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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闕嗤笑:“把你兒子送進宮?” 永樂侯剜她一眼,“我還沒問你,你是不是穿了女裝出門見到陛下了?” 陛下不會好端端地來侯府要人,雖說做事蠻不講理,可必然是有因的。 顧闕心虛了,看看天,不得不說道:“那回出門去玩,我去了香皂鋪子,我戴了面紗,陛下只看到我的眼睛?!?/br> “只一雙眼睛?”永樂侯有些不相信,一雙眼睛就瘋魔如此? 顧闕點頭,一再保證:“就一雙眼睛?!?/br> “罷了,你回去休息,我自己想辦法。”侯爺心力交瘁,就算拼盡侯府也不會送顧闕入宮的。 以色媚君,豈是顧家能做的事情! **** 顧闕回到家里,去洗澡,不覺得困,換了一身衣裳后整個人清爽多了。 顏珞今夜是回不來的,批閱結束后,或許就能見到她了。 她不回來,顧闕也走了,去暖房。 暖房里的人都是她買來的奴仆,身契都在她的手中,進去后,她先試了一套衣裙,是鮮亮的紅色。 她喜歡鮮亮的紅色,紅色濃烈,帶著生命力。她讓婢女給自己梳了發(fā)髻,簡單一根步搖,配上幾只紅色的珠花,感覺就不同了。 婢女才十二歲,是她從牙婆手中買來的,買的時候才過十歲生辰,小姑娘見到她的時候撲到她的面前。 出于不忍,她將小姑娘買來。小姑娘是大戶人家的女兒,父親犯了事,母親死了,她成了,就被人賣了。 比起自己的三滴墨水,小姑娘識得許多字,更懂得如何搭配。 暖房里的事也是她在照看。顧闕給她取名細雨,出自細雨潤無聲。 好歹自己也舞文弄墨一回。 穿戴好后,細雨夸贊她,問她今夜可要走。 顧闕從來不留宿的,但今夜不同,她與聽瀾說了,今夜住在侯府,兩邊不通氣,壓根就沒人知曉。 晚上吃的是燒烤,還有可樂啤酒,初夏快到了,坐在院子里吃燒烤,小風習習,舒服極了。 細雨吃東西很慢,小口品著可樂,喝了一口皺眉,“怎么有些辣呢……” “那不是辣?!鳖欔I笑了,揚首看著明月,摸摸自己身上的衣裙,心里忽而愜意極了。 兩人吃了許久,細雨說著以前的事情,家里敗落的時候,她還有些記憶的,記得逢年過年的時候是什么樣子,望著姑娘發(fā)髻上的步搖,道:“我以前也有的?!?/br> 顧闕失笑,她明白沒錢的滋味,但不知曉做奴婢的滋味,她知曉一定很難受。 她告訴細雨:“等我自由了,我也給你自由,你想嫁人嗎?” 提及嫁人,細雨眼睛就亮了,旋即又搖首:“不嫁人,我就跟著姑娘?!?/br> 姑娘寬厚,待她很好,這里很安逸,經歷過痛苦后,她喜歡上了平淡的滋味。 兩人吃過后就各自歇息了,顧闕做了個夢。沒有夢到以前,更沒有夢到現代,而是夢到了顏珞。 顏珞穿了一身V領紅色長裙,長發(fā)微卷,風情驚艷,主要的是腿長白皙,腰細,脊背上的皮膚也很白。 但凡露出來的肌膚都很白。 說欺霜賽雪,當真是沒有騙人的。 她看著對方,顏珞坐在高高的凳子了,雙腿垂著,紅色的裙擺如月光傾瀉而下,隨風搖曳。 這一刻,她愣住了,分寸、顧忌都見了鬼。 顧闕朝前走了一步,顏珞手中端著透明的高腳杯,杯子里紅色酒液輕輕晃動,她照舊勾唇淺笑。 她在笑,不是溫柔細膩,而是風情萬種。 顧闕倒吸了一口冷氣,顏珞端起酒抿了一口,姿態(tài)優(yōu)雅,朝她笑,“你過來?!?/br> 過去做什么?親一親嗎? 顧闕心中發(fā)癢,不得不動步,靠近的一剎那,顏珞就將酒杯遞給她:“顧闕,你怎么那么好看呢?!?/br> 顧闕就著她的手抿了一口酒,接著,顏珞揚首將酒一飲而盡。 接著,顏珞欺壓而近,含住她的唇角。 頃刻間,酒渡過顧闕的口中。 第32章 mp3、你臉紅什么? 燭火在顏珞面容上跳躍, 顏珞二字,刻進了顧闕的骨髓里。 大抵一輩子都無法消除了。 清晨醒來,顧闕渾身濕透, 今晨過于悶熱, 窗戶門都關著,空氣不流通。 她從床上爬了起來,深深地吸了口氣, 赤腳走到窗前, 推開窗戶,大口大口呼吸。細雨蹲在廊下燒水, 見姑娘起榻,抬眸微笑:“姑娘, 我們早上吃雞絲面, 雞湯熬了一個晚上,可香了?!?/br> “好?!鳖欔I感覺自己透不過氣,心里悶得厲害, 不知怎么地就是有些悶。 或許是因為奇怪的夢。 “細雨,你一人吃吧, 我先回去了?!鳖欔I心里慌得很,將長發(fā)束好, 套好圓領袍。 細雨覺得奇怪,“您不留下吃飯嗎?” “不吃了, 我先回去。”顧闕推開門, 整理好衣襟, 匆匆離開。 **** 昨夜貢院走水了, 考卷被焚, 批閱試卷的幾位大人葬身火海, 顏珞所在之地與火海不遠。 火勢來襲的時候,她怔怔地看著攀上屋頂的大火,沒有動。 火燒得噼啪作響,不知為何,這一刻,她不知該去哪里。 逃得出去嗎? 阿娘從小教導她,人之初性本善,人的本心是良善的。她冷冷地看著大火,就像那年中宮大火,阿娘葬身火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