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單親mama 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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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如許點點頭,坐下,幫著康從新遞了雙筷子。 顏如許的座位正對著小娟,幾天沒見,小娟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頭到腳煥然一新,枯黃的頭發(fā)剪掉,梳成了齊耳的刷子頭,身上穿了件現(xiàn)在最流行的大紅色馬海毛毛衣,臉頰和手上擦涂著厚厚的藥膏,已不似剛見面時那樣猙獰。 她低著頭,小心翼翼的吃飯,不太敢夾菜,王招娣似乎看不慣她這小家子氣的樣子,便不停的給她夾菜:“你看你瘦的,這是在自己家,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這個好吃,多補補!” 顏如玉一粒一粒吃著米飯。 顏如許忽然有種特別荒謬的感覺,這是鳩占鵲巢了。 顏如許吃完了飯,跟旁邊的顏如玉說:“陪我出去散散步?” 顏如玉放下筷子,正要點頭答應,便聽見王招娣說:“飯還沒吃完,先吃飯。外面那么冷,還是在屋里呆著吧?!?/br> 顏如玉低下頭去,然后充滿內(nèi)疚的看向顏如許,而后慢慢摸向了筷子。 顏如許實現(xiàn)從顏如玉身上移開,心里頭覺得有些堵得慌,她跟康從新說:“我去客廳坐會兒,你跟康康慢慢吃。” 康從新點點頭,在桌子底下握了握顏如許的手。 走廊和客廳的燈都被黃姐打開了,屋里頭亮堂堂的,更映襯得室外尤其的黑,看看手表,6:30了,顏良深還沒有回來,一股股的無名火在心里頭持續(xù)地燃燒著。 不多時,康從新抱著康康走了過來。 顏如許有些驚訝:“你們吃完了?怎么這么快,為了來陪我呀?” 康從新說:“我們爺倆都是看你眼色吃飯的,你不高興,我們倆哪兒還有胃口吃飯?” 顏如許成功被他逗笑,輕輕推了他一下,又被肌rou力量彈回來,說:“你跟誰學得油嘴滑舌?!?/br> “我,我,mama我是油嘴滑舌?!笨悼堤^來,撅撅自己油乎乎的小嘴巴,又伸出小舌頭讓mama看。 顏如許哈哈笑著,忍不住把兒子攬進懷里,晃悠著:“我的大兒子呦,你怎么這么可愛!” 康康嘿嘿的笑。 母子兩個笑鬧了一會兒才停下。 康從新問她:“現(xiàn)在心情好些了?” 顏如許笑了下,說:“好不容易多管回閑事。”顏如許剛剛確實生氣了,一是因為父親不負責任,甩甩手自己走了,留下他的小女兒獨自面對。他躲清閑去了,家里的事情也沒有一個定論,如果是這樣,還不如當初就假裝糊涂,沒由著王招娣哄騙呢! 二是因為顏如玉,她想聽顏如玉說說心里話,訴苦也好,抱怨也好,只要她說出來,自己就再多管回閑事,幫助她??深伻缬衩髦雷约航兴鋈ド⒉绞菫榱耸裁?,卻還是因為王招娣的一句話而放棄了向她求助。 顏如許有一片心意被辜負的惱怒,也是恨鐵不成鋼。 不過,被康從新和康康這么一鬧,顏如許的郁悶都煙消云散了,不能讓外人左右了自己的心情。自己的心情牽動著丈夫和兒子的心,自己不高興了,他們連飯都吃不好,想想真是不值得。 不多時,王招娣拉著小娟的手過來,將小娟推著坐到顏如許對面,說:“顏顏,小娟今年22,比你小幾歲,是你的meimei?!彼钢【昴樕系氖稚系膬霪徸岊伻缭S看,又自顧自的訴說小娟在鄉(xiāng)下的苦難生活。 顏如許往餐廳方向張望,并沒有看到顏如玉的身影,她有些不耐的打斷王招娣的話,問:“如玉呢?” 王招娣一噎,說:“她說困了,上去睡覺了?!?/br> 顏如許抬手看看表,還不到7點,睡什么覺啊,再說顏良深一會兒要回來,顏如玉也不可能不等爸爸回來就睡覺。 顏如許說:“把她叫下來,爸爸一會兒要回來?!?/br> 王招娣看看她,沒有動,過了幾秒鐘才推推小娟,說:“你跟你大姐說說話,我去把你meimei叫下來。” 等王招娣走了,小娟怯生生的抬頭,飛快的梭一眼顏如許,又望向康從新,然后叫了聲:“大姐,大姐夫?!?/br> 顏如許:“我叫顏如許,你還是叫我的名字吧?!?/br> 小娟摳著手上的裂口,點了下頭。 顏如許不自覺的看向她的手,手上的裂口邊緣結了細細痂,被她一摳又流出血來,看得顏如許很不舒服,連忙別過了臉。 這是個被生活的苦難折磨過的人,確實讓人同情,但是,她的苦難不是自己造成的,也不是顏良深,更不是顏如玉,她的到來卻給這個家庭帶來了煩惱,顏如許實在無法對她產(chǎn)生好感。 不大一會兒,王招娣回來了,顏如玉并沒有跟著她一起過來。王招娣解釋說:“我叫她了,小玉一會兒就下來?!闭f著,她又坐到小娟身邊,說:“怎么木呆呆的,跟你大姐說話了沒?” 小娟沒有說話,王招娣就又對著顏如許說:“小娟從小吃苦受累,也沒上過學,你們可別嫌棄她,以后……” 外面?zhèn)鱽砥嚨穆曧?,顏如許站起來,對康康說:“你姥爺回來了?!?/br> 康康正半躺在爸爸懷里跟爸爸咕囔著說話,今天一放學就來姥爺家了,動畫片都沒看,他這會兒無聊,就特別想看動畫片。 一聽姥爺回來了,他忙一骨碌的爬起來,往門外跑。 “姥爺!” “康康”,剛進門的顏良深一把抱起康康,笑容滿臉的問:“想姥爺沒?” “想了!”康康拉著長聲說。 顏良深呵呵的笑,小周秘書笑咪咪地抱著公文包,錯后一步走進來。 抱了兩下,顏良深拍拍康康的小屁股把他放下,打量了他一下說:“康康又長高了,姥爺快抱不動你了!” 康康蹦跳著說:“姥爺?shù)任议L高了我抱你。” 顏良深就哈哈的笑,然后跟小周秘書示意了下,就領著康康沙發(fā)處走去。 沙發(fā)上的眾人都站了起來。 王招娣跑過來,攔在顏良深面前,“你可回來了,我有事想跟你說?!?/br> 顏良深往后退了一步,朝她壓了下手。 然后輕輕推了下康康的后背,說:“去找爸爸吧,姥爺和你mama說說話?!?/br> 康康聽話的跑去康從新那邊,顏如許走過來跟隨著顏良深去了書房。 顏如許這個時間來,肯定是有事兒,他們父女這點默契還是有的,所以聽黃姐說顏如許要來,他就趕緊處理完手頭的工作,趕回來了。 顏如許跟著顏良深去了書房。一路上,顏如許都在打量著顏良深。今天沒見,他沒有什么表情,臉上還是一貫的淡定從容,好似家里的事情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影響。顏如許心里頭又是沒來由的一陣憋悶。 顏如許深吸一口氣,緩解了下,開口問:“您吃過飯了嗎?” 顏良深:“吃過了。” 兩人在書房沙發(fā)上,面對面的坐下。 顏如許率先開口:“聽說你這幾天都沒有回家。” 顏良深:“對,在做出國前的準備工作?!?/br> 顏如許:“是在忙還是在逃避?” 這句話問得相當不客氣,但顏良深沒有生氣,反而笑了,但沒有回答顏如許的話。 顏如許接著說:“你準備什么時候開始著手處理家里的爛攤子?那個叫小娟的,你打算怎么安置?”沒等顏良深說話,顏如許又接著說:“她好處理,那顏如玉呢?你也不管她了嗎?” 顏良深笑容更深了些,說:“爸爸沒有不管她?!?/br> 顏如許看見他的笑容,心中更是憋悶,說:“她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忽然從天而降一個同母異父的jiejie,奪走了她mama全部的注意力,她的爸爸還整天不回家,你說顏如玉心里頭在經(jīng)受著怎樣的煎熬?她還沒有從校園暴力的創(chuàng)傷中恢復過來,就又遭受到了爸爸mama的雙重背叛,她本來就是敏感、脆弱的孩子,如果你們再不關注她,顏如玉的病可能還會犯,甚至會更嚴重?!?/br> 說著,顏如許站起來,說:“孩子不是小貓小狗,不是給口吃的給件衣服就行的,要付出時間和心思來陪伴,當父親這一點上,你真的得跟康從新學學?!彼緛矶枷牒昧?,要好好的和父親談一談,勸說父親關心關心顏如玉,再問問父親對王招娣母女態(tài)度的,可說著說著,她就突然不想再說下去了。 顏如許走到書房門口,嘆口氣,轉(zhuǎn)回頭說:“如果你不希望以后對顏如玉也像對著我一樣充滿內(nèi)疚,還是趁著現(xiàn)在好好對待她,在她身上多花些心思吧。” 說著,她便開門走出去了。 康從新抱著康康在距離書房不遠處的走廊走來走去,康康困了,靠在爸爸懷里直揉眼睛,看見mama出來了,小小聲的說:“mama我們回家嗎?” “回”,顏如許輕柔的摸摸兒子小腦袋,正看見黃姐和周秘書兩人一前一后的從樓上走下來,秘書手里提著個大提包。黃姐臉色不太好,走到跟前的時候跟顏如許解釋,說:“幫著領導收拾了些衣服,領導說未來幾天都不回住了?!?/br> 顏如許只是點點頭,沒說什么。黃姐想等著她說些什么,但是她失望了,顏如許什么都沒說,只是去取了自家一家三口的外衣和包包,穿上后便要離開了。 王招娣拉著小娟又要往顏如許身邊湊,喊著她的名字想要跟她說些什么,不過康從新上前一步,攔住了他們。他什么也沒說,就嚴肅著臉往他們跟前一站,王招娣就不敢再上前了,訕訕的說:“路上慢點?!?/br> 顏如許往左右看了看,沒有看到顏如玉的身影。 等把康康放到安全座椅上綁好,他都已經(jīng)睡著了,白嫩的小臉,長長的睫毛,嫣紅的小嘴巴,像個小天使!顏如許不由得親了兒子一口,又將小毯子給他細細掖好?;氐礁瘪{駛上坐下,康從新發(fā)動車子,很快駛出了家屬院。 顏如許懶懶的靠在椅背上,說:“我就不該來,白撿一肚子氣!以后我再也不管他們的閑事了,本來跟他們感情也不深,他們愛怎么樣就怎么樣,跟我半毛錢的關系都沒有,我以后再也不咸吃蘿卜淡cao心了!” 康從新笑,說:“剛才爸爸說了什么,怎么把你氣成這樣?” 顏如許一噎,回答道:“他什么都沒說,我自己找氣生。” 她想起臨走時跟顏良深說的那句,你在當父親上不如康從新。哪是不如啊,簡直就是天上地下,可這句話是她的心里話,可卻不能說出來啊,這不是挑撥父親和康從新的關系嘛?顏如許摸摸自己的額頭,一臉懊惱,想不通那句話是怎么從自己的嘴里禿嚕出去的。 康從新車速不快,小心的看著前方的道路,一邊時不時的看向顏如許。經(jīng)歷過生死的人,對這些家庭中的糾紛矛盾都很看得開,他并不覺得現(xiàn)如今岳父家的事情有多么難以解決的,只是看要以什么方式解決,達到什么樣的結果而已。 顏如許今晚傾訴欲極強,禁不住就又和康從新抱怨:“……那個王招娣真是奇葩,一副有了大女兒就不要小女兒的樣子,一勁兒跟我說那個小娟有多么可憐,跟我有什么關系?真是拎不清,她現(xiàn)在要做的不是拉攏顏如玉,幫她和小娟在父親面前說好話嗎?哈哈,我忽然想到一句俏皮話:黑瞎子掰棒子,掰一根丟一根。小娟和顏如玉就是她的兩根棒子,先是把小娟丟了,又把顏如玉丟了把小娟撿起來……她這是什么草履蟲結構,心里頭只能存著一個女兒嗎? “還有我爸,他找了那么個上不得臺面的女人,也就算了。可是娶了人家,卻不好好對待人家,把人家當成金絲雀似的關在家里,一天天的,話也不說一句,這就是冷暴力??蓜e說什么王招娣帶不出去,給他這個高官丟人,他當初跟人家結婚,把人家?guī)У匠抢飦恚腿思疑鷥河臅r候,就知道王招娣是那個德行啊,是他愿意和人家在一起的,又不是人家拿槍逼著他的。 對媳婦不好也就算了,顏如玉總是他親生的,還是老來得子,你看那漠不關心的樣子!經(jīng)過上次校園暴力的事情,我還以為他會吸取教訓,在顏如玉身上多花些心思呢,可誰知還是這樣。 ……他也不是不會哄孩子,你看他對康康,多體貼,多耐心,我也不是說我爸爸不應該對康康好,多一個疼愛康康的人,我非常開心,只是覺得吧,我爸他做得不對,他是把對我的愧疚補償在了康康身上……本質(zhì)上,他和王招娣是一類人,都屬黑瞎子,以前對我漠不關心,現(xiàn)在對長在他眼前的顏如玉也不夠關心,不知道以后會不會后悔?!?/br> 顏如許亂七八糟的說了一堆,說出來之后,把心里頭的垃圾也傾倒了出來,這些話堆積在心頭好久了。事實上,她心里一直都是這樣看顏良深的,顏良深對她有愧疚,也盡力的在補償她,遷就她,她在顏良深心目中的地位極高,這些她都很清楚,也逐漸的在接受著,回報著,即便是現(xiàn)在父女兩個關系有所緩和,也沒有改變她心里頭的認知。 康從新知道,顏如許不需要任何意見或者指導,自己只需要安安靜靜的當個聽眾就好,所以,他沒有說話,只是時不時看顏如許一眼,代表著他一直在聽。 顏如許說完,伸了個懶腰,問起了別的事情:“聽我爸爸說,過一陣子,他要去歐洲做國外工業(yè)現(xiàn)代化的考察?你們單位也會派人去嗎?” 康從新說:“這次考察是市里組織的,會帶市屬的幾個大型工業(yè)單位的領導一起去,我們不參與?!?/br> 顏如許點點頭,說:“咱倆想想,有沒有需要我爸從歐洲買的東西?!?/br> 康從新認真的想了想:“咱們什么都不缺,別讓他老人家到處奔波去找東西了。我們單位以后也會有去國外考察的機會,到時候再買也不遲?!?/br> 顏如許想想也是,顏良深在國內(nèi)處處有優(yōu)待,買什么東西都不需要自己親自去,但是要去了國外即便隨身帶著秘書,但畢竟是人生地不熟的,沒有國內(nèi)這么方便。 現(xiàn)在國人去國外最愛買的就是工業(yè)品,比如手表、相機這些,這些自家家里都有,確實不需要買。 本著去幫忙卻無功而返的顏如許,回到家里洗漱過后,躺在康從新懷抱里深深地反省了自己。 她覺得,自己還是不適合當個熱心腸的人,還是管好自己這一畝三分地吧。 春節(jié)放假之前,報社里的優(yōu)秀職工評選結果出來了,江韻實至名歸。 社里抽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在食堂辦了個頒獎典禮暨新春茶話會,除了年度優(yōu)秀職員的評選之外,還有其他獎項,不過這些獎項更像是像排排坐吃果果,今年頒給我,明年頒給你。 208辦公室除了江韻獲得了年度優(yōu)秀職員的大獎外,他們欄目也獲得了精神文明進步獎,獲得了一面錦旗,每人得了一件印著大片花朵的粉色純棉雙人床單作為獎品。 江韻上臺領獎的時候,顏如許格外觀察了韓梅的表情,見她有些心不在焉的,總是往第一排領導席那邊瞄,當江韻捧著證書和獎杯從臺上走下來的時候,韓梅看向江韻的表情有些奇怪,帶著些嫉妒,但沒到痛恨的程度,看來韓梅痛恨的人只是自己。 這讓她想起了寶來胡同大雜院那名無緣無故就要對著她下手的劉嫂。 她想起那時恐慌無措,提心吊膽,唯恐他們傷害到康康的心情,但現(xiàn)在,她有了康從新,面對別人的惡意,雖說心里頭還是不舒服,卻不再害怕,康從新會好好的保護好康康,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的。 想通了這些,再感受到韓梅投射過來的不善目光時,她會立刻轉(zhuǎn)過頭去,平靜的直視著韓梅,她看到韓梅的目光從一開始的惡意滿滿,轉(zhuǎn)變成為心虛、慌張,然后趕緊把目光移開。