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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娘 第49節(jié)

    而這時候,固國公府祠堂里的火已被滅掉,因撲滅的及時,除了祠堂沒有波及到別的院子。但李氏家族屹立在此的百年祠堂,就這樣被燒毀了。

    李夫人秦氏趕來后,看到這副光景,當時就站不住了,開始哭喊道對不起列祖列宗,對不起剛剛過世的夫君,沒享幾日供奉,卻在新喪期間就遭此橫禍,可謂是拿錐子在錐她的心啊。

    李肅望著眼前的狼藉,對母親道:“母親莫要太過傷心,還請保重身體?!?/br>
    然后扭頭又對管家說:“交給你了,弄好。”

    說完他帶上管青山大步朝外走去。為了跟王承柔有一段單獨相處的時光,李肅特意支開了管青山,沒有叫他跟在自己身邊。所以出事的時候,他才分,。身乏術,讓王承柔跑了。

    一路疾行到府門口,問清確實有一年輕女子從此出去,李肅讓管青山點人與他兵分兩路,一隊去往保帝候府,一隊去往容靜居。

    李肅只想了一下,就選擇帶隊去往容靜居。王承柔現在應該已想清楚,她惹禍了,她惹到他了。所以,她應該不會回候府,她很怕連累爹娘,她能回的只有容靜居。

    宮中的萬壽節(jié)因為宮婢來報,固國公府失火的消息而失了原先喜慶的氛圍,很多與固國公府住在一條街的人家,都揪起了心來。

    太后、皇上、與宮中眾人都等不來后續(xù)消息,直至有人鼻子靈,說是聞到了燒焦的味道,今日刮南風,這風可不就是從固國公府的方向刮過來的。

    第一個坐不住的就是太后了,那可是生她養(yǎng)她甚至將來長眠的地方,已屹立在大禹的百年老宅,難道要隨著大禹的消失而遭受損毀嗎?

    趙涌彥見眾人都在擔心,坐安難安的,于是開口終止了壽宴。下令道:“太后娘娘莫急,眾卿也莫慌,擺駕南正大街,不放心就都跟去瞧一瞧?!?/br>
    張憲空正在當值,當他聽到固國公府起火,宮中宴席已中止的消息后,他看了眼時辰,差不多是他可以離開的時間,于是張憲空交待了一番后,提前離開了。他的心有些亂,他忽然好想見到王承柔,以確定她的安全。

    張憲空隱了身形往聚福殿去,等在王承柔出殿一定會路過的地方??伤吹窖缦⒑?,很多的女眷依次走出來,卻一直沒見他家承承的身影。

    待公主都回了,張憲空去到內宮門處,這里已經不剩幾輛馬車了,但他家的馬車卻還在。問了清香與清心,說是沒見她們姑娘出來。她們也在擔心呢,從里面走出來的女眷們越來越少,已經不剩什么了。

    此時,內宮門這里,已能在高處看到從固國公府里冒出的濃煙,張憲空心里起急,慌亂的思緒中就是覺得這把火燒得蹊蹺。

    他又問清心清香:“李肅的馬車還在嗎?”

    清心與清香道:“不在了,但并沒有見到李大人出來,而是李家的馬夫自己駕著馬車離開了?!?/br>
    張憲空聽后轉身就走,騎上馬匹直奔容靜居而去。

    王承柔從小爬樹下水,體質算是不錯。但此時她跑得有些力不從心,可又不敢停下來,沒到跑進家門的那一刻,她隨時都有被李肅追上的可能。

    雖不敢停,但王承柔奔跑的速度明顯地慢了下來。她聽到不是自己腳下發(fā)出的聲音,那是馬蹄聲。

    她心下慌了,重又快速地奔跑起來,可惜兩條腿怎敵四條腿的大馬,馬蹄聲越來越近,王承柔忍不住回頭去看,騎在最前面的果然是李肅。

    他裹挾焦煙味與火氣而來,王承柔不可能不怕,她可是把他家的祠堂燒了,不管她本意是不是要燒了那里,她反抗的后果是這場大火的主因。

    王承柔扭回頭來,心里雖清楚她跑不掉了,但腳下步子未停,也就是在這時,她聽到自己身前似也傳來馬蹄聲,難道李肅讓人在前面夾擊她?

    待那聲音越來越近,王承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前方向她奔來的竟是張憲空,是她的夫君。

    她一下子有了動力,好像這一世她一直在做這樣的事,逃離身后的黑暗,追逐前方吸引她的光明。

    張憲空與李肅自然也看到了對方,接理說張憲空不該出現在這里,但他來了,李肅竟一點都不意外。趙涌彥前幾日與他說過一句話,那個蠢物竟能說出那樣一句讓他耿耿于懷的話,李肅當時不知該做何想。

    趙涌彥說,王承柔之所以會選擇張憲空,有著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原因,張憲空與他是同一種人,至少在能力上是相當的,張憲空只不過命沒有他好,沒有出生在一個權貴之家。

    他還說,若張憲空生在他趙家,如今的皇帝還不定是誰當呢,李肅恐怕也不會生出謀逆之心。

    李肅當時只當他胡說,雖不想放在心上,但當時還是往心里去了。趙涌彥若只說張憲空的能力、投胎問題,李肅自然可以嗤之以鼻,但任何事情只要與王承柔沾上關系,那李肅不想放心里也會往心里去。

    尤其趙涌彥一開口就是,王承柔為什么會選張憲空這樣的內容,李肅更不可能聽過放一邊。

    最后是李肅懊惱地主動地停止糾結這個問題,他一方面覺得如真按趙涌彥所說,王承柔選張憲空,是因為二人之間有相似之處,那是不是說明,王承柔至始至終喜歡的都是他,張憲空只不過是個替代品。

    另一方面,李肅又不愿這樣想,因為就算二人有相似之處,在他主動提親,意愿十足地表達了想要娶王承柔的意思后,她堅定且義無反顧地選擇了張憲空,又一次舍棄了他。

    此刻,看著忽然趕到的張憲空,看著早已無力的王承柔忽然充滿動力,全力朝前方奔去,他們二人在李肅面前上演了一場雙向奔赴。

    李肅大力揮了一鞭,身下的銀龍感受到了主人的意圖,把奔跑的速度加到了極限。然而他還是慢了一步,張憲空騎馬的速度也是極速,在李肅快要觸到王承柔的前一刻,他伸手把王承柔撈了起來。

    王承柔在觸到張憲空手臂的那一刻,如溺水之人在水中抓到了樹根一樣,死死地抱在了懷里。

    李肅手上抓空,與張憲空錯馬的時候,他回手就是一鞭。張憲空本可以躲過這一鞭的,但他身前是王承柔,若是他躲了,這一鞭很可能會打到她身上。所以,張憲空深吸一口氣,硬生生地抗下了這一鞭。

    李肅這根馬鞭是特制的,為了在極端情況下也能保證馬兒奔跑的速度,鞭子內里大有玄機。

    卡扣開關不按下,就是一般的馬鞭,在平常的時候使用就好。若是按下,就會像現在這樣,骨皮外翻,露出里面的鋼刺來,這個時候若是朝馬屁股上來這么一下,滋血的同時,馬兒也會因巨痛而拼命奔跑。用在逃跑或是追擊的時候,十分好用。

    李肅這一鞭雖如他所愿抽到了張憲空身上,但他還是后悔使用晚了,應該一開始就用在銀龍身上,那樣的話,他就不會差這一步而抓空,讓王承柔跑到別人的懷里。

    張憲空心里暗罵,李肅可真缺德,暗地里使的五花八門的東西可真多,比走江湖之輩陰招還多,哪里有貴公子以及朝廷重臣的樣子。

    他忍著疼,在前方稍微卸了些馬速,然后一個轉身,朝南正大街奔去。李肅沒有放棄,繼續(xù)追擊。

    張憲空一邊駕馬狂奔,一邊問懷中妻子:“那火與你有關?”

    王承柔點點頭,又想他可能看不到,小聲言:“是我打翻了他家祠堂的長明燈,油火燒著了蒲墊,點燃了整個祠堂。我是不是惹禍了。”

    “沒事,燒的好,他拐你到那里去,你就是把他整個固國公府都燒了也是應該的,李肅欺你,你憑什么不能反抗。再堅持一會兒,圣上的龍輦就在前面。”

    王承柔又抱緊張憲空一些,他什么都沒有問,只問了是不是她放的火,語氣更是輕松到能聽出一絲逗弄之意。

    聽他這意思,趙涌彥出宮查探火情來了,人應是在前方。雖然這個皇上如李肅所說,是他的傀儡,但大庭廣眾之下,李肅與他手中木偶的戲還要唱下去,聽眾眾多,就算她燒了李家祠堂,想來李肅也給不出她為什么會出現在那里的理由。

    所以,只要見到皇上與眾人,今日之事可先告一段落,至于李肅,根本就沒必要再擔心是否得罪于他,他早就化身為咬住她不放的惡狼。

    王承柔能感受到身下的大馬慢慢降了速度,張憲空這才有功夫把她扶起,讓她坐好在他身前。

    王承柔人不再扎在夫君懷中,能看到前方的景像,不光皇帝在,太后、一些近臣及其家眷也在。她還看到了朝這里奔來的父兄,終于可以不再恐懼,李肅再瘋,也不會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行荒唐之舉話荒唐之言。

    身下的馬兒停了下來,張憲空把王承柔抱了下來。眾人疑惑地看著他二人,以及追在他們身后的李肅等人。

    張憲空與皇上行禮,王承柔與他一起,趙涌彥眉頭不展的樣子,讓他們起了身。李肅下馬后,把鞭子朝身后一扔,同樣跪下與圣上行禮。

    趙涌彥先問李肅:“李大人,你府上的火勢如何了?”

    李肅:“托皇上的福,已被滅掉。臣既感念今逢萬壽節(jié),才可遇難成祥,又愧疚于在圣上的好日子上出了這樣之事。臣有罪?!?/br>
    趙涌彥:“李大人快起吧,水火乃天災,不必過于自責。”

    李肅沒起,卻道:“并不是天災,我李家祠堂起火乃是**?!?/br>
    他這話一出,眾人嘩然,太后厲聲問道:“是誰?難不成有人縱火?!”

    李肅轉向太后,行了一禮后道:“縱火之人就是臣剛才一直在追趕之人?!?/br>
    他這樣說,自然大家的目光都投到張都督與他夫人的身上。

    張憲空正要說話,王承柔悄悄拉了他一下,張憲空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把說話的機會讓給了王承柔。但他沒想到的是王承柔一聲沒言語,像是沒事人一樣,依然站在他旁邊,無視周圍人打量的目光。

    張憲空暗道一句,我娘子的內心真穩(wěn)。也因著王承柔的這份沉穩(wěn),張憲空也放松了下來,竟還能在這種緊要關頭,想到自己何其幸運,能娶到渾身上下,從里到外,都讓他沉迷深陷的女子。

    李肅盯著王承柔看,他都要氣笑了,平常見到他就是一副老鼠見貓的樣子,這會兒怎么倒是一點都不知道怕了,那事不關己的樣子,讓他剛才所言像個笑話一樣。

    是因為有人給她撐腰了嗎,就這個張憲空?李肅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他從來都是行動派,只做不說,也不做什么提前的心理建設,但此刻,他在心里發(fā)著狠誓,張,憲,空,你可要好好地活著,這樣才能在不久的將來,生不如死,好好地給他活受著。

    李肅站了起來,朝王承柔的方向走了兩步,張憲空反應很快,沒等李肅再多進一步,他就擋在了王承柔的前面。

    王承柔這時才看到他后背的傷,他的官服從肩膀處一直破到了腰的位置,最里面一層白內襯已被染成了紅色。他這是什么時候受的傷?!王承柔竟一點都沒有察覺到。稍微想一想也就知道了,該是護著她往這里狂奔,被李肅追的時候。

    李肅!這個只會使用暴力的惡人,她上輩子不該自己跳下宮墻,應該抱著他一塊跳下去,是不是只有那樣,她才能獲得永遠的解脫。

    可是,如果她真那么做了,是不是這一世就遇不上這么好的張憲空了?可他越是這樣好,王承柔就越愧疚,會總不自覺地想象,如果張憲空沒有被扯進她這些爛事里來,會不會比現在要幸福快樂的多。

    忍下心痛,她還有李肅要對付,王承柔輕輕拽了下張憲空的袖擺,她道:“夫君沒事的,李大人像是有什么誤會,還是讓他把話說清楚的好,正好大家都在,也可評判一二?!?/br>
    李肅確實只走了兩步,沒有再靠前,張憲空退回到王承柔旁邊,就聽李肅道:“王承柔,你承不承認,我李家祠堂的火是你放的?”

    王承柔雙目瞪得大大的,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來,她道:“李大人,此話怎講?我怎么會跑到你家去放火,不說別的,就說你固國公府的門庭有多少人把守,是我想進就能隨便進去的嗎?再說我去你家干什么,你是不是眼花看錯了?!?/br>
    嘴上這樣說著,王承柔心里想的是,他果然是個瘋的 ,難道要把掠她進府的事當眾講出來嗎?

    第53章

    此刻, 太后怒視王承柔,王霜與王亭真則朝張憲空王承柔那里移了步,默默地站在了他們身后。

    李肅聽王承柔這樣說后, 剛才的那點氣反而消了。李肅得承認, 他喜歡這樣的王承柔,理直氣壯地耍賴,性格里自帶的狡黠讓她看上去是如此的靈動,他所認識的王承柔本該就是這個樣子的, 但后來這樣的王承柔他就看不到了, 直至失了這些特質的她, 最終選擇了自我毀滅。

    所以,哪怕現在王承柔用這些特質來對付他, 李肅也是愿意的, 甚至有些享受眼下這一刻。他目光十分專注,不放過王承柔臉上的任何一絲細微表情。

    這種目光在張憲空看來,堪稱冒犯,同為男人, 他看懂了李肅眼中的意味,可在心里這樣肖想別人的妻子,著實可惡。

    李肅猛地一回神, 迷情在眼中散去,那雙眼重新銳利清明起來,他道:“那就奇了, 我府上不少人皆見起火后, 你從我府中跑出去, 否則我也不會在你身后追逐。還有, 就算你不在我府上, 這個時候就算還沒有出宮,也該在太后皇上身旁才對,怎么會從南正大街跑過來?”

    李肅目光向下,果然見她雙手開始握拳,有些習慣,就算經歷了兩世也是改不了的,王承柔一緊張就會如此。

    也許自己不該這樣逼她,他與她之間的糾纏才剛剛開始,并不急在這一時。但,她燒了李家祠堂是真,哪怕她能騙了別人也騙不了他,當時的情形,王承柔是懷了狠意的,她不光是想借亂逃走,她還是成心引燃祠堂的。

    李肅知王承柔性格有潑辣霸道的一面,但她從來不是個狠人,上一世她常常對喻哲兒說著最狠的話,行的事卻根本傷不到對方多少,真正讓喻哲兒恨上她的,是他背后做的一些手腳。

    如此說來,上一世她做的最狠的事就是對她自己了,她親手了結了一切?,F在,重生而來,她做的最狠的一件事竟是對他。這樣成心放火燒祠堂的事,李肅怎么也想不到會是王承柔做出來的。

    以前只會呲牙的小東西,現在也學會咬人了。第一口咬的就是他,不痛,但卻讓人恨得牙癢癢。

    王承柔一時停頓未言,王霜剛邁步上前,就聽他的小女兒道:“說在固國公府看到我的,都是李家的奴仆,此話并不可信。至于李大人提出的疑問,誰說我不是從宮中出來的,我一直在公主那里,李大人可找公主求證,哦對了,圣上也有在公主那處看到我的,圣上可為我作證?!?/br>
    說著王承柔轉身看向趙涌彥,李肅說過,他都安排好了,不會讓人發(fā)現她不在壽宴上,那么他的安排肯定有皇上的參與,而最有可能被他們利用的就是慶端公主。她故意把話說得模棱兩可,只提“公主那里公主那處”,卻并不提具體是哪里,也好后面再找補。

    所以,王承柔賭了一把,她把賭注下在了公主那里,并拉趙涌彥一起下場參賭。

    李肅根本沒等趙涌彥開口,就知道這一關被她闖過去了,不用再問為什么她會與張憲空從南正大街的方向跑來,只要趙涌彥開口,沒有人會再提出質疑,包括他。而趙涌彥一定會順著她應下,這一局已定,王承柔險勝。

    就聽坐在龍輦上的皇帝道:“朕想起來了,確實在公主那里見過都督夫人。公主誤食果酒,臉上起了疹子,是都督夫人一直在屏風后照看,朕還未謝過夫人呢?!?/br>
    圣上這樣說,眾人才明白,為何今日不見公主真顏,反而給太后與公主落座的地方安上了屏風,原來是公主面貌有損,不宜見人,又怕只公主擋了屏風會被人猜疑,故太后那里也擋了屏風。而王承柔與公主的關系之好,眾人皆知,她在后面照顧理所當然。

    同時明白的還有王承柔,原來他們是找了這樣一個借口。趙涌彥特意提出來,是在提醒她,拉他下場可以,但不要說漏了嘴。

    有了趙涌彥的提醒,這詞兒就好對了,王承柔沖皇上行禮道:“圣上言重了,侍候公主是臣婦的本分。”

    這時,張憲空握住了王承柔的手,然后對李肅道:“李大人,內子已說清楚,你還有什么疑問嗎?”

    李肅:“王二姑娘所言有理有據,在下沒有疑問了。”

    他又在稱呼承承為王二姑娘,這一次張憲空不打算放過,他道:“李大人慎言,王二姑娘已嫁與張某,你該按禮稱她為張夫人?!?/br>
    李肅目光一冷:“在張都督還為兵馬司效力時,我與王二姑娘就已相識,一時叫習慣改不了口了?!?/br>
    張憲空又道:“此事只是大人你失禮,但剛才你不問青紅皂白,聽從府上奴仆妄言,策馬追擊于我夫妻,還出手傷人,如今我背上的傷,就是大人剛才扔給護衛(wèi)的,暗藏機關陰毒至極的馬鞭所致。”

    他說著,轉向圣上道:“請圣上為我夫妻二人做主,李肅一來冤枉內子放火,二來私下動武,傷及朝廷命官,請圣上裁奪。”

    張憲空覺得這是一個機會,對付李肅是皇上登上寶座前親口答應他的,擇日不如撞日,就借此對李肅發(fā)難吧。

    李肅對張憲空的行為嗤之以鼻,“李肅”?姓張的算個什么東西,也敢對他直呼其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