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晚也不知信沒信，但還是老實咬住連衣筷子上的面條，一點一點地往嘴里嚼進去。

    等到最后一小節(jié)面條進了舒清晚的嘴里，連衣甜甜一笑道：“晚晚，二十一歲生辰快樂，祝你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br>
    “謝謝你連兒?！笔媲逋淼难鄣兹旧蠝厝幔€帶著點遺憾，“可惜，你的生辰，我都沒有一次陪過你?！?/br>
    連衣吃了碗里一口面，滿足地咬了咬：“怎么沒有，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五年前你來城區(qū)以后，每年三月份我生辰的那一日，你都會來阮府，然后在東院門口站許久?！?/br>
    “今年生辰日的時候，我正在去往旭離城找安漣的路上，別說你，就是我娘親也沒給我過生辰啊，書城倒是有給我煮了幾個紅雞蛋?！?/br>
    “明年吧，明年我們一起過?！?/br>
    “好。”舒清晚道，“明年，我一定陪你過。”

    “好呀。”連衣笑著應了一聲，嚼著面條隨意道，“說起來，你還大我?guī)讉€月，以前一起在師父那里的時候，我讓你天天叫我?guī)熃?，你怎么都沒反對呀？”

    舒清晚將自己碗里的蛋黃拆下來，夾到連衣的碗里：“你不是說，你不想再做最小的嗎？”

    “何況我叫你師姐，你會很開心?！?/br>
    舒清晚沒說的是，每次她叫完連衣“師姐”以后，連衣就特別順著她，去哪都帶著她，偶爾還會高興地碰碰她，抱抱她。

    每次如此，她都能感覺自己的心雀躍地四處亂撞，為自己能靠喜歡的人如此的近而歡喜。

    “是呀，我最喜歡你叫我?guī)熃懔?，哎呀，那感覺簡直了......”連衣說著欣喜起來，看向舒清晚的眼睛都亮晶晶的，“晚晚，再叫句師姐來聽聽，真的是好多年沒有聽過你叫師姐了?！?/br>
    舒清晚稍頓片刻，耳尖紅了一點，按照從前連衣喜歡的語調(diào)，輕聲道：“師姐。”

    “哎。”連衣笑著重重應了一聲，像小時候一樣，用手指勾了下舒清晚的側(cè)臉，“哎呦，我的小師妹可真乖?！?/br>
    連衣的心里簡直甜地開出了花：“今天師姐心情好，也讓讓你，讓你今天也做一回大的，怎么樣？”

    舒清晚沒理解：“怎么做？”

    “嗯......我想想，要不我叫你師姐？那不行，我必須是師姐，要不叫個相公什么的，不行不行，那是我專屬的......”連衣喃喃了幾句，突然靈光一閃，靠近道：“要不，我叫你晚jiejie吧？”

    “晚jiejie，生辰快樂呀?！?/br>
    舒清晚仿佛被什么擊中，表情頓住，握著筷子的手不自覺收緊了一點。

    “晚jiejie”那三個字穿進她的心里，猶如一只撩人的貓爪在她的心上輕輕抓了一下，讓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快了起來，那越來越響的心跳聲，連她自己都聽的到。

    連衣看到舒清晚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以為她不喜歡：“你不喜歡晚jiejie這個稱呼嗎？我覺得我叫的還挺乖的啊，要不你再聽聽？”

    連衣清了下嗓子，放軟聲音道：“晚jiejie，晚jiejie，晚jiejie？”

    舒清晚指尖微動，眸色都深了些，但什么都來不及做來不及說，眼角余光就看到張嬤嬤已經(jīng)端著碗過來。

    她壓了壓情緒，將心頭的悸動斂下，強迫自己收回目光，盯著面前的碗，隨后在連衣沒看到的地方，許久才艱難地虛吞了下口水。

    這是連衣第一次叫她“jiejie”，雖然聲調(diào)是個男音，但卻比以往說的任何一個字都來的動聽。

    這幾個字拂過她的心頭，讓她心癢的厲害，若不是張嬤嬤突然回來，她怕自己剛才已經(jīng)沒忍住，將旁邊的人攬進懷里，狠狠地嘗一嘗那能說出如此動聽內(nèi)容的唇。

    而旁邊的連衣還未察覺舒清晚變化的氣場，還壓著小聲的音調(diào)，躲著張嬤嬤，逗弄似的又朝她軟軟地叫了聲“晚jiejie”。

    *

    夜幕逐漸深邃，大抵是老人家都休息的早，吃過晚飯后，張嬤嬤便開始給她們收拾房間。

    這間房間是張嬤嬤特地留給舒清晚的，雖然舒清晚幾個月不來一次，但她依舊打掃地干干凈凈，只簡單收拾，再鋪個床就可以了。

    連衣閑著無聊，便打開旁邊的柜子瞧了瞧。

    沒想到里面還真的有衣服，不過看著顏色以及布料成色，應該不是張嬤嬤穿的。

    連衣展開看了看，里面是兩套男裝以及兩套女裝，她猜測應該是舒清晚放在這里，以防偶爾換洗之用。

    舒清晚進來房間時，看到的畫面就是，連衣拿著她的女裝在身上比了比，然后又疊起來放進去。

    舒清晚眸色變得柔軟，襯著燭光幻出幽深，她沒說什么，只將手里端來的茶，放在桌子上。

    連衣看到舒清晚，手上的動作沒停，展開了另外一套女裝：“這幾件衣服我對比了下大小，應該是你的衣服吧，不過我以前怎么沒看你穿過？”

    舒清晚走近，接過連衣手上的衣服，像連衣剛才那樣，放在連衣身上比了比：“這幾件衣服是新做的，我平時不穿，放在這里，是怕將來會用到?！?/br>
    “哦，我說呢。”連衣應了一聲，想將衣服疊起來放進去，拉了一下舒清晚卻沒有松手，“怎么了，不放進去嗎？你明天要穿？”

    舒清晚搖了搖頭，將衣服攤在手上，看了看衣服，又看了看連衣。

    “什么意思？你要我穿??？”連衣有些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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