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咸魚裕貴妃 第9節(jié)
被酒氣熏過的小臉上爬滿緋紅,眼睛水汪汪的格外亮,比之前出塵脫俗的美更添了幾分嬌媚。 四爺一下子聯(lián)想到了戲本子里的貴妃醉酒,不外如是。 他抬手為她擦掉眉角殘留的一滴墨,軟嫩細(xì)膩又帶著熱意的皮膚在他冰涼的指尖微微發(fā)燙。 所有的太監(jiān)宮女的頭垂得更低了,完全不敢看。 四爺就這么定定地看著她,忽而手心一熱,耿寧舒已經(jīng)把整張臉都埋進(jìn)了他的手掌里,還蹭了蹭,“唔,好涼快……” 他跟被蟲子蟄了一般,飛快地收回了手。 耿寧舒懵懂地眨巴著眼睛看著他,他耳后微紅,輕咳一聲把那只手背到身后,目光挪去其他地方,看到核桃和白果臉上的小烏龜和小兔子,不由笑了,“看來你贏挺多?!?/br> 耿寧舒立刻挺胸驕傲,“那當(dāng)然!” 屋里的鍋子雖然撤走了,可熱辣味還是兜頭兜腦罩過來,四爺看著她桃子般的粉面,這會兒忽然覺出餓來,招來蘇培盛,“讓人再上份同樣的鍋子?!?/br> 消息傳到膳房的時候,袁有余也蹦起來了,只不過是激動的。 他本是專為后院做飯的,比不得前院主子爺?shù)男N房地位高,聽說四爺點名要吃自己的辣鍋,瞬間自豪起來,心中更是感謝耿寧舒,定是格格為他說話才讓他有了在四爺面前露臉的機(jī)會。 等鍋子需要一會兒,四爺就先吃餃子頂一頂,整只的大蝦仁加上嫩筍丁和剁得細(xì)膩的rou泥做餡兒,鮮味十足又有脆嫩的嚼勁,配上臘八蒜的醋碟味道更是升華。 翠綠色的臘八蒜看起來也很美味,可他一早還要入宮,就沒敢嘗。 不確定四爺能不能吃辣,袁有余特意做了個鴛鴦鍋上來,另一邊放的是豬棒骨熬的高湯。 耿寧舒看他所有菜都沾麻醬吃,有些難受,又給他調(diào)了一個油碟和一個專吃魚蝦的海鮮碟,四爺吃了個痛快,還破例喝了兩口酒。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夜越來越深,耿寧舒的醉意慢慢下去了,回想起自己剛才都干了什么,頓時想暴打自己一頓。 她心里慌得一批,看這架勢,不會今晚要留宿吧? 作者有話要說: 四爺:她好會享受,讓我也享受享受。 第13章 喜脈 怎么讓他走呢? 裝病這招肯定是不能用了,月事也沒來,耿寧舒一時間竟找不到一個好用的借口,難不成今晚真的要英勇就義? 她端起酒杯想再來兩口給自己壯壯膽,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伸過來把杯子奪走了。 “多飲傷身?!彼臓敯丫票诺搅穗x她最遠(yuǎn)的位置。 他的神色比起剛來時松弛許多,衣領(lǐng)因為吃火鍋發(fā)了汗微微扯開了些,露出底下蜜色的皮膚,透著股健康感。 這些皇子們都有騎射課,想來再往下應(yīng)該還有些肌rou在的,畢竟每年還有木蘭秋狝要親自上場拉弓打獵。 木蘭秋狝……耿寧舒的思緒一下子跑偏了,啊,好想去大草原上玩。 “在看什么?” 她正暢想著藍(lán)天白云草地騎馬,耳邊忽然傳來四爺?shù)穆曇?,低沉中帶著點笑意。 耿寧舒這才驚覺自己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胸前,連忙挪開,“沒什么?!?/br> 她尷尬地想找核桃和白果轉(zhuǎn)移一下話題,結(jié)果抬起頭發(fā)現(xiàn)兩人都不見了,就連蘇培盛都站到了外間,偌大的房間里居然只剩下了她和四爺兩個人! 燈影搖晃,紅燭發(fā)出嗶嗶啵啵的輕響,屋里熱意融融,氣氛正好。 耿寧舒這下是真有些緊張了,不自覺地吞咽了一下。 四爺捕捉到她躲閃的眼神,放下了筷子。 “啪嗒”一聲輕響,卻如同敲在耿寧舒的耳邊,她心頭一跳,“爺,您看這時候不早了……”你可以快點走了。 “今兒不行?!?/br> 四爺知道她盯著自己看,定是想留下他,他其實也愿意留下來,可馬上就要進(jìn)宮參加祈福祭拜儀式,他實在抽不出空。 “爺換身衣裳就得入宮了,”他的語氣里帶上了幾分安撫,“等過完了年爺就過來陪你。” 耿寧舒人都傻了,立馬反駁,“我不是這個意思?!?/br> 四爺點頭,“爺知道你是個好的,不是想爭寵?!?/br> 耿寧舒就把嘴閉上了。 ……行叭,越描越黑。隨便了,你快走就行。 四爺說完就站了起來,她開心地起身恭送,臨出門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忽然轉(zhuǎn)身拉住她的手,把掛在腰帶上一個小巧精致的玉葫蘆墜子解下來塞進(jìn)她手里,“壓歲用吧。” 耿寧舒站在門口目送他的身影完全消失,才深深吐出一口氣來。雖然過程比上次更驚險,但好在又逃過一劫。 核桃和白果見她這樣連忙上前,一邊一個扶著她安慰起來,“格格您別難過,主子爺除夕都想著來看您,心里一定是有您的?!?/br> 耿寧舒努力保持微笑,我真的謝謝他了。這么重要的日子來她這,不是成心把她架在火上烤嗎。 她不知道的是,四爺風(fēng)風(fēng)火火回到前院之后,特意交代了蘇培盛,“今晚的事要是漏出一個字,爺唯你是問?!?/br> 凌厲的眼神掃過去,蘇培盛頸后一涼,趕緊肅然應(yīng)下。 * 大年初一的早上,耿寧舒是被四面八方的爆竹聲吵醒的。 白果笑瞇瞇地扶她起來,“格格新年吉祥,核桃姐交代了,今兒可不許您多睡,一年之初起得早,今年萬事早人一步?!?/br> 耿寧舒聽完就想倒回去,她是咸魚,絕對不干內(nèi)卷的事兒。 聽到白果說:“袁大廚今兒做了七彩湯圓,奴才還怕放坨了呢,您現(xiàn)在起來吃正好?!?/br> 她又一骨碌爬了起來,吃飯第一名她可以。 白果給耿寧舒換上了新衣服,是件藕粉色蝶戲花配如意祥云紋的旗裝,滾邊鑲著蓬松的白狐貍毛,蹭在臉上軟乎乎的很舒服。 雖然大紅才是正經(jīng)的新年色,但在這后院里,那是獨屬于正妻的顏色,她不能逾矩,核桃就給她簪了幾朵紅艷的絨花增增喜慶。 早膳用湯圓是取甜蜜團(tuán)圓之意,所以都做的甜餡兒,有黑芝麻、花生糖、紅豆沙的,拿面團(tuán)和菜汁揉成白的黃的粉的各樣不同顏色,漂亮又好吃。 福晉那邊也早就跟著四爺進(jìn)宮了,派了瑞香來發(fā)新年紅包。 木頭托盤拿塊紅布草草鋪了層,上頭盛著一個大錢袋子并一副白色小米珠穿的耳墜子。 等人走出院子,耿寧舒就迫不及待地把錢袋子打開了,巴掌大的袋子鼓囊囊地看著唬人,其實里頭塞的全是銅板。 白果沒忍住撇了撇嘴,“真寒酸?!边€沒有格格給她們的多。 耿寧舒倒是往好處去想,自從四爺沒在她這里留宿那天起,福晉對她又淡了下來,看來是覺得她沒什么希望,不打算用了。 反正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袁有余,福晉手里那點好處對她來說可有可無,不來惦記她最好。 新年頭一天是出門拜年的日子,耿寧舒懶得去其他人那邊尬聊,帶上核桃白果出門轉(zhuǎn)悠。 空氣里飄著一股火藥的味道,跟現(xiàn)代的沒任何區(qū)別,她嗅出了熟悉的感覺。 按照她從前家里面的風(fēng)俗,大年初一是要去山頂?shù)姆鹚聼闫砀5?,不過現(xiàn)在連門都出不去,更別說山了,她就退而求其次去了小佛堂。 自從四爺回來,她就沒再來過了,耿寧舒看著這熟悉的地方,很是懷念那段咸魚悠哉的日子。可惜,應(yīng)該是再也回不去了。 凈了手上香,她非常虔誠地許愿,讓來往神仙保佑自己健康平安活過九十九。 檀香幽幽,耿寧舒在府里歲月靜好,宮里的幾位卻并不安生。 四爺跟在康熙后頭燒香禮佛,祭拜祖宗,正襟危坐一刻都不敢放松。 福晉和李側(cè)福晉也不得閑,雖然中宮空缺不需要拜見皇后,她們還是得在德妃的宮里坐著。 大格格和二阿哥也來了,只不過大格格有些怕生,二阿哥還不大認(rèn)人,德妃逗了兩下沒多大意思就讓嬤嬤們帶出去玩了。 她呷了一口茶,淡淡地問:“耿氏和蘇氏還沒有消息?” 福晉默默在心里說了句,來了。 不過她這次能挺直腰板回話了,“回額娘的話,是去過耿氏的屋里一回,不過不知怎么的沒讓爺留宿。碰巧在外頭又遇著了蘇氏,和爺說上了話也沒留,隔日便病倒了,一直沒起來身?!?/br> 她后來也去查過耿氏屋里都發(fā)生了什么,可是前院那些下人的嘴太嚴(yán),她竟一點口風(fēng)也探不到,見四爺之后也沒再去,眼見是不上心的。 福晉這話里話外都是“我可沒使什么花招,全怪她們自己沒用”的意思,李側(cè)福晉聽著差點沒憋住笑,揀了塊牛乳糕放到嘴邊掩飾住。她對德妃也沒好感,成天想著往四爺?shù)暮笤喝恕?/br> 在宮里浸yin多年的德妃怎能聽不出福晉的言外之意,點了點頭,正當(dāng)福晉以為自己終于出了一口惡氣,就聽到她又道:“正好我身邊有個郭氏,是個伶俐會伺候人的,你帶回去吧?!?/br> 李側(cè)福晉一口糕點就噎在了嗓子里。 福晉沒想到德妃竟然還能換著法子送人,頓時跟吃了個蒼蠅似的惡心,正難受著呢,“噦……”的一聲旁邊的李側(cè)福晉忽然嘔出了聲。 福晉詫異地看向她,這李氏一向是個窩里橫,今天竟是長膽子了,連德妃都敢嘲諷。 果然德妃不悅地皺了眉,“這是怎么了?” 李側(cè)福晉有些尷尬地拿手帕掩住嘴咳了幾下,“不知怎的,聞到這牛乳糕的味道就覺得腥氣。” 宮里給貴人吃的東西怎么可能有腥氣,福晉剛覺得她這話太假,腦子里忽然電光火石地一閃。 幾乎是同時,德妃問出了她心中所想,“可是小日子許久未至了?” 李側(cè)福晉先是詫異,緊接著臉上露出驚喜又羞赧的神色。 德妃就笑起來,吩咐身旁伺候的嬤嬤,“快去請?zhí)t(yī)?!?/br> 福晉捏緊了手里帕子,怎么可能,四爺自打回京,沒幾日歇在后院的,她怎么會那么巧懷上。 太醫(yī)給李側(cè)福晉搭脈的時候,福晉的眼睛都快在她身上燒出一個洞來了。暗暗在心里告訴自己,不會的,絕對不會的。 可太醫(yī)臉上揚起的笑意打破了她的幻想,“恭喜娘娘,李側(cè)福晉是喜脈,月份尚淺,只有月余,臣在此給娘娘賀喜了。” 德妃很是高興,“賞?!?/br> 她親熱地拉住李側(cè)福晉的手,“你是個有福氣的。這樣大好的日子得了這么個喜訊?!?/br> “都是沾了娘娘福氣的緣故?!崩顐?cè)福晉低頭嬌羞地笑,福晉卻沒錯過她唇角露出的一絲得意,心里頓時涼了半截。 她是知道的,她定是早就知道了,借著這個好日子宣布出來,讓肚子里這孩子還未出生就先冠上了吉祥的名頭。 到了晚上,瑞香又捧著一個小箱子悄悄到了耿寧舒的小院里,笑容比早上熱情了不少,“耿格格,之前那份是院里人人都有的,單這份是福晉獨獨留給您的?!?/br> 耿寧舒打開,里面裝了些江南的新鮮小玩意和一匹顏色鮮亮的布料,還有根精致的粉晶流蘇步搖。 這跟早上那些比,完全提了好幾個檔次,她有點不好的預(yù)感,“這是?” 瑞香笑笑,“過了年,福晉打算在府里擺場家宴,闔府熱鬧一番,耿格格可以預(yù)先備個才藝,到時能讓主子爺高興也不負(fù)福晉辛苦一場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