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別放棄治療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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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恬都講到這份上了,結(jié)果沒想到任雅麗竟然冥頑不靈。 “你不過就是安慰我,他就是我見過最好的男人……” 虞恬簡直頭暈了:“你有沒有見過世面?。 ?/br> “剛剛那個男的,就我哥,你看到了吧?你老實說,帥不帥?” 任雅麗抿著唇,沒說話。 “是不是比齊思浩帥一百倍?” 言銘的臉無懈可擊,就是任雅麗,也無法反駁,但她還是不死心:“就算帥,那能和齊思浩比嗎?他醫(yī)者仁心,不僅有顏值,還有智商!也有救死扶傷的情懷!” “我哥也是學醫(yī)的!是齊思浩的正經(jīng)學長,而且是天才,十六歲就考進醫(yī)科大了!” 一夸起言銘來,虞恬就越發(fā)順暢了:“齊思浩那點智商,在我哥面前簡直不堪一擊!齊思浩二十三歲本科畢業(yè)剛要進附一院輪轉(zhuǎn)呢,我哥二十八歲已經(jīng)是附一院的主治醫(yī)生了!雖然這么年輕,但很多眼科精細復(fù)雜的大手術(shù),他都可以做,水平非常高,前途不可限量!” 虞恬得意洋洋,喊起“我哥”來異常自然,畢竟讓言銘當她哥哥,她可是求之不得。 她看向任雅麗,再接再厲道:“我就問你一句話,你真的要去看病,你敢找齊思浩給你開藥?” “……” “而且就算齊思浩和你好了,這時候出現(xiàn)我哥這樣的男人追求你,你難道能把持住不劈腿?” “……” 虞恬總結(jié)陳詞道:“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我要是見過我哥這樣的男人,我絕對不會再看上齊思浩這樣的庸脂俗粉!” 她這一番話,講的任雅麗啞口無言,但任雅麗還是很挫敗痛苦,又哭個不停起來。 “你別哭了?!庇萏裰挥X得頭腦發(fā)漲,她拍了拍任雅麗,“不行你找我哥當男朋友,也比找齊思浩強?。 ?/br> 任雅麗哽咽道:“是這樣嗎?” 為了把任雅麗安撫住,讓她不至于沖動之下做傻事,虞恬也顧不上別的了。 她眨了眨眼睛:“當然了。我要是能做主,我愿意當場把我哥許配給你!畢竟我哥這種男人,才是真正的優(yōu)質(zhì)男人!你還太年輕,太天真!聽我一句勸,外面好男人和韭菜一樣,一把一把的,多出去見見世面……” 虞恬原本只是無奈之下的隨口安撫,畢竟任雅麗宣稱此生非齊思浩不嫁。 只是沒想到她話音剛落,任雅麗就不哭了,她盯著虞恬:“真的?那你馬上把你哥微信推送給我!” “……” 任雅麗虛偽道:“你哥不是主治醫(yī)生了嗎?先加個微信,主要以后看病還能找他!” “……” 好在好說歹說,任雅麗終于暫時放棄了要言銘微信的危險想法。 而就在虞恬把任雅麗安撫好,逼著任雅麗給她的朋友打了電話,目送她被朋友接走離開后,言銘捧著爆米花也回來了。 這么好的時間銜接,讓虞恬也松了一口氣。 她心滿意足地接過爆米花,客氣道:“謝謝言銘學長?!?/br> 虞恬接著看了看手機:“現(xiàn)在離電影開場時間還有些早,要不我們先去沙發(fā)那邊吃爆米花?” 言銘看了虞恬一眼,抿了下唇,拒絕了她的提議:“不了,我還有件大事要辦?!?/br> 虞恬好奇地抬頭:“什么大事呀?” 她的話音剛落,就聽言銘語氣淡淡道:“或許是結(jié)婚吧?!?/br> ?? !??! 言銘不是單身嗎?!這就要結(jié)婚了?! 虞恬的眼里閃爍出八卦的光芒:“你是背著言叔叔偷偷有交往的人了嗎?是他不同意你們在一起嗎?” 一瞬間,虞恬的腦海里已經(jīng)腦補出了一場苦情鴛鴦被棒打但仍要生米煮成熟飯堅持愛狠狠愛的劇情。 結(jié)果她還沒徹底安排好這出戲的后續(xù)走向,就聽言銘面無表情地再一次開了口—— “不是你剛決定做主把我許配給別人的嗎?” “……” 虞恬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表情逐漸裂開。 第四章 直到坐在電影放映廳內(nèi),虞恬臉上還持續(xù)著高熱。 明明平日里她是個十分擅長開玩笑的人,調(diào)侃起齊思浩更是從沒手下留情過,結(jié)果一遇到言銘,好像平時利索的嘴皮子仿佛被上了封條。 她不知道言銘是什么時候回來的,到底聽到了多少,只覺得羞赧難當。 明明即便是閉卷的思想道德修養(yǎng)與法律基礎(chǔ)考試時,遇到完全不明白的法律問題,虞恬都能垂死掙扎胡謅個幾百字,試圖獲得點同情分,但言銘一開口,虞恬好像完全喪失了求生欲,敵軍還沒亮明武器,她已經(jīng)繳械投降潰不成軍了…… 最后她竟然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像個潛水時氧氣瓶出問題的可憐潛水新手,把臉憋得通紅,渾身充滿了窒息和討?zhàn)埱缶鹊挠嵦枴?/br> 好在言銘沒再深究虞恬把他隨手許配的問題。 因為很快,他們候場的電影就開始檢票入場了。 虞恬便佯裝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一臉鎮(zhèn)定淡然地第一個沖進了放映廳。 放映廳熄燈開始正式放映后,在暗色的掩映下,虞恬覺得自己才重新活了過來。 她覺得自己像一株逃避陽光的月見草,終于等來了夜色,才敢舒展枝葉在月色下呼吸和開放。 但也只敢小心翼翼的。 可言銘就坐得離她實在太近了,他的胳膊就輕輕靠在她身側(cè)的扶手上。虞恬只是微微抬手試圖擺好爆米花,就不小心觸碰到了他的手臂。 她根本不敢亂動。 這可是她的偶像! 在無法自控的心猿意馬里,虞恬根本無暇顧及電影正在播放的內(nèi)容。 電影院的座位非常柔軟舒適,椅背甚至很貼合人體工學,不斷引誘著虞恬靠上去,她不得不花費巨大的意志力才能保持挺直脊背的正襟危坐。 好歹這個時候要給言銘留下好印象。 可大概真的因為目的顫抖,越是在意一件事,好像越是無法辦好。 虞恬拼命想要保持端莊安靜,然而怎么坐怎么難受,總想要挪動一下?lián)Q一個坐姿。 但身邊的言銘就不一樣了。 自落座后,他似乎已經(jīng)保持同一個姿勢完全沒有變過了。 這大概就是坐如松吧。 不愧是言銘。 這才是穩(wěn)重的男人! 虞恬就著屏幕上微弱的光,偷偷用余光打量著身邊男人的輪廓。 修長的手就隨意而自然地搭在扶手上,手指的長相和他本人一樣雅致,冷白皮在放映廳曖昧的燈光下仍舊顯得亮眼。 虞恬的目光偷偷沿著言銘的指尖一路往上。 她看到他的喉結(jié),在脖頸間起伏出了線條流暢又性感的弧形曲線,然后是分明的下頜線條。 坦白來說,言銘確實有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美,而虞恬認為,他五官里最為讓人難忘的便是他的那雙眼睛。 像是含情,又像是沒有。 仿佛對誰都溫柔,又仿佛對誰都只有一視同仁的淡漠。 言銘像是完美的化身。 漂亮、強大、優(yōu)雅,帶了冷意和貴氣。 猶如雪夜里皎潔的銀月,即便可望而不可即,但仍舊讓旅人心生安定的向往,讓人甘愿忍受著寒意和冷意,也要風雪兼程地朝著月色前行。 虞恬的心又重重地跳動起來。 混雜著激動、緊張和難以言喻的復(fù)雜,像是終于見到偶像的小女孩。 虞恬小心翼翼地克制著自己的目光,明明在暗色的掩映下,言銘根本不可能注意到她的視線,但虞恬還是緊張的連睫毛都像初次破繭的蝴蝶翅膀一樣震顫不已。 只是等她終于做好心理建設(shè),把目光看向言銘的眼睛,才發(fā)現(xiàn)那雙漂亮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已經(jīng)閉上了,仿佛一場昂貴展品的展覽,突然毫無預(yù)兆地歇業(yè)停展了。 借助著電影里陡然亮起的屏幕光線,虞恬才發(fā)現(xiàn),言銘的不動并不是因為坐姿端莊,而僅僅是因為——他睡著了。 他的眼睛闔著,睫毛投下陰影,安靜地靠在椅背上,菱形唇瓣微微抿著,看起來安靜而無害,變得讓言銘看起來沒那么特別,讓虞恬產(chǎn)生月亮也會朝她而來為她所有的錯覺。 電影里正放到男女主訣別的場景,不少觀影的女生發(fā)出了難以抑制的啜泣聲。 然而在這樣的聲響里,言銘還是猶如和這個世界脫離開般安靜地睡著。 帶了一點不設(shè)防的脆弱和疲憊。 醫(yī)學院所有傳聞里,言銘都像一個遙遠而高高在上被神化的人,然而這一刻,他也只是一個下了夜班后會累的普通人。 虞恬突然覺得自己好像離言銘近了那么一些。 明明陪自己看電影卻睡著了,但虞恬一點也不生氣,相反,她甚至感覺到一種隱秘的責任感——她像是守護言銘睡覺的人。 他睡好了,就能以更飽滿的精神去上班,就能救治更多的病人。 一來二去,連虞恬都覺得這場平平無奇的電影都變得神圣了起來。 她一點也不想打攪言銘的睡眠。 言銘是在電影結(jié)束前十分鐘醒來的。 虞恬的余光里,看著他的眼神從惺忪的茫然,變得再次清明冷靜,最終變成理智淡然,混雜著一些自以為沒被人發(fā)現(xiàn)的僥幸。 一本正經(jīng)得仿佛剛才睡過去的人不是他自己。 虞恬就也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沒有戳穿言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