈喵喵有些不高興,尾巴用力甩動。 它剛剛都主動撒嬌了,這人卻冷冰冰的,現(xiàn)在想起來rua它,呵,晚了! 在顧銘奕第三次伸手時,沈喵喵猛地抬起右爪,啪一下打在顧銘奕手背上,眼睛也從原本乖巧無辜的圓滾滾變成兇巴巴的刀子形狀。 顧銘奕猝不及防挨了這一拍,表情更加無措。 詢問不會說話的貓崽兒不太可能,他默默將視線投向?qū)γ娴母惫佟?/br> 副官悲傷不下去了,噗嗤一聲笑出來,然后說道,很正常,它生氣了。 顧銘奕: 沈喵喵: 副官先生,您真是把廢話文學(xué)發(fā)揮得淋漓盡致,這不用說,但凡長眼睛的都能看出來好吧? 小貓貓嘛,總歸有些脾氣,多哄哄它就好了。副官聳了聳肩。 顧銘奕再次沉默,他長這么大,就沒跟哄這個字沾過邊,不管是哄還是被哄。 元帥,剛剛您要是在這個小家伙主動蹭您時熱情一點,現(xiàn)在就不用多此一舉了。副官攤開雙手,笑瞇瞇地說道。 顧銘奕無奈,想伸手摸一下貓崽兒,又怕這個舉動讓貓崽兒更生氣,表情為難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