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限流里養(yǎng)大佬 第303節(jié)
“我不清楚阿爾沙給了你什么承諾,但它食言了!未來的你居無定所,被三大陣營四處追捕。最后因為太過害怕,只能躲進(jìn)空無一人的古代遺跡廢墟里。” 審判之主愣了愣,綁在秦霍身上的細(xì)線,逐漸變得松動。 蔣瓔見狀,繼續(xù)道:“死神被阿爾沙囚禁,在沙漠之下的獨立空間里待了幾百年。如果不是我及時過去,阿爾沙甚至想要殺死它?!?/br> “我在一個小村莊里見過未來的你,你當(dāng)時跟另一個低級邪神,擠在同一個村子里。玩著用丑陋村民,制作成的低級手辦。在未來,那是你僅有的藏品。” 隨著他最后幾句話說出口,審判之主眼神變得越來越驚恐。 它顯然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憤怒到忍不住開口質(zhì)問起阿爾沙。 “ 阿爾沙,我們說好事成之后,你會將所有古神守衛(wèi)的族人,都送給我做收藏品。你還說你會給我準(zhǔn)備獸耳手辦,你怎么能騙我!” 這是蔣瓔第一次聽見審判之主,用正常的方式開口說話。 和其余幾個養(yǎng)子比起來,阿爾沙沒有經(jīng)過偽裝的聲線,顯得稚嫩許多。 干凈清亮,還透著一股不諳世事,像是剛剛走出大學(xué)的學(xué)生。 和孫空空的聲線很相似。 似乎除了阿爾沙,剩下的三個孩子腦袋都不怎么聰明。 看來時空領(lǐng)主喜歡笨小孩。 蔣瓔下意識看向一旁蠢蠢欲動的巨蟒。 嗯,他也喜歡傻的。 面對審判之主的質(zhì)問,阿爾沙沉默一瞬,忽然輕笑一聲。 它轉(zhuǎn)頭看向蔣瓔,“母神,你的族人被你放出實驗室后,難道沒有告訴你,過去的人不能知曉未來?” 蔣瓔沒心思跟它打嘴炮,越拖下去變故越多。 他抬起雙手對準(zhǔn)阿爾沙,立在他身旁的巨蟒,也張開了血盆大嘴。 就在他準(zhǔn)備喊上審判之主一起動手時,阿爾沙的身影動了動,忽的從蔣瓔視線中消失。 巨蟒捕捉到阿爾沙逃竄的痕跡,像離弦的箭一般,猛地竄了出去。 兩秒鐘后,他嘴里吊著半昏迷的阿爾沙,回到蔣瓔身邊。 看著口吐鮮血的男人,蔣瓔一時間只覺得很不真實。 阿爾沙就這么被他們抓住了? 再三確定這真的是阿爾沙,蔣瓔猶猶豫豫地收回手。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感覺哪里不太對。 秦霍變回人身蛇尾的模樣,提著渾身癱軟的阿爾沙,問他該怎么處理。 蔣瓔看看他,又看看在天空中晃來晃去的審判之主。 他遲疑地問:“秦哥,勝利是不是來得有些……突然?” 秦霍思索幾秒,很認(rèn)真地?fù)u搖頭,“確實有點快,但也能理解。阿爾沙經(jīng)驗不足,身體又虛弱。再加上相比起阿爾沙,審判之主更聽你的話,所以我們才會這么順利?!?/br> 他說的也有道理,蔣瓔在原地糾結(jié)一陣,還是點頭走回臨時住所。 在回去的路上,兩人仔細(xì)討論著他們該怎么處理阿爾沙。 審判之主磨磨蹭蹭地跟在他們頭頂,時不時用細(xì)線扒拉兩下蔣瓔的肩膀。 麗雅還在房間內(nèi)熟睡,剛才激烈的交手,沒有驚醒任何人。 在審判之主幾百雙眼睛的注視下,蔣瓔準(zhǔn)備按照計劃親手將阿爾沙拆成零件,將塞進(jìn)鐵箱子里。 阿爾沙也不掙扎,就垂著眼瞼靜靜地看著他。 秦霍出去找箱子,蔣瓔握住刀柄,卻遲遲沒有下手。 他還是擔(dān)心阿爾沙耍詐,他還有很多問題要問他。 而且蔣瓔總覺得什么地方不太對。 想著反正阿爾沙也逃脫不掉,蔣瓔往他體內(nèi)注射毒液,再次將它弄暈過去。 沒過多久,秦霍找回來一個箱子。 蔣瓔用尾巴尖來回敲打幾下,“秦哥,這箱子材質(zhì)好特殊,是能抵御精神力窺探的箱子?這么短的時間里,你從哪找來的?!?/br> 正在研究麗雅的秦霍,對著窗外揚揚下巴。 審判之主湊到窗邊,討好地對他眨眨眼睛。 這個解釋很合理,蔣瓔見狀,沒再多問什么。 晚上蔣瓔輕撫著小黑蛇,仰躺在床上,失神地望著潔白的天花板。 聽到從對面床鋪,傳來的細(xì)小鼾聲。蔣瓔掙扎著轉(zhuǎn)過頭,怔怔地望著背對著他熟睡的麗雅。 他腦袋里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麗雅住的房間不是大床房么?這里怎么會有兩張單人床。 ———— 劇烈的轟鳴聲,不斷在‘詛咒·夢想家’改造成的基地內(nèi)響起。 聞華久和楊唐棠躲在房間的角落里瑟瑟發(fā)抖,直到后半夜,打斗聲才消失不見。 從間諜蒼蠅拍攝到的畫面來看,此時基地內(nèi)部一片狼藉,一樓二樓的房間,幾乎被夷為平地。 情況最慘烈的,還是存放骨架的頂樓。 大活動室已經(jīng)變?yōu)閺U墟,一個人身蛇尾的白發(fā)男人,正在廢墟里尋找散落的骨架。 直播畫面中,他的背影看上去可憐又落寞,楊唐棠忍不住想要出去幫幫他。 她剛走沒兩步,就被聞華久一把拽回來。 “等等,觀察一陣,看看那人到底是蔣瓔,還是那個和他長得一樣的入侵者?!?/br> 楊唐棠后怕地縮縮脖子。 直到看見男人撿起一顆巨蟒的頭顱,放在嘴邊虔誠地落下一枚親吻,聞華久才拉著楊唐棠走出去。 他們幫著蔣瓔找齊所有骨架,看著他熟練地將骨架一個個拼好。 他赤裸著上身,瓷白色的皮膚上布滿大大小小的傷痕。下身黑青色的蛇尾上,也殘留著尚未完全愈合的傷口。 聞華久看得直皺眉。 從白發(fā)蔣瓔的氣息來看,他應(yīng)該是個十分強(qiáng)大的神明。 聞華久沒想到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連神明都無法殺死的入侵者。 白發(fā)蔣瓔心情很差,直到天亮也沒有說一句話。 他強(qiáng)制要求夢想家優(yōu)先修補(bǔ)好活動室,一個人躲在里面安靜自閉。 聞華久和楊唐棠滿腦袋的問號,但他們不敢問。 上午九點,楊唐棠像往常一樣,左手面包右手奶,站在窗口吃飯發(fā)呆。 漫天的黃沙被風(fēng)吹過來,她吃了一嘴的土。 楊唐棠呸呸幾聲,忽然震驚地瞪大眼睛,“畫家畫家你快過來!你看,那邊有棟大樓!” 聞華久探頭往外看去。 幾棟直沖天際的大廈,矗立在沙漠之中。在樓房之間,還能看見穿梭的懸浮飛車。 聞華久茫然地眨眨眼睛。 他明明記得先前他們透過窗戶,只能看見幾個造型古怪的巨大雕像。 怎么一夜之間,那些雕像就變成大樓了。 聞華久正想說出困惑,話到嘴邊,卻忘記自己原本想要說什么。 楊唐棠翻出一個望遠(yuǎn)鏡,正興奮地盯著大樓看。 她咽下面包,嘴里小聲念著自己能看到的文字。 “保護(hù)世界,人人有責(zé)。各個族群和諧共……那輛車真討厭,擋著我看字。” “投入母神的懷抱,追隨母神的腳步,舍棄低劣的rou體后,我們將獲得永生?!?/br> “和平……和平需要犧牲,新人造神實驗取得…取得什么什么進(jìn)展,古神實驗室招收活體志愿者。” 大樓里除了桌游外,沒有太多娛樂設(shè)施。 聞華久閑的無聊,和楊唐棠一起趴在窗口偷窺城市內(nèi)的風(fēng)景。 下午一點,城市的主人露面。 透過望遠(yuǎn)鏡,聞華久看見一個和蔣瓔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出現(xiàn)在中央廣場附近的宮殿上。 他雙手高高抬起,接受著古神守衛(wèi)和民眾的行禮。 距離太遠(yuǎn),聞華久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 不過從附近幾塊大屏幕上的字來看,這些人是在感謝時空領(lǐng)主,感謝母神的庇護(hù)。 聞華久覺得很荒謬。 明明蔣瓔才是時空領(lǐng)主。 下午三點,自閉許久的白發(fā)蔣瓔,才從活動室里出來。 他在往常玩撲克的地方坐下,聞華久立刻帶著楊唐棠坐下。 等他發(fā)完牌,蔣瓔忽的抬頭看他一眼,“你們現(xiàn)在還記得我?” 聞華久茫然地看著他。 蔣瓔撥動著撲克牌,自顧自地道:“也對,還沒到時候,你們記得我是應(yīng)該的。我知道你們做夢都想離開這里,不急,或許明天或許傍晚,又或許再過一小時、一分鐘,你們就會將我忘得一干二凈,然后啪的一下,從原地消失。” “就像小拉、夏詩寧、蘇昕柔、柳當(dāng)燃他們一樣。今天活動室里的骨架少了很多,不過好在秦哥一直都在。他發(fā)誓無論未來如何變化,我們都會在一起。秦哥是個很誠實的人,他很老實,從不會說謊。” 蔣瓔這話說的沒頭沒尾,里面提到的人名又很陌生,聞華久沒聽懂。 他下意識地往墻上的照片上看了一眼,上面只有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