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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說錯了,顧闕與顧言不同,她是女子,朕可不是廢帝,好女色?!毙碌垩赞o鋒芒,輕易就拖了廢帝下水。 廢帝的一大錯誤就是好女色,搶顧闕,惹來眾怒。前車之鑒猶在耳,她怎么會犯錯。 顧闕若僅僅是顧家的女兒,奪了也就奪了,但遇到顏相,她自覺會避開。 看一眼以慰相思之苦罷了。 她不會做什么得罪人的事情。 太后的挑釁并沒有激起女帝的奪人之心,反而令她更加警惕,莫要招惹顧闕。 前有廢帝趙明悟,她不敢生起這等心思。 夜宴散了,朝臣留下,家眷們要回去了。顏家的馬車將顧闕送到相府,大夫人親自看著她進門。 想起相府僅她一人,喚人去問可要去顏家玩一玩。 春露出來回話,道:“二姑娘說等顏相回來?!?/br> “也成,你們注意些,府上就她一人,最容易遭人惦記。”大夫人說了一聲,今日宴上,好多小郎君朝她們這里打量,可見好看的姑娘都會讓人惦記。 大夫人回家去了。 半個時辰后,顏珞也回來了,顧闕問她:“你又裝???” “我們回侯府?”顏珞不覺得累,按照禮數(shù)來論,顧闕應(yīng)該回家過年了。 瓊琚清至早上就讓人裹著大氅送回去了,侯爺讓顧闕散席后就回去,話傳到顏珞這里了。 顧闕不知道這回事,但顏相說了,她就應(yīng)下了。 在馬車上,顧闕問起火.藥的事情,梁王快沒錢了,但仗還得打,不然前功盡棄。自己沒錢就去搶百姓的,顏珞不與他客氣,要火.藥就得給銀子。 顏珞賺了不少,銀子都送往各處了,都需要銀子周轉(zhuǎn)。她留了一份給顧闕,在京城的錢莊里。 顧闕問,她就將銀票遞給她。 顧闕道:“我不要你銀子,你答應(yīng)我的事別忘了?!?/br> 顏珞睨她一眼:“拿著,分紅。開年,我請旨,封你為縣主,你那個破水車好像有些用處,司農(nóng)寺挺喜歡的,封你為縣主,應(yīng)當(dāng)不過分?!?/br> 顧闕好奇:“有俸祿嗎?” “有,不多?!鳖佺蟮?。 顧闕高興道:“那、成?!?/br> 顏珞學(xué)著她的姿態(tài)翻了白眼:“顧二,你這是瞧不起我。我這么努力地養(yǎng)家,你還擔(dān)心自己沒有銀子?” 顧闕道:“我不吃軟飯?!?/br> “你吃的穿的都是我的,從你成親的那刻開始,就已經(jīng)吃軟飯了?!鳖佺笮跣踹哆叮c她掰扯:“家里所有的花銷都是我的俸祿,你、做了什么?” 顧闕:“……” 她厚著臉皮問:“我可以軟飯硬吃嗎?” “你現(xiàn)在不就是硬吃嗎?”顏珞拿手戳她的腦門,“你還想讓我哭,你說,你是不是硬吃?” 顧闕羞紅了臉,“那是你自己要躺下,說舒服的,我伺候你,不好嗎?” 顏珞繼續(xù)戳她:“今晚你躺下。” “今晚守歲啊。”顧闕被戳得臉頰成了紅蘋果,顏珞上前咬了一口。 馬車停下,侯府到了。 兩人剛抱上就要松開,有些難受。聽瀾問話:“顏相、姑娘,到了?!?/br> 顧闕深吸一口氣,揉揉自己的臉頰,顏珞朝她投去哀怨的眼神。 顧闕灰溜溜地下車了,站在一旁,聽瀾去扶顏珞下車。 顏珞站在馬車上看著顧闕:“你有眼力見嗎?” “不是不讓攙扶嗎?”顧闕不解。 顏珞與她掰扯道理:“我是你的阿嫂,你就不該尊敬我嗎?” 顧闕:“……”道理都被你說了,我能這么辦? 顧闕認命地去攙扶顏珞下馬車,顏珞掐著她的手腕,語氣冷冷:“夜里收拾你?!?/br> 這句話是顧闕常說的:晚上收拾你。 顧府里略微冷清,顧言去年走了,侯爺夫人傷心,下人們都保持警惕,姨娘庶女們都在自己的房間里守歲。 顧闕先去見侯爺,顏珞也不去找夫人,婆媳之間壓根沒有感情,禮數(shù)早就拋之腦后了。 顏珞回院子去睡覺。屋里的炭火都很暖,聽瀾春露都跟著過去。 回屋的第一件事就是給院里伺候的婢女婆子發(fā)過年賞錢。 院子里熱熱鬧鬧,春露問顏相:“她們問可要放煙火?” “你問問姑娘?!鳖佺笾獣宰约哼@個‘寡婦’在新年里不宜過于享樂,顧闕不同,她不用守孝的。 春露高興道:“姑娘體惜,定會答應(yīng)的?!?/br> 顧闕在與侯爺說話,說起朝堂上的事情。 顧闕頗有心得,道:“丞相行事霸道,魏國公被架空了。陛下快速成長,與太后漸漸抗衡了?!?/br> 太后最大的錯誤就是立了晉陽。 最小的公主死了,還有不懂事的,她們未及笄,成為皇帝后,太后短時間內(nèi)不會有壓力。 晉陽年歲漸長,一旦聯(lián)合丞相,太后只會被反壓。 現(xiàn)在就在于顏珞想怎么做。她偏向誰,誰就是勝者。眼下,顏珞偏向陛下,但顧闕知曉那并非出自真心,她是給太后施壓。 太后感到壓力,就會想著放棄晉陽,再讓廢帝回來。 中間如何平衡,不能讓晉陽勝利,也不能讓太后得勢。 但是這些話,顧闕沒有說,只說太后的娘家失勢了。 侯爺嘆息,道:“魏國公無甚腦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