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雨里的罌粟花【第二章(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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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5) 看樣子,事情算是被我搞砸了。 我是不是有點太得意忘形了? 我是不是輕率得像一個初中生一樣,真的以為一個情迷意亂之中的濕吻就是 插旗佔領(lǐng)? 我是不是日本的熟女luanlun系AV看多了?現(xiàn)實里才不會像谷原希美、三浦惠 里子她們演的那樣,當兒子的佔過母親足夠的便宜后,再高冷的母親也會對兒子 惟命是從。 可能剛才我對段捷的態(tài)度真的是太過分了,確實有點讓夏雪平下不來臺了。 一路上夏雪平?jīng)]說話,但我看得出她的眼睛里也有些濕濕的。我?guī)状蜗肷爝^ 去手,把她的手抓住安慰她一下,并抓住機會跟她聊聊,可她不是躲閃開、就是 伸手把我的手背猛拍一下、讓我的手背吃痛自己縮回去。我想她現(xiàn)在也應(yīng)該正在 氣頭上,我再怎么做都是徒勞,索性也就專心開車了。 車子開到了市局門口。 此時,市局大院的大門被人群圍得水泄不通,大院的大門緊鎖,防爆組的成 員手拿警棍和防暴盾牌,卻全都縮在大樓里不敢出來。再仔細一看,周圍還有端 著手機和小型攝像機的人混在人堆后面,拍攝著市局大門。 車子剛一停下,夏雪平就要拉開車門下車,我見狀趕緊摁了下把手上的開關(guān), 把車門全都鎖上。 「你要干什么?」我問道。 「我要下車!」夏雪平對我喝道。 我連忙抓住了她的手腕,對她說道:「……你先冷靜冷靜行嗎!你跟我置氣, 那是我倆之間的事情;你現(xiàn)在就這樣貿(mào)然下車,誰能保證這些抗議的人不傷害你? 你夏雪平就算再能打,這么老些人你有把握打得過幾個?好虎還架不住群狼呢!」 夏雪平捏緊了拳頭,輕輕地在車玻璃上砸了一下,沒有說話。 我想了想,撥通了徐遠辦公室的電話。 聽了徐遠的講述,算是證明了我的猜測是對的——因為這些想要「去警察局 門口討公道」的人,大部分根本不認識夏雪平,只知道是個女警官,所以從昨天 下午開始就有不少的在市局上班的女警在大門口遇襲——起初只是幾下推搡和辱 罵,再之后就變了味了。 遇襲的女警里面,其中就包括小和二組的那位師姐趙嘉霖。小體格的基 礎(chǔ)在、趙嘉霖本身也擅長近身格斗,所以她倆除了被人拽了幾下,基本沒吃虧; 但是其他的女警察就遭殃了:有的部門的女警平時根本不配槍,而且也屬於格斗、 擒拿之類的訓(xùn)練。她們正準備出門回家,結(jié)果被那群人逮到了以后,拽著頭發(fā)就 打,緊接著就是扯領(lǐng)子、把衣服;從昨天下午開始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一個已婚的財 務(wù)處的女警和兩個經(jīng)偵處的小年輕女警員,警服上的釦子都被崩掉了,上半身最 里面的乳罩是什么顏色的都被那些抗議的人看到了——其中那個經(jīng)偵處的一個小 姑娘最慘,警褲也被撕裂,自己的深藍色半透明蕾絲內(nèi)褲也被人看到,而且因為 她的胸罩是前開扣的,被人直接拽開,兩只小巧玲瓏的小白兔就這樣在大庭廣眾 之下活蹦亂跳,還被一幫男人連摸帶抓、而且還拍了視頻和照片;而一幫參與抗 議的女人們就在旁邊看著熱鬧,邊看邊笑。 就在我和夏雪平剛到門口的時候,那個小姑娘還坐在徐遠辦公室里哭,正被 經(jīng)偵處那位有兩個女朋友號稱「王牌警探」的哥們安慰著。 徐遠嘆了口氣,接著說道:「現(xiàn)在他們都有人打出口號,說要&039;端了市警局、 活捉夏雪平;鞭打男警察、輪爆女警員&039;——這么下三濫的口號都說的出口!但 我們一點辦法都沒有!所以昨晚局里根本就沒下班,很多同事都是在辦公室里睡 的……但是總不出門也不是個事情,不出門誰來辦案子???」 「局長,您就沒想過出防爆組鎮(zhèn)壓這幫人?」我問道。 「我怎么鎮(zhèn)壓?現(xiàn)在地方民主黨團的一些領(lǐng)袖也在支持這幫人,他媽的!省 行政議會少數(shù)派席位的幾個代表昨天下午就輪番給省廳領(lǐng)導(dǎo)打電話了,說什么必 須讓民眾發(fā)聲!省廳領(lǐng)導(dǎo)下不來臺,也就給我下達指示了,你說我還能干什么? 國外媒體的眼睛也都在盯著呢!只要我們一出動防爆組,他們馬上就發(fā)稿,聽說 他們文章都寫好了。別說防爆組了,我現(xiàn)在連拒馬都不敢用!cao!現(xiàn)在咱們是有 槍不能開、有警棍不能掄,老子當了這么多年的警察,從來就沒這么窩囊!」 「那安保局呢?他們不是說他們有安保預(yù)案么?他們就沒聯(lián)系您么?」 「安保局?呵呵,那幫狗屁王八蛋現(xiàn)在連屁都沒放一個!那幫人怕是指望不 上了……」 現(xiàn)在這個抗議活動,儼然已經(jīng)變了味道。 看著眼前的這幫滿口抗議者,我真有心開車軋過去。 我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仔細想了想。瞬間,我心生一計。 DI阯ⅤⅤⅤ.с○Μ vvv.с○Μ 「局長,您趕緊派人把守好大門?!刮翌D了頓,然后說道,「等一下告訴防 爆組的師兄們,看到我以后,別管我做了什么,只要我的身子往咱們市局大院的 大門一貼,你們就派人趕緊出來把我摁倒。」 「何秋巖,你想干什么?」徐遠不解地問道。 「您先別管了,就按我的主意做吧局長,我保證我可以把這幫人全都驅(qū)散— —您千萬記住,只要我的身子沒貼上大門,誰也別管我;只要我往門上一貼,你 們就趕緊派人把我制伏!」 「行吧。我倒要看看你這個新人有什么辦法?!?/br> 徐遠掛了電話以后,我對夏雪平說了聲「你呆在車里別動」,然后就下了車。 「你干嘛?」夏雪平馬上抬起頭,焦急地看著我。 我沒理會,直接把車熄了火,給我這邊的車窗打開一半之后,關(guān)上車門,直 接把夏雪平鎖在了車里。 我緊張地往前走了兩步,混到了人群里,一邊跟他們一齊聲喊著「還我公道、 還我正義」的口號,一邊往里擠著,慢慢擠到了人群前面。我畢竟今天穿的是夾 克衫,連西服都沒穿。 走到了幾個帶頭的人身邊,我淡定地轉(zhuǎn)過身,從懷里的槍套拔出手槍,舉起 之后對著天空開了一槍。 周圍人瞬間嚇傻了,但是看到我并沒有把槍口指向他們,所有人都半蹲著, 待在了原地不動。 我接著對人群指著市局大院喊著:「各位!我們今天過來,就是為了討個公 道的,而坐在警察局里那幫魑魅魍魎們又不能給我們公道,我們乾脆砸了這個破 攤子算了!什么王法,他媽的我們不要了!我們自己的公道我們自己救!大家都 別怕!他們有槍,我也有槍!為了我們的公道,大家挺著死、用我們的血液換回 社會的良知!」 緊接著,我對著天空又開了一槍。 身后的大部分人全都慌了。旁邊倒是也有幾個身形猥瑣的有點躍躍欲試的架 勢,似乎想要跟著我往前沖。 我一見,趕緊把身體往大門上一撞,一邊喊著:「沖啊!沖進去!砸了警察 局!」 防爆組的兄弟們一見到我往大門上撞,全都從樓里一股腦地奔了出來,手持 著警棍和防暴盾牌,打開了大門,直接把我拽到手里。我順勢丟了手槍,任由他 們把我銬起來。銬起來以后,他們便把我直接拽起來,往市局大樓里拖。 這就完了? 我見狀,連忙多喊了兩聲「放開我!你們這群爪牙!你們這群敗類!」緊接 著我低聲對他們說道:「打我!」 聽到我說的話,把我拽住的兩個防暴警察面面相覷,轉(zhuǎn)頭看著周圍的兄弟。 「想什么呢!快點!打!」我又低聲咬著牙說了一句。 防爆組的一個隊長見狀,也不含糊,也低聲說了一句「不對住了!」說罷, 他直接舉起警棍,對著我的后背就猛砸了一下。於是其他的防爆警察也不客氣地 用警棍在我的后背上掄著。 這東西往人身上打,還真他媽的疼! 「——??!cao你媽的!老子的槍呢!老子記住了你了!老子要殺了你。」我 忍住痛喊著,又對身后的抗議者們叫到:「朋友們!上??!別怕流血!」 不出所料,身后打著標語穿著紅色上衣的人,沒有一個敢往前沖的。 看著被摁在地上被警棍輪番招呼的我,全都低著頭耳語著。沒出一分鐘,抗 議游行的人開始出現(xiàn)一片慌亂,然后就有人脫下了身上的衣服、摘了頭箍,把衣 服頭箍和標語一并遞給了站在前面的抗議組織者。 三分鐘以后,兩百人就剩下十幾人,其中有幾個還纏著那幾個領(lǐng)頭的說道: 「得趕緊給我結(jié)錢??!我要現(xiàn)金!……屁話,就你們這破文化衫能頂錢用?」 現(xiàn)在的時代,普通人都惜命,留著命賺錢、留著命出名、留著命cao屄或者被 jibacao,大多數(shù)人都在煽動別人去做這做那;而真正敢往前沖的,要么就像我這 樣知道自己肯定死不了的,要么他們一定是得到了比自己生命還值錢的利益。 「走,把這個想要開槍襲警的暴徒帶進去!」防爆組閆組長說道。 接著,我就被架進了警局大樓。 ——我是真的被架進去了,現(xiàn)在我的后背腰上還有屁股上的皮膚和肌rou,怕 是都已經(jīng)爛了。我這下算是真的體會到了,什么叫「皮開rou綻」。 進了大樓以后,那兩個兩個防爆組的兄弟馬上給我抬到了醫(yī)務(wù)室。 閆組長看著我,趕緊用雙手握住了我的手:「重案一組小何是吧?委屈你了!」 其他人也都連連說道:「可不是,要是沒這個辦法,我們還真不知道怎么辦 了。兄弟,實在對不起了!」 「沒事……」我渾身打著哆嗦,對他們說道:「我聽……徐局長說……現(xiàn)在 情況十分複雜……要是不用苦rou計,怕是真沒辦法了,」我一說話,居然帶的全 身都疼,接著,我抬手伸進褲兜,把車鑰匙遞給了閆組長:「閆警官,這個是我 們夏組長的車鑰匙,她被我鎖車里了……嘶!??!……趕緊派個人把她接進大院?!?/br> DI阯ⅤⅤⅤ.с○Μ vvv.с○Μ 「沒問題!」閆組長馬上招呼一個年輕警察說道:「小羅,會開車吧!趕緊, 去把夏組長接進來!順便看看外面那幫混蛋走沒走?」 「……還有個事情,我那把槍您得幫忙找一下……啊!……然后還給我。我 本來就窮得沒錢了,槍要是再丟了,我可賠不起?!刮覍﹂Z組長笑了笑。 「沒問題!我讓他們幫你找?!归Z組長又派人出了門。 此時醫(yī)務(wù)室的警醫(yī)走了進來,把我的外衣扒下,T卹撩起,「嘖嘖」咂了咂 嘴,然后戴上了橡膠手套,從消毒柜里找著工具和藥物。 就在這時候,夏雪平也匆匆進了醫(yī)務(wù)室。 夏雪平驚愕地看著我后背上的傷,又心痛地看了我一眼,轉(zhuǎn)頭對閆組長說道: 「閆曙光,你們的人下手有沒有輕重!」 「對不起了夏組長……我們也是沒有辦法……」閆組長滿臉歉意。 「沒有辦法?我看是你們防爆組的人手黑打習(xí)慣了吧!告訴你,我的人你要 是打壞了打殘了,我夏雪平就算是拼了命也饒不了你!」夏雪平憤怒地瞪著閆組 長,她全身發(fā)著抖尖聲吼著,瞪圓的眼睛里滿是水光。 「……夏雪平,」我強忍著痛抬起胳膊,一把拉住了夏雪平的手,「別怪罪 閆組長……別怪罪防爆組的同事……是我讓他們打的……下手不狠……怎么能嚇 住剛才門口那幫孫子們……」 夏雪平連忙蹲下,緊緊地抓著我的手,伸手摸了摸我的頭發(fā):「你個小混蛋 ……你怎么這么傻?」 「呵呵,不這樣還能怎么著呢?……還不都是為了你么?」我看著剛剛還在 跟我置氣、現(xiàn)在卻把心痛兩個字寫滿了臉上的夏雪平,苦笑著說道:「現(xiàn)在這齣 苦rou計演完了……我敢保證那幫人……至少不會再來警局門口鬧了。」 「臭小子,就你愿意逞能!」夏雪平抓著我的頭發(fā),淚珠沿著眼角,往外滲 出。 警醫(yī)戴上了口罩一手拿著藥瓶一手用鑷子鉗著藥棉,對我說道:「小伙子, 該上藥了,疼的話忍著點。」 「沒事,我不疼。」我對著警醫(yī)說道,眼睛卻在盯著夏雪平。我對著夏雪平 微笑著。 「你最好有點心理準備,」警醫(yī)平靜地對我說著:「你自己瞧不到你后背上 的傷,這上面少說有十幾處血檁子,毛細血管全都破裂,說不疼是不可能的?!?/br> 「沒事,老薛,你就給他上藥吧?!瓜难┢教址魅チ藴I珠,然后說道, 「我的手讓他攥著。他要是疼得話就抓我的手就行了?!?/br> 聽到這句話,我眼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三歲時候夏天的場景。那天夏雪平帶著我去 醫(yī)院接種牛痘,是我記憶力次打針,看著光滿閃爍并且十分銳利的針頭,我 內(nèi)心中萬份惶恐。 「瞧你怕的樣子,我夏雪平的兒子可得是個男子漢大丈夫,不許害怕,知道 嗎?」夏雪平笑著摸著我的額頭。 「mama,我是男子漢大丈夫!我不害怕!」我挺著胸膛神氣地說道,轉(zhuǎn)頭一 看那根針管已經(jīng)插進了疫苗瓶里,我瞬間又慫了:「……mama,會不會很疼???」 夏雪平被我逗笑了,伸出自己的食指給我抓著說道:「秋巖乖,不疼不疼。 待會兒你要是真覺得疼了,就攥住mama的手指頭。有mama陪著你,就不疼了?!?/br> 我現(xiàn)在忘記了次打針時候、針頭戳破我的皮膚扎進我的身體里的疼痛感 覺究竟是什么樣的,但我依稀記得,夏雪平的手指真的好軟…… 「——??!」 一陣劇烈的疼痛從我的后背上傳來,打斷了我的回憶…… 我忍不住握緊了手中夏雪平的手掌,把她的手指關(guān)節(jié)在我的手里捏得「咯咯」 作響……夏雪平手上吃痛,也不由得緊皺著眉頭,閉緊了雙眼。 疼痛中我見到了夏雪平痛苦的樣子,慌忙松開了手。 「沒事,秋巖?!瓜难┢接职炎约耗侵皇址诺搅宋业氖掷铮伊硪恢皇忠?/br> 放在了我的手背上,「繼續(xù)抓著,別放開,mama受得了?!?/br> 「夏組長,這個小何原來是你兒子???」閆組長問道。 另一個隊長也不禁點點頭:「怪不得呢!有夏組長這樣的巾幗英雄mama,兒 子也不差,真是咱們市局的好爺們兒啊!」 夏雪平聽著周圍人的夸讚,驕傲地看著我??梢砸琅f是一個母親對兒子的那 種驕傲,也罷,只要她別因為我剛才在段捷面前表現(xiàn)出的任性,跟我產(chǎn)生隔閡就 好。 DI阯ⅤⅤⅤ.с○Μ vvv.с○Μ 「啊——!」似乎是碘酒的冰涼和火辣感,帶著后背上淤血的疼痛,再一次 打斷了我的思緒。我著實忍不住,又緊緊地捏住了夏雪平的手掌。 十幾分鐘以后,后背上的傷徹底處理完,我仔細一看,夏雪平的右手的食指 和小指根部關(guān)節(jié),已經(jīng)被我捏得有些發(fā)青了。我關(guān)切地看著夏雪平,對她有些不 好意思地問道:「手沒事吧?」夏雪平只是溫柔地看著我,對我微笑著,并沒有 說話。 「你小子算走運,在防爆組的警棍之下還居然只是皮rou傷,沒傷到筋骨。好 好養(yǎng)兩天就沒事了?!咕t(yī)對我說道,「一周之內(nèi)少吃辣、少吃海鮮、少喝酒。 今天就先別洗澡了,明天再洗。如果疼的話,再找我,或者自己去藥方買點止疼 片就可以了?!刮液拖难┢揭宦牼t(yī)這么說,還是明白過來防爆組的各位打我的 時候還是摟著點力道的,不然以這幫滿身rou疙瘩的鐵臂膀的手段,給人打個高位 截癱那基本上不在話下。 「謝謝各位弟兄手下留情了?!刮矣弥撊醯恼Z氣說道。周圍的防暴警察們 也都撇了撇嘴,接著笑了笑,伸手跟我擊了擊掌,隨即我的那把槍也遞還給了我。 「抱歉了,老閆,剛才是我太激動,誤會了?!瓜难┢降椭^,對閆組長道 著歉。 「別這么說,夏組長!給小何傷成這樣,我們也過意不去。說起來,要是沒 有秋巖這招苦rou計,咱們市局恐怕是要停擺了?!?/br> 聽著閆組長的話,我突然想起來徐遠居然半天沒來,其實最應(yīng)該來看看我的 是這個掌門人。我便問道:「徐局長呢?他現(xiàn)在在哪?」 「不知道,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在辦公室吧?!寡t(yī)說道。 我看了看夏雪平,夏雪平領(lǐng)會了我的意思,架著我站起了身,「走吧,先回 辦公室,然后一起去找徐遠?!?/br> 就在這時候,后勤處的一名同事跑步到了醫(yī)務(wù)室門口,對著我們一幫人說道: 「夏組長,徐局長讓您過去。還有閆組長也是?!?/br> 「去局長辦公室么?」夏雪平問道。 「不,在您的辦公室?!?/br> 「我的辦公室?」夏雪平疑惑地看了看閆組長,又看了看我。 於是我被夏雪平和閆組長一起攙著回到了重案一組的辦公室,一進去才發(fā)現(xiàn), 今天的一組辦公室還真是熱鬧,不僅其他的同事、包括艾立威都在辦公桌前坐著, 徐遠坐在夏雪平的椅子上玩著打火機、瀋量才一臉如同吃了屎尿一般的表情以外, 二組的組長柳毅添、經(jīng)偵處處長胡瑋旻、以及丘康健、邵劍英和蘇媚珍全都在, 吳小曦和趙嘉霖也都來了,還有幾個我不認識的女警。這些人的臉上的顏色全都 很難看。 而辦公室里還有穿著淺米色風(fēng)衣、白色襯衫、黑色西褲打黑領(lǐng)帶的七男五女, 站在辦公室里,神氣地看著所有人,每個人的左胸前還都別著一個工作證。不用 說從他們的衣著上我就知道,這些人全都是安全保衛(wèi)局F市分局的人,也難怪瀋 量才的表情如同吃屎一般。 米色外套、白襯衫、黑領(lǐng)帶黑褲子,是他們安保局的制服。春夏的制服是白 色短袖襯衫外面加一件淺米色西裝馬甲,冬天還有一套黑色戶外保暖棉褲和淺米 色毛呢大衣。平心而論,這一套衣服時尚得很,可是至少在F市,大街小巷男女 老少遇到穿著這一套的人,基本上不敢惹。相比之下國情部的那些人可要低調(diào)多 了,遇到正式的會議或者需要出動進行調(diào)查、維安的事情,頂多就是一件帶有標 識的藏青色夾克外套或者藏青色西裝,其他時候都基本穿便裝。 「夏雪平,你可算回來了!喏,他們找的是你,這殘局你自己收拾吧?!篂c 量才沒好氣地說道,然后坐到了一邊,「何秋巖,剛才辛苦你了?!?/br> 「沒事?!?/br> 徐遠擺弄著手里的打火機,看著我說道:「抱歉了,小何,這幫人來了我就 下不去了。等這事情過去了,要不要給你放兩天假歇歇?」 「不用了?!刮铱戳丝茨菐讉€安保局的人。那幾個人也目光凌厲地看著我, 然后又看向了夏雪平:「你就是夏雪平?外面的事情,再加上最近鬧得沸沸揚揚 的那個&039;桴鼓鳴&039;網(wǎng)站,都是因你而起的吧?」 DI阯ⅤⅤⅤ.с○Μ vvv.с○Μ 「對,我就是夏雪平。」夏雪平雙手插進西褲口袋里,冷冷地看著那些人, 「你們就是安保局十二傑吧?」 「呵呵,不愧是F市警察局王牌之一的冷血孤狼,看人的眼睛還真毒。」 領(lǐng)頭的女人說道。 「愧不敢當,我這個外號不過同事們?nèi)≈娴模患澳愎硎止褘D桂處長 的名頭響亮。」 被稱為「鬼手寡婦」的桂處長伸出大拇指,在自己的嘴唇上輕輕掃了掃,得 意地笑了笑。 站在一旁的吳小看著這幫人,湊到了我身邊,對我小聲說道:「十二傑, 是乾嘛的?」 小沒接觸過這幫人,因此她并不知道安保局的底子。我便在一邊偷偷給她 講述著:成立安保局之前,國情部和安保局共同擁有一個前身單位,叫國家情報 保衛(wèi)部,其中負責(zé)情報工作的領(lǐng)導(dǎo)干部大部分都有很強硬的部隊、政治家室背景、 或者是軍校畢業(yè),而負責(zé)保衛(wèi)工作的一般都是草根出身、或者是一些地方財閥、 商業(yè)大亨子女。后來元首交替、再加上負責(zé)情報和負責(zé)保衛(wèi)工作的兩股勢力逐漸 對立,就索性把原來的國情保衛(wèi)部分成了兩個單位。國情部的工作人員,大部分 都擁有軍銜,享受軍隊的福利待遇;而安保局只是按照普通國家機關(guān)進行評級, 別說軍銜、連警銜都沒有,級別待遇跟一般的稅務(wù)局、甚至是民政局基本無差, 因此他們的人自上而下地在心理上有一種落差。可他們的人卻不甘寂寞,開始仿 造古代江湖的模式,從安保局首都總部流傳出一個「點將錄」——首一句是:一 龍二虎三圣母——指的是安保局的局長龍越和兩個副局長孫寅和陳彪,外加三個 受到過國家級嘉獎令的老資歷女領(lǐng)導(dǎo);后面的說的都是地方分局的傑出特工:四 天王、五老、六少、七小俏、八仙、九鬼、十護法、十二傑、十三鷹,外加十一 魅和十七將,加一起正好一百零八人。 這幫人平時在全國各地都是橫著走的,雖然一個個郎才女貌,但是估計就是 把全天下最色膽包天的色狼招來,估計也沒人敢泡安保局的妹子——傳說跟安保 局的人上了床,不論男女,估計這個人離死也不遠了。不說別人,就說這個桂處 長,這女人平生的愛好就是只愿意讓將死之人cao自己——要么是受傷太嚴重、就 剩下一口氣的人,要么就是馬上要被她殺掉的人,再就是犯了大罪、馬上要被執(zhí) 行死刑的囚犯,她的「鬼手寡婦」的綽號就是這么來的。 「是么……我看這女人挺正常的???」道。 我對小笑了笑,一轉(zhuǎn)頭,卻發(fā)現(xiàn)桂處長正在盯著我和小。她明明看似瞇 著眼睛,眼瞼卻似乎可以蜷起來一般,瞪著我和小。那眼神看起來又怪又丑, 而且很是慎人,看得小不由得打了個激靈。 夏雪平對待安保局來人的態(tài)度很很冷漠,開口問道:「不知你們大張旗鼓地 來我們警察局,到底有何貴干?」 「沒什么,就是來調(diào)查一下,看看各位警察局的同仁們在這次游行示威事件 中都受了什么程度的損失。以及,最重要的是,」桂處長頓了頓,看著夏雪平說 道:「調(diào)查你,夏警官?!?/br> 「調(diào)查我?」夏雪平不解地問道,「調(diào)查我做什么?」 桂處長大剌剌地扯過一把椅子,然后坐下說道:「十年前你槍斃了曹龍,F 市出現(xiàn)了維持三年的大規(guī)模反對警察濫用槍支的行動,但是七年前這個事情已經(jīng) 了結(jié)了。可是七年后的今天,這件事又被擺上了臺面,不僅出現(xiàn)了&039;桴鼓鳴反社 會集團&039;,而且居然還把這么多人聚集在了一個市警察局的門口,你認為,這些 人想要干什么?」 「呵呵,桴鼓鳴這個網(wǎng)站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個集團了么?」我看著桂處 長問道。 「我們有理由相信,這是一個團伙作案、一個有組織有預(yù)謀有財務(wù)支撐的反 社會集團。」桂處長身后的一個男特工說道。 「這些人還能干什么?殺我咯?!瓜难┢娇粗鹛庨L說道。 「呵呵,殺你?」桂處長說道,「如果有人想殺你,用得著搞示威游行、弄 出這么大動靜來么?表面上看起來這些民眾——我暫且把他們稱之為&039;民眾&039;— —他們是想要你夏警官的命,實際上,他們卻抱著想要砸了市局、欺侮女警的目 的,讓&039;警察&039;二字在F市名聲掃地。說白了,他們的目的,是想讓F市的警察 系統(tǒng)停擺。&039;桴鼓鳴&039;的網(wǎng)站,在貼出對你夏雪平的恐嚇之前,啥的都是什么人? ——F市的垃圾、社會的蛀蟲,以及逃脫或者還沒被法律審判的人。他們的目的 就是希望F市的老百姓對執(zhí)法機構(gòu)產(chǎn)生不信任。」 「說了這么一大堆,跟調(diào)查不調(diào)查我有什么關(guān)系?」夏雪平看著桂處長的眼 睛。 「呵呵,這么說吧,我們安保局懷疑你夏雪平,就是&039;桴鼓鳴&039;的幕后導(dǎo)演 ——這所有的事情,從殺人到你自己受到威脅、在時事傳媒大廈前險遭暗殺,這 些都是你自導(dǎo)自演的傑作?!?/br> 聽桂處長說完話之后,屋子里的大多數(shù)人都搖了搖頭,艾立威低頭嘆了口氣, 瀋量才轉(zhuǎn)過身罵了一句娘,徐遠則是玩著打火機、皮笑rou不笑地狠狠咬著后槽牙。 「你怎么說,有證據(jù)么?」夏雪平問道。 「要證據(jù)么?簡單,我們安保局就沒有找不到的證據(jù)?!构鹛庨L淡定地說道。 「cao!你們安保局應(yīng)該是沒有做不出來的證據(jù)吧?」我死盯著桂處長說道。我當 初之所以沒想其他警校特優(yōu)生一樣,選擇進入安保局,就是因為我噁心安保局的 手段,這幫人為了探案、什么黑手段、什么臟事兒都乾的出來,十分地沒有底線 可言。 DI阯ⅤⅤⅤ.с○Μ vvv.с○Μ 「你小子選擇了放棄我們安保局,這話你沒資格說。」桂處長斜著眼睛看了 我一眼,又對夏雪平說道,「所以我們要調(diào)查你,這已經(jīng)是我們安保局對你夏雪 平個人,可以致以的最高敬意了?!?/br> 「那我還得謝謝你是吧?」夏雪平冷冷地看著桂處長,「你倒是說說,你們 憑什么這么懷疑我?」 「憑什么?哼!市警察局前任副局長夏濤被殺的時候,在海外的北歐銀行的 那個存有一千五百萬美金的私人賬戶,從借記卡到賬戶資料全都不翼而飛。夏濤 到底是因為什么死的,到現(xiàn)在還是個謎;不過那一千五百萬美金到底是用來干什 么的,雖然現(xiàn)在還無法得出確切的結(jié)論,不過,夏雪平,作為夏濤唯一倖存的子 女,你應(yīng)該心知肚明吧?」 我轉(zhuǎn)過頭看著夏雪平,此時她的臉色鐵青,皺緊了眉頭看著桂處長。旁邊的 徐遠和瀋量才全都瞪大了眼睛,來回在夏雪平和桂處長身上打量著。我又回頭看 了看邵劍英這個我外公曾經(jīng)的學(xué)生,此刻邵劍英的臉色也十分陰沉。 我其實早就猜測,我外公和舅舅的死背后藏著什么事情,因為外公死的時候 全市的各個媒體都沒有報導(dǎo)——查清當時的新聞,是我后來進入警專以后,在警 校的檔案室里做的件事;而后我也沒聽父親或是夏雪平說過關(guān)於對這個事情 的調(diào)查。這么多年過去了,行兇之人、甚至當初給我家里放火的那個人是誰,居 然到現(xiàn)在還沒有查清楚,因此我覺得這背后肯定有莫大的蹊蹺。 不過我外公居然曾經(jīng)手握一千五百萬美金?這個事情我還真不知道,外公生 前的生活作風(fēng)也比較簡樸,我真沒看出來老頭子居然這么有錢。 一時間誰都沒說話,安保局的那幫人臉上很是得意。 「真是他媽的夠了……」我搔了搔頭發(fā),對著桂處長說道,「外面的人在搗 亂,你們不去抓人倒是跑到我們這來趾高氣昂;有人要殺夏雪平,你們安保局的 人讓媒體把那些能對社會造成顛覆和恐慌的廣告發(fā)布了、信誓旦旦地說你們有什 么&039;保護預(yù)案&039;,結(jié)果你們非但沒有人站出來保護我們夏組長,反倒還要調(diào)查她? 你們自己沒辦法清理走那些示威游行的人員,到頭來還得我們自己演苦rou計。真 不知道你們安保局是過來做事的,還是來壞事兒的!」 「你放心,小兄弟,」桂處長身后的一個女特工說道,「我們安保局最喜歡 干的事情就是抓人了,一天不抓人手就癢癢。下面剛才剩的那十九個人,一個沒 剩,已經(jīng)被我們樓下的同事帶走了。而且你以為你和你們夏組長,從昨天下午到 剛才,從外頭回家、去超市、再回到你們局里為什么一點阻礙都沒有遭受、為什 么一個扔臭雞蛋潑油漆的人都沒出現(xiàn)在夏雪平的家門口,你真以為這是你們母子 倆走運?。俊?/br> 聽她說完話,桂處長臉上的表情更得意了,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單論 他們把那些意欲對夏雪平產(chǎn)生威脅的份子全都帶走這件事,我心里是很感謝的; 可一想到自己和夏雪平從昨晚到剛才的一切都有可能被人監(jiān)視,我心里就十分的 不舒服。安保局就是這樣,做好事也能做得讓人感覺噁心。 「行吧。你們不是要調(diào)查我么?可以。還請你們安保局的各位到我們警局的 審訊室去,別耽誤我們市局重案一組工作?!瓜难┢嚼潇o地說道。 「嗯!我看夏組長這個提議好!」桂處長笑了笑,又看了看徐遠和瀋量才: 「二位,我們藉貴寶地一用,沒意見吧?」 徐遠冷笑著說道:「沒意見,你們安保局的人手里握著尚方寶劍、人手一塊 丹書鐵券,我一小小的市局局長,敢有意見么?」 「用吧,愛怎么用怎么用!你們在里頭拉屎屙尿我們都不管!」瀋量才更是 沒好氣。 「呵呵,二位嚴重了?!构鹛庨L對著自己的同僚連著打了好幾個手語,隨即 有三個人跟在了她身后,桂處長對著夏雪平伸出手說道,「請吧,夏組長?!?/br> 夏雪平跟那四個人走了,還有八個留在屋里,辦公室四個角落各坐了一個, 門口還有四個人看著。我忍不住跟在夏雪平背后,結(jié)果前腳剛沾到走廊地磚的邊 緣,四把手槍便齊齊地指到了我的腦門上。 「cao你們媽的!對外一點用沒有,就會對內(nèi)動刀動槍!」我對那四個人罵道。 那四個人卻也并不還口,只是用槍指著我的腦袋。 「何秋巖!你冷靜點!老老實實待著吧。」徐遠面無表情地說道。 重案一組的全體成員、二組、經(jīng)偵處、防爆組、網(wǎng)監(jiān)處和鑑定課的重要干部, 再加上正副兩位局長全都在辦公室里奍著,小半個警局的負責(zé)人全都在這了,弄 得重案一組的辦公室一時間好像看守所的牢房一樣。我清理了一下自己的辦公桌, 對著道:「就和一會兒,在我桌面上坐下歇一會兒吧。」 小卻雙手擋著兩腿之間,面有難色,她想了想就準備往門外走,結(jié)果卻被 門口那四個人攔了下來:「你要干什么?」 「我去下洗手間,你們也管吶?」 「不行,我們處長回來之前,這間屋子里的任何人都不能出去?!?/br> 「什么鬼!」小想了想,委屈地對一個女特工說道:「——這樣,反正我 去個洗手間就回來,你要是不放心,陪我去一下,這總可以了吧?」 「不行。剛才我們處長給我們的命令就是這樣的。誰都不能違背!」那個女 特工絲毫不講人情,接著對小指了指墻角的花盆說道:「喏,你要是實在憋不 住,就在那解決吧?!?/br> 她說完這話,辦公室里所有的安保局特工全都捧腹大笑,而其他人全都皺著 眉頭不說話。 小明知這女人是故意整自己,也不敢說什么,只能無奈地捂著自己的小腹: 「那還是算了吧,我憋一會兒吧?!?/br>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對於夏雪平在審訊室里發(fā)生了什么,我根本不知道。 DI阯ⅤⅤⅤ.с○Μ vvv.с○Μ 半個小時過去了。 這中間小也終於憋不住,無奈之下,我把自己桌上那個茶缸倒乾凈,求趙 嘉霖和蘇媚珍脫下外套幫著小擋著,然后才解決的。之后小終究還是把茶缸 里的尿液倒在了花盆里。 一個小時過去了。人還沒有出來。 一個半小時過去了。 走廊里終於重新出現(xiàn)了腳步聲。 夏雪平兀自雙手插到褲兜里走在前面,回到了辦公室。我發(fā)現(xiàn)夏雪平顴骨處 出現(xiàn)了一塊淤青,領(lǐng)子的釦子也崩掉了,還有被人撓過的抓痕,頭發(fā)也明顯被人 扯過,自己的左邊的嘴角還滲著血。 艾立威見狀,馬上跑到夏雪平面前問候著,被趕上去的我一把推開。 「滾!」我瞪了艾立威一眼,然后拿出自己抽屜里的濕巾,幫夏雪平把嘴角 的血擦乾凈。 「沒事吧?他們怎么你了?」我對夏雪平問道——用不著夏雪平告訴我怎么 回事,我已經(jīng)是一肚子氣了!若是在這兩個小時里,桂處長他們對夏雪平做了什 么不該做的事情,我才不管他媽的什么安保局特工、什么十二傑十三太保的,我 保證讓他們沒辦法活著從市局大樓里出去! 「……我沒事,至少沒吃虧,」夏雪平看著我,冷靜地說道,「你別沖動?!?/br> 我一抬頭,正好看見桂處長帶著那三個特工返回來。桂處長算是身上最整潔 的,不過也是滿臉的無奈和喪氣;她身后的那個女特工臉頰兩邊,都留下了四條 紅血印,儼然成了漫畫里的漩渦鳴人,我抓住夏雪平的手,只見夏雪平的手指甲 里還有帶著些血的碎rou;而再往后,那兩個跟著去了審訊室的男人,其中一個架 著另一個的胳膊,只見被架著的那個人的脖子上有一排整齊的牙印,左眼周圍一 圈淤青,而且那個人正夾著腿走著,眼睛里充滿憤恨地盯著夏雪平的后背,肯定 是吃到了夏雪平的「斷子絕孫腳」了。而另一個人手里則拿著一張光碟,鼻子直 接腫了,眼窩處留下了一條血痕不說,白色的襯衫上小腹處還留著一塊很重的鞋 印,尺碼正好是夏雪平的。 ——這還不明顯么? 他們四個分工明確:桂處長負責(zé)主審,拿著光碟那個男特工負責(zé)監(jiān)控、并且 審訊結(jié)束之后把監(jiān)控室里的光碟拿走,另一個女的是副審,那個夾著腿走道的男 人負責(zé)刑訊逼供——「遇到男的就開電、遇到女人就強jian」,這兩句形容安保局 逼供手段的順口溜,是我在警專就聽說過的。 我最擔(dān)心的就是這個! 只是還好,夏雪平不是一般的女人,真不是誰想強jian就能強jian得了的。 可我心里還是有氣,不能就這么咽了,我手里疊著沾滿血蹟?shù)臐窠?,低著頭 走到了桂處長身后,趁人不注意,對著那個被架著的男人一拳頭打了過去。 「——我cao你媽的!你敢動她!」 那人被我一拳打翻在地,剛要還手,被我沖著他的襠部再一次跺了一腳,那 人嘴里瞬間傳來了殺豬般的叫聲。我雙膝直接撞在了那人的胸膛,掄著拳頭對那 人的臉上就開始招呼。手里拿著光盤的那個男特工和走到前面的那個女特工見狀, 馬上轉(zhuǎn)過身來對著我連打帶踢。剛才被防爆組的干員們打傷的后背,這時候再一 次吃痛。在墻角的和門口的其他特工也都跑到了我身邊,準備對我進行圍毆。小 看到了,率先沖到了人群里,接下來就是夏雪平,然后是早就看著那些特工一 肚子火的趙嘉霖和艾立威,再然后,所有的同事都站了起來,跟那十個特工打成 了一團。艾立威倒是眼疾手快,看準了那個拿著光碟的特工,抬腳一踢,把光碟 直接提到了自己辦公桌旁邊的垃圾桶里,然后照著那個特工的肚子直接一腳。 唯獨徐遠、瀋量才和桂處長都沒動手。瀋量才臉上掛著猙獰的笑,看著打成 一團的眾人,看樣子十分地解氣;桂處長則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徐遠;徐遠則是依 舊翹著二郎腿,玩著打火機,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 我回頭看了一眼眾人,爬起來繼續(xù)對著躺在地上的那一位胖揍著,最后我掏 出了自己懷里的槍,對著天花板開了一槍。 辦公室里瞬間靜了。那十個特工也不含糊,從自己懷里也掏出手槍,指著我 的腦袋。 夏雪平一見,冷靜地從腰間取出手槍,對準了桂處長的腦袋,大聲說道: 「我看你們誰敢開槍!你們處長的命你們不要了么?」 桂處長低著頭嘆了口氣。那幾個特工依舊沒放下槍,但每個人都猶豫著。 我把槍口對準了躺在地上的那個人的眼睛,張口罵了一句:「我cao你媽!」 「我cao你媽!」那個人也張口對我罵道,說話的時候,嘴里的唾沫變成了鮮 紅的顏色,在他的嘴里還冒了個泡。 我抬手用槍柄對著那個人臉又揍了一下,剛想說什么,就被一直皮鞋踹了一 腳。我后背吃痛,又一次倒地?;剡^身一抬頭,發(fā)現(xiàn)踹我的那個人,居然是徐遠。 「夠了!差不多得了!」徐遠狠皺著眉對我喝道,轉(zhuǎn)身又對桂處長說道: 「行了,桂霜晴!你們安保局威風(fēng)也抖了、人也抓了、我和我手下的人你們也軟 禁過了、我們夏組長還被你們帶走問過話了,姓桂的,夠本了吧!」 徐遠說完話,也從懷里掏出手槍,直接一把拍到了夏雪平的桌面上。 桂處長想了想,站起了身,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被我打得不成樣子的那個人, 對著周圍人又使了好幾個手勢。那十個特工集體收起了手槍,然后抬起了躺在地 上的那個人。 夏雪平見狀,也收起了手槍,把我一把拽起,示意小幫忙,給我放到了椅 子上。 「徐局長,量才,多有打擾。告辭了?!构鹛庨L對著徐遠和瀋量才笑了笑。 瀋量才沒說話,臉上硬擠出一個笑容,轉(zhuǎn)過頭又罵了一句娘。 「客氣了,替我跟你們燕分局長問候。」徐遠說道。 桂處長想了想,又轉(zhuǎn)過身看著夏雪平說道:「夏組長,青山常在綠水長流, 咱們以后見面的機會有的是。告辭了?!?/br> 「呵呵,好啊。后會有期?!?/br> 等桂處長一行人徹底走了,徐遠走到了瀋量才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你 有個好前女友??!」 瀋量才聽罷,猛捶了捶自己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