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雨里的罌粟花【第七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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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6月3日 對于小時候的我來說,夏家人好像都比較喜歡逗我玩。 夏雪平經(jīng)常玩的,是諸如把我絆倒之后馬上又呵護(hù)我這種招數(shù),她就像是一 個略帶調(diào)皮的女孩子在把玩又調(diào)馴著自己的寵物犬崽一般,而大部分時間,她都 是溫柔體貼的;以十年前為節(jié)點往前數(shù),那個還沒徹底被仇恨侵蝕的夏雪平在我 的心里,完全是個又邪惡又可愛的mama并且她越是邪惡,我越是愛她。 而舅舅經(jīng)常玩的,是隨時就準(zhǔn)備抬手揍我、但等我嚇得縮成一團(tuán)捂起額頭后, 最后卻經(jīng)常只是將一跟手指彈在我的發(fā)梢上、戳在衣服上;或者經(jīng)常因為我的偶 爾頑皮,就對我大聲嚴(yán)厲地訓(xùn)斥,但到最后卻又很親昵地摸摸我的額頭;他對我 的撩逗,在我眼中,明明是一種張牙舞爪的恐嚇,而我也總能在他對我做出這種 嚇唬的行為之后,在他臉上看到一絲內(nèi)心里終于平衡下來一般的得意——舅舅為 人特喜爭強(qiáng)好勝,可我到現(xiàn)在也一直不明白,他對我每次進(jìn)行那種近乎霸凌的逗 弄過后,為何會如此得意。 不過似乎是沒有自己親生子女的緣故,他對我也的確特別好,有什么好東西 都會第一時間想著分給我;而這家伙,在那時候也確實經(jīng)常會對美茵視若空氣、 愛答不理,小時候的我不懂事,還會經(jīng)常為了這種事情故意在美茵這個刁蠻的小 壞丫頭面前炫耀:昨天舅舅往家里送了多少多少奶糖薯片、今天又送了多少多少 果汁汽水——而且那都是給我的,不是給你何美茵的;為此美茵也經(jīng)常會被我氣 得臉色通紅,最高記錄一天一夜都沒理我,最后往往是我在夏雪平的訓(xùn)斥和命令 下,把那些好吃好喝給美茵分出一半她才再次開心。再后來稍稍長大一點,我便 從電視上學(xué)到了一個詞,叫「重男輕女」,我以為舅舅就是這樣死封建的人…… 哪知道后來,他自己卻領(lǐng)養(yǎng)了個女嬰。 呵呵,他在想什么,我也真捉摸不透。 就像我捉摸不透,他為什么會死而復(fù)生,并且還要前來刺殺蔡副省長一樣。 那家伙站在十幾層樓高的地方,但我可以確認(rèn),他確實是舅舅。 他在舉起那把AWP狙擊瞄準(zhǔn)我之后,下一秒,就像小時候每次去外婆家的 時候他都要假裝揍我、隨后卻只是在我身上其他地方輕戳了一下一樣,一發(fā)子彈, 卻只是打到了距離我右腳鞋尖三厘米的位置,不過還是震得我的五根腳趾直發(fā)麻。 而我這一次,也沒再像一個膽小如鼠的孩童一樣,見到拳頭或者槍口立刻捂 著額頭、瑟縮在角落里,而是迅速抬起我手中的手槍瞄準(zhǔn)了他射擊的位置,對他 瘋狂地打著彈夾中的子彈,甚至打到槍管發(fā)燙盡管我清楚一把手槍往十幾層樓高 的位置上打,想打中簡直天方夜譚——當(dāng)然,其中有兩發(fā)子彈,竟然還鬼使神差 地?fù)糁辛司嚯x他大概十厘米多的位置。 而他則俯在那頂層天臺的矮墻之后,微笑地看著我,不緊不慢地朝著我周身, 迅速地又打了一共八發(fā)子彈,一直等到遠(yuǎn)處傳來了警笛聲,他和另外一個一直在 與英語補習(xí)班頂層的趙嘉霖對射的狙擊手,才迅速地逃離。 所以,現(xiàn)在的我,仍然活著。 但我之所以現(xiàn)在胡思亂想這么多,就是為了讓自己轉(zhuǎn)移注意力——轉(zhuǎn)移著此 刻正發(fā)生在我身上的拳打腳踢時留下的疼痛感…… 就在剛剛夏雪原跟他的同黨正從那紅山廣場旁的大廈樓頂準(zhǔn)備撤離,而我正 準(zhǔn)備邁步?jīng)_向那幢大廈的時候,卻突然感覺到在脖子那里貼上了兩支冰涼的東西, 而瞬間一陣劇烈的刺痛,讓我的心臟和大腦同時感受到強(qiáng)烈的麻痹,身體也不由 自主地抽搐起來;隨著眼前越來越黑,我也一頭栽倒,只覺得被什么人拽了起身 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手機(jī)、錢包……呵呵,還有個女人的照片?這女人長得挺帶味兒的哈!就 是看著老了點,估計怎么得有三十歲了……」 本來就被這幫人手中的電棍電得迷迷糊糊的我,到現(xiàn)在也沒徹底清醒過來, 而剛睜開眼,就被一只穿著尖頭皮靴的臭腳一腳踹中胸口…… 「咳……咳咳……別……別碰那張照片!」我斜躺在冰冷的地磚上悶咳了幾 聲,雙手被綁在背后,于是只能忍著心口窩的劇痛,對面前的人說道。 我第一反應(yīng),便是這幫人誤會了。這種皮靴子我見過,事實上曾經(jīng)也一度是 警察系統(tǒng)冬天配備的制式冬靴,靴尖不僅尖而且稍稍朝上翹著一點,像個錐子一 般,俗稱「皮鉤」,踢起人來簡直是鉆心的疼。這種靴子在我剛上警專的那年就 被全國統(tǒng)一換成帶有合成防雪防濕塑料邊的棉靴替代了,現(xiàn)在還穿著這種東西的, 除了省憲兵司令部的憲兵糾 察們、警校的那些教官們之外,也就只有藍(lán)黨黨部特 勤處的人了——更何況今天大早上,我還注意過他們腳上的這些靴子。 所以,接下來我便把自己的身份說清楚??删驮谶@時候時候,面前那個胖子 特勤,便把自己筷子籠大小的拳頭一拳砸在了我的臉上。揍在我腮幫的這一下, 使得我自己的虎牙深深地戳進(jìn)了自己的口腔壁當(dāng)中,但覺嘴里劇痛、舌尖一咸, 我便從口中突出一團(tuán)帶著腥紅的唾液。 「咳咳!你們……抓錯人了……咳咳咳!」我忍著疼痛,連連悶咳,一句話 根本都說不順利。 「少他媽廢話!抓的就是你!」那個胖子說道。 另一個高瘦男人在一旁繼續(xù)掏著我外衣的口袋,隨手丟掉了我的錢夾和那張 夏雪平的單人照片,回頭看了看我,隨口說了一句:「這小子我看著倒是有點眼 熟……」接著又對我說道,「不過對不住了,算你今天倒霉——就算你是個路過 的,哥們幾個要是不抓你,沒辦法交差?!?/br> 「呵呵,何況壓根也不是個路過的,明擺著就是看見事情不對來滅口的—— 別說啊,這小子還挺抗揍!」那胖子不由分說,找了卷瀝青膠帶,直接把我的嘴 巴糊上了,并且,又照著我的肚子又踹了一腳。 而我這時候,才看到他們那幫人每個人的右手食指上,都佩戴著一個打造成 狼頭形狀的金戒指——眼前這幫人,應(yīng)該就是坊間盛傳的「藍(lán)黨十五狼」。 這幫人進(jìn)入Y省藍(lán)黨黨部特勤處之前的身份都比較雜,有的是當(dāng)兵出身、有 的是街頭混混、有的是武術(shù)學(xué)?;蝮w育學(xué)院的教練……但他們身上,除了都是當(dāng) 保鏢的以外,還都有個共性,說好聽點叫「懷才不遇」,說難聽點,就是「衰」 和「loser」——當(dāng)兵的出身的那幾位,都是在部隊里犯了錯誤被開除的; 當(dāng)街頭混混的,除了被老大趕走的之外就是自己原先幫派被其他人歸攏了,自己 又被新幫派嫌棄淘汰;武術(shù)學(xué)?;蛘唧w育學(xué)院那幾位,要么是跟學(xué)生或者學(xué)生的 女友談戀愛事發(fā),要么就是跟學(xué)生、跟老師、跟學(xué)生家長打架被革職。反正這些 故事,社會上在流傳時一方面覺得造化弄人,另一方面又會笑話他們幾個,雖說 他們的確都是一號人物,但民間對他們的評價都不高。 ——我之所以會注意這些,就是那次我在蘭山文化會館被艾立威劫持,結(jié)果 藍(lán)黨的這幫特勤保鏢不僅沒懷疑就信了艾立威的鬼話不說,還做出了一副事不關(guān) 己高高掛起的態(tài)度,簡直令人噴飯。 此番又犯在他們手里,我還真不說不準(zhǔn),自己會被他們怎么處理。 「等會兒,大哥,這小子居然還是個警察!」那個高瘦男人說道,「嗬…… 還有情報局的通行證?」 「哼哼!混了這么久了,你聽說過有哪個警察同時在情報局兼職的么?」躺 在沙發(fā)上的男人帶著嘲弄的語氣說道——在我斜對面,有一張辦公桌,辦公桌后 坐著一個年長的英俊男人,旁邊的沙發(fā)上還躺著一個矮小卻一身肌rou的光頭男人, 兩個人正像看戲一樣,一邊看著那胖子揍我,一邊游閑地抽著煙。 「我看啊,他八成也是個假的!」那個光頭男人說道,又看了看我,對我笑 了笑,「喂,小子!你可以??!準(zhǔn)備工作做的到位!」 「嘖嘖!這姓李的真是夠可以的,買通、殺人、滅口一條龍,一點都不 帶差的?!鼓莻€搜查著我隨身物件的男人說道。 「他們那幫人搞得事情,是你我這些鼠輩可以衡量得起的么?」年長的英俊 男人也繼續(xù)抽著煙,又有些迷惑地?fù)u了搖頭,「不過,我總覺得心里有些不踏實 ——這負(fù)責(zé)滅口這小子的動作,是不是也太快了一點?而且姓李的也沒跟我說, 負(fù)責(zé)滅口的人會提前在哪蹲著;樓上的那幾把狙擊槍剛響,這小子就冒出來了, 廣場上其他那些還來不及動手呢……嘖,我的右眼皮怎么突然跳個不停呢?」 ——廢話!你也知道不對勁啊! 何況,按照這些人的邏輯,似乎是在說我是來滅口夏雪原的——十幾層樓的 高度差,我一個手槍去直射拿著狙擊槍的,因為剛剛的緊急情況,我明明是萬不 得已才這樣做;但若說是滅口,我和夏雪原是誰「滅口」誰??? 「管那些干什么?要我說,大哥,直接把他做掉,丟進(jìn)貝勒江里喂魚得了! 所有罪名都扣到他頭上,姓李的也不會說咱們什么!省了咱們的事,一了百了!」 那個在我外套上一通亂摸的瘦高男人說道。 「瞎扯!老二,你怎么豬腦子!你怎么確定他就是姓李的派來的呢?多少人 想干掉道勤先生,你們一個個的又不是不知道!萬一殺錯了人,你擔(dān)得起責(zé) 任?」那個英 俊男人說道?!傅狼凇故遣虅铌傻淖?,以「道勤先生」對蔡勵 晟為尊稱,看得出來其實這幾個人從心底里對蔡勵晟,還是很崇敬的。 瘦高男人有些不服地看了看那個年長英俊男人,開口質(zhì)問道:「那大哥,咱 們收了那姓李的給的那些好處,咱們臨了又沒按他說的做,最后滅口的活兒又被 咱們哥們兒搶了,這個責(zé)任,你擔(dān)得起么?」 「你啥意思老二?你他媽后悔了?」那個被稱作「大哥」的男人頓時急了, 直接從抽屜里掏出一把手槍丟在面前的辦公桌上:「喏,人就在樓上,槍我給你 ——你上樓去把道勤先生做了。他現(xiàn)在和翟秘書、潘部長都手無寸鐵,這個槍你 敢開嗎?你他媽去?。 ?/br> 一聽這話,那位瘦高的「老二」頓時虛了:「我……我不是這意思,大哥! 我就是……唉,道勤先生對我不薄,那喪良心的事情我敢做么?」 「那你還在這瞎jiba嗶扯個啥?我們不都是如此,才都改了主意,又返回去 救道勤先生的嗎?我告訴你老二:正因為今天人家蔡勵晟沒死,他姓李的才會更 加忌憚,礙于這一點,他姓李的不會追究咱們這些有靠山的小角色,懂么?老二, 我的這個處長的位置,早晚有一天是得由你來坐的,別總覺得自己最聰明,就會 拿自己那點小算盤,算所有人的賬!特勤處這幫兄弟的命,以后還得指著你成全; 咱們這幫人,說白了都是隨波逐流的。道勤先生也好,姓李的也好,早晚有一天, 要么離職退休、要么離開F市、要么離開人世,那下一個接替他們的人,你準(zhǔn)備 怎么伺候?從剛剛把這小子拖上咱們的車那一秒以后,說實話我就已經(jīng)開始犯嘀 咕了:萬一咱們現(xiàn)在逮住的這小子,是阮先生的人呢?是納蘭先生的人呢?退一 步講,萬一他是紅黨派來的人呢?F市一個芝麻粒大的地方,這么多仙家佛爺, 咱們幾個能得罪起哪個?你把他殺了,你覺得那些其他當(dāng)官的,會給你好果子吃?」 「老二」繼續(xù)對「大哥」問道:「那咱們現(xiàn)在怎么辦?這種事咱們第一次干, 我心里也沒底,可咱們抓了這小子,不就是為了拿他把咱們被人鼓動、卻又沒做 成的事情,在道勤先生這兒糊弄過去的嗎?現(xiàn)在咱們抓他又不殺他,又怎么能給 道勤先生一個交代?怎么能把臟水全都潑到這小子頭上?」 「大哥」聽了「老二」這話,不禁陷入深思。 然而就在這時候,這間烏煙瘴氣的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了。 「想要給我一個交代,不需要搭上一條人命。呵呵,你們各位,各個身懷絕 技,沒對我開槍,已經(jīng)是各位最大的仁慈了!」 進(jìn)來這人,一身黑色立領(lǐng)中山裝,尖頜寬額,鼻梁高挺,干凈的平頭應(yīng)該剛 剛又打理了一遍,一雙招風(fēng)大耳后面的兩鬢稍稍見灰,濃眉之下長著炯炯有神的 倒三角眼,長長的人中藏在胡茬之下,下唇厚過上唇的嘴巴、加上輪廓清晰的咬 肌,讓他的笑起來甚是和藹。來人正是蔡勵晟。剛經(jīng)歷過一場刺殺的他,此刻仍 然能笑出來,而跟在他身后的那位翟秘書和潘部長卻倒現(xiàn)在還是一身冷汗。 「這……道勤先生!」 「道勤先生……」 一見蔡勵晟進(jìn)門,屋子里的四個人全都像是踩了通了電的彈簧一樣,全都蹦 著站到了蔡勵晟面前,不好意思地跟蔡勵晟打著招呼,并且雙腿打彎、弓著后背, 可身子卻又是僵硬的。 「咳咳咳咳……」蔡勵晟走到房間里,一下子被滿屋繚繞的煙霧嗆得咳嗽, 他邊咳嗽邊對剛剛一直在沙發(fā)上躺著的那個光頭問道:「嚯!嗆死我了!我說你 們幾個,都抽的什么破煙破煙啊這是?嗯?邢老四,你也沒閑錢換點好煙抽、不 知道對自己好點兒???」然后他轉(zhuǎn)過頭,拍了拍剛剛那個一直在打我的胖子的后 背:「三福子,現(xiàn)在這屋子里面的就數(shù)你最老實。你說說看,自從你們特勤處 十五狼跟了我之后,你們幾個,吃喝玩樂四個字上的供給,我蔡某人短過 你們的么?」 「沒……」剛剛還一臉兇神惡煞的那個胖子,現(xiàn)在卻像燒烤攤籠子里的小麻 雀一樣,生怕隨時被人抓走直接穿到鐵簽子上去,「道……道勤先生您對我們, 是以往黨主席里面對我們兄弟十五個最好的……您對特勤處的其他兄弟也不錯, 這個是沒得說的。」 「嗯,行。還有良心!」蔡勵晟臉上看不出半分慍怒地說道,又狠狠拍了兩 下那胖子的肩膀。拍在那肩膀上的聲音,聽著不比剛才這胖子揍在我肚子上面的 動靜小。接著蔡勵晟轉(zhuǎn)過身,對翟秘書打了個響指,而翟秘書剛準(zhǔn)備上前去把手 里拎著的一對手提袋遞給「大哥」,卻被蔡勵晟親自把東西接到了自 己手里,接 著又放到了「大哥」的辦公桌上:「打開看看吧!你們今天也都辛苦了,這是我 送你們的禮物——我在海事公董局工作的大學(xué)同學(xué)送來的,上等的阿根廷貨,嘗 起來,可比你們抽的這種二十塊錢左右一包的舒服多了?!?/br> 「這……道勤先生,這使不得!」那個「老大」立刻心驚膽顫地對蔡勵晟說 道。 「怎么,大虎,還需要我親自幫你打開?」蔡勵晟盯著那個「老大」的 眼睛說著,并坐到了沙發(fā)上。 大虎立刻畢恭畢敬地端起其中一個袋子,拿出了里面沉甸甸的木盒,抽開了 上面的蓋子一看,那里面是盡是一根根松木香氣四溢、似乎還帶著點淡淡的蜜桃 香甜味道的黑棕色雪茄。大虎面色凝重地拿起三根雪茄,其他那幾個特勤保鏢也 在斜眼看著。緊接著,大虎慌張地眨了眨眼睛,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嘴唇都在膽 怯地發(fā)抖;剩下的四三位,也都在一陣瞠目結(jié)舌之后,手足無措地朝向蔡勵晟低 著頭,面色鐵青緊閉著眼。我不確定那雪茄盒下面是什么,只是在雪茄拿出來的 一剎那,聽到了貌似有紙張的聲音。 「知道為什么送你們這個禮物了吧?」蔡勵晟對這翟秘書甩了甩手,翟秘書 立刻從大虎打開的那盒雪茄里拿出一支,又從自己的中山裝里懷口袋中取出雪茄 剪,切好了之后遞給了蔡勵晟,并用防風(fēng)打火機(jī)幫著蔡勵晟點著。 大虎深吸了一口氣,慚愧地說道:「知道了。這禮物,其實是賞給我們 幾個的耳光?!?/br> 蔡勵晟吸著雪茄,對著大虎點了點頭,用端著雪茄那只右手的拇指肚搔了搔 下巴上的胡茬,接著說道:「其實這個事情也怨我……」 聽著蔡勵晟這么說,除了大虎之外的那四個,全都變得又驚又慌: 「道勤先生,您別這么說!」 蔡勵晟對著那四位保鏢抬手,四個人面面相覷,又沖著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低下了頭。 蔡勵晟優(yōu)雅地抬起手,吸了口雪茄,又低下了頭沉默了片刻,緩緩?fù)鲁鲆还蔁熑?/br> 霧花之后,才深沉又苦口婆心地說道:「你們幾位袍澤弟兄,陪在蔡某身邊出生 入死也有幾年了。你們各位站在我身邊錚錚鐵骨,其實也都是得過日子的老百姓: 家里的的男女老少、大小事,全都得你們這些頂梁柱撐著。自從我四年前當(dāng)上這 個副省長,省里的政務(wù)、黨部里的黨務(wù)我都要忙活,平時也算是案牘勞形、日理 萬機(jī),于是唉,就冷落了我身邊諸如你們的這幫兄弟的事情,這是我的過錯……」 「您這還不如往我們身上扎刀子呢,先生!您別……」 蔡勵晟看著眼前的幾個人一臉悔恨地對自己躬著腰,又抬起手來伸出食指分 別指了指他們所有人,讓他們住了口,并繼續(xù)說道:「……但是,你們從兩黨和 解之后就認(rèn)識了蔡某。我這人什么脾氣,你們不應(yīng)該不知道:你們有需要什么的 地方,還有其他人能給你們的,我蔡勵晟,也都能給!但是,你們十五狼,跟我 蔡勵晟見外!你們沒人跟我提!」 辦公室里的幾個人相互看看對方,又各自汗顏,默不吭聲地低下了頭。 蔡勵晟仰頭嘆了口氣,語氣又緩和了下來,語重心長地說道:「老幾位,你 們總是這樣尊稱我一聲先生,到頭來卻什么都不跟我說,我怎么知道你們要 什么?我也為你們心疼啊!」 「先生,我們知道錯了!」「我們對不起您,道勤先生!」 蔡勵晟叼著雪茄,對著四個人擺了擺手,又指了指桌上的那個雪茄盒子說道: 「你們記著,今天這事兒我沒有過度責(zé)怪你們的意思,所以你們現(xiàn)在也沒必要這 么蔫兒。桌上這些禮物,今天陪我去紅山廣場那邊的,人人有份。你們所有人的 忙,我?guī)?;若是你們心里還有我這個先生,那么你們?nèi)绻妨苏l的好,今天 就馬上退還了去;還有,別以為有什么事情可以瞞得住我,這些套路,我比你們 熟!懂么?」 「是!我們知道了!對不起,道勤先……」 那個「老二」等蔡勵晟的話音落下后,著實憋不住,未等大虎把話說完,對 蔡勵晟說道:「先生,我們懂了!但其實今天這件事都是李……」 本站地址隨時可能失效,記住發(fā)布郵箱:diyibanhu@gmail. 本站地址隨時可能失效,記住發(fā)布頁 .01Bz. 永`久`地`址`2u2u2u.C〇M 沒等「老二」把話說完,蔡勵晟又抬手打斷了他的話:「懂了就好。二強(qiáng), 想要跟我解釋,那就別跟我說任何人的名字——我不想聽名字,我只想聽 事情。把你知道的,不涉及人名的事情告訴……算了,還是我 問你答吧, 我問什么你就說什么,多余話我不想聽,可以嗎?」 「先生!知無不言!」二強(qiáng)果斷說道。 「他說不清楚的,先生,我們也會補充?!勾蠡⒏f道,并側(cè)目瞪了二強(qiáng) 一眼。 蔡勵晟點點頭:「這就對了!那我問你們:廣場上混進(jìn)人群里那些開槍的, 是不是事先安排好的?」 「是?!?/br> 二強(qiáng)和大虎先后答道。 蔡勵晟抽著雪茄,皺著眉頭閉著眼睛,單手搓了搓自己的半邊臉臉,沉吟片 刻之后繼續(xù)問道:「廣場周圍的三把狙擊槍,是他們安排的嗎?」 「這個……」二強(qiáng)突然語塞,他似乎對此一點都不知情,于是低頭吭哧半天, 最后還是轉(zhuǎn)頭看向了大虎。 大虎輕蔑地撇了一眼二強(qiáng),接著對蔡勵晟說道:「這么跟您說吧,道勤先生, 李……」 「嗯?我說過了,別提名字?!共虅铌赏铝巳齼善┣亚锌诘臒熑~碎片,然 后繼續(xù)抽著。 「哦……是這樣的:其實在活動之前進(jìn)行安保安排的時候,我們想在附近的 高層建筑設(shè)置警戒區(qū)和瞭望點的,但是……反正您不讓說名字的那位,對我們有 交代,而且這也符合您不鋪張、不搞排場的要求方針。廣場上混在參與活動的年 輕人里面那些槍手,我個人是見過的;但至于那三把狙擊槍,我們真不清楚了?!?/br> 「三把狙擊槍,有一把是朝著另外兩個人開槍的,怎么回事?」蔡勵晟繼續(xù) 問道。 「您要是問我這個事情嘛……這個,我也不知道了?!勾蠡⒖戳丝次?,又看 了看蔡勵晟,抓耳撓腮地說道:「呃……可能也是滅口來的吧?」 蔡勵晟這時候才轉(zhuǎn)頭看向了我,眼神里滿滿的都是懷疑,但看著看著,他的 目光似乎又有點不對勁。 而就在這時候,那位潘部長和翟秘書,也都用著與蔡勵晟幾乎同款的眼神看 我看了半天。 「這……這小子怎么這么眼熟呢?」翟秘書想了想,看了看蔡勵晟,又轉(zhuǎn)頭 對潘部長問道,「潘先生,在蘭山文化會館舉辦活動那天,您也在吧?您對這個 人有印象嗎?」 「好像見過……而且之前,我好像就在哪個餐廳還是飯店就見過他呢」潘部 長也看了看我,想了半天,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就在這時候,翟秘書的手機(jī)突然響了,他緊張地看了蔡勵晟一眼,蔡勵晟揮 了揮手,翟秘書便立刻去接了電話。等翟秘書出了門,蔡勵晟看了看潘部長,倒 是沒繼續(xù)往剛剛潘部長說的話上聊,而是繼續(xù)指著我對大虎二強(qiáng)問道:「你們把 他抓了,他也是被安排過來的?」 「應(yīng)該錯不了!」二強(qiáng)信誓旦旦地拿起了我的證件給蔡勵晟看,信誓旦旦地 說道:「您看,這現(xiàn)在在咱們國家,警察就是警察,情報局就是情報局,這哪有 有當(dāng)警察、又給情報局聽差的呢?我看啊,道勤先生,這小子拿的這個破證件就 是個假的!」 但二強(qiáng)沒看出來的是,蔡勵晟端著我的證件,又看了看我之后,再轉(zhuǎn)過頭去 面向二強(qiáng)的時候,蔡勵晟的臉色突然緩緩變得鐵青。 「你有證據(jù)么?二強(qiáng),你就沒想過,萬一他是個真的呢?」蔡勵晟對二強(qiáng)質(zhì) 問道。 二強(qiáng)頓時傻了眼。 蔡勵晟又看了看我,接著輪番看了看那四個特勤保鏢:「別以為我不知道怎 么回事!你們是隨便抓一個過來,然后準(zhǔn)備糊弄我,拿他來頂包的對吧?現(xiàn)在這 事情我已經(jīng)門兒清了,你們還用著這么玩嗎?」 而此時,翟秘書風(fēng)急火燎地回到了辦公室,瞥了我一眼之后,伏到蔡勵晟耳 邊耳語起來。 「你們啊,真的是……做事情不追求踏實穩(wěn)健的習(xí)慣,什么時候能改改!現(xiàn) 在已經(jīng)不是四年前那個你們隨便抓個人,就能把所有事情都糊弄過去的時候啦!」 蔡勵晟頓時火氣攻心,皺著眉頭猛地站起了身,對著大虎厲聲問道:「好好想想! 今天早上的時候,情報局是不是給你們打過電話?」 「是啊,但……這不是競選委員會決定的,不是不告訴……」 還沒等大虎把話說完,蔡勵晟邊摔門出了辦公室,翟秘書和潘部長見蔡勵晟 動了怒火,也立刻跟在其后。 大虎和二強(qiáng)兩個人對視一眼,也都有點慌。 「去看看?」二強(qiáng)問道。 「走,去看看?!勾蠡⒒仡^說道,「老三、四弟,把這小子看好了先!」 留在這件逼仄的辦公室里的這個胖子和那個光頭,全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了看我 ——他們就算再沒腦子,此刻也必然應(yīng)該清楚我是什么人了。好幾次,他們倆都 想伸手并朝著我走過來,但到最后卻始終沒能邁出這個步子。 而十分鐘之后,辦公室的門再次打開。 「——秋巖!」 最先搶進(jìn)來的,是手里端著一把QBZ—97式自動步槍的夏雪平。 「我靠,怎么惹上這個潑婦了……」 那個光頭一見到夏雪平,徹底傻了眼。想了想,他又連忙躲到一旁,然后貓 著身子挪到放著我外套的桌子后面,默默地從地上摸起剛剛那張一直藏在我錢夾 里的、被二強(qiáng)丟掉的夏雪平的照片。他仔細(xì)看了看照片,然后像是被洋蔥殺了眼 睛一樣,緊閉上眼,默默地把夏雪平的照片放進(jìn)了我的羽絨大衣里懷口袋去。 夏雪平也沒管那光頭的那些小動作,直接把手中的97式砸到了大虎的辦公 桌上,迅速跑到了我的身邊,摸了摸我的頭發(fā),然后輕輕地揭開著封在我臉上的 瀝青膠帶。 「慢點……夏小姐,要么我來吧?」蔡勵晟緊緊跟在夏雪平身后,并立刻單 腿跪到我面前,親自為我揭開著尼龍繩,嘴上還在不停地道著歉:「呵呵,手下 人不懂事,您看這事兒弄的……」 「副省長大人,過了多少年了,貴黨卻還是舊時代那一套是吧?——專門欺 負(fù)對自己好的人,但是面對欺負(fù)自己的,卻什么都不敢做!」夏雪平冰冷的語氣 下,埋藏著如巖漿一般guntang的怒火。 蔡勵晟摸摸地幫我解開著繩子,沒接夏雪平的話,又看了我一眼,帶著歉意 地笑著說道:「年輕人,委屈你了!你看,你外公夏先生是我曾經(jīng)最尊敬的人, 而且我還很喜歡他寫的呢!沒想到,今天卻鬧了這么大一個誤會!」 而在蔡勵晟身后緊跟著的,是包扎著半條左臂、臉上顴骨和鼻尖處各有一處 戧破擦傷、走起路來還有點一瘸一拐的趙嘉霖。趙嘉霖看了我一眼之后,整個人 也傻了,并且在她的臉上,還流露出了些許心疼的意味——呵呵,她能對我產(chǎn)生 心疼的感覺,這也真是奇了。 趙嘉霖看了看我,卻未敢近身,瞟了夏雪平的后背一眼以后,立刻對蔡勵晟 說道:「蔡叔叔,您的手下做的是不是有點過分了?我和這個何秋巖是去救您的, 您的人卻不分青紅皂白就抓人,還把他打成這樣——我是看著這幾個還有門口那 幾個那出電棍給他擊暈的!這事情,在您這黨部特勤處這里是不是得給他、給咱 們一個說法?」 「這是當(dāng)然!秋巖警官對我有救命之恩,我本來就應(yīng)該表示感謝!結(jié)果,還 被我們黨部這幫不識相、不懂事的給弄傷成這樣!——何警官,真是年輕有為! 你需要什么,我們藍(lán)黨的同仁會盡量幫助你的!」蔡勵晟幫我解開了繩子之后, 慚愧地笑了笑,又轉(zhuǎn)頭厭惡地看了看辦公室里的胖子和光頭,以及站在門口不敢 進(jìn)屋的大虎和二強(qiáng),「喂,你們幾個!咱們特勤處有自己的家法,對吧?怎么處 理,你們自己知道!」 「24小時禁閉后,鞭笞二十?!勾蠡⒌椭^說道,「先生,等我們給何警 官賠了罪之后,我們自己去領(lǐng)!」 「呵呵,一群野蠻人……」夏雪平冷冷地念了一句之后,輕輕地徹底把我嘴 上的瀝青膠帶揭掉,然后用手輕輕揉著我的嘴角,又看了看我臉上的傷,「沒別 的傷吧?」 我晃了晃身子,看了看夏雪平,喘了口氣后迅速朝著夏雪平的身后踏上一步, 猛地照著了那個剛剛揍了我半天的胖子的鼻子,送了一記硬拳。但這一拳打出去, 卻弄得我自己先站不住,畢竟剛站起身、外加上動作幅度一大,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只 要一動,全身上下便都會劇烈地作痛——好在后來經(jīng)過檢查發(fā)現(xiàn),我還真沒骨折, 只是全身被揍過的地方都出現(xiàn)了劇烈疼痛淤血。我對自己的抗揍天賦,還是比較 有信心的,但一時半刻的,卻根本站不穩(wěn)。 結(jié)果哪曾想,這一個踉蹌之后,我整個人竟然跌進(jìn)了趙嘉霖的懷里去。 「這……欸……你沒事吧,秋……何秋巖?」 以趙嘉霖一米七不到的小身板根本扛不住我的身體,但她卻也在努力地用自 己的肩膀撐著我的軀體,推著我的胸膛。夏雪平見狀也沒多說什么,只是默默地 走到我的身邊,用自己的肩膀扛起我的胳膊,并從趙嘉霖身上將我摟到了自己懷 里。等我回到夏雪平懷里,對趙嘉霖略帶歉意地抬頭看看,卻見這jiejie的臉頰紅 得像是剛蒸過一樣、又如喝醉了一般。仔細(xì)想想,她剛剛努力扶著我的雙肋不讓 我摔倒的時候,我的上腹部貌似貼到了她的胸口,而且感受到了她瞬間加速的心 跳。我對自己這樣的感受和念頭頓時覺得罪惡和心虛,加之此刻我正在氣頭上, 我便沒讓自己繼續(xù)這樣胡思亂想下去。 而那胖子的七竅同時一酸,捂著臉仰頭栽倒在地;躲在桌子后 面的那個光頭 見狀,立刻竄到胖子身邊去扶著他,門口的那兩個也咬著牙捏著拳頭沖了進(jìn)來, 對我怒目相視,但想了想之后,卻又都退回半步,松開了拳頭。 我咬著牙忍著痛,踮腳指著躺在地上捂著鼻子的胖子怒喝了一句:「你剛才 趁我昏厥被綁著,足足打了我十拳,踢了我八腳;我就揍了你一拳,你哼唧個什 么!你要是不服,可以起訴我,也可以再打回來!我等著!」 我這么一張口,便從嘴里流出了不少血。后來硬是連著對口腔內(nèi)壁的創(chuàng)面灑 了兩三天的滇南白藥藥散,才總算慢慢恢復(fù)。 「怎么,就是你們弄出的亂子,你們幾個還想造次嗎!真不像話!」蔡勵晟 這下也是真的火了,對著那幾個特勤大聲呵斥道。 聽了我這些話,再加上蔡勵晟的呵斥,四個人也不敢再吭一聲,全都默默地 低著頭站到角落里。他們一個個的之所以沒了氣焰,不為別的,就因為我是個警 察,而他們都是特勤。 ——按照兩黨和解之后的法律,政治性質(zhì)和特殊性質(zhì)企業(yè)型的黨團(tuán)會社,可 以擁有自己的持械保衛(wèi)部門,如果可以通過一定標(biāo)準(zhǔn)的審批拿到執(zhí)照,還可以持 槍。但這些保衛(wèi)部門,第一不屬于公務(wù)、政府單位,他們的雇員也不能算是公職 人員,即便是像他們這樣跟著蔡勵晟混的藍(lán)黨特勤保鏢、或者跟在楊君實身邊的 紅黨政保警衛(wèi),也都不能跟警檢法情安這些公務(wù)人員平起平坐,只屬于「政黨團(tuán) 體雇員」; 第二,如果在缺乏證據(jù)、或「未具備法律定義」的防護(hù)條件下,對公務(wù)人員 和無辜公民進(jìn)行襲擊,那么他們將受到的法律懲罰,將是普通公民的二倍。比如 之前在警局門口進(jìn)行示威、并對女警們進(jìn)行襲擊和性sao擾的那些惡徒們,依照法 律,兩天前終于被判處了十年有期徒刑,而今天這些對我出手的特勤保鏢們?nèi)绻?/br> 被我起訴,那他們就得在籬笆子里待上二十年左右,且藍(lán)黨黨部還得為此上繳一 筆巨額罰款給省警察廳。 當(dāng)然,對于他們來說,最麻煩的還不是打官司、坐牢和罰款,而是就在Y省 大選造勢這個節(jié)骨眼上,如果藍(lán)黨特勤保鏢毆打了保護(hù)自己黨籍政要的警察的事 情鬧到媒體那里,這就算是一則熱度極高的丑聞,不僅親紅的媒體會拿這件事來 攻擊藍(lán)黨,那些中間派的媒體也會蹭這件事的熱度來博取流量,那么到時候,事 態(tài)對于藍(lán)黨而言,便一發(fā)不可收拾。 蔡勵晟瞪了一眼大虎和二強(qiáng),深吸了一口氣,把那支才抽了幾口的雪茄遞到 了翟秘書的手里,然后轉(zhuǎn)過身來看著我,很正式地走到了我和夏雪平的面前,對 著我誠摯地說道:「何警官,今天的事情,僅以我個人的名義,向你表示感謝和 道歉。」接著,他便對著我深深地鞠了一個90°的躬。 夏雪平?jīng)]理會他,扭頭看向了我。我抿了抿嘴,看著這么大個官對我如此放 下身段,說實在的確實有些于心不忍,并且心里的虛榮心在作祟的同時,也一時 承受不起這藍(lán)黨魁首、Y省二號人物行的這么個大禮;而且說實在的,雖然我不 太感冒藍(lán)黨那些政治理念和聒噪的政客黨棍們,但是之前我對于蔡勵晟這個人還 是有一定好感度的,否則對于他差點被刺殺這件事,我也不會如此的上心。 我便立刻說道:「蔡副省長,您用不著這樣……」 沒想到蔡勵晟一直起身子,卻滿臉笑容地張口說道:「那我就代表他們這些 不懂事的,謝謝何警官能原諒他們了!這么小的年紀(jì)就如此寬宏大量,將來必然 大有作為啊!」 這一個笑,外加一番聽起來贊譽無比的話,卻把我噎了個結(jié)實。 實際上我并沒原諒這些特勤,而且剛剛我跟蔡勵晟說的也是半句話,而就在 這時候,從小就非常討厭政客的夏雪平,早已在這間辦公室里喘不過氣,便已經(jīng) 在架著我的身體往辦公室外面走;這功夫我又想了想剛剛蔡勵晟的那些話,我才 突然發(fā)覺,蔡勵晟雖然滿嘴的感謝加道歉,可是除了我主動打了那個綽號叫「三 福子」的胖子一拳、還有大虎主動表示會帶著人自己領(lǐng)上「軍法棍」的「家法」 之外,他本人卻什么感謝的東西都沒允諾,什么懲罰或者致歉的措施也都沒主動 答應(yīng),說實話,這讓我對他的印象稍稍略有打折??稍傧胂耄谥皩λe累 出來的好感,外加對于他的官職和藍(lán)黨Y省黨主席的身份有些敬畏,我也沒再多 說什么,忍著一身的疼,跟著夏雪平出了辦公室。 一出辦公室我才看到,夏雪平幾乎是帶著半個情報調(diào)查局特別行動隊的人包 圍了藍(lán)黨特勤處。來到走廊里,夏雪平立刻招呼一個戰(zhàn)士進(jìn)屋拿了我的東西,并 收了 他自己的那把步槍,兩個戰(zhàn)士把我抬上了預(yù)先準(zhǔn)備好的部隊醫(yī)院的救護(hù)車, 讓我在車上做了一下身體檢查,打了一針止痛劑,并且給嘴里塞了蘸滿白藥藥散 的醫(yī)用棉球,又安派胳膊上有傷的趙嘉霖跟我坐上同一輛急救車去了軍區(qū)醫(yī)院之 后,又自己帶人回了特勤處的辦公樓里面去,硬著頭皮去找蔡勵晟和那幾個特勤 保鏢再次問話。 坐在我左膝蓋旁邊的趙嘉霖,看著夏雪平來回忙活,沒幫什么忙,也沒說一 句話,而是從頭到尾一直盯著夏雪平看。待夏雪平進(jìn)了特勤處的辦公樓之后,她 倒似乎比我都在乎夏雪平一般,對著我側(cè)過身子埋怨道:「哼,又回去了……這 夏雪平看你傷得這么嚴(yán)重,倒也不說陪陪你!什么人呢……」 「她不是……還有正事么?」 「正事?哼!……他們倆啊,還不都是一個樣!阿勒哈布姆比!」趙嘉 霖又帶著十足怨氣地咒了一句——后來我才知道,那是句滿文是「著了魔」「豬 油蒙了心」的意思——之后,她接著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一同陪著的隨行醫(yī)護(hù),然 后才用她那時刻泛著秋波的雙眼,飽含擔(dān)心的目光看了看我,對我輕聲問道:「 欸,何秋巖,你真的什么沒事吧?喂……何秋巖?秋巖?秋巖……」 在接受注射了一針止痛藥之后的我,腦子突然變得暈暈乎乎的,又因為剛剛 在紅山廣場精神緊張、配合著趙嘉霖上躥下跳的,外加剛剛被那個胖子連打帶踢, 好幾下還捱在了頭上,躺在擔(dān)架車上,分明聽到了趙嘉霖在喚我,但我依然說不 出一句話,車子剛發(fā)動,我便再次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一覺,讓我一下子睡到了一個劇場里去。仔細(xì)看看,這個劇場似乎還很熟 悉——這不是之前我夢見過的外公主演的那場劇的那座劇院么? 我的頭腦還是清醒的,并且還知道這是一場夢,但是我的身體卻似乎有些不 聽使喚,直接跟著一群從頭到腳似乎都再用黑布或者白布包裹住的無臉人,走到 了劇場的觀眾席坐下。我坐下的時候,明明是最后一排,但坐下之后,觀眾席的 座椅卻自己挪動了,移動的方向就像是一堆麻將在被洗牌一樣,一陣嘈雜混亂過 后,我竟然被挪到了第一排。 就在我以為這是一場什么魔術(shù)的時候,舞臺大幕拉開,卻見站在舞臺中央的, 居然是穿著一身清代龍袍的著名演員。 「欸!這不是里面那個皇阿瑪么?」正想著,一句話便從嘴里 溜了出來。 沒想到一聽到這話,那個平時在鏡頭前經(jīng)常一臉笑吟吟的演員老師突然怒了: 「去!誰說我是里的啊?我明明是里的!」 「哈?」——我應(yīng)該沒記錯吧?我想了想又問道:「不對啊,《宰相劉羅鍋 》里那個皇阿瑪,不是里的煙袋大人嗎?他跟您跟和珅,不是鐵 三角么?」 「你來看節(jié)目的,能不能閉嘴啊?哪來這么多話!演出開始了啊——今天給 大家?guī)硪怀鲂?,,怎么樣?。抗墓恼瓢?!?/br> 演員老師中氣十足地說了一句,臺下立刻掌聲雷動,而我左右一轉(zhuǎn)頭,只見 以我為界,左右兩邊被黑白棉布包裹住身體的那些觀眾們,都在把雙手老老實實 地放在膝蓋上,并不見有人鼓掌。緊接著,不知道是誰幫著從左右兩邊各推上一 臺桌子、一張背景板,只見左右這么一搭,正好搭出了一座小舞臺。小桌子上擺 放著古色古香的家具模型,紅帳暖紗、龍衾鳳枕、鴛鴦杯、百合碗、狀元紅、老 婆餅,一應(yīng)俱全,背景板上還貼著兩個碩大的白色春宮圖剪紙,我想這個臺子表 現(xiàn)的,應(yīng)該是洞房花燭春宵夜的場景,但房間里的布置,卻像是影視劇里古代的 那種春院湘館之地,并且,為啥那精雕細(xì)刻的春宮圖剪紙卻是白的,我的確有些 沒搞懂。 只見那演員老師雙手懸在那桌子搭出來的舞臺上方,握成拳頭的雙手一松, 他的手中便落下了兩只那種鋼架包上硅膠的一男一女兩個兵人模型,模型可活動 的人的四肢和頭部,還被栓了五根繩子,系到了那個演員老師左右兩邊各五根粗 壯的手指頭上,隨著手指的擺動,那兩個兵人模型便也跟著活了起來。只見那女 兵人在活了之后,第一件事便是脫下了身上的黑色羽絨大衣,露出一身整潔干凈 的黑色西裝,我瞬間覺得哪里有點不對勁,便抬起屁股仔細(xì)瞧了瞧——這兵人的 頭雕,看起來怎么那么像夏雪平呢?但是像歸像,多觀察幾眼之后,我卻又覺得 有點不一樣,甚至看久了會覺得這枚頭雕根本不是按照夏雪平雕刻出來的;再看 看另一邊這個男兵人模型,這就有點更敷衍了,頭雕 上根本就是粘了個四不像的 面具而已,只是在他的腰上卻串著一只戒指,不過這枚戒指盡管有點眼熟,但我 卻實在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就在我正觀察著的時候,那女兵人模型突然主動脫下了衣服,幾厘米長短的 小西裝小西褲、幾毫米尺碼的紫色小文胸小丁字褲,一股腦地全都脫到了桌面兒 上,再一看那女體模型的膚色、胸型和臀型、以及私處陰毛的形狀和濃密程度, 再加上滿背滿肩鏤刻出來的殷紅傷疤,這女素體模型卻還是照著夏雪平做出來的! 「讓我看這種東西,是什么意思!」 我憤怒地站起身,對著舞臺大喊著。 「哼哼,要知道夏警官可是我最佩服的人呢!沒想到現(xiàn)在卻這樣……」而就 在此時,坐在我身邊一個女孩說道,「夏雪平本來能成為一個非常完美的女人, 她的經(jīng)歷在本地本來可以冊封女神的,可惜了……人設(shè)徹底崩了!」 轉(zhuǎn)頭一看,只見坐在我身邊的那個本來被白色棉布包裹住全身的「無臉人」, 突然變成了伊倩寧,我再一回過頭,賈宇蓉、戚夢、大頭、牛牛,竟然也都在。 「哎,你們怎么也都來了?你們?yōu)樯兑惨催@個?」 「呵呵,何秋巖,你還好意思跟我說話呢!夏雪平警官變成這樣了,毀人設(shè) 知道嗎?你還有什么臉跟咱們哼哼哈哈的!」沒想到小戚一開口,竟然也如此嚴(yán) 厲。 本站地址隨時可能失效,記住發(fā)布郵箱:diyibanhu@gmail. 本站地址隨時可能失效,記住發(fā)布頁 .01Bz. 永`久`地`址`2u2u2u.C〇M 而自從小戚把話說完之后,就不斷地有什么人在從我的背后朝著我的額頭和 后頸處丟石頭,砸得我暈頭轉(zhuǎn)向、頭破血流,卻根本看不出那人的模樣,弄得我 只能站在原地干生氣。 我轉(zhuǎn)過頭一看,眼見著舞臺上那個男兵人模型已經(jīng)脫下了褲子,露出了那枚 直挺挺的陽具,而那女兵人故意回頭看了我一眼,接著竟然一手握著那硅膠yinjing、 一手托著yinnang,跪在地上,如獲至寶地開始為那個男兵人模型的yinjing吸吮了起來; 但在仔細(xì)一看,那兵人的雙腿間哪里有什么男性生殖器,那明明是一副栩栩如生 的、嬌艷欲滴的粉嫩無毛yindao,而當(dāng)我再一抬頭,小舞臺上又那有什么男兵人模 型,哪里分明是兩個女的,而且站在「夏雪平」模型跟前的那個女兵人的身材, 看上去還十分的玲瓏浮凸,不過「她」的臉上,依舊用什么東西粘了個嚴(yán)實。 ——對,我一定還是在夢里,只有在夢里,一切事物才會如此的詭譎。 「我……」我又回過頭看著小戚和小伊,一時間卻百口莫辯,「這……這是 玩具!這是模型?。∮植皇俏以赾ao控的!而且這是夢!這不是你們看到的本來的 樣子!這是一場虛假的噩夢啊各位!」 「哈哈,噩夢?那不也是你的夢嗎?在你的噩夢里面,夏雪平在給別人koujiao, 不賴你我們賴誰呢?」只聽一旁的賈宇蓉義憤填膺地看著我,對我暴躁地吼道, 「還虧我們這么長時間都覺得你挺有本事的呢,何秋巖!原來你就是這樣的人??? 你可真讓我們失望!管那人是男是女呢,何秋巖,你在夢里都看不住她,那你沒 做夢的時候可咋辦啊!嗯?小綠母奴?而且你所心愛的女人就是這樣的啊?這叫 什么夏女王大人?女王二字,她也配哦!」 「哼,再瞧瞧她在你夢里的表現(xiàn)吧,不是干出戴綠帽的事情,就是在綠的邊 緣瘋狂試探!在夢里都這么不安分,哈哈,平時她能是個什么好女人吶?」大頭 瞟了一眼我,不屑地說道。 「就算不是做夢,她不還是跟那小賤丫頭何美茵睡了么?哈哈,在自己女兒、 在同性那兒都這么不檢點,異性那邊又會怎么樣呢?是不是以后還要跟那個周荻 一起睡?萬一那個叫于鋒的回來了,她還要跟那個于鋒睡在一起!」 「哈哈哈哈!所以我說夏雪平就是個婊子嘛!」小賈大聲笑道。笑起來的樣 子猙獰得令人起雞皮疙瘩、笑起來的聲音刺耳到想讓人戳漏自己的鼓膜。 「再看看她做那事,根本沒有個詳細(xì)計劃,糊弄身邊人、糊弄睡在她枕邊的 你這個兒子,嘻嘻,她連自己都糊弄!二十年的殺父之仇、十年的母親兄長遇害 案,她查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