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頭發(fā)的男生沉默了幾秒，嘴角微微揚起，“恭喜。”

    “謝謝。”

    兩人走了一頓路，準備告別時，柳生突然出聲喊住她。

    “片霧桑?！?/br>
    “怎么了?”

    “……”

    “柳生君，是想問什么嗎?”

    “……嗯，我想問問你還會……”

    “小涼?！?/br>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兩人之間的對話，兩人愣愣抬頭，便見蒼藍色頭發(fā)的少年正從不遠處走來，最后停在片霧涼身邊。

    片霧涼還在為忍足為什么會突然那樣喊她而感到奇怪時，便聽見旁邊的男生悠悠開口道:“小涼，我們準備回去了，一起走吧。”

    “啊，好……”片霧涼一邊應著，回頭問柳生，“柳生君剛才是想問什么嗎?”

    “啊……沒什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br>
    “那柳生君，下次再見了?！?/br>
    “……嗯，再見?！?/br>
    柳生比呂士停在原地，望著兩人并肩離開的背影，直至他們在視線中消失不見后才堪堪收回目光，大概因為是在發(fā)呆，連身后緩緩靠近的人也沒有注意到。

    “因為女生擅自離開隊伍的概率是百分之八十……因為女生而發(fā)呆的概率則高達百分之九十二……”

    “……”

    “柳生，這是你這個月第三次發(fā)呆了，幸村拜托我特別關注你，還請諒解。”

    “……”

    “哦對了，我主要是來通知你，比賽結束了，真田叫我們回去?！?/br>
    “……好?！?/br>
    ——

    走在一條道上的兩人心思各異，氣氛有些許詭異，最后片霧涼忍不住打破沉默道:“忍足君剛才怎么突然喊我小涼?”

    “小涼……這樣喊不是挺好聽的，”忍足轉過頭，望著她的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神色，“還是說片霧不喜歡聽，或者時間……地點不太合適?”

    話音剛落，兩人皆是一怔，似是沒想到忍足會突然說出這么意味十足的話，片霧涼一臉愣怔地看著他，對方則像是說錯了話一樣微微不自然地偏離了視線。

    “抱歉，大概是聽亞紀喊多了，所以有些順口了。”男生眉眼微垂，似是冥想了幾秒，再抬頭時便已經(jīng)恢復到平日玩世不恭的神色了。

    “那我們走吧。”

    片霧涼剛想說什么其實并不介意的話時，便見男生已經(jīng)雙手插兜，慢悠悠地往前走去了，剛才的不自然似乎只是她的錯覺。她摸了摸后腦勺，快步跟上男生的腳步。

    坐上回程的車時，車上一片壓抑，沒有人開口說話，就連平日一向很鬧騰的向日岳人都安靜地坐著，除了正在睡覺的芥川慈郎，其他人都是一副沉重的模樣。

    因為輸了與青學的比賽而止步于前八強，從而無法進入全國大賽，這件事情無論怎么講，對這群一直在努力訓練的少年們來說，心里都會感到難過與不甘。

    沒過多久，壓抑而沉默的氣氛被一陣抽泣聲打破，跡部亞紀忍不住摟著片霧涼的脖子，埋在她頸間小聲哭了出來，語氣遲緩，哭得壓抑。周圍有人想來安慰她，卻終究誰都沒有站出來。連坐在最前面的跡部景吾都沒有出聲，只是沉默地坐著，神色不明。

    少年們靠著車窗望著窗外，彼時稚嫩的臉龐倔強而又沉默，黃昏的余暉灑在他們的臉龐上，光影明滅，晦暗不明，只是微紅了眼眶。他們的華麗與驕傲不允許他們露出半分異樣。

    像是顏色昏黃的默片，空氣中沒有一絲聲響，而她卻聽見了他們心底的悲哀，一圈圈地蕩漾開來。

    那一刻，片霧涼沉默地看著這一切，是少年們的榮光與失敗的見證者，也是無法出聲的旁觀者。一切都像是被安排妥當，命運讓時間把少年們的夢想折疊成薄薄的一張紙，夾在書頁里。

    也只能被夾在書頁中，成為幾行解說文字。

    ——

    因為東道主出賽權，而冰帝是東道主地區(qū)代表球隊的緣故，所以不久后便傳來冰帝網(wǎng)球部進入全國大賽的消息。所有人都見證了那天網(wǎng)球場上發(fā)生的一切，網(wǎng)球部成員們站在觀眾席上，看著他們部長站在熟悉的球場上如王者般一如既往地發(fā)號施令，模樣自信，傲骨天成。

    片霧涼站在教室窗邊，看著少年們擁抱在一起的場景，再抬頭眺望著遠方，天際遼遠，少年們亦有尚且漫長的人生之路。

    今天也是個明媚的天氣呢。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是今晚趕出來的，白天復習太累了，寫的時候差點睡著了……笑哭

    有點煽情，私心地送給我的冰帝少年們，不接受反駁（叉腰）感謝在20220303 18:20:46~20220305 21:54:3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隔壁家老王、春江花月夜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1章 「夢を追う」

    關東大賽順利落幕，青學拿到了優(yōu)勝，連去年兩年都奪雙冠的立海大也敗于其下。網(wǎng)球月刊報紙上登刊著他們獲獎的照片，稱其為新晉黑馬。

    比賽結束，也意味著冰帝的期末考臨近。對于前世高考都只有幾門課程的片霧涼來說，冰帝期末要考十幾門課程對她來說真的是太頭大了。

    尤其是歷史這一科……

    雖然因為家庭環(huán)境談不上茁壯成長，可對于也算是接受了十幾年正統(tǒng)紅旗教育的片霧涼來說，學習日本史真的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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