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假太子要當真女帝 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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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今不到十天前, 對方還曾野心勃勃的盤算著想要接手宋太師倒下后, 留下的那些勢力, 如今瞧著,倒有幾分避之而不及,仿佛生恐被他們這些人連累的意思。 唐季元承認, 聽說太子去見宋太師的消息后,他其實也非常擔心, 甚至可以說是恐懼, 怕自己與自己的家族,也落得宋氏那個境地。 可是心中越擔心,需要做的難道不是趕緊增強己方的勢力,團結一致, 讓上面縱然對他們不滿, 也要有所忌憚嗎?這也正是他特意邀對方在私下見面的原因。 為何這高崇禮竟跟突然變了個人似的,口口聲聲說什么要安守本分, 可是他們這些年來,跟著宋太師做下不少事,就算想要回頭,現(xiàn)在還來得及嗎? 但是高崇禮已在表完態(tài)后直接離開, 唐季元縱然懷著滿心的疑惑與不甘,也對此無可奈何。 那二人不知道的是, 當他們這些人還在因宋太師在死前見過太子, 得了恩典的事, 感到如臨大敵,分別做出不同反應與選擇時,太子此刻其實壓根就顧不上他們。 因為何殊此刻最為關注的是眼前這些,由崔景懷親自押送入宮的一批箱子。 清一色的都是由陰沉木制作的箱子,將每口箱子打開,就能看到里面整齊地擺放著大量書籍、輿圖、圣旨、文書、書信之類的東西。 看著箱中這些東西,正寧帝滿面驚色地問道。 “還真找到東西了?這些都是從宋運林為自己修建的陵墓中挖出來的?” 親自帶隊去做這件事的崔景懷恭敬地回道。 “回稟陛下,是的,這些東西都被藏得十分嚴密,被封死在宋運林為自己修建的主墓室下方的密室中。” 若不是太子讓馮立囑咐他,在宋運林的主墓室周圍,不惜掘地三丈,也要找出來,他們肯定想不到,對方竟然還真將這些東西,都藏在其主墓室下方的石室中。 儼然是墓主打算在自己死后,躺在這些東西上的陣勢,讓人想不明白這是那位宋太師的什么愛好。 畢竟時人都非常重視自己的身后事,尤其還是這些想在死后繼續(xù)享有榮華富貴的達官貴人,通常會比普通人更加講究這些墓葬規(guī)則。 箱中這些東西都曾精心做過防潮處置,還放的有一些藥材與香料,幾十年過去,竟然保存得十分完好,好得讓何殊看著十分滿意。 卻讓隨手拿起一份文書看的正寧帝十分不滿意,因為好巧不巧的是,被他看到的正是一份理山國明恭暗倨的語氣,要求先帝給他們理山國提供‘資助’的文書。 看到文書上提到那些要求,正寧帝氣得下意識摸著自己的胸口,萬分心疼。 “欺人太甚,那逆賊實在是欺人太甚,朕與他們不共戴天!” 崔景懷沒少見識太子發(fā)脾氣的場景,還是第一次見到正寧帝如此動怒,大吃一驚的同時,趕緊低下頭。 看到自家老爹的反應,何殊就知道對方看到的是什么內(nèi)容。 她家老爹發(fā)現(xiàn)自己當年過得正窮困潦倒,因為養(yǎng)不起閑人,為拒絕別人的‘關心、好意’,被迫用女兒充兒子時,先帝卻拿出大筆的錢財送給要挾他的逆賊,所受的刺激肯定不輕。 何況先帝送出去的那些錢財后,留下的巨大窟窿,可都是由他們爺倆填的,換算一下,相當于是拿他們爺倆的錢送給理山國,讓正寧帝如何愿意接受這個事實。 “氣大傷身,父皇不要動怒,回頭我們讓那些逆賊,連本帶利地將這些都給還回來不就行了?!?/br> 正寧帝知道太子向來是說到做的性格,心里這才好受些。 氣呼呼地放下那份文書,又拿起一份輿圖看了下,發(fā)現(xiàn)理山國所在的區(qū)域,確實在大安的版圖上,占據(jù)著大安曾經(jīng)的一省兩府半之域。 拿手比劃了一下,在心中默算了一下,發(fā)現(xiàn)那片地盤占大安全域的近二十分之一,正寧帝深深嘆了口氣。 這就是他那位被吹捧成明皇圣君的父皇,所干下的混賬事,讓正寧帝都忍不住為此感到羞愧。 何殊也是真沒想到,她原以為先帝在位近六十年,前四五十年還算英明,就是后面十多年,因為年老,體力與精力跟不上,才會做出那些不怎么英明的決策。 沒想到人家壓根就沒有她想得那么厲害,也就前邊近三十年還算勵精圖治,后面三十年都在走下坡路。 他自己前半生攢下的那點底子,被他自己在后半生給親手糟蹋得所剩無幾,留下的只有一個也就根基還算穩(wěn)定的框架。 崔景懷此前也不知道理山國曾是大安地域的事,幫正寧帝展開輿圖時,也跟著看了幾眼,他才看出這份這輿圖與他熟悉的輿圖上的差別。 看了看理山國所在的那片區(qū)域,又仔細看了看‘大安全輿圖’幾個大字,他才隱約意識到皇上與太子在說些什么。 “這理山國……原本竟是大安的?” 他們泱泱大安竟然失去那么大一片領土?崔文景也覺得這件事讓人難以置信,更重要的是,連他這個曾經(jīng)的暗衛(wèi)首領,都不知道這件事。 “孤聽宋太師說,當年的西陽省王氏叛變,自立為王時,你的父親也曾是奉命前去平叛的將軍之一,可惜,前后有多位將軍都飲恨陣前。” 崔景懷是遺腹子,他的母親也因孕中受到巨大刺激,生下兒子后,纏綿病榻數(shù)年,終于撒手人寰,留下崔景懷這個孤兒在府里備受欺凌。 被先帝接入宮中撫養(yǎng)后,生活處境才變好些,為此他十分感激先帝的撫養(yǎng)之恩,對其忠心不二。 知道這其中還存在這些過往后,何殊對先帝這個人,更加無話可說。 可能對于一位帝王而言,這才是常態(tài),是她這個野路子出身的太子不具備帝王心態(tài),才會看不上先帝的那些cao作? 何殊不知道孰對孰錯,迫于現(xiàn)實,她在某些方面可以改,但是對于某些根本性的做人原則,哪怕不合時宜,她也不打算改。 因為那是她何殊前世今生做人的根本,絕對不能因為她現(xiàn)在的身份,與所處位置,就丟棄。 崔景懷沒想到太子會突然跟他說這些,他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神情堅定拱手請命道。 “多謝太子告知臣這件事,臣愿領兵前去西南,收復這大安的西陽省!” 也為他的父親報仇雪恨,他的父親在他尚未出生時,就戰(zhàn)死在外,他的出生被崔家人視為不祥。 這也是他身為勛貴世家崔氏子孫,卻在唯一能庇護他的母親身死后,在崔家備受欺凌與排斥,連他的祖父母都不喜他,生活艱難的原因。 何殊知道他的心思,卻搖搖頭道。 “收復西陽這件事,急不得,西南這一帶多山,道路險峻,且山中瘴氣重,從外地調(diào)過去的將士,初到地方不僅容易患病,還容易被熟悉地形的對手給坑殺,所以收復西陽一事,需從長計議,不可貿(mào)然行事,以免歷史重演?!?/br> 崔景懷只得應下,“等到殿下認為時機成熟之時,請殿下給臣一個機會。” 何殊明白對方的心理,“孤可以答應你,回去后,先練習一下吃辣椒的能力吧!” 崔景懷愣了一下,才想起宿山府大疫的那次,太子讓人調(diào)集大批辣椒送到宿山府,發(fā)現(xiàn)吃辣椒對預防疫病與濕熱之癥,竟能起到一定效果的事。 知道太子會這么囑咐他,既是在告訴他朝廷收復西陽省的決心,也相當于是答應會派他前往的態(tài)度,崔景懷滿懷感激地恭敬應下。 “是,臣一定會做好各方面準備。” 等到崔景懷退下去后,御書房中沒了外人,正寧帝才低聲問道。 “皇兒,崔景懷他爹的死,該不會是先帝……” 先帝什么,正寧帝沒好意思說出口,只用手往自己的脖子那里比劃了一下,那畢竟是他親爹,哪怕兩人之間沒多少父子情,也是親父子。 何殊明白他那個比劃的意思,“據(jù)兒臣估計,先帝可能是存了一些不好的心思,但是幾位大安名將都相繼戰(zhàn)死在那邊,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他們過往的對手都是草原蠻族,不熟悉西南的地形環(huán)境?!?/br> 叛變的王氏執(zhí)掌大安駐守西南的一二十萬精兵強將,不僅熟悉那邊的地形環(huán)境,還很了解昔日同袍的作戰(zhàn)風格與優(yōu)缺點,占盡優(yōu)勢。 而正寧帝沒在最初就近調(diào)用更熟悉西南地域環(huán)境的駐軍,而是選擇將在對戰(zhàn)草原蠻族的戰(zhàn)場上立下大功的將軍們,陸續(xù)派去平叛,這背后的心思與動機也絕對不純。 若非知道先帝后來的那些saocao作,何殊可能不會這么揣測先帝。 可是知道他竟能做出抹殺那段歷史的行為后,何殊基本可以確定,她的猜測絕對是八九不離十。 因為做下虧心事在前,還在后來因此而吃了大虧,才會特別不愿面對那段不堪回首的歷史,又怕別人從中看出些什么,就選擇不惜代價的抹去那些,就能解釋得通了。 正寧帝心情復雜地坐到一邊,他這幾天受到的沖擊,實在有些多。 先帝在他心中的偉岸形象,被一再打折,現(xiàn)在只剩下那是他親爹的事實,讓他這個兒子不得不強咽下心中的無數(shù)吐槽,千萬言語最終都化作一句感慨。 “幸虧朕有皇兒!” 不至于稀里糊涂地當皇帝,最后又稀里糊涂的死去,到死不知道大安的全輿圖是什么樣,還會一直為自己趕不上先帝之萬一而感到羞愧。 何殊隨便翻了翻,就能看到許多讓她感到熟悉的書籍,畢竟這些都是很重要的歷史文獻資料。 “就憑他能暗自保存下這些東西,這宋運林也算是死得其所了?!?/br> 說到這個,正寧帝頓時精神一振,點頭道。 “對啊,這么多東西,而且是這么重要的東西,那宋運林是怎么保存下來的?他為什么將這些保存下來?總不能是因為良心不安吧?!?/br> 對于那么一個能做出謀殺妻兒的人,正寧帝實在不認為對方還存在什么良心,若說對方留下這些,是為了對付先帝,好像也說不過去。 畢竟對方為了給家人減免處罰,或者是為報復先帝留下他的致命把柄一事,雖然選擇將大安被抹去的那段歷史供出,卻又沒有說出他其實還藏有這些本該被燒毀的東西。 若非太子聰明,猜到對方可能在私下里留有這種后手,也許這些被精心封存起來的東西,會被徹底埋藏在地下,永遠不見天日。 對于宋太師這種人,何殊雖然能猜到對方肯定是那種做事喜歡留后手的人,至于其他心思,她就不一定能猜得準了。 “這些東西足以證明先帝對他的寵信,決定將其封存在自己的墓中,可能是因?qū)Ψ奖容^享受這種世人皆醉我獨醒的優(yōu)越感吧,死后還能繼續(xù)享受的那種?!?/br> 第一百零九章 與同僚們一起跟著上官, 來到文淵閣的大殿中時,何昌逸還有些不解,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大事,才會使得他們的上官如此鄭重其事。 直到看見連他們門下省的頂頭上官秦侍中在內(nèi), 翰林院、中書省、尚書省、禮部尚書的最高官員都齊聚一室時, 何昌逸才意識到事情似乎很重重的樣子。 要知道, 在場的這幾部,除了禮部尚書,其它幾部的關系都十分不睦, 都認為對方侵犯了自家部門的權益。 最得重用的門下省,更是眾所矢之, 畢竟其它各部都是圍繞著皇上, 不是關系到重大決策的日常事務與朝廷決議,都是由皇上按例分配給他們各部負責。 唯有本該只有審議權的門下省是圍繞著太子,承擔的事務最多最雜,也最為忙碌, 負責的卻還都是最重要、最容易立功的一些重要事務, 跳過正常流程。 在這種情況下,除了在朝堂、宮宴等必要場合, 他們這些部門的官員,為免節(jié)外生枝,往往都會盡量避免碰面,可是這次竟然全都齊聚一堂, 看這陣勢,就知道這次的事情肯定不簡單。 尚書令吳林躍看了眼新到的這些門下省官員, 看似客氣友好的笑著開口道。 “秦侍中, 你們門下省的任務重, 像這種整理歷史文獻的小任務,就不勞煩你們門下省的這些大忙人了吧?!?/br> 雖然吳林躍在接到上令時,對他們堂堂尚書省,竟被招來做整理資料的工作,還被明令要求讓他親自過來主持一事,感到有些憋屈。 可是看到不僅他們尚書省,中書省也在應詔之列,甚至連門下省的秦侍中竟然也在,讓他瞬間意識到,這次需要整理的東西肯定不簡單,這心態(tài)當然也是隨之一變,張口就是夾槍帶棒。 秦侍中也不清楚上面將他們這些人都召過來的原因,但這并不影響他擺出一副淡定自若的態(tài)度。 “吳大人此言差矣,在我們門下省的官員眼中,只要是圣上需要,所有任務不分大小,都很重要,我門下省上下絕對不敢怠慢?!?/br> 中書令唐季元笑著道,“原來門下省就是靠著秦侍中的這份時刻不忘表忠心的本事,才能得到圣上的格外重用嗎?” 口中說著秦侍中,唐季元的眼角余光瞥向的卻是高崇禮,按照以往的慣例,當他們這些人齊聚一堂時,最先對門下省發(fā)難的往往都是高崇禮。 只是他們這次都沒等到高崇禮挑起話頭,尚書令吳林躍才會首先開口。 讓唐季元沒有想到的是,他剛挑起話頭,禮部尚書何廣成就已開口打圓場道。 “諸公對圣上與朝廷的忠心,皆是有目共睹,無可爭議,陛下此番召集我等,肯定是有重要任務分派,各部的官員都到齊了嗎?” 各部官員就算到了,察覺到上面幾位大佬的氣氛不對,也都悄悄在下首站好,此刻聽到何尚書的問題,各部帶頭的官員趕緊自報家門。 何廣成整理了一下衣袖道。 “既然人都到齊了,想必陛下也會很快駕到,我等還是準備恭迎陛下吧?!?/br> 幾乎在他話音剛落的同時,就見護衛(wèi)們抬著一箱箱東西進入殿內(nèi),紛紛將箱子放到眾人中間,收走繩索與抬桿后,直接打開箱子,露出里面裝著的那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