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廢后之子(重生) 第1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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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顯旸沉默了片刻,摟著相見翻了個(gè)身,把她裹在身下:“你害怕了?” “我怕……到時(shí)候我成了外人。” 周顯旸笑出聲:“想什么呢?湘宜是我的表妹,你是我的妻子,她的嫂子。母親也絕對不會這樣看你的?!?/br> “我知道,以后不說了?!?/br> 周顯旸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放心,我答應(yīng)過你的事一定會做到。” 相見心中慚愧,輕撫他的臉,問:“是不是覺得我很自私?這個(gè)時(shí)候還顧著自己的將來?!?/br> “為了救湘宜出來,你費(fèi)了那么大的心力,我要是再這么想你,還是人嗎?不論將來如何,你都是我的妻子,唯一珍愛的女子,我心里最親的人?!?/br> 榮相見心中一片柔情,不知如何傾訴,只抬起頭,吻了顯旸,瞬間換來更激烈的回吻。 這寒夜,一點(diǎn)也不冷了。 漫漫長夜之后,周顯旸把懷里的人,又摟緊了些。 相見摩挲著他背上的傷疤,問:“你真的還要吃那個(gè)藥?是你說的,是藥三分毒?!?/br> “毒就毒吧,若我們二人總有一個(gè)吃藥,我比你身體好,該我吃?!?/br> 相見心內(nèi)感嘆,只想一切早定,可以和他毫無顧忌地相愛。 奔波多日,這一覺睡到太陽高起,相見醒的時(shí)候,發(fā)現(xiàn)周顯旸在擺弄她的頭發(fā),把她的頭發(fā)分縷,在床單上鋪擺成了一朵盛開的花,她的腦袋就是花心。 “你可真夠無聊的?!毕嘁妱倻?zhǔn)備起來,周顯旸說:“別動?!?/br> 說罷,去拿了紙筆來,坐在床上就開始作畫。 “你也會畫畫?”成婚這么久,她還從來不知道呢。 “隨便畫畫。” 周顯旸擱下筆時(shí),榮相見起身抱住他,把腦袋擱在他肩上,看他手里的畫。 不似她平日里學(xué)的人物畫,周顯旸寥寥幾筆,簡單卻很傳神地畫出了她和她頭上的花。 “真像??!”榮相見笑著,周顯旸道:“你的畫技比我好,怎么從來沒有替我畫一張?” “誰說沒有?” “你畫過?怎么沒給我看看?” 兩人正說著話,聽見飛雪在屋外的聲音:“殿下,出去采買的人帶回來消息,宋mama家及那附近的居民,都被一群來路不明的官兵,以搜捕京中流竄匪徒的名義抄檢了。” 周顯旸放下畫,披起外裳,坐在床邊,看著一地晨曦,出神。 “宋mama大約被嚇壞了,我去瞧瞧她?”相見征求意見,周顯旸搖頭,“不必了,例行公事的盤查,我們?nèi)?,反而顯得多事?!?/br> 不多久,宮里便來人傳召,說御史臺關(guān)寧,早朝彈劾煜王縱容家臣搶占良家民女,逼死人命。 相見哼了一聲:“魚上鉤了。你為什么這時(shí)候釣魚?” 周顯旸道:“前些日子,仲卿告訴我,皇上準(zhǔn)備動監(jiān)察院的舊案,以此斷絕監(jiān)察院與御史臺等朝中其他官員的勾結(jié),以案件為利器,互相攻擊的惡習(xí)。現(xiàn)在,正好給個(gè)理由?!?/br> 榮相見拍拍他的肩膀:“去宮里說話小心些?!?/br> 在崇政殿,周顯旸見到了御史臺和監(jiān)查院的幾位大人,陳日新也在那里,眼神有些無奈。 刑戒司早就在煜王夫婦啟程回京之后搜查過大邱莊,連這幾日的事都打聽清楚了。只是,皇帝總不能做出自己早已知情的樣子,還是要走個(gè)過場,便找顯旸來責(zé)問。 監(jiān)查院院令耿忠立帶著那紙狀書到了殿前,將此事一一道來,質(zhì)問煜王:“四殿下的家臣仗著王府的勢,為非作歹,引起民怨沸議,殿下說該如何處置?” 周顯旸靜靜聽完,走過去將那狀紙從耿忠立手上一下子扯過來,問:“耿大人,你覺得這狀書寫得如何?” 耿忠立道:“言辭精煉,字體遒勁,是份好狀書?!?/br> “你眼力不錯(cuò)?!敝茱@旸把狀書遞給沈都知,稟告皇上:“這份狀書,是兒臣寫的?!?/br> 皇帝看了一眼就知道這是顯旸的字:“你怎么還給人寫起狀書來?” 周顯旸佯裝著一副不知情的樣子:“前些日子,兒臣跟父皇說過,要去大邱莊巡視。那莊頭,是故去的老英國公家鄉(xiāng)的遠(yuǎn)親,無依無靠來投奔,得了這管莊子的差事,仗著姓榮橫行鄉(xiāng)里。兒臣發(fā)現(xiàn)那榮老莊頭克扣銀錢,他兒子欺男霸女等諸般罪行。 無奈當(dāng)?shù)馗改腹偌蓱勚挽贤醺?,什么都不敢管。兒臣礙于老丈人,總不能直接處置了他,只好叫侍衛(wèi)把原告和狀書帶到監(jiān)查院去告。畢竟監(jiān)查院的大人們,個(gè)個(gè)都是鐵面無私,毫不容情的?!?/br> 皇帝一聽樂了:“你倒是會差使人。” 周顯旸見皇上并不反感,便說:“耿大人,這案子你們該怎么判就怎么判,只別說我知情,免得我得罪了老泰山,這就算幫了我一個(gè)大忙?!?/br> 耿忠立這才放了心:“有煜王這句話,下官自然按律處置?!?/br> 周顯旸又看了一眼御史臺的幾位:“說來,監(jiān)查院經(jīng)辦的案子大而且多,怎么御史臺這么快就來參本王?你們參我,本王無話可說,可這包庇縱容之說,是無從談起啊?!?/br> 幾位御史自然都想不到這事是煜王自己捅出來的,少不得說些冠冕堂皇的道理,周顯旸遂了他們心,向皇帝請罪:“家臣犯罪,兒臣御下不力,該當(dāng)受罰,請父皇降罪!” 皇帝抬抬手,示意他起身:“那是英國公府陪嫁,你能主動辦了他們,這是好事,給其他王公之家立了個(gè)樣子?!?/br> 又說:“眾位愛卿都是忠直耿介之臣,為百姓直言,這是國朝之福。將來再有這樣的事,一樣秉公去辦,嚴(yán)懲不貸?!?/br> 皇帝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御史臺也自知彈劾不成,這事反倒讓煜王在殿前爭了光,只得作罷。 周顯旸一身輕松,辭了崇政殿,去給皇太后請了安?;侍蟮弥?,很高興:“你懂得公私分明這很好,免得讓那起子盯著你的人抓著把柄。幾位皇子在御史臺的朋友可不少,你也得想想,不然總得被動。” 周顯旸倒是無所謂,言官的職責(zé)所在,他問心無愧自然不怕彈劾。 離開慈寧宮時(shí),陳日新正準(zhǔn)備回北宮門當(dāng)值。兩人在御花園碰到,周顯旸知道,這絕不是巧合。 他有事要說。 原以為是監(jiān)查院或刑戒司的事,誰知陳日新特地來告訴他:“殿下,近日有宮外的簡短書信傳進(jìn)崇政殿,沒有起頭落款,微臣心中疑惑,又不敢問陛下。只恐此事,與煜王有關(guān),還請殿下留個(gè)心眼?!?/br> 周顯旸眉頭微皺,這些字條說的什么? “左不過是些……府中一切正?!⑽锤C藏?!?/br> “窩藏?”周顯旸第一個(gè)想到的就是湘宜,自己身邊,還有皇上的眼線嗎? 第159章 他存了這個(gè)疑惑, 謝過陳日新,一時(shí)沒有眉目,準(zhǔn)備與王妃商討。先去承乾宮走個(gè)過場, 最后到了永華宮,惠貴妃和慶王夫婦、煜王妃都在, 場面熱鬧得很。 “怎么樣?”皇貴妃知道顯旸被彈劾, 心中焦急。他將前頭的事大致說了,皇貴妃這才放下心,跟他們嘮起家常來。 “你們啊, 出京一趟本就不方便,還帶這些東西來做什么?” 榮相見笑道:“沒什么孝敬兩位娘娘的,只有這些野意吃著新鮮罷了?!?/br> 慶王道:“這才是別出心裁。要說我們府里也有這些,只是想著母妃在宮中,什么好東西沒有,不好意思敬獻(xiàn)這些山里野貨,怕吃壞了?!?/br> 周顯旸不好意思地笑:“這倒是我考慮不周了?;寿F妃若吃不慣, 就賞給下頭的人吧?!?/br> 皇貴妃嗔道:“哪里的話,那只野雉本宮已經(jīng)叫小廚房去做了。小時(shí)候, 爹爹外放,把我丟給叔叔家,我也是山里長大的, 也吃過這些。你們啊,都別走, 中飯都在我宮里吃?!?/br> 正熱鬧著,陛下忽然駕到:“聽說永華宮在吃體己飯, 朕也來湊個(gè)趣?!?/br> 兩位貴妃, 兩位皇子, 兩位王妃,皇帝許久沒有與這一大家子同聚,席間喝了些酒,竟然感慨起來,抓著顯旸和顯曜的胳膊,語重心長:“你們都大了,成家立業(yè),能為國朝出力。越是這樣,你們兄弟兩個(gè),越要互相扶持,如同朕與你們七皇叔一樣,啊……不許手足相爭,讓外人有了可趁之機(jī)?!?/br> 皇貴妃與惠貴妃相視一眼,心下一緊。想必是三皇子的事,讓皇帝對皇子們的手足關(guān)系,產(chǎn)生了擔(dān)憂。 顯曜和顯旸自然明了,相視一笑:“兒臣謹(jǐn)遵父皇教導(dǎo)?!?/br> 皇貴妃給皇上夾了一塊野雉rou:“陛下放心,他們兩個(gè)最是和氣,兄弟有愛,夫妻和睦。臣妾都覺得自己命好,養(yǎng)了這兩個(gè)孝順懂事的好孩子。您瞧,這是顯旸從大邱莊帶來的野雉,別有風(fēng)味,宮里吃不到的。” 皇帝嘗了一口,點(diǎn)頭說:“不錯(cuò)。” 惠貴妃又將燙好的羊rou,夾了一碟子,奉到皇帝面前:“皇上嘗嘗,這是北真國進(jìn)貢的羊rou。” 皇貴妃先大贊:“如此清淡烹飪,竟然一點(diǎn)膻味也無,反倒帶著清甜?!?/br> 惠貴妃笑道:“顯瑤說,這都是吃著北真國的青草和草藥長大的羊,rou質(zhì)最好?!?/br> 兩位貴妃盛情,難得的家宴,沒有那么多規(guī)矩,皇帝吃得也很開心。 榮相見一貫不吃羊rou,這下也忍不住嘗了幾口。周顯旸見她喜歡,便道:“干脆給六妹寫封信,叫她幫我們在北真國買些活羊,送到京中來,現(xiàn)宰現(xiàn)吃可好?” 相見嗔笑:“你又說傻話。六公主剛生產(chǎn)完,現(xiàn)在肯定勞心勞力忙著照顧孩子,怎好去煩她?我也不貪這口,這娘娘這里嘗過就夠了?!?/br> 惠貴妃忙道:“你這孩子也太多心了。這不過是她吩咐人去做,怎么就麻煩了?夫君為你著想,你倒不領(lǐng)情了?!?/br> 當(dāng)著眾人,被惠貴妃教育,榮相見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周顯旸忙笑著作揖:“多謝惠娘娘。我這個(gè)王妃主意大,也就只有您能替我說她兩句?!?/br> 惠貴妃笑道:“這就怪了,相見在福寧宮一向懂事乖巧,怎么到了煜王府就做起你的主了?可見是你把她慣成這樣的!” “惠貴妃說得正是。”慶王妃接過話頭,“前日我還聽說,煜王在昌國公府的宴席上,滴酒不沾,說煜王妃不許,四弟當(dāng)真是聽弟妹的話。” “惠娘娘,柳jiejie……”相見莫名其妙,吃個(gè)中飯,變成□□她的會了,只好撒嬌求放過。 周顯旸握住她手,解釋說:“王妃跟我一樣,都是自小就離開家,不得不懂事。如今,我想讓她在王府里,如同在家作千金小姐一樣自在。” 榮相見羞得臉緋紅:“當(dāng)著父皇母妃,你說什么呢?” 慶王妃笑道:“喲喲喲,真是羨煞人了。殿下,你瞧瞧人家做丈夫的心意?!?/br> 慶王忍不住跟著打趣:“還真看不出來,顯旸一個(gè)粗人,偏偏是個(gè)情種?!?/br> 眾人正一塊拿他們夫婦開玩笑,沈都知忽來傳話,說:“英國公欲進(jìn)宮求見,說要向陛下請罪。” 榮相見一聽,忙收斂了笑意,跪下:“因兒媳約束遠(yuǎn)親不力,累及殿下名聲,惶恐不安,請陛下賜罪?!?/br> 皇帝悠悠喝了一杯酒,示意相見起來:“如今京中王府重臣之家,多有約束家臣親眷不力者,上告至監(jiān)查院的案子不少。監(jiān)查院也不是全然持身公正。里頭有永安侯府提攜的人,有啟王妃的娘家人,也有鎮(zhèn)國公府的族親……互相之間以此為要挾,互要好處,或勾連欺瞞?!?/br> 說到這里,出身鎮(zhèn)國公府的慶王妃也惶恐不已,立即跪了下來。 “因著利益親戚的關(guān)系,這些案子有的大事化了,有的刻意鬧大,有的更是勾結(jié)高官之家報(bào)復(fù),朕都看在眼里。監(jiān)查院這回拿著大邱莊的事和御史臺一起大鬧到朕面前來,還不是因?yàn)橛c這幫文官素?zé)o交情,趁機(jī)打擊煜王府,向永安侯府賣好。若不是顯旸提前處置了這事,只怕不知要做出多少文章來。朕有意整肅這些不良之風(fēng)。如今既然有了這事,正好拿來做個(gè)樣子,把監(jiān)查院的舊賬算一算。你們也不必?fù)?dān)心?!?/br> 用完午飯,皇帝起駕離了永華宮。 不久前頭傳來消息,說皇帝斥責(zé)了英國公管教下人不力,罰俸一年。 榮相見和周顯旸離宮后,直奔英國公府。原以為大邱莊已經(jīng)是煜王府名下產(chǎn)業(yè),有什么事也都是煜王府擔(dān)待?,F(xiàn)在,有必要跟英國公道個(gè)歉。 路上,周顯旸把陳日新的消息告訴了相見。 她立即表情凝重:“府里?那些信息若是指關(guān)于窩藏余湘宜,說的不是我們府里,就是我父親府中……鐘姨娘!她是陛下在我們大婚前,忽然賜進(jìn)國公府的。我先還奇怪,上一世父親在我娘去世之后,就沒有再納妾,陛下也都沒問過,這回怎么好端端賜個(gè)宮人給他。” 周顯旸點(diǎn)點(diǎn)頭:“很有可能。我們府里攆走了那么多人,近身之事都是信得過的。要打聽我們的隱秘之事,可不容易。只有這位鐘姨娘,能接近國公府私密之事?!?/br> 榮相見一身冷汗:“正好去知會父親?!?/br> 英國公這日,居然并未因罰俸之事生氣。反而一臉面色紅潤,喜氣洋洋的樣子:“這段時(shí)間榮家也實(shí)在是太讓人眼熱了。出了這么件不大不小的事,倒反而安心。陛下先拿自己兒子和親家開刀,后頭的事兒才好辦,我們不去起這個(gè)頭,誰來?咱們家也不差這一年的俸祿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