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郎，你喜歡小孩子嗎?”小廝報信來道小沉夫人昨日生了個小公子，李青蕖又喜歡小孩子，跟自己母親學(xué)了個虎頭帽的模子，印了花。準備繡成一個送給那小公子做百日禮。

    趙祁安坐著看她繡著小老虎的胡須。“當然，等我娶了蕖兒，我們再生個孩子，我定然喜歡?！?/br>
    “可我要是不想生呢?娘親說生孩子會很痛的?！彼０椭劬粗?。

    “那有什么關(guān)系，我唯愛蕖兒一人，有了小娃娃只是錦上添花罷了，若是沒有，那蕖兒不必為了小娃娃憂思費神，那時候可要時時刻刻陪著我。”趙祁安把捏著她的小手把黑色的絲線穿到底布上去。

    “什么時候你要娶我了再想孩子的事罷”李青蕖還覺得那一刻還遠著呢。

    “難道不是蕖兒自己問我喜歡不喜歡小孩子，自己想生，又怕我不喜歡孩子，是也不是?”趙祁安笑道。

    她騰出手用指甲掐一下他的手?！安艣]有！”

    “好好，沒有，蕖兒說叁什么就是什么。”趙祁安每次說話都是要順著她的，他舍不得和她斗氣。

    “連他的小孩都有你繡的帽子戴，蕖兒不給我做些什么嗎?”

    “端陽節(jié)那日不是給你給你做了一個香囊，你又不缺什么，要我給你做什么?！边@男人也太貪得無厭了，她想。

    “那小孩子也不缺東西穿戴，蕖兒怎么對他那么用心，嗯?不過他以后是你的干兒子罷了?？晌夷?，我以后可是你的夫君，哪有夫君比不上干兒子的道理?！壁w祁安忿忿不平。

    “安郎想要禮物?”她揚起臉看著他。

    “自然是要”

    “那你閉上眼睛”趙祁安便乖乖把眼睛合上。

    李青蕖輕輕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這個算不算禮物?”她輕輕柔柔地說道。

    趙祁安臉上又紅了一片，“好蕖兒，這個禮物我倒想讓你日日送我。”

    “耽于女色可不好，你還要去奔赴你的前程呢，老同我拉拉扯扯作什么?”剛親完，她倒不認賬了。

    “蕖兒就是我的前程，我早已說過的，等我中了榜，就同你爹爹提親?！?/br>
    “我不信，古往今來，再怎么是情種的男人也會為了名利折腰?！?/br>
    “蕖兒不信不要緊，再等一年，你自然會看得到，我若是變心，娶了別人，就讓我不得好死?！壁w祁安認真對著她起誓。

    “說什么呢?這種話怎么說得，別說是你，我都不知道我會不會變心，你還發(fā)誓這樣咒自己！”

    “蕖兒也不許，你若是愛上了旁的男人，我就把那男人的臉刮花?！背粟w祁安自己，沒人可以娶她！

    “小氣鬼！”她努努嘴。

    “我就是小氣，蕖兒愛小氣的趙祁安么?”

    “……愛”她被他抱在懷里，吻鋪天蓋地地襲來?？磥硭脑挘€是聽的，在家的時候能不敷粉便不敷，方便他親她的臉。親著親著，他又去摸她的后背，順著脊椎一道滑下去。

    纏綿了許久，李青蕖才面色緋紅地推開他“好啦，你還有書沒溫習(xí)完呢，回去看書去，我把這個繡完?！?/br>
    “我想在這看書，還有紅袖添香，多好?！?/br>
    “胡說！你在這屋子里你還能看的進去書才怪呢。你乖乖去讀書，我繡完這個給你做酒釀圓子吃。”她像哄小孩子一樣摸著趙祁安的頭。

    “嗯，多讀些書，好早日能娶到你。”他起身還是不忍心走，捏捏她的耳朵。撫撫她的鬢角。

    “讀書時要清心寡欲才好，不許想我?！彼恋?。

    趙祁安反問她“那忍不住該怎如何?”

    “你去討一張我爹爹的畫像，把畫像掛在你面前，看你敢不敢想我?！崩钋噢〈林囊陆笮Φ?。

    “好了好了，說不過你”他親了一下她的鼻尖，走了。

    抄書背書比起和她相處來還是枯燥了些，但是他唯有做官，李老爺才能看得起他，他才可以娶她為妻。

    溫習(xí)了兩本書，又臨了兩張字帖，真學(xué)起來倒也進入了狀態(tài)。

    肚子也不太餓，叫雪兒給他沏一杯雀舌潤潤喉嚨。

    不久，雪兒就拿著一個托盤過來，“公子，茶沏好了，這是翠兒送過來的酒釀圓子，讓我代為傳遞?！?/br>
    “好，你放下罷，不必去幫我傳飯了，今日早飯吃的多了?！?/br>
    “是，公子?！毖﹥耗昧送斜P便走了。

    趙祁安打開盅蓋，淡淡的酒香混著米香，拿起勺子來吃了一個，藕粉搓的外殼，里頭包了一點玫瑰醬。想到是她做的，他一點兒也沒有浪費，都盡數(shù)吃了。

    李青蕖閑來無事，脫了鞋，到床榻上去，從枕頭下抽出來一本翠兒給她采買胭脂的時候順手買回來的詩集。

    是詩集，也是香艷的詩集。集市上這種書是不會擺在明處去賣的，需得找那角落處才尋得到。

    她翻了幾頁，又揣摩了那些情景  不免也紅了臉。什么“酒力漸濃春思蕩。鴛鴦繡被翻紅浪?！?nbsp;   “欲罷檀郎捫弄處，  靈華涼沁紫葡萄。”

    床事當真有如此美好么，引得這些個文人墨客引以為風流之事。若不是娘親從小教育自己不要輕易相信男人，她倒真想和……

    “蕖兒睡了?這還沒到晚上呢”顧斯看著她把紗帳都放下來，想來人應(yīng)該是窩在里頭。

    李青蕖連忙把書塞進褥子下頭。把床帳掛到鉤子上，“娘，我沒睡呢，在床上躺會兒。娘親來有什么事么?！?/br>
    “趙公子怎么沒在?”

    “他還要溫書，還要考試，我這邊沒什么的，就讓他回去了?！薄澳愕故强蠈λ?，每個月這叁兩銀子他賺的倒也太容易了些?！?/br>
    “這個是爹爹定的嘛，那也不干他的事”李青蕖一下一下捋著自己的頭發(fā)。

    “我倒是不曉得你爹爹干什么對一個書生這樣好，又沒什么家世，商人之流也沒有賺的多少銀子?！彪m說李世恒當年也是如此，到底他是自己當年心儀的人，到了這小一輩，還是接受不了。

    “哎呀，娘，人家就是要走科舉的路，管他有沒有錢，有沒有家世，有文采照樣可以榜上有名的嘛?！?/br>
    “瞧你這么維護他，是不是喜歡上他了，若是真的，這個女婿我可不中意。若不是羽兒娶了那個小丫頭，我定要撮合你們兩個?！?/br>
    “我……我不喜歡趙公子啊?！?/br>
    “小鬼頭，最好是你說的這樣。娘給你帶了好東西。起來看看?！?/br>
    她披上一件衣裳下了床，桌子上擺了一個小包袱，她打開一看，是好多麻繩捆著的油紙團?！鞍。前莞?，還有黃米糕?！?/br>
    “你姥姥讓小廝駕車送過來的，想著你愛吃，給做了這么一個包袱。”

    “嗯，姥姥最疼我了。娘也吃吧。”李青蕖拈了一個艾草窩窩糕給自己母親。

    “我自然也是有份的，這些都是蕖兒的?！?/br>
    “哦，好吧?！崩钋噢【椭璩粤宋辶鶋K小糕點。

    “這個叫翠兒給你放到井里，一下吃太多可消化不好。”

    “知道了娘親。娘親要走嗎？”外面的天已暗了，正好該是爹爹回來的時候。

    “我回去照顧你爹爹去。蕖兒到院子里走走，別積了食?！鳖櫵挂坏勒f一道提著裙子跨了門檻。

    “好的娘?！?/br>
    ＊

    “雪兒，給我剪剪燭花，燈暗了?！壁w祁安有些看不清書上的字。

    “是，公子?！彼竭^來把燭芯挑了一挑。

    書桌被照亮了幾分，可這聲音……

    “蕖兒！你怎么會……”趙祁安又驚又喜。

    “今天是七夕節(jié)啊，你陪我出去放河燈好不好，安郎?！彼局^上的小發(fā)髻。

    “可……你怎么過來的，這個時候應(yīng)該已經(jīng)鎖了門”他實在有些驚訝。

    “這還不簡單么，翠兒給我偷來了鑰匙，我就打開啦?！彼靡獾卣f道。

    “陪我出去罷，我已經(jīng)同爹爹說啦。我們?nèi)タ纯丛铝?。今日外頭會很熱鬧的?！?/br>
    “可不會被老爺發(fā)現(xiàn)我們……翠兒沒同你一起么”她頭一次這樣的“離經(jīng)叛道”倒叫他很不適應(yīng)。

    “我想和你一起，翠兒在旁邊豈不礙事?人家為了你特意把這鑰匙都偷來，安郎不會掃我的興罷。”李青蕖故意努努嘴，輕輕捶了捶他的肩頭。

    “李小姐盛情相邀，趙某也不好不從。”趙祁安到底還是不想讓她不開心。

    兩個人前后腳出了門，一出去李青蕖就主動牽上他的手，等到一輛馬車，便給了他幾文錢讓車夫拉著去河邊。趙祁安先下車，拉著她的手，扶著她下來。

    “安郎，你瞧，那么多人呢?！崩钋噢】粗谝估锪林狞c點星光，開心極了。

    趙祁安許久沒有出來了，也頗覺有趣。

    “安郎，咱們買個燈放?！彼缇涂匆娔怯袀€搭著鋪子的老婆婆，地上擺著錦鯉燈，荷花燈……

    “隨你，咱們又不缺銀子?！壁w祁安被她拉著去了那小鋪子。

    “小姐，是要買燈么?”老婆婆招呼著。

    “我想買這個粉荷花的，安郎你要什么?”李青蕖道。

    “我同你要一樣的便好。”

    一共六文錢，趙祁安從衣兜里數(shù)出幾枚給了她。

    “公子，小姐，這燈里可以放字條的，把自己的愿望寫下來?！?/br>
    老婆婆給了兩張字條，兩只毛筆。李青蕖偷偷側(cè)眼看了他一下。提筆寫下“風雨如晦，雞鳴不已，既見君子，云胡不喜?！睂懲炅怂鸵タ此?。

    趙祁安寫的是——

    “鴛鴦交頸期千歲，

    琴瑟諧和愿百年?！?/br>
    兩人都看了對方的，相視一笑。老婆婆給兩盞燈點上小火苗。兩個人挽著手，提著等，來到了河邊。

    旁邊大概是一對夫妻，丈夫抱著小孩子，娘子腳下放了叁盞燈，大概是全家人許的愿望。

    “安郎，以后咱們成親了，還要出來放河燈?！彼粗瑘远ǖ?。

    “好，都依你，蕖兒以后生個咱們的孩子，我們到時候抱著小家伙來，好不好?”

    “好罷?！彼种敢幌乱幌驴壑鵁舯?。趙祁安得到肯定的答案，嘴角揚起一抹微笑，“蕖兒當真是愛我的。”

    “放河燈罷?！彼汩_他充滿戲謔的目光。

    兩個人把字條放進去，輕輕把燈放在水面上，伸出手撥弄幾下水面，河燈便向遠方飄去。

    趙祁安情涌心頭，一下把她擁進懷中，她乖巧地窩在他雙臂之間，眨巴著眼睛看著他。

    他情難自抑，低頭吻上了她的唇，開始只是兩片唇貼著，慢慢地，一小截香舌點了點他的嘴唇。

    李青蕖和他親吻向來只是蜻蜓點水般碰碰雙唇。現(xiàn)在她卻想試試書中所寫的。她輕輕用舌頭叩開他的牙關(guān)，里面是同樣的溫熱濕軟，兩個人的舌頭終于碰到一起。

    趙祁安一時有些呆滯，很快又亢奮起來，感受她小舌的香滑軟嫩，交纏起來，發(fā)出嘖嘖的水聲。

    “唔……安郎，安郎，我喘不動氣了”趙祁安本來越吻越投入，差點就吮住她的舌根了，聽到她的求饒也只好放開她。

    李青蕖含羞瞧著他的臉，掏出絲帕把他唇上的口液擦拭干凈，擦完了，趙祁安又握住自己的手把自己的嘴巴也擦干凈了。“安郎，我愛你。”她拿著他的手交叉握著。

    “蕖兒，我也愛你?！彼拖骂^親親她的臉頰和額頭。

    兩個人抱著膩了一會，她說口渴，兩個人又去買酒喝，喝完叫了輛馬車回了府。

    “安郎，我怎么感覺有些醉了……”趙祁安本打算送她回房間接著回去。沒想到卻跟著他一起進了她的閨房。

    “安郎，今晚……和我一起睡好不好……”她嬌媚的聲音讓趙祁安難以招架。

    酒是色媒人，這話說的不假。他還是沒能抵擋住誘惑。壓在了她身上。

    他低著頭吻她，一下一下，親到脖子，鎖骨處。她穿的衣服并不多，把兩層薄紗一脫就剩了一件蜜茶色的抹胸。大概是男人的天性，手隔著布料去揉她的胸。

    “嗯……安郎，好癢，好癢呵……”李青蕖縱是只有叁分醉，也忍不住貪戀他，想讓他帶給自己極樂。

    “蕖兒，你好香……”趙祁安第一次這么貼近她的肌膚，還是在床上，多么刺激！

    “安郎，我想要你……”她的呻吟聲越來越大了……

    “李青??！趙祁安！你們出來！”顧斯沒有想到這兩人會這樣大膽，她和李世恒坐在亭中賞月，就看著一高一矮兩個人身影繞過竹林，好像去的是蕖兒的屋子，兩個人悄悄跟過去，卻發(fā)現(xiàn)了這樁丑事！

    是顧斯！?。?/br>
    還在床上纏綿的兩人一下如同被雷擊中，是顧斯！李青蕖心中懊惱，怎么騙騙被母親發(fā)現(xiàn)了。趙祁安一下子就也醒了，親熱被蕖兒的母親撞破，他縱身為男子，也太羞人了。

    兩個人連忙把衣服穿戴整齊，互相讓對方看看有什么儀容不妥的地方，確定沒什么的時候，才灰溜溜地出去。

    沒想到李世恒也在，天要亡她么，被父母撞破了這件事，真?zhèn)€羞死人了。

    “趙祁安，給我跪下！”顧斯太生氣了。

    趙祁安跪下，李青蕖也跟著他一同下跪。

    顧斯一時皺起了眉頭，“趙公子，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蕖兒的閨房呢?”她努力遏制住自己想打這個年輕男人的沖動。

    “……”趙祁安不知道該不該說是她主動過來找的他。

    “是我，我想和他一起放花燈，然后就讓翠兒偷了鑰匙，我過去找他，然后我們一同出府……”李青蕖小聲說。

    “好個翠兒，就是這么照顧自家小姐的！算了，先不提她，我反正是要罰她的，蕖兒，我問你，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還有，這是不是你們第一次……還是以前已有了首尾！”

    “是，女兒喜歡趙公子。這……就是第一次，以前沒有過……”

    “趙公子也喜歡我家蕖兒是吧?”顧斯感覺頭上都快冒出火來。

    “是?！壁w祁安自知心中有愧，一個書生一無所有的身份這樣就去引誘了千金小姐，企圖無媒暗合，實在是作孽?！摆w公子，你現(xiàn)在有什么呢?喜歡我家蕖兒，你不娶她就打算先要了她的身子?讓她只能嫁給你?”

    “我……我一時情難自禁就……但我是真心想娶蕖兒的，明年就是考進士，我想做了官之后就…就上門提親……”

    “好了，夫人，別生氣了，瞧你，臉上紅了一片。他既這么說了，就讓他這么做好了?！崩钍篮銊偛盼窗l(fā)一言，實在是他插不進去話來。

    “不，縱是他考中了，我也不認他這個女婿，他才入府兩年，誰知道他的真面目，若是只是想借李府來一步升天，又該如何！”

    “趙公子也是自己一步一步考上舉人的，一點水分都沒有，縱是他考進士，我又不會授意考官給他漏題作假。趙公子若肯憑自己努力做官娶蕖兒，也是一樁美事嘛?！崩钍篮氵€是滿意這個年輕人的。

    “若他是個好人就不會婚前去和蕖兒……可見他德行有虧”顧斯看著這個可能是她女婿的男人，怎么看怎么不滿。

    “若夫人這么說，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夫人不還是愿意嫁我?”李世恒笑著說。

    ?。?！跪著的兩個人心中不禁思緒萬千。

    “那！那不一樣的！”顧斯感覺陳年往事被剝開外殼，當年的她和李世恒更為離經(jīng)叛道，婚前的幾次親熱，顧斯的爹娘一直一無所知……

    顧斯一時說不出話來，但還是胸中有氣。

    “不過，婚前這樣確實不好……我想個折中的法子。趙公子考中舉人若你和蕖兒都沒有變心，我就同意你娶蕖兒，但是到你考試之前，你和蕖兒不能相見，我安排人把門鎖起來，派人看著。可好?”

    “不好！爹爹，還有將近一年呢，我一面都不能見他么，再說他要是考不上呢……”李青蕖不能想象那么久都見不到他。

    “蕖兒！”顧斯又生起氣來，還沒嫁人，心都飛了。

    “那就一個月見一次，每個月的第一天，我叫小廝來看著你們，這樣可行?”

    “是，我愿意，李大人?！壁w祁安一聽有機會娶蕖兒，又能每個月見面，他覺得已經(jīng)是很滿足了。

    “趙公子的文采尚好，依我看是沒有什么問題中舉，若是這次考不中，趙公子便回家自己預(yù)備考試罷。”

    “是，謝大人給我機會，趙某已是感激不盡了?！?/br>
    總算一個月能見一次，李青蕖覺得也算有了點寬慰。

    “就依爹爹說的……蕖兒愿意這樣。”

    “夫人呢?”

    “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女兒大了，我已是管不了了的。”顧斯還是氣哄哄的。

    “娘……氣大傷身呢”李青蕖過去扯了扯娘親的裙子。

    “好了好了，蕖兒你去睡覺，趙公子回房間去罷，世恒你回去給我按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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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得到你們的珠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