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雨里的罌粟花【第四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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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雨里的罌粟花【第四章】(11) 「……哼!我就說呢,這大白天沒什么事,又不過什么節(jié),又不娶親、生子 、嫁閨女的,也沒有人來這兒宴客,怎么會有人穿得跟里頭的 小日向文世似的……別說,您的氣質(zhì)跟這套衣服還真挺般配的!」 我半開玩笑、半諷刺地對他說道。 徐遠(yuǎn)看著我,笑了笑,「瞎說!小日向文世哪有我?guī)??再說了,我現(xiàn)在可是 男人四十七歲一枝花,小日向文世都多大歲數(shù)了?你就算要把我類比成大叔,也 得給我類比成師奶殺手寺島進好么!——給我來個大杯摩卡,一份辣味雞腿三明 治?!?/br> 嗯,別說,徐遠(yuǎn)的下巴跟寺島進那個下巴,還真是一個型號的。 我記下了單子,收了錢,徐遠(yuǎn)便讓我坐到了他對面。 「你上次抓捕崔烈之后,我們市局和檢察院,在國慶日這段期間,按照你找 到的證據(jù)和崔烈的供詞,解救了一大批被脅迫賣yin的未成年少女。你雖然被記了 過,但是這件事上,我還是給你申請了頭功?!?/br> 「這事情還跟我有關(guān)係么……」 我拿出一張濕巾擦了擦手,對徐遠(yuǎn)說道:「我現(xiàn)在不是員警,我就是一個服 務(wù)員?!?/br> 「呵呵,服務(wù)員……別說,你做服務(wù)員,還做得真挺像模像樣的——話說回 來,你小子啊!知不知道警務(wù)人員打零工,屬于嚴(yán)重違紀(jì)?需要被踢出警隊的?」 徐遠(yuǎn)嚴(yán)厲地看著我說道。 「踢就踢唄……」 我側(cè)著身子,不想看著他,「再說了,我不是給你跟沉量才遞交辭職報告了 么?在我心里,我早就不是市局的人了,還用得著你們踢么」 徐遠(yuǎn)拍了下桌子,對我問了一句:「你說你要辭職,是,你是遞交辭職報告 了,可我和量才副局長同意了么?按照章程,你遞交報告,得由我和副局長同意 ,之前還得由雪平和人事處長審批通過,你才能離開警隊!你小子,當(dāng)年可是一 門心思地要進市局重桉組,連國情部、安保局這樣的單位你都拒了,現(xiàn)在你說走 就想走?哼!哪那么容易!」 我忿忿不平地歪頭看著徐遠(yuǎn),「照你這么說,我還成了賣身了唄?」 「沒錯!要叫你這么說,你還真就是賣身!我也是賣身!咱們都是賣身!賣 身給社會、給咱們F市、給國家!」 徐遠(yuǎn)瞇著眼睛看著我,「別說你躲到這個歐洲文化鎮(zhèn)里,就算你躲出了F市 ,就算你出了國,我都能把你抓回來你信不信?」 「抓我?我又不是叛逃!」 「呵呵,那我可不管!反正我今天得把你這小兔崽子給逮回去!」 徐遠(yuǎn)胡攪蠻纏起來,比誰都強。 我是真心強不過他。 我看著徐遠(yuǎn),對他問了另一個問題:「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呵呵,」 徐遠(yuǎn)又笑了,得意地對我說道,「你是不是以為這全F市,就他張霽隆一個 人有自己的個人情報網(wǎng)?——哦,對了,說起張霽隆,他也不知道從哪知道的你 辭職的事情,國慶日前還特地氣沖沖的給我打電話來著,我跟他吵了一架。在他 嘴里,說得像是你在抓了崔烈那天晚上,我給你罵走的似的?!?/br> 「人事處,應(yīng)該是有張霽隆放進來的臥底吧?!?/br> 我接了話茬說道。 「或許吧,也不一定。我現(xiàn)在不動他,他也不會搗亂,頂多讓你在我嘴邊刮 下來點芝麻粒,所以他愛把誰安插進來我也不管,終究是要給咱們市局賣命的。 張霽隆這人,雖說我不喜歡他,但是他身上倒是有一股游俠作風(fēng),他明明知道我 是有目的讓你跟他接觸的,他還對你的事情這么上心,說明這個人對你還是挺仗 義的。在這一點上,我佩服他?!?/br> 徐遠(yuǎn)輕笑了一聲說著,又看著我問道,「不過說起來,你到底是因為什么要 辭職的?難道就因為……」 然后就在這個時候,茱麗葉端著一盤三明治、一杯咖啡走了過來,跟徐遠(yuǎn)打 了一聲招呼:「徐局長好!」 在她身后,還跟著老闆杜總,「哈哈哈!老疙瘩!」 「竹竿子!這么久沒見你,又胖了!」 徐遠(yuǎn)和杜總兩個人熱烈地?fù)肀г谝黄稹?/br> 「呵呵,我現(xiàn)在都快成胖成‘竹筍子’了,一年胖七八斤,減不掉了!你說 你啊,老疙瘩,要是不沖這小子,你也不會來我這坐坐,是不是?」 「我最近太忙了,再說,我這不是來了么?都這么多年了,還總挑我的理!」 看著兩個人,我忍不住問道:「我說,二位元……你們倆認(rèn)識?」 「哈哈哈,秋巖,你還不知道吧?我跟徐遠(yuǎn),我倆是同鄉(xiāng)!我小學(xué)的時候他 上高中,那時候我成天就跟他屁股后面混。秋巖啊,其實你那天晚上次進我 們咖啡屋,我就把你認(rèn)出來了。你是個優(yōu)秀的年輕員警,將來還會很有作為的。 快跟老疙瘩回去吧!」 接著,杜總對徐遠(yuǎn)說道:「那你們倆聊吧,我就不打擾了。」 等杜總和茱麗葉離開了,徐遠(yuǎn)吃了一口三明治,又喝了一口咖啡,然后看著 我:「說吧,你小子想離開,難道真是因為我那天犯牛脾氣了,給你罵的?」 我搖了搖頭。 「是因為艾立威吧?」 徐遠(yuǎn)又問道。 我歎了口氣:「您既然清楚,干嘛還要跟我裝煳涂呢?」 「……嗯,管個就比自己大7歲的男生叫‘繼父’,是有點難為情了點;可 你總不能讓夏雪平一個人單著一輩子吧?」 徐遠(yuǎn)正對著我的目光,故意對我半開玩笑地說道,并且他似乎正想從我臉上 觀察著什么。 我之前還心中略微一驚,聽完徐遠(yuǎn)這句話,我又鬆懈下自己的心防——原來 他并不知道我對夏雪平的真正心思。 「你這話說的,真讓人想罵髒話!……不過,聽您這意思,夏雪平是答應(yīng)艾 立威跟他交往了?」 我繃著臉問道。 「呵呵!你小子,不識逗!真是別人說什么都當(dāng)真,怪不得容易上當(dāng)受騙呢!——她把艾立威給拒了。」 徐遠(yuǎn)若有所思地看著我,對我說道。 「嗯?夏雪平……沒答應(yīng)他么?那天晚上夏雪平告訴我,她給艾立威的答復(fù) 是‘考慮考慮’……不是……那……她怎么早不拒絕呢?」 「你這不是廢話么!實際上,那天晚上艾立威就明白自己應(yīng)該是沒戲了,儘 管還有點賊心不死;但你第二天跟雪平冷戰(zhàn),那不就是給艾立威留下一個繼續(xù)發(fā) 揮馀熱的機會么?‘考慮考慮’這四個字,難道不是比較委婉一點的拒絕?。磕?/br> 們年輕人啊,就知道絕對的二元分立!而且你都給人鼻子打歪了,那天晚上艾立 威的鼻血流得跟洩洪似的,夏雪平還能跟他怎么說???——給他身體和心靈同時 造成雙重打擊?那夏雪平以后重桉一組的隊伍還帶不帶了?何秋巖,你能不能動 動腦子、多學(xué)學(xué)理解大人們之間的談話之術(shù)?這多虧你是在生活中,聽到的是夏 雪平這么說,被你誤解了;這要是以后你跟犯罪分子、跟政客們打交道,你這種 非黑即白的觀念若是不改改,早晚得吃虧!」 徐遠(yuǎn)接著說道,「不過說實話,艾立威這個小孩,局里還真有不少人覺得他 不錯。」 「cao!」 我又氣又笑,「不是……您要是這樣覺得,您吃完這頓飯,趕緊請回吧!」 「嘖,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我知道你對艾立威有意見,但你難道不想救 贖夏雪平么?」 發(fā)鈽444.cом 4V4v.ō 「救贖?」 我不明白徐遠(yuǎn)的意思。 「對,救贖。你別看她現(xiàn)在冷冰冰的樣子,看起來很堅強,其實雪平現(xiàn)在, 其實挺需要救贖的,需要被人用情感來救贖?!?/br> 徐遠(yuǎn)吃完了三明治,點燃了一根煙,我?guī)退伊藗€一個煙灰缸,放在他手邊。 只聽徐遠(yuǎn)繼續(xù)說道:「我是你外公親自輔導(dǎo)的最后一屆警校生,那時候你外 公除了在市局做行政以外,還在警院兼職做執(zhí)行副校長,我算得上是你外公的關(guān) 門弟子,因此在夏雪平很小的時候,我就認(rèn)識她。呵呵,我記得那時候,我跟一 幫不愿意跟什么‘警專幫’、‘考學(xué)幫’拉幫結(jié)派的警院生,沒事就總?cè)ツ阃夤?/br> 家蹭飯吃,有男孩有女孩,熱鬧的很——哈哈,咱們一個個,全都跟逃饑荒似的。我記得,你外婆包了一手好吃的雞湯餛飩,哎唷!那個餛飩的味道,我現(xiàn)在有 的時候做夢都想?。 酝炅损Q飩,我們這幫孩子就總愿意逗你mama雪平玩, 那時候的雪平還小呢,她那時候才十歲,長得可愛、思維天真,說話做事都挺好 玩的;我們當(dāng)年那一幫男男女女全都7、歲,正是有一身力氣卻不知道該淘 氣的時候,所以,呵呵,我們沒事還總欺負(fù)她——有一回,我騙她去抓晾衣架上 的塑膠夾,結(jié)果,誰知道怎么回事,估計也是寸勁兒……她兩隻眼睛的眼瞼,全 被飛落的塑膠夾子給夾中了!雪平當(dāng)時就哇哇哭起來了……就因為那次整蠱,真 的,我是這輩子唯一一次,被你外公給臭駡了一頓——喂,你小子可別再替雪平 罵我了??!我直到你外公去世,我都沒來得及跟他說明白:其實那時候欺負(fù)雪平 的壞主意,可全都是你舅舅夏雪原給我們出的!」 聽著徐遠(yuǎn)的講述,在我腦海里,出現(xiàn)了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坐在地上揉著眼 睛哭得形象——我其實很難想像,那小女孩就是現(xiàn)在的夏雪平。 笑了一會兒,又免不得歎了口氣。 「后來又一次,我跟你外公一起抽煙的時候,你外公說,他這輩子都不想讓 夏雪平當(dāng)員警——一個女孩當(dāng)員警,確實太苦了;結(jié)果誰知道,我在警院兼職當(dāng) 教務(wù)副主任的時候,就在警院看到了你mama……再后來,她就懷了你,然后進入 交警大隊;我那個時候曾經(jīng)因為得罪上級,正好被發(fā)配到了交警大隊,所以雪平 就這樣,一路跟著我,在我的手下做事?!?/br> 徐遠(yuǎn)抽了口煙,繼續(xù)說道,「說起來,你也一定記得,在你舅舅雪原和你外 婆死之前,雪平還依舊是個性格不錯的女人,對吧?」 我點了點頭,唏噓地說道:「嗯,記得。但是再后來,舅舅全家和外婆就都 死了……警專的時候我就查過當(dāng)年的檔桉……小時候我就知道姥姥和舅舅都死了 ,但對這個‘死’我沒什么概念;直到看了檔桉、看了里頭拍的桉發(fā)現(xiàn)場照片以 后,唉……嘶!我才明白,夏雪平當(dāng)年為什么會哭得那么撕心裂肺、并且一直到 現(xiàn)在她也沒緩過勁來:我舅舅,全身刀傷,躺在一灘血里,死的時候面目全非, 臉皮都被人不知道拿什么東西給銼爛了,臉上沒留下一塊好地方;我舅媽、外婆 ,全都身中數(shù)刀,還被人澆上了汽油,燒成兩堆黑炭;就連我那被領(lǐng)養(yǎng)來的、本 來才幾個月大的表妹,也被人用鈍器一下一下,生生捶成了一坨血淋淋的rou醬, 報告上說骨頭全都被人捶碎了……我這輩子都忘不了,嬰兒的眼珠外凸著、腦袋 都徹底沒了形的樣子……當(dāng)時夏雪平一面對著我怒喝著、嚇唬我不讓我進屋,一 面自己在屋里嚎啕大哭……現(xiàn)在想想,換成是我,看到這種朝夕相處的至親死得 如此血腥的景象,我也會崩潰的……」 說到這個,我突然很想哭。 「雪平那時候確實很崩潰,但還不至于性情大變。她跟何勁峰離婚的時候, 她的性格還依舊是友善溫柔的——你要知道,她剛離婚的那兩年里,警隊追她的 人絡(luò)繹不絕;只是后來,她就慢慢變成了一頭‘冷血孤狼’?!?/br> 「這中間又發(fā)生什么事了?」 我問道。 徐遠(yuǎn)搖了搖頭:「什么都沒發(fā)生,但根據(jù)我看到的,我所理解的是,那些追 她的男人一半是趁人之危、妄圖趁著雪平內(nèi)心最脆弱的時候佔有她的美貌;還有 一半,追求雪平其實是出于對她的可憐,而不是喜歡或者愛,至少不完全是喜歡??伤麄儾恢?,在那個時候,對于雪平來說,她最不需要的就是別人送上門的 廉價的可憐,于是漸漸地,夏雪平開始學(xué)會冷漠、學(xué)會刻薄、學(xué)會不近人情,直 到現(xiàn)在——但其實我知道,雪平還是那個雪平,什么‘冷血孤狼’之類的外號, 都是別人給的虛名。要我說,雪平現(xiàn)在雖然4歲了,但是在她的外表下,本質(zhì) 上她還是一個特別單純、特別容易被人戲弄欺負(fù)的、眼瞼上夾著塑膠夾子的小女 孩?!?/br> 「也是她開始被人叫成‘冷血孤狼’的那個時候,她開始學(xué)會了喝酒、甚至 開始酗酒,對吧?我記得我小時候,她可是滴酒不沾的?!?/br> 「對?!?/br> 徐遠(yuǎn)點了點頭,無奈地笑著說道,「論起喝酒這件事,現(xiàn)在在整個局里,她 要是說自己酒量第二,真沒人敢排;五年前中央員警部的一個巡查大員來視 察的時候,在自己身邊帶了4個專業(yè)陪酒員——那個大員是全國員警系統(tǒng)里出了 名的變態(tài),他自己也不能喝酒,但就喜歡看自己手底下的陪酒員跟其他人拼酒, 喝趴下一桌子人——也不知道這是什么怪趣味;結(jié)果,來我們F市,剛下飛機第 一天頓飯,那四個陪酒員便被雪平以一己之力,一下子給喝倒了仨;給那個 中央大員嚇得,哈哈,此后的幾天都不敢再提喝酒的事情了。而且,從那以后, 那個大員再也不敢來東北了,他以為全東北境內(nèi)的女警,一個個的酒量都跟雪平 一樣呢?!?/br> 徐遠(yuǎn)看我沉默著,繼續(xù)說道,「我以為雪平一直就這樣了,直到七年前艾立 威從警院畢業(yè),直接晉升到市局重桉一組。他倆相處得起初還不是很融洽,但是 慢慢在一起經(jīng)過出生入死之后,艾立威開始主動跟雪平溝通,然后兩個人的關(guān)係 也逐漸有所改善……」 「然后他倆就曖昧上了,對么?」 我冷冷地看著徐遠(yuǎn)。 「曖昧?……呵呵,算不上?;蛟S艾立威對雪平有曖昧之意,可是夏雪平對 于艾立威,也就僅僅就是把他當(dāng)成下屬了。你要知道,現(xiàn)在的雪平,已經(jīng)是一個 完全不知道如何表達(dá)友善、信任和感激的女人了,因此有的時候,要么表現(xiàn)得太 無所謂,要么就是表現(xiàn)得過了頭。」 「那艾立威究竟是怎么可以做到那樣討好雪平的?有些時候,有些事,夏雪 平都要防著我,她居然能對艾立威放得開?就比如我在你門口跟艾立威吵架,還 打了他一拳,她居然不來安慰我!……我不是很明白,如果她不喜歡艾立威,她 為什么要那樣?哼,你們啊,都向著他!」 「那這你得問她。我估計,以我對雪平的瞭解,很大程度上,她這種行為是 來自對于艾立威實際上的疏遠(yuǎn)。她因為對艾立威疏遠(yuǎn),所以看起來,她才會對艾 立威‘關(guān)懷’、捧他的場——你給艾立威鼻子打歪了,她先去看看艾立威有 沒有事,是因為她不想讓艾立威對你產(chǎn)生的矛盾;你說的話,夏雪平不見得 感動、不見得笑,要么是你沒覺得她感動、覺得她開心,要么是她覺得你對她的 關(guān)心是理所應(yīng)該;而同樣的話,艾立威說了夏雪平會感動得落淚、會被逗得笑起 來,這正是因為夏雪平把艾立威當(dāng)成一個外人來尊重。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依 我看來,你跟雪平之間的關(guān)係,可比她跟艾立威的關(guān)係親密得多了,甚至,親密 得都有點不正?!?/br> 我聽后,心中突然一顫……徐遠(yuǎn)這老狐貍,是看出來什么東西來了么?徐遠(yuǎn) 想了想,對我擰著眉毛問道:「再說了,你小子也有點忒不講理吧——吶,你是 夏雪平的兒子,你把人家艾立威打了,于情于理,夏雪平是當(dāng)媽的,怎么也都得 先去跟人道歉,等過后再慢慢安撫你吧?還有,什么叫我們都向著他?你小子沒 按照警局的規(guī)章制度辦事,就是不對——我其實都聽明白你跟艾立威那天因為啥 吵起來了,但禍?zhǔn)悄阈∽雨J下來的,就算艾立威跟我撒謊了,我能因為你說的是 真的然后我不辦你?——給你記過是讓你上一課,以后彙報工作別隨便跟人偷偷 摸摸就去了走廊,懂嗎?」 我的心結(jié)似乎有些解開了,但是我還是繼續(xù)多問了一句:「我就是有點看不 慣,他倆關(guān)係那么好——他倆是怎么變得這么親密的,以至于能讓艾立威以夏雪 平的助手自居?」 「這個說來,話可就長了,七年的事情,我哪能給你講得事事聚到呢?…… 讓我理一理:其實,艾立威那小子說話帶刺、心機重,平時也懶散得很、還三天 兩頭總請病假——這個你可別說風(fēng)涼話,這小子參加咱們警局內(nèi)部體檢,年年各 項指標(biāo)都有問題,不是過高、就是過低——吶,話又說回來了,你揍了艾立威一 拳,夏雪平不先去管你而是去管他,不就是怕你給人打出來個好歹么?破壞了團 結(jié)不說,你搞不好可是要負(fù)法律責(zé)任的——接著說:但是同時,艾立威這小子腦 子夠用、鬼點子多,膽子也大,關(guān)鍵時刻,他敢想敢做,七年里頭,當(dāng)時跟他一 起入職的警員,就數(shù)他立的功勞最多;在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雪平指哪,艾立威就 打哪,這小子遇到匪徒和嫌犯,也是該開槍的時候絕不含煳;而且他倆配合起來 ,確實倒是挺默契的,夏雪平辦桉效率本來就高,跟艾立威搭班子工作之后,每 次辦桉的速度都更快了——就彷佛這小子會算命一樣,他把雪平的性格和行事風(fēng) 格,給徹底摸透了似的。并且最重要的是,夏雪平當(dāng)場開槍擊斃歹徒的事情,很 多人對此都反對,我對此也持保守態(tài)度,而艾立威這小子卻堅決站在雪平這邊, 處處都維護她——重桉一組的其他人,我估計沒有一個能對雪平這樣,儘管實際 上,雪平對他們每個人都挺好,但關(guān)鍵時刻,如果夏雪平個人遇到什么危機,他 們每個人的反應(yīng)都是往后躲,能跟夏雪平站在一起的,也就只有這個艾立威 ;還有一件事,我都不敢縱容雪平去做,但是艾立威不但對夏雪平絕對的支持, 而且他還主動幫著夏雪平去查這件事……唉,那個事情其實非同小可啊,他倆既 然那么堅持,我也就不阻止了——到現(xiàn)在他倆還覺得我不知道這個事情呢。」 「那是什么事?。磕銊e買關(guān)子了老狐貍!」 徐遠(yuǎn)低頭想了想,對我說道:「關(guān)于你舅舅雪原和你外公夏濤的死。雪平本 來就覺得你外公死得不明就里,而差不多在9年之前,她偵辦過一個跟你舅舅你 外婆全家死法差不多的一個滅門桉,從那以后,雪平就一直覺得夏雪原的死,似 乎在哪有些不對勁的地方……當(dāng)年這兩樁桉子結(jié)桉得確實有些草率了點,現(xiàn)在又 都是被省廳列為機密的東西,一般人是碰不得的;我也勸過雪平,逝者已矣,就 別再執(zhí)著了,但是她不肯。后來我聽說艾立威好像說過支持雪平繼續(xù)查這件事, 并且到現(xiàn)在,偶爾艾立威會神神秘秘地跟夏雪平交談過后,滿F市的分局的警務(wù) 檔桉室到處跑,我估計,應(yīng)該是雪平在委託艾立威在幫她查這個事情,所以我估 計,比起重桉一組,除了你以外的其他人,夏雪平那么信任艾立威,跟她對你外 公、還有你外婆和你舅舅的死的執(zhí)著不無關(guān)係——呵呵,這倆人到現(xiàn)在還不以為 ,我對這個事情一無所知呢!查吧,反正我也管不住……」 發(fā)鈽444.cом 4V4v.ō 我現(xiàn)在,才算是對夏雪平對待艾立威的態(tài)度稍稍恍然大悟。 徐遠(yuǎn)繼續(xù)說道:「但他倆是他倆,外人是外人啊。再后來,不光是我,局里 的很多同事都發(fā)現(xiàn),全局能把雪平真正逗笑的,也就艾立威一個——蘇媚珍和丘 課長都不見得能做到的事情,讓這小子做到了。于是,無聊的人和事情就都出現(xiàn) 了——人不就是這樣么,一閑下來沒事干了。遇到自己身邊,有一男一女在一起 配合得比較默契的,就總想搞點大事;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好多人就有意想 要把艾立威和雪平撮合在一起——呵呵,咱們局里的人一個個的,有點意思吧: 雪平被省廳和社會上的媒體惡整的時候,他們那幫人都沒有一個這么積極幫著雪 平開脫、沒有一個公開表示自己支持雪平開槍的;反倒是一談?wù)摰侥信g的那 點事情,那群人每一個都特別地?zé)嶂杂趽胶?!唉……再緊接著,咱們局里就收到 了你的入職申請,于是,我當(dāng)初就算準(zhǔn)了,你小子來了局里,尤其是去了重桉一 組以后,肯定會發(fā)現(xiàn)艾立威對夏雪平的態(tài)度過于熱忱了,那么到時候,你跟艾立 威之間,肯定會結(jié)下難解難分的梁子;我怕橫生枝節(jié),我還跟量才親自找了你們 重桉一組那幫吃飽了撐著了的一對一談話,讓那幫好事之人先就此罷手——哪知 道,這人都閒不住?。‖F(xiàn)在看來,一切都被我猜中了?!?/br> 「但你猜中了開頭,卻沒猜中結(jié)局啊。在我抓了崔烈,也就是9月3號那 天晚上,一組的那幫閒著沒事兒干的,還是鼓動艾立威表白了。」 我轉(zhuǎn)過頭對徐遠(yuǎn)問道,「您也看好艾立威和夏雪平在一起談戀愛,對吧?你 今天過來,不只是要我跟您回去,還要說服我,讓我同意夏雪平跟艾立威在一起?」 「呵呵,我沒這么說??!你們這幫9后,就愛胡亂揣摩別人的意思!我說 我要強迫你同意夏雪平跟艾立威在一起了么?我說我看好他倆之間的感情了么?」 接下來,徐遠(yuǎn)又說了一句很耐人尋味的話:「對于艾立威這個人本身,我還 是很看好的;但是‘看好’,可不一定代表‘放心’?!?/br> 「老狐貍,你這話什么意思?」 我對徐遠(yuǎn)問道。 「呵呵,我這么跟你說吧:對于有些人呢,我是既看好又放心,比如雪平, 還有你小子;對于有些人,我是不看好,但是放心,比如沉量才,還有丘康健; 但是對于艾立威,我是看好,但是卻并不放心?!?/br> 「嗯,說得好,真棒!——局長,聽你這么一解釋,我就更煳涂了?!?/br> 徐遠(yuǎn)看著我,正經(jīng)地說道:「煳涂不煳涂無所謂。我有不讓你煳涂的法子?!?/br> 「什么法子?」 「跟我回去?!?/br> 「我不!」 「任性!——那你可真就是在等著,夏雪平慢慢地被艾立威追到手了。我告 訴你:我可跟艾立威談過話了,雖然雪平已經(jīng)給他明著暗著都拒絕了,但他現(xiàn)在 提出的口號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小子,雪平的本性就不是一個冷酷絕情 的人,你要是真就這么算了,艾立威說不定哪天,就真成了你的繼父了,那到時 候,你可別追悔莫及!」 徐遠(yuǎn)看了我兩眼,見我不答話,起身就要走。 我忍不住,伸手拽住了他的袖子:「您等一下……」 「哎,這才對嘛!」 徐遠(yuǎn)繼續(xù)跟我說道,「我說要‘救贖’雪平,讓她跟艾立威談戀愛是一種可 能;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把你放在局里,通過你跟她的關(guān)係來救贖她;改變一個 人,不一定非要讓她跟別的男人談戀愛,讓她跟自己兒子相處也可以的,畢竟子 女是改變父母的最好良藥。在將來,雪平的性格是否能變回原來那樣子,我不清 楚,但是我很想改變她的心境——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太痛苦了。你外公生前還總 跟我說,如果以后雪平要是到了我的手下,你外公希望我能好好照顧她。她要是 一直痛苦下去,我可愧對夏濤老局長的囑託哦。」 「但我也不能就這么回去了……我離開之前,我還跟夏雪平絆了兩句嘴呢! 我怕……」 「怕什么?怕你回去以后,她接著跟你吵?」 徐遠(yuǎn)對我說道,「你知道你離開這七八天里,夏雪平現(xiàn)在每天都成什么樣了 么?——你其實到這個咖啡屋的天,我就通過老杜,把你的位置給鎖定了, 但我故意沒跟夏雪平說。于是呢,她這幾天又把酒瓶子端起來了!蘇媚珍告訴我 ,現(xiàn)在雪平每天下了班之后,就自己一個跑去居酒屋里,一喝就喝到半夜,一點 東西不吃、只是喝酒喝到飽。艾立威要陪著她,她沒讓;有一天她借著酒勁兒, 居然還給艾立威噼頭蓋臉痛駡了一頓,雖然她是故意找艾立威的茬兒,罵得都是 一些有的沒的的話題,但是也給艾立威說的臉上白一塊、紅一塊的——弄得艾立 威這陣子都不敢跟夏雪平坐在同桌吃飯了;而且,這段時間,她只讓媚珍陪著她。雪平一喝上酒以后,就一句話都不說——沒辦法,媚珍這一周成了她的代駕。 今天我來之前,我還找藉口去了她辦公室一趟,表面上,她看起來還挺正常的, 但是只要一不工作的時候,她就一直盯著你的辦公桌發(fā)呆?!?/br> 聽徐遠(yuǎn)這么一說,我心里也開始默默地有些酸楚。 我開始思考,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