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
上京公館內(nèi)在做綠植維護,黑色的車拐入最里面一戶的大門,院內(nèi)停著兩輛車,兩個車牌就差了一個數(shù)字,葉凜在車里坐著沒下去,從煙盒里抖出根煙,點著。 房子正面出來幾個人,朝著車子走去,葉凜剛才故意停得遠些,其中一個矮胖的男人朝他這邊張望幾下,坐上了車。 等車子駛離大門,他才慢悠悠下車。 門口的人已經(jīng)在等他,“我還說看到你車沒見你人。” “王姨,我爺爺最近怎么樣?” “好著呢,今天又有人來看他,在里面等你呢?!蓖跻陶f著往里走。 頭發(fā)花白的老人在上座喝茶,下邊兒的椅子邊還有剛添不久的茶水,剛才那些人應(yīng)該是坐了有一會兒,王姨撤了茶,在老人邊上加了個杯子。 葉凜走過去,坐在葉珩身邊的另一個主座,他給他倒了杯茶,“凜凜,嘗嘗新茶?!?/br> 他拿起小杯喝了一口,“龍井?” 老人笑笑,問他:“西湖龍井,和以前喝的一樣嗎?” “我不愛喝這茶,您不是不知道,這就我們倆人,又逗我?!?/br> 葉珩自顧自倒茶,沒再給他,“到了怎么不進來,坐車里好玩兒?” 看來老頭兒在這兒給他擺了一道,他回的直接:“他都來幾次了,每次來不就是那老三樣兒,問你好,聊他女兒,問我情況,這什么意思不明顯?” “那你怎么看,他女兒不是你同學?” “沒什么看法,這次來看您,帶了個秘密給您?!?/br> 葉珩好奇地看他,喝了口茶,不著急聽。 “您得答應(yīng)幫我守住,我再告訴您?!?/br> 葉珩點頭,他精神頭好,就想聽聽年輕人的事兒,自己也年輕過,誰不為年輕鮮活的生命高興呢。 “我有女朋友了,所以您別讓那人再活絡(luò)那心思了?!?/br> 葉珩輕哂一聲:“我可經(jīng)常聽說你有女朋友,這回認真的?” 葉凜只低低應(yīng)了一聲。 離開上京公館的路上,葉凜繞路去了隧道,他想了很多,他的人生軌跡如同一條筆直的大道岔出了一個口子,他執(zhí)拗地偏離,現(xiàn)在他卻開始期待另一個人進入他的生活,而他每次開入這條隧道就像籠中的困獸又被被拉入黑暗,日復(fù)一日。 車里的煙味難散,他把車窗都降下,江瀟從美術(shù)館回來,看到他坐在車里,手里還夾著煙。 她停好車走過去,敲敲車的軟頂,“想什么呀?” 葉凜把半截燃著的煙摁在車上擺著的煙槽,江瀟以為疲憊和低落可能永遠不會出現(xiàn)在他的眼里,可他抬頭的瞬間,還是被她捕捉到了掩蓋的幾分慌亂,在他身上顯得不合理的慌亂。 她讓人打掃了北山國際的房子,兩人到時,阿姨正在做飯。 這房子是個帶小花園的法式獨棟,林青送給她的畢業(yè)禮,一直閑置至今。阿姨是提前從家里請來的,做得一手好菜。 她在廚房看阿姨做菜,阿姨最拿手的還是京菜,江瀟按著葉凜北城人的口味特地做了麻將水爆肚和炙子烤羊rou,她從廚房的窗看到在小花園打電話的葉凜,皺著眉一臉不耐煩,他今天的情緒rou眼可見的差。 阿姨做完飯就走了,剩下兩人在偌大的房子。 一頓飯下來,他動筷的次數(shù)少,江瀟知道他心情不好,所幸也不開口問他,這種時候越問,越得不到想聽的。 兩人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她主動進入別的話題,“你猜猜我給你準備了什么驚喜?” “什么?”他語氣淡淡的,回得敷衍。 江瀟小跑著去拿了個淺藍的盒子,打開推到他面前,是一個Tiffany Lock系列的手鐲,半圈嵌了鉆,和她的一樣。 她拿起那個手鐲,對他伸手,旋開套上他的手腕,在摁上之前抬頭看著他的眼睛,說:“套住了,葉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