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再見
他們的東西并不多,偲偲鐵了心要趕緊走,永思也只能收拾一些必須品,兩個人就這樣輕裝上陣了。 兩人商量了一下,準(zhǔn)備去溫家暫時借住一番,從永思口中聽說這個溫家家中很是溫文爾雅,一副君子之姿。再說朝廷的手暫時還伸不到江湖上來,眼下去那里也是上上之選。 偲偲總感覺一路上有人在盯著自己,她告訴自己是錯覺??伤齻兊哪_程正不斷的加快。兩人一路西行,眼看到了蜀中,向南出發(fā),就到了川渝地區(qū)。這幾日他們除了趕路就是在趕路,到了一家歇腳的客棧,偲偲已經(jīng)饑腸轆轆。永思見狀,忙去叫小二要來一桌子菜。 偲偲眼睛已經(jīng)恢復(fù),但她還是戴著面具和面紗出行。她夾著吃了幾口就吃不下了,這些年,她的味覺在試藥的過程中已經(jīng)變得不那么敏感了,所以吃什么東西都沒有了之前的美味,眼見著她越吃越少,消瘦萬分,他卻束手無策。 永思在一旁看著她食不知味的樣子,心中暗嘆了口氣。這些年他一直看著她,看她從一個懵懂無知的少女變成這樣麻木不仁的樣子。永思永遠(yuǎn)在一旁看著她,不敢靠近也不會遠(yuǎn)離。在她需要的時候第一時間出現(xiàn),她不需要了又很識相的消失。就像好多年前,另一個人之于他也是如此。永思很少見的陷入沉思,偲偲意識到了他的發(fā)呆,伸手去推他,永思卻喃喃道“永安。” 偲偲怔了一下,天下叫永安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五年前逼宮不成血濺當(dāng)場的長公主。這些年也不太有可能有重名的人,而永思和永安只差了一個字,這難道真的是巧合? 偲偲瞬間縮回了手,她驚疑不定的看著永思,這五年來,她不敢隨意信任別人,但對著永思卻是很是真誠,如果他真的騙了自己。 偲偲打開了門,準(zhǔn)備出去走走,她要好好考慮一下一直以來沒有考慮的事情。 天氣陰沉沉的,又下起了薄雨,偲偲車撐著傘漫步雨中,走到石橋時,她停住了腳步,雨絲似絲線,延綿不絕,她看著湖面的漣漪,一圈圈的蕩開,那波瀾又漸漸消失,再不留下痕跡。 偲偲呼出一口氣,她終于轉(zhuǎn)過了身,和眼前的青衣男子四目相對,她終于看清了他的面容,這人面容沒有什么變化,但他的氣質(zhì)卻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些年他眉間的戾氣似乎被化去了不少,也疏冷了不少,似結(jié)了一層霜,沒有了以前的溫和。眼睛也不似以前總含著笑意,而是帶著陰翳和含蓄的情意,他將戾氣掩藏了起來,沒有了鋒芒畢露的殺意,性子看上去清冷了不少。 男子微笑著看她,就像他們之間并沒有種種隔閡,并沒有流逝掉的五年,也沒有肝腸寸斷的可念不可說,就好像是在渝州時他們小別一樣,他向她伸出手,很自然的問候,用很平靜的語氣道“回來了。” 偲偲當(dāng)然不能當(dāng)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她沒有回應(yīng)他的問候,只是道“我同你回去,放過其他人?!?/br> “我并沒有做什么,偲偲?!彼焓譅恐氖郑睦?。 偲偲麻木的順著他走。自嘲一笑,也是,他要是想做,早就下手了。 付思昱拿過偲偲的傘為她撐起,一步步同她走在雨中,遠(yuǎn)遠(yuǎn)望去,他們一個綽約如仙子,一個陌上人如玉。兩人攜手同行,好似神仙眷侶一般,同這雨幕融成了一副水墨丹青。 付思昱將人帶到了船舫,很自然的摟她的腰想將她抱上船去,偲偲此時卻極為抗拒他的觸碰,她的腰在他掌心略略移開,卻又被他抓住。他將她抱回了船內(nèi)。 這船舫四處無人,倒似提前準(zhǔn)備好一般。 付思昱將她抱回了屋里,屋內(nèi)已經(jīng)預(yù)備好了一只熱情騰騰的浴桶,他將她放在床上,開始解她的衣帶。 偲偲一下按住了他的手“別這樣?!?/br> 付思昱的手頓了一下“我只是想給你洗澡,不泡的話,你會生病的。偲偲,聽話?!?/br> 兩人僵持了片刻,偲偲妥協(xié)了,偏過頭不再看他,任由他慢條斯理的寬衣解帶。付思昱將她剝了一個干凈,他的手撫摸上她肩膀的傷疤,很輕柔又很心疼的吻上她的傷口。 偲偲卻似被燙了一樣,她一把推開了他。 “夠了!我不要,你出去。”她說著往床里縮去,眼睛睜的大大的,里面寫滿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