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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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媱不理會。 她抬手摁住張牙舞爪的珩央腦門兒,視線牢牢鎖定文季謙,不放過他神色中任何蛛絲馬跡。 灼灼視線仿佛洞穿人心,帶來莫大壓力。 文季謙卻處之泰然。 他低眉斂目,一貫的卑微謙遜,“姑娘沒別的吩咐,文某便告退了?!?/br> 文季謙撣撣衣袖,正欲邁步離去,洛媱出聲叫住他。 “文管事?!?/br> 文季謙轉(zhuǎn)身,行了行禮,“姑娘請講。” 洛媱指指珩央,“此人乃圣姬賞我的奴才,不用登記在男寵名冊?!?/br> “什么奴才?奴什么才?” 珩央劍眉擰起,俊臉扭曲,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爭論,被洛媱眼疾手快捂住嘴巴。 文季謙錦繡心腸,顧念那張隱身符的恩情,輕一頷首,“文某明白?!?/br> 姽命姬每次采陽補陰后,都會前往靜室打坐修煉。 洛媱太廢弱,她并未限制行動。 文季謙將齊致延珩央幾人安排在一處。見四下無人,才主動詢問洛媱,“眼下還有兩處偏殿,可供姑娘挑選??糠紭鋱@的景色好,糧草房的方向安靜……” 洛媱不禁笑了起來,“我喜歡僻靜一點。” 當(dāng)即二人便朝糧草房走去。 洛媱的椅輪,在凹凸不平的石板露上吱呀滾動。 旭日初升,霞光萬頃。 臨崖的朱紅墻壁開了一扇月洞門,將卷起千堆雪的蔚藍(lán)磯岸,切出一方圓弧形海景。 整個相思嶼,只有這里可以敞開天窗說亮話。 文季謙不再和洛媱打啞謎,他直截了當(dāng)?shù)溃骸澳愕奶嶙h不行?!?/br> “為何不行?” 相思嶼上的奴仆幾乎全是被姽命姬擄掠來的,男寵中不乏哺糟啜醨隨波逐流的正道修士。 洛媱信心十足,“只要我和文管事愿意振臂,有志者必會呼應(yīng)?!?/br> 文季謙曾有過這樣想法。 面對渡劫老魔,這些修士最高修為才金丹后期,即便來上千百人,也是以卵擊石。 洛媱抬手,不慌不忙地梳理被海風(fēng)吹亂的發(fā)。 她笑道:“姽命姬修為在渡劫期,再叫來另一個渡劫期跟她打不就行了?!?/br> 文季謙忍不住說她異想天開。 “浮云界四大泰斗為何縱她不管?不是不想管,是管不了!”他抬手指著看似平靜的滄海,“這下面,全是姽命姬的妖獸!其中有幾只,修為在凝神后期,比紅白鬼筆還要厲害數(shù)倍。一旦開戰(zhàn),姽命姬會輸,但傷亡難料。” 相思嶼挨著柏莊、定寮二州,有大量村舍城鎮(zhèn)。 避免殃及無辜,正道門派只能和相思嶼維持平衡。只要不太過分不觸及四大泰斗的直接利益,睜只眼閉著眼算了。 文季謙袖中的手悄悄握拳,臉色沉沉,“除非能找到造化石?!?/br> “怎講?” 洛媱好整以暇,等他下文。 文季謙垂首,淡聲道:“我破譯過一本古籍。古籍上說,造化石乃女媧補天遺留的神物,蘊含通天徹地的能量。無論人或妖,只要擁有造化石,皆能成仙……不僅如此,用造化石布下萬古困獸陣,便可讓天下妖獸望而卻步,沉睡蟄伏。” 洛媱恍然大悟,摸著尖巧下巴道:“所以你一直在欺騙紅白鬼筆?姻緣陣是假名頭,萬古困獸陣才是你真正目的?” 文季謙反駁,“紅白鬼筆好歹也是凝神期的高手,我怎敢用假陣欺騙。不過是掩人耳目。” “你一個凡人,如何知道造化石在落頭氏?” “看書?!?/br> 自從被抓來相思嶼,文季謙沒有一天不待藏書樓。 姽命姬搶來數(shù)以萬冊的書籍玉簡,皆是文化瑰寶。然而他們這些修士,只肯閱覽增進(jìn)修為的功法秘訣,絲毫不對浮云的載記史類感興趣。文季謙博冠古今,從古籍殘卷中拼湊推斷,這才猜到八九不離十。 說到此處,他沉默了一下,“人還是要多讀書?!?/br> 洛媱深以為然。 她心情好,便會屈著食指輕快規(guī)律地叩著輪椅把手。 “姽命姬這些年樹敵無數(shù),浮云四大泰斗,就沒一個看她不順眼嗎?” 文季謙沉思了片刻,說:“其他叁位我不了解,只知道抱樸道人和姽命姬對不對付?!?/br> “抱樸道人?” “嗯?!蔽募局t頷了頷首,“抱樸乃浮云界殺夫正道第一人,對男女情事極為厭惡。姽命姬素有yin魔之稱,二人互為死敵。但抱樸道人是無門無派的散修,故此這么多年,她不敢來相思嶼挑釁。” 洛媱低下眼簾,心思幾轉(zhuǎn)。 不過少息她便拿定主意,朝文季謙莞爾一笑,“占盡天時地利人和,勝券在握啊?!?/br> “何以見得?” 洛媱壓低音色回答幾句,文季謙臉上的困惑登時化為震撼驚訝。 他內(nèi)心搖擺不定。 “倘若勝了,姽命姬……會死嗎?” 洛媱?wù)f這么久話略有疲倦。 她在輪椅中找了個舒適的姿勢,靠著椅背,笑而不語。 * 文季謙走后,洛媱沒有離開回去找珩央。 她在糧草房角落,偷偷拿出金珠。 柔和的光芒轉(zhuǎn)瞬即逝。 洛媱甫一進(jìn)入金珠之內(nèi),便聽見神識中傳來槐妖的鬼哭狼嚎,“尊主!你把這個臭小子趕出去吧!他太煩人了!” 洛媱定睛看去,凌淵抱劍椅門,乖巧得很。 “你這蠢樹,休得編排?!甭鍕劻R它。 槐妖為自己辯解,“我冤枉??!這小子十分可惡,天天薅我葉子……” 洛媱懶得聽。 她切斷槐妖的神魂聯(lián)系,揚起如花笑靨,伸手招了招,“凌淵,我好想你??!” “媱媱?!?/br> 凌淵眼神陡然明亮,似乎盛滿熠熠星辰。 他疾步走來,清風(fēng)拂起鬢邊的發(fā)絲和緩帶衣袂,都流露出迫不及待的喜悅。 多日不見,他也想她。 礙于禮教和槐妖的注視,凌淵頓住腳,將碧月秋光劍抱在懷中,拘謹(jǐn)?shù)仉x在輪椅畔。 他問:“媱媱,你在相思嶼可還好?” “好得很。” 洛媱主動拽來他左邊胳膊,掰開他纖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撫摸溫?zé)岬恼萍y,“我找到那些失蹤的修士了,具體情況,你聽我慢慢講……” 洛媱隱去某些事情,簡述一番。 凌淵右手握著冰冷的劍鞘,左手被洛媱拿著把玩,一會兒相扣,一會兒松開。 他心猿意馬,卻不忘詢問:“你確定能說服紅白鬼筆策反?” “能啊?!?/br> “姽命姬的妖獸真會被困?。俊?/br> “放心?!?/br> “抱樸道人愿來幫忙?” “是的?!?/br> “珩央同意去找帝君?” “沒問題。” 凌淵擔(dān)憂地問了一連串。末了,才將洛媱小小的手包握在掌心,眸光閃動,“……那我呢?我怎么幫你?” 尋找失蹤修士,是九州盟搜查的職責(zé)和義務(wù)。 不等洛媱?wù)f話,他想到什么,一把扯落懸掛在劍柄上的玉環(huán)劍穗,正色道:“媱媱,你讓珩央拿著劍穗前往九州盟,可調(diào)動九州分舵十七堂?!?/br> 洛媱大喜。 她接過劍穗,笑了起來,“有九州盟一起圍攻相思嶼,如虎添翼。” 時候尚早,洛媱也想盡快穩(wěn)固修為筑基。 她將玉環(huán)劍穗放入袖中,伸手朝凌淵討抱。凌淵剛附下身,洛媱便摟住他脖子,急不可耐地去親吻他的唇角。 嘴上親著,手還靈活熟練地往他衣服里亂摸。 凌淵驚亂無措。 他死死按住洛媱的手背,薄紅的俊臉爬滿苦惱,躲避親吻,“媱媱,你能不能先別……別……” 每次見面,她都跟色中餓鬼似的。 凌淵知道自己長得不錯,但不至于讓洛媱饞成這樣。 嘴邊鴨子飛了,洛媱嘟噥兩聲:“凌淵不喜歡和我玩嗎?” 她口中的“玩”,便是行那床笫之歡。 凌淵喜歡她,也喜歡和她忘情縱欲。 除了這些,他還想和她聊更多別的事。 譬如,他六歲那年在劍道比試中初露鋒芒,一鳴驚人;浮云界青年才俊無數(shù),惟獨他可以被江湖贊譽一聲“凌少俠”;珩央貴為十叁太子,年年比試也屈居他之下;行走江湖十余年,他足跡踏遍九州,數(shù)次反敗為勝;他仗劍天涯,胸懷凌云壯志,擔(dān)得起一肩清風(fēng)明月…… 他有好多好多故事和她分享,她卻從不關(guān)心他的過往。 他側(cè)過如玉的身影,抱著劍,皺起兩道俊挺的眉,神色迷茫,“媱媱,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樣子?” 洛媱敷衍道:“凌淵什么樣子都最好了?!?/br> “……不是的?!?/br> 凌淵神色復(fù)雜,心里太多話想說。 他沒有被她強迫哄騙,而是足夠了解之后心甘情愿的喜歡。 出身在浮云頂尖的修真家世,自幼養(yǎng)成謙敬低調(diào)的性格。他不及珩央處事囂張桀驁,年少成名,何嘗沒有一身傲骨錚錚。 他是喜歡洛媱的凌淵。 也是名滿天下扶危濟困的凌少俠。 這些,他都想讓洛媱去體會、去了解。 洛媱察言觀色,伸出手,溫柔地將凌淵拉到身側(cè),問:“那我在凌淵眼里,是什么樣子?” 凌淵抿緊地唇微微彎起。 “像一朵云花?!?/br> “那是什么?” “一種潔白無暇的花朵,寓意世間最純粹美好與善良?!?/br> 洛媱眼底笑意淺淡,“沒見過呢。” 凌淵忙道:“云花到處都是。媱媱,等離開這里以后,我?guī)阌螝v九州,去看漫山遍野的云花?!?/br> 洛媱靜靜掃了眼陰沉沉灰撲撲的天空。 她腦袋輕靠在他臂膀,音調(diào)輕緩,“嗯,凌淵最好了。最喜歡凌淵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