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咸魚裕貴妃 第29節(jié)
耿寧舒生怕他把自己的酒全沒收了,趕緊扯著他的袖子搖起來,“好嘛好嘛,奴才保證絕對不喝。您快吃菜,這去骨鴨掌軟爛極了,您嘗嘗?!?/br> 吃火鍋這種事情,十次有十一次是吃撐的,她又是個眼大肚小的,吃之前點了一大堆菜色,待每樣都下過一遍之后,兩人就再也吃不下了。 四爺怕她積食等會難受,拉著她出去逛逛。 接近月,小花園里的梅花已經謝得差不多了,光禿禿的樹木冒出嫩綠色的新芽來,生機勃勃的,有些許的春意了。 耿寧舒原來的小院子就在小花園旁邊,路過的時候發(fā)現墻上燒出來的大洞和黑乎乎的煙熏痕跡都不見了,“已經修好了?” 四爺點頭,“進去看看,有哪里不滿意的再讓他們弄。” 耿寧舒瞧了瞧,里頭已經修繕一新了,家具也都換了新的,擺放倒是跟原來的一樣,“挺好的?!?/br> 四爺順道提起了搬家的事,“福晉最近會讓你搬回來?!?/br> 與其等福晉通知她,還不如他親自開口,還能安慰她一下。 “好的?!惫幨鏇]什么不滿的情緒,雪綠閣本來就是暫住的,從住過去的那天開始她就知道,遲早還是要住回這里來的。 她這樣的懂事,讓四爺心里不大好受,牽住她的手,“喜歡雪綠閣么?” 耿寧舒不假思索地答:“當然喜歡?!?/br> 又大又漂亮,還能種地,傻子才會不喜歡。 四爺眼神溫柔地看著她的肚子,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爺給你留著?!?/br> 耿寧舒一驚,這是準備給她提位份? “爺說真的?” 四爺目光誠摯,“君子一言,自是駟馬難追?!?/br> 耿寧舒笑著把他拉到書桌前,鋪開一張宣紙,“那爺寫下來,白紙黑字就抵賴不掉了?!?/br> 見識過太多畫大餅的領導,她對這種口頭的承諾早就不相信了。雖然在這年代,寫這份東西也沒用,四爺作為主子想反悔就反悔,但好歹可以在看到的時候,回憶起這一刻是有過真心的。 四爺早就習慣了她古靈精怪的出招,毛筆一揮就寫下了承諾,還認真地取下自己的印章,鄭重其事地印在了最后。 他挑眉,“可滿意了?” 耿寧舒粲然一笑,抱住他的手臂,“爺果然最好了!” * 福晉深知夜長夢多的道理,等再次請安的時候就把這樁事提到了臺面上來。 “耿格格的院子已經修葺完畢,郭姑娘的院子也收拾出來了,這幾天都是好日子,明日開始準備著就可以慢慢搬起來了?!?/br> “多謝福晉!”郭氏是最開心的那個,終于能搬離西院脫離李氏的魔掌過上好日子了。 耿寧舒已經被四爺通知過,心里早就有了數,聽了很是淡定,倒是其他人都幸災樂禍起來。 李側福晉斜著眼冷笑道:“不是自個兒的東西,就算是占了一時,也終究是要還回來的?!?/br> 蘇格格也是一臉的大仇得報,耿寧舒出去這一趟,不僅沒懷上孩子,還失了雪綠閣,這登了高又重重跌下的感覺不好受吧。 耿寧舒沒搭理她們,在這跟她們爭點嘴上風光,還不如回去逗噸噸噸玩來的有意思。 請完安她就快步回去了,搬家的事情多,她忙著呢。但看在其他人眼里就是灰溜溜逃走,心里頭更是痛快。 耿寧舒住到雪綠閣后,得了不少四爺的賞賜,搬回去之后,把原本空蕩蕩的住處塞了個滿滿當當。 不僅如此,還多了個小高子和噸噸噸,本就狹小的院子更是有點不夠住了 不過自從失火事件之后,核桃和白果除了四爺來的時候都陪在腳踏上睡,將后罩房隔成兩間,也能擠一擠。 她們正亂糟糟忙著呢,郭氏興高采烈地過來看自己的院子。她的院子就在耿寧舒對面,見耿寧舒這邊靜悄悄的,就偷摸著拐進來想看看。 剛踏進小院的門,斜后方的樹叢里突然竄出來一個雪球,“??!”郭氏本來就是偷偷進來心虛的很,驚叫一聲嚇得往后退了好幾步,腳下絆著摔到了地上。 身旁的宮女趕緊把她扶起來,她狼狽地捂著自己的旗頭,一看發(fā)現是條小奶狗,沒好氣地就踹過去,“小畜生也敢來嚇我!” 小高子聽到聲響出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眼看花盆底就要踹到噸噸噸的肚子,他趕緊撲過去把他護在了懷里。噸噸噸是逃過了一劫,可他的背上硬生生接下了這一腳。 郭氏氣得狠了,用了大力氣,踢得他悶哼一聲,核桃出來看到也嚇著了,“這是怎么了?” 耿寧舒看到小高子躺在地上,表情痛苦,臉就沉了下來,“不知小高子怎么得罪了郭姑娘,竟也不顧著他是我的奴才,讓你親自動手教訓了?” 郭氏沒想到她在這,訕笑著解釋道:“這是個誤會,跟他沒關系,奴才是要踢那小畜生,它跑過來咬奴才來著,結果您屋里這小太監(jiān)不知怎么的就躺到它跟前了?!?/br> 耿寧舒心里更不舒服了,小高子受了一記都疼成這樣,要真踢著噸噸噸了,它這么小豈不是半條命都沒了? “真是奇了怪了,這狗沒跑到外頭去,是你自己進來招惹它的,倒怪到它身上去了?!?/br> 郭氏沒想到耿寧舒居然會為了一條狗跟自己杠上。 “打狗也得看主人,這是前院的狗,你就等著挨罰吧。” 耿寧舒不想跟郭氏多說,抱起噸噸噸就往屋里走,“核桃白果,你們倆扶小高子去房里,拿藥膏給他擦了,看看要不要緊?!?/br> 小高子忙道:“不打緊的,沒有踢到實處?!毙睦飬s暖融融的,他見過太多完全不把下人當人看的,沒想到耿格格還能為了他數落郭氏一通。 耿寧舒院子里的人走了個干凈,全都沒搭理郭氏,她冷哼道:“呵,都失寵了住回這里來了,還在我面前裝什么大尾巴狼耍威風呢,主子爺那么忙,哪有空為了個小畜生來找我的麻煩?!?/br> 她才不信呢,沖著耿寧舒離開的方向吐了口唾沫,撇撇嘴走了。 核桃白果給小高子看過,傷不太重,就是被那堅硬的花盆底踹到,起了一塊大烏青,耿寧舒就讓他歇著。 看著桌上搬過來的游記,她喊來白果,“你去找張連喜,就說我要還前院的書?!?/br> 有福晉在,耿寧舒不好動郭氏,但耿寧舒能讓別人收拾她。 第39章 耿寧舒特意挑了晚膳之后過去,進了書房的門,就看到四爺穿著一身玄色錦袍站在書桌前練字,躬身懸臂,揮灑自如。 他將“和”字的最后一筆寫好,這才放下筆。知道她要來還書,他用完膳就過來等著了。 “爺怎么在這?”耿寧舒嘴上驚訝,心里可一點不意外。她早早跟張連喜預告過要過來,他肯定會上報的。 四爺當然不會說自己是專程在這里等她,“有些公務要處理。” 他上前拉著她去旁邊坐了,指著張連喜搬著的一摞書,“這么多書都看完了?” 耿寧舒實話實說,“還沒有,奴才看書慢,才看了幾本?!?/br> 四爺問:“那怎么急著還?” “書架放不下了,”耿寧舒道:“您這里的書金貴,奴才怕噸噸噸弄壞了,還是先還回來比較好?!?/br> 四爺雖然這幾天都在外頭忙,但也是知道她今天搬家的,“可還習慣?” 耿寧舒淡淡地笑著,“奴才在那邊住了這么久,自然是慣的,倒是噸噸噸還沒適應過來,縮在草叢里躲了半天。” 狗是認自個兒地盤的,它自從進了府都是住在雪綠閣的,突然換了地方確實會認生。 四爺給她出主意,“讓養(yǎng)狗那小子多帶它四處轉轉,熟悉了領地就好了?!?/br> 耿寧舒輕輕“嗯”了一聲,起身告退,“不打擾爺忙,奴才先回去了?!?/br> 說完也沒等他再說什么,她就低著頭快步退了出去,乖巧得讓四爺很不習慣。 白果扶著她回到后院,見四下無人才敢小聲問:“格格您不是要告郭氏的狀嗎?怎么什么都沒跟主子爺說?” 耿寧舒摸摸她的頭,高深莫測地笑了,“此時無聲,勝有聲?!?/br> 她要是專程去告黑狀,郭氏做的那點小事四爺還真不會覺得有什么,畢竟在這地方,連小太監(jiān)的命都不值錢,更何況只是被踢了一腳。 不僅沒法懲治郭氏,反而還會讓他覺得自己小題大做。 可要是他自己挖掘出來,發(fā)現近來寵愛的人受了委屈還隱忍著不說,那樣心疼的效果才會翻倍。 不出耿寧舒所料,等她走后,四爺回想到她剛才說話時興致不高的樣子,怎么想都覺得有些不對勁,叫來張連喜,“耿格格那頭今兒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后院女人那些小口角和摩擦,管事太監(jiān)們一向是不會往四爺跟前報的,但既然主子爺問,張連喜就不能不說了,要不然就顯得他太沒用。 他將今天郭氏想踹噸噸噸,卻把小高子踹倒的事一五一十地稟報上去,四爺瞬間明白了。 難怪剛才一說到讓小太監(jiān)去遛狗的事,她的情緒立馬就低落下去了。 當初耿寧舒就是因為怕護不住小狗,才忍著喜歡不敢養(yǎng),結果現在連他送的狗也差點遭踹,可想而知她的心里會有多難受。 偏她還一個人默默扛著不肯跟自己說,孕中最忌多思心虛不暢,萬一有孕那不是連孩子都傷著了。 四爺皺眉,這郭氏連個名分都沒有,怎么還能住到耿寧舒的對面去作妖。 他起身往外走,“去福晉那。” 福晉卸了妝發(fā)都準備歇息了,聽到他過來趕忙給臉上多撲了兩層粉,笑著出來迎,“爺吉祥。” 四爺“嗯”了一聲,都沒叫起,直接越過她坐到了主座上。 福晉心下奇怪,這兩天前朝后院都沒出什么事情,主子爺怎么看著不大高興的樣子。 她扶著全嬤嬤的手起來,親自從瑞香的手里接過一盞百合茯苓茶端上去,“晚上飲茶無益于入眠,爺喝一盞安神湯吧?!?/br> 四爺沒伸手接,只是拿下巴往旁邊的桌上點了點,“放邊上吧?!?/br> 連著兩回都沒給福晉臉面,連瑞香都看出來主子爺今晚來著不善了。 福晉只能硬著頭皮問:“不知爺這么晚過來可是有什么吩咐?” 四爺沒直接說狗的事情,先問她,“想必額娘已經提過,這次大選后院會進人,給她們的住處可安排好了?” 說起這個,福晉就有些心塞,自從弘暉沒了之后,這后院的女人是越進越多了。 不過作為福晉,她只能賢惠,“大選不同往常進人,身份總是貴重些的,妾身已經在西院那邊整理了幾間屋子出來,待meimei們進府即可入住的。” 四爺對此不置可否,他本來也不是關心她們,“我記得西院還塞過一個額娘給的侍妾?” 福晉不知道他怎么忽然問起郭氏來了,難不成是這次去暢春園德妃關照過,要他招寢? 對于這個沒什么威脅的人,她沒有出言阻撓,“是郭氏,之前東院沒騰出空來,就委屈她暫且在西院住了些時日,這兩日就要安排她搬回東院去了?!?/br> 四爺想起郭氏那張臉就沒什么好感,“一個侍妾而已,跟其他格格一個待遇,豈不是讓其他伺候時日更久的侍妾們不平?給她另尋個地方住吧?!?/br> 福晉腹誹,您讓耿格格住雪綠閣的時候怎么不這么想。 不過她不敢反駁,低眉順眼道:“妾身想著她是額娘賜的,難免多照顧了些,是妾身思慮不周了。” 四爺又說起一些清明節(jié)宮里的安排,交代了幾句就走了,沒有在后院留宿,直接回了前院,好似只是閑來關心了一下后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