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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珞點點頭:“你可查驗我與陛下是不是就是那種見不得人的關(guān)系,再多的解釋都是假的,唯有這般驗證才是最真實的。” “我沒有懷疑丞相,倘若我驗證便是不信您,是對您的侮辱,不能圓房?!鳖欔I聰明了一回,“我對丞相,深信不疑?!?/br> 她的話音剛落,就聽到那些商人在嚼舌根。 “我聽說陛下對此人極為深信,破格拜相。我還聽說她那位夫君身子不好,成親不過是給世人看的。” “唉,可憐了小顧世子?!?/br> “聽聞他文采極好,可惜滿腹詩書了……” 馬車就在他們身后,隔著一道車簾,對話聽得清清楚楚,顏珞回身看著‘身子不好’的小姑娘,抬手摸摸她的臉。 顧闕一怔,嚇得不敢動了。 顏珞的手很涼,哪怕春日過去了一半了也沒有變暖。 她的手從臉頰落至唇角,指腹在唇角上摩挲,輕嘆一聲:“可惜了小顧探花文采極好,滿腹詩書了。” 顧闕不愿被她調(diào).戲,撥開她的手,說道:“不如丞相一眼輕笑?!?/br> “是嗎?那、那你喜歡我嗎?”顏珞含笑,紅唇微抿,峨眉清冷。 顧闕說道:“佳人難求,誰不喜愛?” 顏珞不笑了,挺直了脊背,明顯不高興了,推開車門,自己先走了出去。 顧闕知曉她不高興了,但自己也沒有辦法,總不好騙她說:“我喜歡你?!?/br> 與其說謊,不如讓她生氣,回去哄哄就好了。 一根雪糕就能辦成的事情不算大事! 顏珞下車后,商人們已經(jīng)走了,冷面手持帖子,門人放行了,由著三人進去。 顧闕一身黑袍,顏珞著紅裳,衣裳顏色便在視覺上有了更大的沖擊感。故而兩人一進門,就有不少人停下駐足觀望。 商人們認識顏珞嗎? 顏珞是女子,與男子不同,她從不出入酒樓等地,出行也是馬車,幾乎不露面。這些商人來自各地,哪里見過丞相。 故而見到女子的一瞬間,并未想到這就是他們口中以色媚君、手段殘忍的丞相。 女子貌美,佳人難求,看一眼,便覺得舒服,再觀身側(cè)的黑衣少年,又是一聲驚嘆。 郎君佳人,天造地設(shè)! 兩人往里面走去了,沒有同人說話,半晌后,香皂鋪的管事來了,身后跟著兩個伙計,伙計們抬著一只大箱子。 堂內(nèi)有展示的柜子,管事將香皂取出來放在柜子上,這回推出許多新品,分為十二種,各自擺放。 一經(jīng)擺上,就吸引了不少人駐足觀看,圍著管事問東問西。 管事做不得主,但能解答他們的疑惑,一經(jīng)過詢問后才發(fā)現(xiàn)這等物什太過昂貴了,轉(zhuǎn)而看向低價的普通香皂。 然而香氣好聞,大堂內(nèi)皆是余香。 不少商人還是買了些帶回去,畢竟這等物什外間是買不到,買回去給妻兒把玩也是樂事。 買著買著突然發(fā)現(xiàn)這等好東西并沒有界限。 有些好東西是不賣商人的,留著給達官貴人,且這是新品,還未售賣。達官貴人是沒有的。 商人眼觀四路耳聽八方,察覺后又找管事下單多訂了一些,十二種皆要。 今日的訂單遠遠高出了顧闕的料想,她問顏珞。 顏珞不理睬她,還生氣呢。 顧闕嘆氣,道:“回去吃一根雪糕?!?/br> 顏珞直起身子,大大方方告訴她:“之前夫人們收到牛奶皂必然派人去市面上打聽了,這里是京城商會,各地消息在這里傳得極快。他們收到了消息,牛奶皂難得,貴夫人們求取的東西,他們怎么會不要呢。這等價格或許是貴了,但有機會與貴人一較高下,他們怎么會浪費機會呢?” 說白了,不是喜歡香皂,而是要那種從未有過的優(yōu)越感。 顧闕聽明白了,追求奢侈品,這種感覺很刺激的。 今日也是有展會的,各類新奇的物什,獨顧闕的訂單最多。 顏珞坐在一側(cè),目光定格在一個胖胖的男子身上,約莫四十多歲,她托腮凝望。她看的時間久了,顧闕也順勢去看。 “那是誰?”顧闕好奇。 顏珞說道:“那人曾經(jīng)的內(nèi)侍?!?/br> 顧闕驚奇:“可他有胡子啊?!?/br> 閹人是沒有胡子的。 顏珞笑說:“那是假的啊。我今日來,就是要殺他的。” 顧闕眼皮子一跳,心口也噗通跳了兩下,顏珞又說道:“但你的生意好,我就不動手了,免得你說我害你。” “不、不,不會的?!鳖欔I心慌,抬首,對上顏相幽幽的眼睛,陡然間,她有些害怕了。 今日展會是為了讓各地的商人互相交流,拿出各家的好東西,看中了就會下訂單。當(dāng)然,在關(guān)鍵的時候,商會還有各大的作用。 京城商會的會主是顏珞。這是她翻云覆雨得來的。 她給了顧闕機會,不想又打破,就只能停下自己的計劃。 當(dāng)榻上馬車的時候,她又后悔了,籌謀多日,怎地就放棄了。 她看了一眼身側(cè)的人,不由想起女帝的話,身側(cè)人多半是個禍害。 禍害就在身邊,該怎么辦呢? 遠離禍害? 殺了禍害? 顏珞沒有想好,顧闕手中多了一摞厚厚的訂單,還有許多訂金,名聲算是打出去了,接下來就是要按時發(fā)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